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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在家里澆花, 最近他的大牡丹終于打了花苞了,一天恨不得來三回,想知道這里什麼時候開花。

「爸, 我回來了。」

梁老一听是兒子的聲音連忙過去, 瞧著兒子又大包小包的拿東西, 心里高興臉上卻道︰「又拿這麼多東西干什麼。」

他一個老頭子外加一個保姆吃能吃多少。冰櫃都快放不下了, 浪費錢。

他兒子自是知道他爸這個脾氣, 笑道︰「就買了點肉, 買了點干菜。」

「干菜?」梁老道︰「前些日子,賀家那後生還拿了干菜呢,都沒請他吃飯。」年紀越大越想起以前的事兒, 這事兒他已經念叨好幾遍了。

梁老接過他的東西, 一瞧這干菜上面還帶包裝, 看起來還蠻精巧的。他看那標簽倒有些熟悉,仔細一看上面寫的是陳家灣干菜。

梁老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又看了一次。再次確認發現寫的是陳家灣的干菜。這倒是奇了。

梁老對兒子道︰「這干菜, 你是從哪兒買的?」

他兒子道︰「買東西的事兒都是我媳婦買的。她估計去哪個菜市場買的吧。」不知道他爸為啥對這事兒這麼感興趣。

梁老道︰「你過來看。」他把之前賀長風叫人給送來的干菜拿出來。

雖然標簽不一樣但都寫著陳家灣。這陳家灣就是東北的一個小縣城, 也不是什麼特出名的地方。

梁局長過來一看︰「還真是一個地方!」

梁老有些高興︰「上次那小子走的匆忙,也不知道再來看看我這個老人家。正好問問這干菜是這麼回事兒?」

梁局長難得瞧著他爸這麼高興, 這幾日嘴上沒少念叨昔日故人之子,道︰「行,我這就給麗麗打電話,問她是在哪兒買的干菜,把人叫來。」

梁老有些高興︰「成。」

梁局長的愛人徐麗麗也是銀行的干部, 她經常去買菜的地方是很高檔的菜市場。

她得了電話之後又特意去問的,這攤主自是認識連徐麗麗,也不敢怠慢, 連忙打電話給耀哥去詢問,耀哥又打電話給賀長風。

這麼一波三折的才知道梁老要見他。

賀長風一听連忙準備見面的禮物,買了一點煙酒,又買了五十斤東北的大米。這是特級稻,燜出來的米飯,滿屋子都是香甜的氣味。

賀長風沒那麼多的糧票,是托人在平哥那邊弄的,還搬了兩箱水果。

賀長風要拿的東西太多了,哄白秋道︰「咱們一塊去吧。」

白秋原本不知道梁老是誰,但是上次去過一次就知道了,以前听家里人說過。白秋的記憶力好,听了一耳朵就給記住了。沒想到賀家還有這方面的關系。

白秋道︰「行。」

第二天倆人早早訂了車,車子一塊開到了大院的門口。賀長風拎著大米和煙酒。白秋抱著兩箱水果!

估計是梁老提前打好招呼了,他說了自己是誰,站哨的就放他們進去了。

賀長風跟門衛打听了梁老到底住在哪里,拎著東西過去了。

遠遠的走到了,就看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道︰「是賀長風吧?」

「是我。」

梁老瞧著他們倒實在,拿了這麼多東西。連忙開了門賀長風把東西放在門口,他們進去。

梁老瞧著賀長風道︰「上次都已經帶了東西,這麼這次還帶東西。上次你跟白秋到這來都沒吃上飯,弄的我這心里怪不得勁兒的。今兒我兒子也在,叫他下廚。你們倆小子陪我說說話。」

「是。」賀長風朗盛的應著。

倆人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有果盤,有瓜子盤,還有糖塊。

梁老看著賀長風,也是滿心的喜歡。怪不得劉班長說他是參軍的好苗子。這身高和身材要是穿上綠色的軍裝肯定好看,可惜啊……道︰「你們那個干菜是怎麼回事兒。」

賀長風隨後把他們村的干菜如何籌辦,又說了他們去參加省大會打響了名聲。現在來北京開分廠,講的十分精彩。

梁老听了都不由得說了一聲好︰「要是村里都能這樣自給自足,就好了。」他雖然退休了,但是很多事情上很敏感,國內有太多村子了,要是他們也能把本地有特色的東西拿出來。就能帶領百姓們月兌貧致富。

「你父親能辦好這件事,是個好村官啊。」梁老問著。

賀長風道︰「我爸一心想著把村子管理好!」

梁老點了點頭,道︰「要是每一個基層的小領導都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們的國家一定會更有希望。」

