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下油鍋,毫無拖沓。已經認為自己死定了的柳永青,在這之後也沒有感覺到一點痛苦。浸著身子的油滾燙地沸騰著,冒出一個個油泡,但鍋里的咸魚卻完全感覺不到它的熱量。這時候柳永青頓時明白,咸魚本來就不是活物,根本不存在放進油鍋里煮就會死掉這種邏輯,咸魚,本來就不是活魚。
所以這一切,對于已經是一條咸魚的柳永青來講,只不過是一個過場動畫而已,猶如在游戲里看著講訴劇情的過場動畫,無論鬧得多天翻地覆,都不會對玩家自身的身體狀況造成影響。
然而這一切並不會就此結束,也不應該結束。被煮了卻毫無感覺的咸魚•柳永青接下來會遭遇什麼?顯然不會就這樣一直煮著,無聊地旁觀著。按一般的邏輯,煮了當然是拿出去給人吃……
「等等!要被人吃掉了!不要啊!停下!」
柳永青頓時想到,即使咸魚煮不「死」,但是一旦被人吃掉,也就完蛋了吧。都五馬分尸了,還有什麼活路?
這擔憂的結局似乎並沒有到來,因為這時候咸魚•柳永青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地,好像浮了起來,總之不是什麼正常的反應,怕是又要產生什麼異變……
一瞬間,能看到的景觀發生了改變,煮魚的大媽突然消失,周圍的環境不再是廚房而是變成了一片廣闊的沙漠,一切都變得太快,讓魚猝不及防,就好像是瞬間移動來到這里的一樣。
更讓魚出乎意料的是,柳永青的身體能動了!他只是由于環境的突變而順勢的抽動了一下,卻意外發現印象中不能動的身體,做出了與腦子發出的指令相符的動作。
而且那不是魚的動作……
雖然柳永青也沒有體驗過魚的動作,因為作為咸魚時他並不能動。然而現在的,無疑是是人類活動手腳的感覺,只是那跟自己刻印在腦中那人類活動手腳的感覺卻有所不同。
他把手伸到自己面前,看到的是比往常更加細小的手掌,皮膚也更加雪白,線條也更加圓潤,用一個字概括,就是「萌」。
視線繼續往腳下移,看到的卻是如同「uc震驚部」一樣離譜的場景。
在這里,需要談論道一個邏輯問題,柳永青變成了咸魚,咸魚是沒有穿衣服的對吧,在這種狀態下,柳永青又變回了人類,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柳永青心理上也是個男人,看到這種曲線怎麼會不噴血,這明顯不屬于男性的身體卻立體地展現在自己眼前?最重要的還是果的?最重要的還是女性?都搞不清是哪個更重要了,但是這個身體目前就是自己本身這點是沒有疑問的。
「如……如果是這種遭遇……我希望罩杯能大點……咳,我什麼都沒說。」
幸運的是,目前周圍的環境也變了,不再是那個廚房,至少現在自己這個失禮的樣子沒人看見。柳永青這麼想著。
說實話現在還像條咸魚那樣躺著明顯是不合適的,柳永青便坐了起來,以一個萌力加成的「鴨子坐」,坐在了沙地上。一望過去,柳永青正處于一個一望無際的沙漠里,黃橙色的沙子覆蓋了一般的視野,另一半就是天。奇怪的是,與視覺不符的是,與皮膚接觸的沙子並不熱,只是溫溫的感覺,空氣雖然很熱,但卻沒有灼傷皮膚的干燥。這顯然是很奇怪的,柳永青甚至一度懷疑這里不是地球。
他下意識地模模頭發,居然是西洋風格滿滿的金黃色長發,順著發尾往上模,還能模到一條側馬尾。然而這不是柳永青喜歡的發型,他把扎馬尾的發飾取下來……
「咸魚發飾……果然我還是條咸魚。」他自我調侃道。
他站起身來,卻不知道該往哪去。既然不知道方向,于是便往自己的正前方走了。
……
「幾乎是不可能走出去的吧,如果沒有人來救的話。」一望無際的沙漠,加上悶熱的空氣,使得柳永青意志消沉。
漸漸走到疲倦了,柳永青不得不在原地坐了下來。風景依然是沒什麼區別,證明還沒看到希望。坐下了之後,他嘆了口氣,接著躺在了沙地上。這不尋常的沙地並不會燙傷皮膚,即使如此他依然找了個沙丘背後的陰影處休息。
……
"過來過來!這里躺著個蘿莉哎!」一名穿著略為成熟的小姐姐說道,在她後面還跟著一名紳士穿著的年輕男子。
「可是她沒有穿衣服哎,難道是太窮了穿不起衣服?」她又說道。「真可憐,我們給她穿件衣服吧!」
紳士也笑著點了點頭。
這是睡在地上的柳永青睜開眼楮,看到陌生的一男一女正拿著一條lolita裙蹲在自己面前……
就像做夢一樣,柳永青得到了好心人的幫助,穿上了衣服,走出了沙漠,來到了一個村子。
村口明顯聳著一個讓人無語的木牌子——寫著「新手村」。
「難道我現在是在打游戲嗎?」柳永青吐槽道。同時這也是他對目前狀況的猜測。
木牌子已經泛白,有著明顯的年代感,分明是想向人表明這個村子有一定的年代了。
柳永青跟著前面兩名「救命恩人」走著,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帶自己去哪里,不過本著對方應該也不是壞人的推斷,依然乖乖地跟在後面。
小姐姐和紳士走到了一家酒館門前(至少從外觀看來是這樣),停下了腳步。接著便轉彎走進了酒館,拉著剛救下的蘿莉的小手一起。
在樸素的小酒館坐下後,小姐姐把一杯橙汁擺到柳永青面前。
「不用客氣,喝吧。」
柳永青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她)們,此刻心情何其復雜。
「對了。」小姐姐突然放下自己的酒杯望著柳永青,「我還沒介紹過自己呢!」
「我叫……」
正抱著期待的心情準備得知自己「救命恩人」的名字,不料,後面的語句卻莫名變得模糊,聲音漸漸消失的感覺,不僅如此,而且在柳永青眼中,畫面也在慢慢變暗。
「等等,您說您叫什麼來著?我听不見……」
不過,視覺與听覺都完全沒有理會柳永青的話語,環境繼續變黑,如同電影里的「黑場」,而那名漂亮的小姐姐的聲音,也早已听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