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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 去長請安前陳若雪吩咐小鹿子道︰「小書房里桌上那幾本書都是我看完的,今日得空送回景陽宮去。」

「是,主子可要在借兩本?」小鹿子忙應了一聲, 又問道。

陳若雪搖搖頭︰「上次拿過來的書還有好幾本沒看呢。」

她這段時日沉迷話本子,光挑有趣的話本子看了, 昨日那本情節離奇曲折集齊多種元素反轉不斷的話本子,是只有一本。

愛情故事太傷肝了, 陳若雪決定短時間一定不再踫這古代書生寫的話本子。

陳若雪今日穿了一身橙色的旗裝, 披上棉氅衣出門去了長。

富察皇後這段時日修養的不錯,即便懷著身孕人也胖了不少, 原本的鵝蛋臉都快成圓臉了,整個人的氣質越發柔和。溫柔如水, 每一次瞧見富察皇後陳若雪心中都要閃過這四個字。

「臣妾請皇後娘娘安。」

「各位妹妹請起。」

看著眾人落座, 富察皇後含笑道︰「天氣越發冷了,各位妹妹也要注意身體,本宮養胎不能忙著宮務, 便要多多麻煩幾位妹妹了。正好黑龍江將軍進貢了一批皮子,本宮如今用不上便分給幾位妹妹。」

「謝皇後娘娘賞賜。」

陳若雪她們一瞧, 連忙起身謝恩。

順便掃了一眼宮人捧出來的皮子,黑龍江將軍進貢的皮子,陳若雪管著宮中份例自然是听說了的。不過听說這些皮子剛到就被乾隆都要了過去, 根本沒經內務府。前日听說太後那兒得了一些, 剩下的應該都在富察皇後這兒了,陳若雪瞧著皮子數量想道。

富察皇後的皮子賞的是陳若雪高貴妃她們這幾位協理宮務的嬪妃,旁人是沒有的。沒得的人不禁有些羨慕,倒不是單純羨慕得到皮子,畢竟如今便是不得寵, 位份中的份例也是暗示足量發放的。

除了答應常在的份例中並沒有皮子,貴人一年的皮子份例做衣服也是勉強夠用。她們羨慕的是皇上對皇後的寵愛,什麼好東西都往長送,羨慕她們協理宮務還能得皇後娘娘賞賜。

自從富察皇後懷孕後,太醫說要皇後娘娘好好休息,每日請安時間都變短了。撿要緊的事情和富察皇後說過之後,眾人便散了。

說是她們協理宮務,富察皇後萬事不管安心養胎。她不管長還有幾個青字打頭的大宮女呢,打進宮起她們便輔助皇後理順宮務,所以即便富察皇後現在不管事,宮中的大事小情也逃不了她的眼 。

更別提什麼架空皇後了,她們手中的公權,富察皇後若想收回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富察皇後後位坐得本就穩當,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平安生下她的後位是會越來越穩。

……

這些事陳若雪從來只是用心看,從不言語的 。

回了永和宮,荷香指著捧著皮子的小宮女們道︰「都放這兒,小心著些。」

「奴婢剛才瞧了,都是頂頂好的皮子,做衣裳還是褥子都合適。」荷香拿著換了新炭的暖手爐遞給陳若雪。

陳若雪將手里抱在懷里︰「你們安排吧。」

荷香點點頭應了一聲,心里想著給主子做一個新的暖手袖套,再做一件氅衣……

轉眼到了小年,宮中的小年會舉行祭天大禮 。陳若雪她們忙碌了好幾日,祭天大禮才順利過去了。

小年得吃餃子,終于得了空閑,陳若雪便想要自己包餃子玩。陳若雪動動嘴,下面的人跑斷腿,很快活好的餃子餡 好的餃子皮都給送了過來。

陳若雪看著什麼什麼都給準備好了,心里想著這餃子可真好包。可若讓她自己調餡 皮,她也是不會的。

真就只能這樣。

既不用 皮也不用調餡,陳若雪認真洗了手不圖護手霜,自個兒拿起了一張餃子皮慢悠悠的包了起來。兩邊壓實,以免一下鍋直接成片湯了。

包餃子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陳若雪上手包了幾個才找到感覺。

「奴才剛才在御膳房見他們熬了麻糖,民間有個說法小年得用麻糖祭灶王爺,灶王爺吃了麻糖嘴便被糊住了,還不能上天告狀去了。」小鹿子在一旁笑著說道。

陳若雪聞言笑了笑︰「那你就貢到小廚房去。」

永和宮的小廚房平日里除了燒熱水,很少用的到,可灶王爺灶王爺,用灶了便得供著灶王爺。

晚膳吃的便是陳若雪自己包的餃子,自然還有旁的菜,畢竟是個節日總不能只吃一碗餃子。陳若雪吃的是自己包的,剩下的都賞給荷香她們了。她還吩咐御膳房給他們永和宮準備了二百個餃子,按照人頭分每個人都能吃到一碗,算是湊個節日的熱鬧。