梁老看著賀長風就有股親切的感覺。道︰「不愧是你爸的兒子,你跟我講講,是怎麼把廠子又開到了這里的?」

賀長風跟梁老開始細細的說。

賀長風身材高大性子又爽朗,很合梁老的胃口。听的梁老也對賀長風也刮目相看,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行動力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雖然賀長風是從小地方出來的,但身上卻一點自卑都沒有,說話侃侃而談十分自信。

梁老也時不時的抓一些糖果給白秋。

把賀長風當成年輕有為的後輩,可白秋長得乖乖的,坐在那里听他們說話,可招人稀罕了。梁老看著他也喜歡,像他那兩個兒子一天天忙的不著家,兩個小孫子也皮實,沒一刻安靜的時候,倒盼著能有個像白秋這麼乖巧的孫子,還把給小孫子買的巧克力找出來給白秋。

白秋道︰「梁爺爺,我不吃。」

梁老對賀長風道︰「長風你喂他,來這里有啥不好意思的。這些玩意我們都不愛吃。」

賀長風一听,把一塊金色糖紙包裹的巧克力給拆開,都能聞到巧克力醇香的味道了。

賀長風回看了一眼白秋。

白秋悄悄的側過了身子,耳朵尖也有些發熱。生怕賀長風真的喂他,當著首長的面他可不好意思。只好從賀長風手里拿過這個巧克力,放在嘴邊輕輕的咬下一小塊。巧克力在嘴里化開,醇香中帶著甜絲絲的味道,很好吃。

梁老對白秋道︰「真乖呀。」長得還好看,他是從部隊退役回來的。身邊來來往往的都是糙漢子,冷不丁看見一個白秋這樣的,心里可喜歡了,道︰「我听長風說,你參加了這次高考,考上了醫學院。這個好,有發展前途。」

賀長風的敢想敢拼,白秋的學習好還乖巧,都是好孩子。

白秋道︰「我學中醫。」

梁老道︰「你好好學,將來梁爺爺哪兒不舒服,就可以找小白大夫幫忙看了。」

白秋道︰「我會好好學習。」

梁老心里喜歡,道︰「吃糖吃糖。」

沒一會兒就聞道飯菜的香味了,梁老的大兒子梁哲聲是個國字臉,在外頭沒有不怕他的,都說他是活閻王一樣,在家里倒也露出幾分溫和,只是久居高位,身上也不像平常中年人那麼平易近人,此刻帶個圍裙把菜端出來,道︰「我爸可好久沒這麼高興了,你們倆小子以後應該多來。把一些外頭那些有意思的事兒說給老頭听听……」

大院里也有孩子,但梁老是軍隊退下的身上煞氣太重,雖然養了幾年,但孩子是最敏感的,都不愛找他玩。偶爾有找上來的年輕人,都是過來攀關系的,梁老可不是尋常的老頭,他退伍之前可是個厲害的人物。怎麼可能看不出別人的算計,他也懶得搭理那些人。

時間一長,開始弄些花花草草,難免有些孤獨,難得看見他爸這麼跟人對脾氣。能給他添幾絲慰藉就好。

賀長風道︰「可是,老首長……這會不會太打擾。」

梁老故意板著一張臉道︰「什麼老首長,不愛听。你就應該像小白一樣,叫我梁爺爺。你爸當初就一心想著不給組織添麻煩,其實他是最叫人省心的兵,我最看好你爸。想給調到身邊來,結果你爸回去當村長了。但只要腳踏實地的干什麼都能成,以後你們沒事兒就過來,只要不嫌我這個老頭子煩就行。」

「怎麼會呢?梁爺爺。」賀長風說著。

梁老听到這話,笑的更加開懷了!

