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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004|契約者代靈Ⅳ

奉第契

孤二約

獨幕者

者代

使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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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今天發生了好多事情啊,香格拉蒂。」

摩裟著食指上的儲物戒指,銀若有所失地說道。

一想到今天竟然跟一個陌生人進行了一筆重要(賠本)的交易,他的心情就久久不能平靜。

銀神游地看向四周,只見天色已晚。

路上的行人也被路燈的燈光給驅逐,取而代之的是一隊又一隊身穿白袍的人類開始了巡街。

「守望者安德亞嗎,難道精靈聖域真的要給這些人佔領不成?「銀一臉不悅地想到。

「砰!」

「唔……」

不過,就在銀埋頭思索著今後的行動規劃之時,一道響亮的踫撞聲自他身後傳來,惹得他不由地苦笑︰

「啊,抱歉啊香格拉蒂。剛才在想事情,所以忘記我還在帶路了。」

銀假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但實際上他的心中一點歉意都沒有,甚至巴不得香格拉蒂多撞幾次路燈。

因為每到夜晚降臨之時,香格拉蒂的懶癌就會加劇發作。

適時她將會完全地處于夢游狀態——也就是走路都能睡著,需要銀牽著她才不至于迷路或者一頭栽進下水道里。

「少爺,如果您真心想道歉的話,不如把昨晚剩下的衣服洗了哦。」

提著布袋的香格拉蒂像不倒翁一樣搖晃著站穩了身體,她捂著頭上的包連續釣了幾條大魚。

好好走路對于她來說,仿佛比登天還要難。

「喂喂,女僕小姐!你原來真的沒有去洗嗎?唔……我也該料到的。」

「嘛,既然這樣就快點拿回屋子里吧,你也給我好好去休息,晚上可不準偷懶哦。」

銀無可奈何地感嘆道,右拳狠狠地戳了幾下太陽穴的位置,讓自己不要太過焦慮。

「畢竟今晚就是許願的日子了,自己和帝林之間也該做個了斷了。」

銀再次下意識地撫胸,懷表也仍然安靜地躺在他的胸口,隨著心跳的旋律不斷地打著滴答滴答的節拍。

「從目前已知的情報上來看,安德亞進軍萊恩之域,完全是形式中注定好的。」

至于什麼精靈聖域存在和西林的通訊,完全可以是瞎編亂造的借口。

實際上與銀可能半毛錢關系都沒有,這一點從今晨霍恩的搜查中也可以看出。

身為極度排斥魔人族的安德亞教徒,並沒有成功地搜查出自己,甚至還把自己給放了。

「如果解釋為安德亞的疏忽,技術水平低下無法察覺出銀的異常,那麼這也太扯淡或者自己的運氣也太好了些。」

基于這種想法,銀並不覺得以後能夠無拘無束地再跟帝林通話。

因為他能夠感覺到,十亞這次是要動真格的。

這次就連負責搜查地方的執行者,都是王下十三人之一。

所以如今的萊恩之域,恐怕只要露出一點點破綻和把柄,肯定就會被十亞一口咬住。

如被鱷魚啃中的馴鹿,不被鱷魚拖進水中成為食物就永無安寧。

銀雖然口口聲聲地說過「家族的一切都已經和自己無關,自己已經不再是奧維爾家族的人。」

但他畢竟是從小便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精靈。

銀不想,也不允許,姐姐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被卷入權力的爭斗中。

所以在餐館,他才會主動去平息墨的「鬧事」。

也許這麼做一丁點效果都沒有,也許自己已經中了什麼人的圈套。

「但為了以防萬一,就先委屈你了啊,帝林。希望傳說中的東西是真實的吧,這樣我也不用再失去一個朋友了。」

銀朝著天空探出了手,在他凝視的方向上,有一顆被黃昏色包裹著的星星,正在那兒悄悄眨著眼楮。

銀對著那顆星星握拳,似在宣誓,似想佔有,總之他沒有想到什麼好事。

因為這三年來,他尋找高階魔法的探索,全部都以失敗告終了。

「少爺,您今天沒有反駁我呢。其實……算了。」

一直在旁邊觀察著銀神游的香格拉蒂也抬起了頭,瞄了眼星星。

但她並沒有覺得天空有哪里特別,收回了視線詢問著自己的主人。

「如果在剛才,我能早點使用出法術的話,就不會讓少爺您損失重要的東西了吧?」

「按正常的主僕關系來講,我應該只需要命令你就可以了吧?」

結束了冥想的壞毛病,銀微笑著重新牽起了香格拉蒂的手,然後朝向青銅門走去。

「那是一般的主僕不是麼,少爺,我我可是在朝著成為您的朋友而努力著。」

被銀拽動了幾個步子,香格拉蒂有些氣喘地說道。

「下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少爺。」

實際上,女僕在今晚之所以如此懈怠,是因為她還沉浸在和墨的對戰被他完敗的自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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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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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你對外人也會油嘴滑舌的話,我每天也就不用應付的這麼累了啊。」