她如今荷包鼓溜,不再意這點銀子。

……

小年一過,每兩天乾隆就封筆了,封筆前寫了十多張福字,賞賜給前朝後宮,剩下的則由旁人代筆。賜福字雖然重要,可也不能將皇上給累著了。

所以每年乾隆御筆親寫的福字便尤其重要,宮里宮外都緊盯著呢。

陳若雪今年也得了一張,往年她也是有的,但都是代筆寫的福字。不過陳若雪看來乾隆親筆還是代筆都一樣,就是一張福字春聯嗎。乾隆寫的尊貴,可她也不能拿出去賣錢換銀子,誰寫的都一樣。

今年得了一張乾隆御筆福字,陳若雪也沒多激動。

倒是小鹿子荷香她們,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歡喜的不要不要的。

「正好,就貼這正廳吧。」陳若雪喝了一口放著冰糖的菊花茶,清熱降火這兩天有些燥熱正好降降火。

「主子,這可是皇上御筆親提的呢。」荷香跺跺腳提醒道。

「所以貼正廳呢,你不貼出來反而藏在錦盒里,怎麼體現對皇上御筆的重視呢。」陳若雪不走心的下車道。

荷香一想,還真是這麼一個道理。

乾隆御筆的福字便在正廳的架子上安家了,弄得荷香她們平時打掃衛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驚到了皇上的御筆。

陳若雪看的賊無語,一個字又不是一個孩子,還能驚著了?

不過陳若雪也沒去管她們,獨自拿著火鉗子扒拉炭盆里的栗子。屋里的炭盆也不是白燒的,沒事兒就放幾個地瓜一把生栗子,等炭火燒的差不多,地瓜栗子也就熟了。甜絲絲軟糯糯的口感,陳若雪很是喜歡。

正無聊看著炭火燃燒呢,外面一陣聲音。

「奴才去瞧瞧。」小鹿子皺皺眉忙道。

宮中禁止大聲喧嘩,主子再和善也容不得如此沒規矩。

小鹿子剛出去,沒一會兒疾步進來︰「主子,皇上來了!」

「主子皇上來了!」荷香茴香也很驚喜。

怪不得她們如此驚喜,算起來皇上已經三個多月沒來永和宮了。不過這段時日皇上踏進後宮也少,次數少還大半都是去長看望皇後娘娘,連同樣有著身孕的純妃也不過是得宮人探望。別人還會沒事兒去乾清宮請請安,陳若雪可從來沒這個意思 。

荷香她們沒事兒繞圈子提醒提醒,陳若雪總是一句她協理宮務諸事繁忙給打回來。

陳若雪放下火鉗子。

「皇上又不是沒來過,大驚小怪。」陳若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今日的穿著,沒打算出門只穿了一件銀灰色半舊不新的舊衣,外面罩著一件灰鼠皮的小馬甲,是前些日子富察皇後賞的那批皮子,昨日剛做好送過來的 。

頭發也不亂,陳若雪點點頭︰「接駕去吧。」

說著自己便起身出門了,茴香荷香張張嘴,彼此對視一眼是沒時間換衣裳了,但主子您怎麼也得涂點唇脂呀。

門簾一掀,帶進了一陣寒冷的北風。如今正是京城最冷的時日呢,也不知乾隆封筆後,不好好在乾清宮待著,沒事瞎跑什麼。

心里吐槽乾隆沒事兒瞎跑,陳若雪面上掛上標準笑容︰「臣妾請皇上安。」

「起來吧。」

乾隆一進來便尋了最暖和最舒服的地方坐下,也是方才陳若雪坐的地方。隨手摘下頭上的瓜皮帽,一旁的李玉連忙雙手接過來。

瓜皮帽半禿瓢,這腎打扮完全是在靠臉撐呢。

陳若雪的注意力下意識被帽子吸引過去。

乾隆似乎感受到陳若雪的目光,順著看了過去,倆人直接對上了眼。

對眼多尷尬,誰對誰知道啊。

陳若雪連忙微笑移開目光尬笑道︰「皇上今日的帽子很是精致,針線真好啊。」

乾隆瞬間無語,瞥了一眼李玉手里的帽子,還是那塊朽木。封筆之後,乾隆便得閑下來,今日便想著到後宮走走,想著許久沒來永和宮了,而且這段時日後宮的消息乾隆也是時不時傳入耳中的。不光皇後連太後都夸了兩句婉貴妃聰慧善良。

乾隆腦海中下意識閃過陳若雪的傻笑,便忍不住過來瞧瞧朽木是如何開竅的。

這才剛進來乾隆頓時就無語了,果然士別三日刮目相待永遠不會出現在陳氏身上。

「別笑了,滿臉傻氣。」乾隆忍不住毒舌道。

陳若雪︰「……」

荷香奉茶過來,才解了陳若雪的尷尬。

我忍!