梁局長瞧著也忍不住想嘴角上揚,他爸今兒還按頭讓人管他叫爺爺。可見是真的中意這倆人。

梁老要帶著他去院子看自己養的花。

「爸,快吃飯了……」梁局長鍋里還炖著雞呢。

梁老道︰「吃飯再叫我們。」隨後對賀長風跟白秋道︰「今兒都帶出來你們的份兒了,待會兒吃飯的時候都不許走啊。」

「嗯。」

白秋看著桌子上還擺著象棋。偷偷對賀長風道︰「你會下象棋麼?」

「不會。」賀長風其實會一些,只是玩的不好。他在自家小知青的形象一直不錯,怕被瞧出來。

梁老對白秋道︰「你會下象棋?」

「會啊。」白秋象棋和圍棋都會。

梁老道︰「那我們殺一盤。」

白秋道︰「梁爺爺讓我兩匹馬吧!」

沒有人抵得住白秋的撒嬌,梁老哈哈一笑,道︰「好……」說的倒是很爽快。

倆人落了座,兩方擺開,紅棋先走。

三分鐘不到,梁老就被殺的剩光桿司令了。

白秋萬萬沒想到他的水平竟是這樣的,第二局白秋道︰「要不這樣吧,第二局我讓您兩個馬,一人讓一次。」算是給他面子的說法。

梁老欣然答應。

第二局梁老也沒堅持五分鐘,就失敗了。

梁老人菜癮還大。道︰「再來再來,我就不信下不過。」

白秋又擺了第三盤,梁老不意外的又輸了。

白秋都有些懷疑他的水平了。按照他的話不能輕易放棄。于是又玩了五盤。

梁老依舊輸……他那個象棋的水平,白秋想讓兩步都很難,讓了他也看不出來怎麼走。

梁老郁悶道︰「你還挺厲害的!」

白秋笑道︰「是我爺爺教的。」他爺爺還有一個新疆白玉雕的象棋,小的時候白秋很喜歡抓著玩,他爺爺逗他,把其中一個棋子刻上了他的牙印,騙說是他咬出來的。

梁老道︰「再來,我還不信了。」他越輸越想翻盤。

賀長風在旁邊道︰「要不我試試吧。」他的象棋水平不怎麼高,也僅限于搞懂規則,在鄉下沒人玩這玩意。

白秋立刻讓開了位置,讓賀長風坐下了。

梁老跟他下棋,沒一會兒倆人互相走了幾步。白秋在旁邊看著偷笑。梁老難得抓到一個不如他的,很快就吃了他兩個炮一個馬。

賀長風損失慘重,偷偷看白秋,白秋剛要附在他耳邊說小話。就被梁老看出了意圖,道︰「觀棋不語。」

白秋立刻站定。

賀長風只好憑借自己的實力繼續下象棋,最後他的小卒子過了河,還成挑大梁的了。重點棋子兒被殺了個七七八八,賀長風慘遭落敗。

梁老頓時出了一口濁氣。剛被白秋殺了那麼多盤終于贏了一盤。玩這玩意真的上癮,輸了想翻盤,贏了還想玩,道︰「再來。」

白秋道︰「我去給你們倒茶。」還有人伺候局的。

梁老道︰「小白可太貼心了。」他剛剛廝殺的時候專心致志,現在被白秋一提醒,發現還真的有點口渴。

白秋進屋端茶,卻發現他們這的茶葉還沒沏呢。白秋詢問了一下保姆,他給沖泡了點金駿眉。聞著茶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泡了一會兒,才端茶出去。

剛出去,就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大伯?」白秋看著他和白華站在院子外頭。

白大伯沒想到白秋也在這邊。瞧著白大伯拎著兩條好煙還有一些古董書畫過來。

白大伯听說梁局長今兒在家特意過來探望,為的是給兒子白華補個空缺。他這個兒子自從參加了高考沒考上之後,就有點自暴自棄了,每天無心學習,反倒成天跟狐朋狗友一塊玩。

白大伯十分疼這個小兒子,以前跟梁局長是一個古玩鑒賞局上認識的。就想走走這方面的門路。他提著東西在這邊叫了半天的門,賀長風跟梁老正在下棋沒听見,他敲門一聲比一聲大,隔著院子火氣很大。

他把梁老當成了領導家里的老僕,白華認識賀長風跟白大伯這麼一說。白大伯心里怒火更盛。心中冷笑尋思這賀長風怎麼四處溜須拍馬,先是給白孟舉和白秋灌了迷魂湯,現在又來拍領導家里下人的馬屁,心里十分不屑。

梁老跟賀長風剛注意到,還沒等出聲,白秋就端著茶水出來了。

白大伯沒想到在里能踫見白秋,道︰「這里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別在這丟人顯眼了。趕緊回去……」上次白秋就頂撞了他,對他也並沒有親近,反倒一開口就是呵斥。

賀長風自己挨說沒事兒,但要是自家小知青被人訓斥心里就不高興。道︰「我們憑什麼來不得這里?」

白大伯還站在院子外頭提著東西,他們在院子里頭還有心下象棋喝茶。而且看樣子對方一點也沒有要給他們開門的意思,道︰「這是梁局長的家里,萬一沖撞了梁局長和老領導怎麼辦?一天天正路不走,成天就知道走歪門邪道。」

白大伯雖然也是來送禮的,但他一點不覺得自己跟賀長風是一路的。有身份地位的人怎麼能叫求人呢,這是資源置換。是鄙視鏈的頂端,瞧不上那些純粹拍馬屁的人。

梁老瞧著白大伯就知道他是誰了,只是沒想到白秋是他的佷兒。他很喜歡白秋本想看在小白的面子上給他一點臉面,可是听著白大伯越說越不像話。

梁老這幾年修身養性了,但他是從軍隊內退下來的,也是個火爆的性子。這兩位都是他的重要客人,來了之後把他哄的高高興興的,甚至還逼賀長風叫他爺爺。真喜歡這個優秀的後生。