想起中午時女僕大人那副傲慢的樣子,銀嘆了口氣。

接著銀拉著香格拉蒂走到了青銅門前的木橋上,同時小心地避過了幾盞路燈,心里不知怎麼就變得暖洋洋的。

「是啊,起碼我還有你,香格拉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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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竹之村的居民生活區,有四面巨大的青銅門坐落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這些一眼看去就能讓人知道其歷史悠久的銅門,鎮守在此像是巨人手中的盾牌,正捍衛著這座村莊的安全。

村莊生活區的主要干道也因這四扇外界的門扉,呈現為十字架的形狀分布,以便于中央廣場的商貿交易和干道的交通。

只是,如此設計居民生活區的交通要道,必然會導致居住在外圍區域的精靈們出行不便。

畢竟不是所有精靈都會使用遠距離位移魔法,離門較遠的居民自然飽受出行不易之苦。

所以在高聳的城牆內部,還環繞有一圈類似護城河的存在——環形走廊。

這是一條人工河流,水深四到六旗不等,寬約四十旗,據說在水中還蟄伏著沉睡的凶獸不知真假。

托這一條環形河流的福,居民的出行條件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甚至還借此涌現了不少以此為生的擺渡人,他們經常駕著小船游蕩在環形走廊上接客。

由此也可見環形走廊是一項多麼別出心裁的交通規劃。

城鎮里,每一扇青銅門前都架有一座大型的木橋。

拱形的橋梁在夜晚燈光的照耀下如單色的彩虹,寬敞的橋面甚至能讓十余輛馬車同時並駕齊驅。

站在這樣一座絕佳的觀景台上,眺望村莊里的百家燈火,俯瞰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也算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了吧。

「只是今天卻沒什麼人呢。」

看著橋面上稀稀拉拉的行人,銀也不由地感嘆道十亞的影響力真是有夠糟糕的。

「僅僅只是快要到夜晚了而已,路上的行人就稀少到如此程度,這究竟是十亞的功勞還是最近又出台了什麼宵禁政策呢?」

拉著半睡半醒的香格拉蒂行過木橋,在城牆的下方便坐落著所謂停車場的存在。

這里停放著燒煤的機車,靠靈脈回廊提供能量的重蓀,以及完全用魔法和符文打造的零動力裝置。

等等等等種類繁多的移動設施。

「果然也停著十亞的車子,不過看這做工,人類原來也有如此精湛的技術了嗎?」

在一旁的登記處付了幾十綃爾給看守的老人,銀來到了重蓀屋的外圍檢查道。

在重蓀屋旁,一輛漆黑色的金屬怪獸正蟄伏于此。

大紅色的車輪,以及仿佛被黑暗啃噬過的機械外殼是它最顯眼的標志。

它有著馬車相似的外形,同樣狹小的車廂和偌大的車輪,讓它即使被數匹壯馬拖行也不會有半點違和感。

但與馬車不同的是,這輛機車不需要馬。

它只需要一位控制方向的駕駛員,和幾鏟子黑藥就能高速運行。

在機車的正前方則還豎立著一個腦袋大小的煙囪,想必行駛途中吞雲吐霧的架勢,一定能引地不少行人側目吧。

下意識地多瞅了兩眼停在附近的機車,銀盯著機車駕駛座旁的一塊銘牌喃喃道︰

「原來是精靈生產的啊。」

機車的銘牌上,赫然用精靈語寫著幾個大字,「茉莉奈家族贈與十亞教徒,以示友好」。

之前和墨的談話中也提到過,精靈對于人類來說,就是猶如鐵公雞一般的存在。

不僅資源舍不得分給人類一勺。科技,魔法上的溝通也是少的可憐。

所以精靈的大家族會為了以示友好,贈送給可能是敵人的十亞機械產品。

放在以前這可是天方夜譚,如今倒是很好理解了。

「北方的戰爭,難道真的那麼嚴峻嗎?」

銀放下了兜帽,坐在重蓀屋的欄桿上又開始了沉思。

「少爺,您不進屋嗎?」

香格拉蒂邊打著瞌睡邊向著銀詢問道。

不過讓銀無語的是,香格拉蒂詢問的對象卻並不是自己,而是在一盞道路旁照明的路燈。

看著女僕差點又一頭裁在路燈上,銀趕忙喊住了她︰

「你少爺我在這里啦,如果你想陪路燈睡一個晚上的話,我是完全沒有意見的哦。」

聞言,香格拉蒂這才發現自己抱著的不是銀,于是趕忙離開路燈下的陰影,走到銀的身邊坐了下來︰

「真不愧是少爺,竟然能將自己幻化為路燈呢。」

「你能不為自己的迷糊找借口嗎…要休息的話就快點進屋去吧,我在等大門打開。這個東西,就送給香格拉蒂你好了。」

銀從懷里掏出了那顆鑽石丟到了香格拉蒂的胸口,然後催促著她說道。

「唔,少爺,我只說過要和您成為朋友,現在就談婚論嫁是不是不太好?」

眼皮一直在打架的女僕,瞬間就被鑽石的美麗刺激地恢復了精神。

她小心地將其收進了圍裙下的口袋,一臉欣喜地捧著螢石,模樣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少女。