「皇上怎麼得空過來了?」也不能這麼干坐著,陳若雪隨意找著話題。

「听皇後說這段日子你有了不少進步,便過來瞧瞧。」

陳若雪敢發誓,乾隆這話就對帶著一絲絲嘲笑。不過她可以當做听不出來,嘲笑我還不是很認同我的能力。

「都是皇後娘娘的教導,皇後娘娘的教導。」陳若雪含笑道。

乾隆點點頭︰「嗯,皇後是費心了。」

陳若雪瞬間想掀桌子,這天聊不下去了。

乾隆放下茶杯,瞧著陳若雪的臉色,心情不知怎地,頓時美好了起來。

本來只是想過來坐坐,現在卻不想走了,陳氏雖然笨了一些,但不失純善,這一點很是難得 。

進宮多年,不論身份高低,不改心思……乾隆抬眼看了陳若雪一眼,頓時覺得那副傻氣也可愛了起來。

這話也就是陳若雪沒听到,若是听到了一定要和乾隆認真討論討論。外面都說婉貴妃心善憐惜宮人,不喜歡她的說她馬屁精只會拍皇後馬屁、性子高冷逢迎高位冷淡低位。可不管好壞,傻這個字無論如何也跟她扯不上干系。

「朕今日在這兒用晚膳。」乾隆悠悠的道。

紫禁城是你家,愛留哪留哪。

乾隆坐了一會兒,許是暖和過來了,起身背著手溜達起來。

陳若雪只能跟在一旁伺候著,這可是真真的皇帝老兒呢。

乾隆抬眼看見自己的福字被貼在架子上。

陳若雪一瞧忙道︰「皇上賜臣妾的福字,臣妾欣喜不已第一時間讓宮人貼在了上邊,日日瞻仰 。」

乾隆有意無意的點點頭,瞧不出心情如何。不過陳若雪覺得乾隆八成是心情不錯,他這人自戀又臭屁,最愛听好話又嫌棄別人說的不夠好。

「那副對聯……」一進小書房,乾隆一抬眼便瞧見了扇形古董架子左右對稱貼著的對聯。

「是臣妾親手寫的。」

陳若雪略帶顯擺的說道,那副字是她最近寫的最為滿意的一幅。荷香小鹿子他們只會對她無底線的吹彩虹屁,實際上根本看不出字的好壞。若說陳若雪最想跟誰顯擺自己的字進步了,那一定是乾隆。之前被毒舌吐槽一手字太難看的仇,陳若雪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乾隆看了好一會兒那副對聯,又瞧瞧陳若雪,半響才開口道︰「朕突然發現,你這人性子里最好的優點,是面皮夠厚 。」

「……謝皇上夸贊,都是皇上教導的好。」陳若雪咬牙道。

「朕可不行。」乾隆背過手,悠悠的說道。

乾隆頓時心情大好,隨手撿了一本書坐一旁看了起來。

陳若雪再一次深深地體會了一把乾隆的毒舌功力,也就是她心寬,若是旁人只怕面對如此嚴重的毒舌攻擊只怕要羞憤而死了。

陳若雪不再意乾隆的毒舌,因為她知道自己有多好,只恨不能肆意毒舌回去,這才是最愁人的。

許是瞧著陳若雪憋屈乾隆心里開心,不足乾清宮一半大小的小書房也讓他待了一個下午,直到用了晚膳才離開。

陳若雪真真是歡歡喜喜的恭送乾隆離開。

「皇上怎麼沒留宿呢!」茴香小聲念叨著,抬眸見自家主子一點不著急,嘆了一口氣真是主子不急急死奴婢。

……

轉頭到了大年三十那日,天不亮起來梳妝打扮,貴妃的吉服奢華漂亮的很。雖然重了一些,但這個天氣保暖效果也是杠杠的。就說頭上的帽子,周邊可是圍了一圈黑貂皮,暖和得很。

坐著暖腳跟隨富察皇後一起去太廟行祭禮,富察皇後和純妃身邊一直站著她們二人的貼身宮女。畢竟月份大了肚子也漸漸起來了。穿這麼一身已是艱難,再行大禮,這人趴的下去,起來可就難了。

忙忙碌碌了一早上,才終于能喝口熱茶休息一會兒。

今年進宮的孕婦不少,陳若雪特意給她們的茶水換成了甘草茶。冬日天寒地凍,為了取暖每日都要燃著炭火,健康的人都愛上火孕婦更甚了。甘草茶清熱解火,孕婦也可食用,很是得宜。

