「你,你居然敢打本官?!」
李葭正過腦袋,不可置信的看向冬青。
一個小小的僕從也敢對他動手,這是沒有把他放在眼里,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打了便是打了,李大人若是不服,大可以還手,奴才保證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冬青十分硬氣的說著,目光當中帶著對李葭的輕蔑,「不過,奴才還是奉勸李大人一句,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如今你不過是我家大人的階下囚,能不能翻身都是沒準的事情,與其想著如何報復奴才,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這項上人頭能不能保得住吧。」
這話說完,冬青朝著兩個士兵遞了個眼色,之後便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李葭被帶進了前廳,在士兵的額迫使下,極其不忿的跪在地上。
「虞大人,你我同朝為官,可你的僕從卻對下官大打出手,不知這是虞大人屬意的,還是說你這僕從實在是膽大妄為,膽敢毆打朝廷命官呢?」
沒等虞清玹等人開口,李葭便先一步的開口質問,憤恨的目光像是要把虞清玹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冬青,李大人所言可是真的?」
虞清玹沒有想到冬青會對李葭動手,雖然他也人為李葭該打,可在沒有發落李葭之前,他還是朝廷命官,冬青此舉顯然是不妥的。
「回主子,奴才的確動了手,沒有別的原由,實在是奴才看不過他那囂張的樣子,一時沒忍住這才動了手的,還請主子責罰。」
冬青倒是敢做敢認,見自家主子這麼問了,二話不說的就承認了,長袍一掀便跪在了地上,雖然嘴上是在請求責罰,可心里卻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甚至還覺得那一巴掌打的有點太輕了。
「既然你自己承認了,那我便罰你……」
虞清玹眯了眯眼楮,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也不好去維護冬青,只能按著規矩來額處置冬青。
只是他想要發落冬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先一步的被虞清芷給打斷了。
「大哥,我倒是覺得冬青做的沒錯,不如就免了他的責罰好了。」
「這……」
虞清玹倒是想順從了自家妹妹的意思,可是那麼多雙眼楮看著呢,若是就這麼饒了冬青,別說李葭這里不好交代,若是此事傳到了鳳帝耳朵里,只怕是要怪他御下不嚴了。
「朝堂之事,豈能容婦道人家隨意插手,虞大人,你該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
李葭不滿的瞪了眼虞清芷,雖然被她的相貌所震驚到,可還是不依不饒的給虞清玹施壓。
「放肆!」
虞清芷厲喝一聲,垂眸俯視著李葭,「本郡主做的決定,豈容你反駁!難道說我這皇上親封的福安郡主,連護著一個僕從的權利都沒有嗎?」
不就是打了這狗官一巴掌嘛,又不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她就算是明目張膽毫無緣由的護著冬青,皇上也不會說什麼的,哪里輪得到李葭一個階下囚在這里吆五喝六的。
「福安郡主?」
李葭詫異看向虞清芷,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子居然是鳳帝親封的福安郡主。
可仔細一想剛才虞清芷對虞清玹的稱呼,隨後也就明白了。
「既然是郡主要護著的人,下官自然是無話可說。」
別說是李葭的官職在虞清芷面前不夠看,就算是她的大哥虞清玹,在虞清芷的面前都免不得要低頭行禮呢,他若是執意要懲治一個奴僕,豈不是擺明了要跟郡主對著干嘛。
如今的形式已經對他十分的不利,他可不想在事情沒有結果之前,再給自己樹立一個仇人。
無奈,這一巴掌李葭只能打掉了牙齒往肚子里咽,吃了這個啞巴虧。
虞清芷哼了一聲,給了李葭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朝著冬青揮揮手,示意讓他去外面候著。
冬青感激的朝著虞清芷行了一禮,連忙起身出去守著。
此時廳堂里已經沒了旁人,虞清芷這才走到李葭面前,展開了一張紙,「李大人可認得這上面的圖徽?」
李葭滿是疑惑的瞥了眼虞清芷,隨後將目光轉移到紙上,看著上面畫的圖徽,李葭搖了搖腦袋。
「不認識。」
他回答的干淨利落。
「當真不認識嗎?這可是從你最為信任的師爺臥房里搜到的,李家人在仔細瞧瞧。」
虞清芷將手里的紙又往上湊了湊,好讓李葭能看個清楚。
「不管郡主問幾次,下官沒見過就是沒見過,難不成郡主還想用這麼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圖徽來給下官強行扣上一個罪名不成?」
李葭有些不耐煩,這圖徽他的確是從來沒有見過,就算是福安郡主也不能這樣逼著他睜眼說瞎話吧。
更何況,他如今還是階下囚,誰知道這圖徽有沒有別的用處,他若是配著說認識,萬一被扣上了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可如何是好?
「既然李大人不認識,那本郡主來告訴你,這紙上的圖徽出自于南疆苗族,乃是用蠱世家的身份象征,李大人倒是好本事,身邊的師爺都是臥虎藏龍的,真是讓本郡主刮目相看啊。」
虞清芷嗤笑著,捏著紙張的手指一松,那紙張飄飄揚揚的落在了李葭的跟前。
「南疆人?這怎麼可能?」
李葭大吃一驚,顯然是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可隨後一想這很有可能會是他們想要誣陷他的手段,連忙看向虞清玹,「虞大人,下官承認今夜下官的確是想用美人計來鉗制你跟虞將軍,可你也不能因此就胡亂給下官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啊!」
「是不是莫須有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虞清玹眯了眯眼楮,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不清楚!」
他應該清楚嗎?
不過是用了些藥好讓這兩位欽差跟那些清倌發生關系而已,他有什麼好清楚的?
李葭莫名的眨眨眼,對虞清玹的話听的是稀里糊涂的。
「李葭,不管你是裝糊涂也好,還是真糊涂也罷,之前那兩個女子已經都交代了,你們想利用蠱蟲將本官與世子掌控在手中,方才抓捕師爺的時候,又在他的住處發現了證據,現在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虞清玹瞧著李葭茫然的樣子,分不清他這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對此事一無所知。
但是不管出于哪一點,都不影響他要給李葭的罪名在添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