白大伯算老幾,竟在他的院子外對他的客人大呼小叫的,簡直不知所謂。

梁老道︰「這里不是你說話的地方。」他的語氣十分不客氣。

梁老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白大伯自詡自己是有身份的人。平日里最能端架子了。今兒當著自家小輩被說,一下子下不來台了。

白華哪兒能看著自己父親被人這樣落了臉面,道︰「你這老頭看好你的院子得了,我們是梁局長的重要客人,還不開門,回頭小心我們跟梁局長報告,讓他開除了你。」

旁邊的白秋的臉色都變了,白家其中家規就有一條︰凡我白氏子弟不可仗勢欺人。

白華是白大伯的小兒子,老來得子十分受寵竟這般無法無天。

白秋道︰「白華。」他的聲音都提高了不少,帶著警告之意。

白華也怒瞪著他,自從白秋考上了大學之後,他就變成最沒出息的了。瞧著白秋心里就有氣。

院子里吵吵嚷嚷引起了梁局長的注意,他連忙出來。看著來人是白大伯,道︰「你們怎麼來了。」

白大伯道︰「哦,上次听說你喜歡唐伯虎的畫,剛好我這里有一副,想拿給你鑒賞鑒賞。」

梁局長雖然跟白大伯不算太熟,但是來者是客,總不好隔著院子說話,立刻過去開門。

白大伯心里有些怪怪的。之前瞧著白秋跟賀長風在這邊,尋思梁局長不在家,他們搭上門衛大爺的關系過來玩的呢。在人家家里還端茶倒水的實在是不像話。但梁局長在家,這就讓他有些不明白了!

白華瞧著梁局長對他爸這麼客氣,心里大定道︰「梁局長,剛才這仨人攔著門不讓我們進來。」他毫不客氣的用手指仨人,當著他們的面告狀。

白大伯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里也咯 了一下,感覺要糟糕。

梁老道︰「好沒禮貌的小同志。」穿戴這麼體面,但就是沒人教育,用手指著別人。

「爸,飯菜做好了,您去屋里吧。」梁局長說著。

白大伯跟白華的臉色同時變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頭竟是梁老。

所以剛才白華是當著梁局長的面,指著人家的爹告狀了……

白大伯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他雖是清貴的書香門第出身,但家里除了在教育口上有一些人脈。並無實權。本是想托梁局長給兒子安排一個出路,卻沒想到竟是把人得罪了個徹底。

嘴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道︰「剛才是誤會……我替我兒子給你賠不是。」說完話陰陽怪氣對白秋道︰「你怎麼也不提醒大伯一下,誠心看大伯笑話呢?」

在場的都是人精,還能听不出來他這話里有話的,賀長風道︰「白秋倒是想說,但你也沒給別人機會。」

梁老皺起眉頭道︰「可不,我們在里面下棋你在外頭  拍門。還說是梁局長的貴客……」

梁局長道︰「爸,您消消氣。」梁局長最是孝順,對白大伯心里有幾分不滿,瞧著他帶來的東西基本能猜到他是干什麼的,求人辦事兒,還把他爸得罪了,真是又狂又蠢。

白秋過去扶住了梁老道︰「梁爺爺別生氣了。咱們回屋吧。」

梁老看了一眼白秋,拍了拍他的手,心想白秋怎麼會有這麼不識好歹的大伯。道︰「走吧,回屋,梁爺爺帶你們看老相冊去,長風也一塊去。」說完親昵的挽著倆人進屋。

這是用行動在打白大伯的臉呢。

白華跟白大伯父子倆有些局促不安,梁局長道︰「今兒我父親有貴客,不得空閑,以後有機會再聚吧!」

白大伯的心里涼了半截。

梁局長這是下了逐客令了。

梁局長道︰「也不用送這些玩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貪污受賄呢。」直接就給他們扣了個大帽子,客客氣氣的把人給送出了大院。

白大伯想說的事兒,根本就都沒來得及開口,他現在操心的都不是兒子的前程,而是擔心自己。

梁局長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一直送到大院外。他們只好走了,想下次再賠禮道歉。至今都不知道為何佷兒從東北回來沒幾天,怎麼成為梁老的貴客的?

心里像是被繩子提著七上八下的。

梁局長送人走後,對站哨的人道︰「下次,不要讓他們進來。」

「是。」站哨的人回應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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