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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四大狐國,以狐為圖騰,分別是渦淮河口涂山氏、河內純狐氏、淇濱有蘇氏、泗水源青丘氏。涂山氏女嬌嫁與夏禹而被棄,有蘇氏妲己嫁與紂王而被屠,純狐氏姮娥嫁與有窮氏而被流放,而青丘氏隱居神山秘境不與中土往來。」

「姑娘這不是出現在此地麼?」

「華胥氏有召,命我等相助治水。你治水有功,我今日便助你一次。」

「狐族你上古秘族,四大尸祖盡在淮南。」

「尸祖?」

「巴人鬼族之四大尸祖贏勾、後卿、旱魃以及將臣。贏勾金剛不壞。後卿血術重生。尸初如惔如焚,猱形披發,赤地千里。」

柳之詠道︰「若巴人四大尸祖在此,我絕不是對手,還請仙人救我。」

「你且隱姓埋名,游走江淮,搜集洪昭陽的鐵證。壽春城有我的暗樁,可以暗中助你。這枚玉佩乃我暗部信物,示之,如我親臨。」

柳之詠雙手接過,再次跪地叩拜。

此時芒碭山是一片澤國,薛湖、灤湖南繞,豐西澤、沛澤北環,西邊是孟渚澤,東邊有沙澤、余澤,碭水、獲水、谷水、睢水、泡水等河流縱橫其間,芒碭山森林郁郁蔥蔥,乃水家用術之地。王天縱率水家北段修堰引洪入泗水、獲水,修涵閘引入渮澤和大野澤,以泄洪。南段挖渠溝,修堰壩,泄洪于孟諸澤、芒碭山澤,疏通于泗水。水患逐日減輕,黃泛區的水患壓力大大減輕。

柳之詠則向淮南進發。淮水出荊之左,迂回以入渦,麓高水匯為患,禹鑿荊涂二山之峽,使淮出于其間,水乃安流。所鑿處有遺跡,冬月可見。

柳之詠興致勃勃游覽,北為荊山、南為涂山。荊涂之峽號斷梅谷,則是淮水河道。荊山之北有古淮河道舊跡依稀可辨,古淮水繞荊山入渦河,水路不暢。淮河上下游落差極大,驟遇洪水則河水泛濫,十年九澇。《尚書》雲︰當帝堯之時,鴻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下民其憂,堯求能治水者,眾皆曰夏禹。

淮夷涂山氏之地。夏禹有涂山氏女嬌相助,得火龍法,遂行山表木,火燒水激,鑿山為二以通之。淮水平,百姓安,夏禹聲望大振,遂合東夷諸侯于此,執玉帛者萬國,生子啟,後開啟夏朝近五百年的國運。正所謂︰「故涂山之兆從而夏啟世,飛燕之卜順而殷興之,百谷之噬吉而周王。」

涂山下有小鎮,澄湖萬頃,清澈見底,自古為采珠之地,名曰蚌埠集。《尚書•禹貢》雲︰「淮夷嬪珠暨魚。」蚌珠咸甘寒,無毒,可入藥,產量極豐,珠民以采珠為生,活躍在淮河渦河口和涂山湖泊之間。

柳之詠見兩波珠民正在大打出手,口中直呼第三、第五、第六等姓氏。柳之詠問︰「這第三、第六也是姓氏麼?」

渦河船家道︰「昔日田成子育子七十余,大斗出小斗進收攬民心,最終田陳代姜而擁齊地,斝滅吳國而齊國舉國投降,田氏諸族散布膠東、膠西、濟北、臨淄、瑯琊之間。斝二世,田儋、田榮、田橫復立齊國,爭斗于斝匜之間。我朝天子以史為鑒,將八族田氏遷徙至關中,復遷涂山,按照抵達的順序,改姓為第一至第八,傳至今日也有改為第、田、呂、品。」

「既然宗族之親,何故相爭?」

「淮南大俠浮嵒為諸田敬仰。浮嵒令田陳八族為采珠幫,不廢文事,不攻訐爭斗,不倒也和睦團結。後來淮南大俠暴死,這采珠幫便分崩離析、爭斗不已。」

「淮南大俠是何人?」

「昔共工之卿曰浮蝣,敗于顓頊,後隱匿于淮,其後裔以浮為姓。有人心的地方就有爭斗,江湖之間,莫過如此。」

柳之詠跳上岸。

第三、第七兩家圍攻第五家,混戰爭吵,場面混亂。

忽而胡商一葉扁舟漂突,一名黃衣女子自執楫棹而來,頭戴斗笠帷帽,輕聲吟唱,其詞雲︰「綏綏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來賓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際,于茲則行。」

那黃衣女子身段婷勻,嗓音之嫵媚,攝人魂魄!眾人矚目失神,忘卻了打斗。

黃衣女子道︰「蠅頭小利,爭執不休,有傷宗族先祖之名。」

第三橫喝道︰「你是什麼人,來管我們的閑事?」

第五榮也道︰「我們的水域之爭非只一日,不是你一個外人能管的。姑娘,快走吧!」

「浮嵒為八族劃分水域,互不相侵。大義載天,守信覆地,淮南大俠之遺訓,你們全忘光了麼?」

第三橫笑道︰「什麼遺訓不遺訓?淮南大俠欺世盜名之輩,也不知道做了多少虧心事?」

第五榮道︰「淮南大俠為了采珠人勞苦奔波,沐雨櫛風,枯槁焦思,手足胼胝。你怎可口出不敬之語?」

「哼!我爹可是死在‘候人兮猗掌’之下。五世之仇,春秋大義。我父慘死,不逾十載,小子豈敢忘?」

第七平道︰「不錯。浮嵒于涂山僥幸而得上古涂山氏武功,便爭雄淮南,再厲害也不過是橫骨插心的獸類武功。」

黃衣女子道︰「你如此看不起涂山氏的武功。」

忽而她雙掌幻化,掌力如煙,四散開去,第七平為首的一族十幾人盡數逼退。他喝道︰「這一招叫桑台煙樹。」

她的身法似慢實快,好整以暇接了第七平偷襲的三掌,掌勢為弧形,盡數還了回去,第七平登時被自己的掌力推得倒退五步,跌入水中,其余眾人也布其後塵,為女子掌力牽引,跌入水中。

黃衣公子道︰「這一招叫綏綏弄珠。」

水中第七族人紛紛叫罵,奮力向岸上游去。女子掌力帶動堰口的竹笱準確無誤將眾人一一罩住,只在水中翻騰。女子喝道︰「這一招叫落笱無聲。」頓時碼頭岸邊亂作一團。

樹蔭之下一名武士一柄細劍,柳之詠心中一動。果見那人突施襲擊,柳之詠佯裝驚恐逃竄,大聲呼喝撞在女子後背,女子聞聲避讓柳之詠,也躲過了致命一擊。

第五榮率領眾人將第三家和第七家之人救了上來。眾人本是親族,受了第五家的恩惠,便十分慚愧,弟子們包扎傷口。第七平再無先前的蠻橫。第三橫道︰「榮兄以德報怨,小弟慚愧。」第五榮道︰「田陳血脈之親,我怎能坐視你們葬身湖水。」

那女子踩在扁舟之上,渺茫不見。

「那女子涂山氏的武功如此厲害,會不會是浮嵒的孽子。」

第五榮道︰「此事還須上報淮南王,否則,我等又將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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