「果然這世上沒有女人經得起珠寶的誘惑啊。」

「又不是送你螢石戒指,這可是我犧牲了圖紙才換來的寶貝啊。」

「好好拿著,等哪天你少爺我給十亞抓走了,你也不至于餓死在街頭無依無靠。」

銀冷笑了一聲,故作嘲諷地說道,眼楮則一直盯著遠方的那座青銅門不敢離開。

其實銀在心里也不是沒有想過,把「第一次」給香格拉蒂之類這種壞壞的事情,但對于他來說想要實行還是太過艱難了點。

在旅途中,銀多是把香格拉蒂當做姐姐一樣的存在。

就連帝林他也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在每晚的通話中說些打趣的話。

有香格拉蒂在,那麼那座老舊的重蓀屋就可以稱之為家。

所以銀認為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對她出手,並且也一直回避著這方面的話題。

由于青銅門的開啟需要非常繁瑣的工序,並且還要消耗大量的物資費時費力。

所以坐落在四個方位的巨門,會在每天不同的時段分別打開,在便于人們的出行同時,也不至于浪費太多的資源和精力。

而銀所在的位置,便是會在夜幕時分打開的南城門。

看看懷表應該還差幾分鐘就能駕駛著重蓀離開,驗證傳說是否為真實的時候也快到了。

「轟轟——」

不出所料,隨著懷表一聲清脆的滴答聲令下。

那座雕刻著古老圖騰的青銅門也適時地張開了雙臂,朝向著外界的牧場張開似乎想要把世界都擁入懷中。"

在青銅門古老圖案的溝壑里,無數顆銀粉石散發出了聖潔而又柔和的光之粒子。

它們潑灑在巨門前空無一人的橋梁上,似乎在迎接著什麼的到來。

銀清楚那是一種充斥著自然元素的石頭,並且只有在節日或者迎賓之時才會在青銅門上如花綻放。

銀粉石的外表非常的光滑,一般呈現為圓形和橢圓形,岩石的表層透明,肉眼可以觀察到其內部有點點銀粒。

它們一般產生于「靈脈」充足的地方,會吸收能量並且將之以柔和的光線揮發出來,是一種比較稀有且實用的照明用礦物。

在夜幕還未完全降臨的黃昏下,銀粉石的光輝如月盈般皎潔鋪下了一層純白的地毯。

「嗯?這是有什麼大人物要來了嗎?搞這麼隆重擺誰看呀。」

銀不爽地促起了眉頭。

看著四周寂靜的街道也不像是過節的樣子,銀實在想不明白是誰有能力搞這麼大陣仗來迎接他。

緊接著,在一片光暈里,銀更不爽地知道了答案。

只見一席身穿由紅白色調點綴著的白袍人,手里持著儀仗用的長矛率先踏過了門扉。

接著他們便整齊地站立在木橋的兩側,充當著護衛與迎賓的角色,恭迎著身後大人物的到來。

有著規律節奏的腳步聲如雷貫耳般傳進了銀的尖耳朵,與此同時,他還隱隱約約地听見了沉重的馬蹄聲。

甚至還有空靈而又厚重的誦經聲。

無數面象征十亞三大教派的紅白旗飄揚在環形走廊的倒影里,在道路兩旁儀仗兵的簇擁下。

銀看見了一大批騎兵從青銅門下瀟灑而過。

騎兵的戰馬披著重甲,騎士的甲冑泛著寒光。

在這隊浩浩蕩蕩的騎兵身後,則緊跟著一行如要塞般堅不可摧的重甲步兵。

他們持盾,配大劍,所有人都從銀色頭盔的縫隙中投擲出冰冷的殺意。

若是有誰敢擋在隊伍的前方,恐怕會被這些人的氣勢震懾尿都尿不出來,自覺地滾進城外的護城河喂魚。

銀隔著這麼遠望向木橋,也覺得被那種氣場壓得喘不過氣來,那種莊嚴的感覺震得銀直有種跪下膜拜的舉動。

不過好在他已經嚇的腿軟不能動彈,不然真有可能被那些騎士的氣勢嚇的跪下了。

然而,在這群威武雄獅中,銀卻很敏銳地發現了有兩個人和其余的兵士不太一樣。

其中依然穿著一身純白的神父套裝,在衣襟下還露出了鎧甲的守護。

除卻頭上戴著一個尖形的高帽,騎在馬背上被聖光籠罩的樣子倒有幾分像真正的天使。

而另一人騎行在神父的身旁最吸引銀的視線。

因為在銀粉石的光輝中,銀看清了這個人的耳朵並不是人類特有的蝸殼形,而是精靈族特有的三角形。

這兩人處于整個隊伍的正中心,隨行的人員也和周圍的騎士重甲兵不同,是一些穿著皮革衣的佩劍隨從。

「精靈的人,為什麼會和十亞同行?!」

銀無從得知。

但等到那一行人行走在橋面之上,距離離自己恰好不近不遠之時。

銀終于看清了那個精靈的真實面目,嚇得他不由失聲叫了出來︰

「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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