宗室里幾位有著身孕的孕婦端起茶杯一看,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同。相熟的彼此對視一眼,對于宮中現在皇後有孕養胎,兩位貴妃攜四妃協理宮務她們是知道的。高貴妃以前也協理過過年的宮宴,可沒這麼細心,那這甘草茶是誰準備的可就清晰了。

一些人不禁將目光偷偷落在上首的陳若雪身上,這位婉貴妃她們並不熟悉,畢竟陳若雪再這種場合一貫話不多,只說自己該說的其他的一句沒有。平日里也不結交外命婦,宗室福晉們對她真不算熟悉。

有心人注意著宮中的一點一滴,一處小的改變都要記在心里。一些人不禁仔細琢磨起了陳若雪,想著這位婉貴妃不聲不響的,但性子似乎不錯,以後可以試試走永和宮的路子。

宗室福晉想入宮請安,沒人傳召只能提前遞牌子給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許了才能入宮,不許連宮門都模不著。富察皇後放權之後,這份宮務便移交到了高貴妃手里。

陳若雪本來就對宮權沒什麼心思,自然不會跟高貴妃搶,其他人位份低一頭也不敢搶。最好的一部分宮務便到了高貴妃的手中。但實際上貴妃也只能接外命婦牌子的。像宮外宗室,各家的側福晉不光有自己的私產亦是能夠出門交際的,嫡庶之分並沒有太過鮮明。

一杯甘草茶引起這麼多心思,陳若雪是不知道的。她在上首坐著,滿心都是熱巧克力熱女乃茶,配上一塊小蛋糕,往軟乎乎的暖榻上一趟,黑葡萄熱乎乎的小肚子趴在腳上,她不舒服嘛。何必坐在這里,陪著一群認識的不認識的尬聊。

這一天尤為漫長,終于熬過了宮宴,陳若雪坐上暖轎時很是松了一口氣。

位份高的好處此刻就體現出來了,一樣是累了一天她便可以直接坐著暖和擋風的暖轎回去,位份低卻只能靠雙腳走回去。

鄂貴人和秀貴人便是要靠自己雙腳走回宮的人。倆人位份不高,過來時一人只帶了一個貼身宮女,此刻看著黑漆漆的宮道。

「鄂姐姐我有點害怕。」風一吹,秀貴人下意識拉著鄂貴人的衣袖。

秀貴人出身滿姓,當年很是心高氣傲了一陣,後來吃了不少苦頭才學會了低調。對于鄂貴人她一直是真心叫一句姐姐的,更何況當年她感染時疫,也多虧了鄂貴人在外照顧。

別說秀貴人害怕了,就是鄂貴人看著黑漆漆的甬路也是心里打顫,沒別的本能怕黑。

「請兩位貴人安,奴才送兩位貴人回宮。」

倆人正想著怎麼回去呢,兩個提著宮燈的小太監走過來請安道。

鄂貴人和秀貴人彼此對視一眼︰「這是……」

「這是兩位貴妃娘娘安排的,命奴才們準備好供燈,以免貴人們喝醉後,天冷路滑摔倒了。」小太監忙解釋道。

這倒不是陳若雪收買人心,是高貴妃請她過去商量宮宴時,陳若雪順嘴提的。她討厭麻煩,做事也喜歡避免麻煩,現在多想多準備一步,以後也能多減少點麻煩。

尤其是幾日進宮可有不少明顯是上了年紀的老王爺福晉,這要是摔著了那個,她今晚可就睡不好覺了。

高貴妃對于不爭不搶的陳若雪很是喜歡,所以對于她提的意見,稍一思慮後便都答應安排下去了。

今日過後陳若雪在宗室福晉里的名氣,可是提升了不少。

這個年就這麼過去了,明日天亮便是乾隆十一年了。歷史上的乾隆十一年發生了哪些大事陳若雪不記得,但過完年開筆之後乾隆便接連下了兩份聖旨。

第一份聖旨是封皇長子永璜為安郡王,並追封其生母哲妃富察氏為貴妃。第二份聖旨那就更惹人矚目了,封二阿哥永璉為端親王。

皇子大婚後按照慣例會開始入朝听政,這時候還頂著光頭阿哥便不好看了,一般都會給個爵位。像先帝兒子勺,直接給了親王,但像康熙爺兒子多,有幾個兒子可是當了很多年的貝子,最後也沒給個王爺身份。

當然如果只是爵位的高低那並不惹眼,最惹眼的是二阿哥今年才不過17歲,便封了親王爵。

而且內務府最近還在采買木材,宮中的宮殿很多都是剛剛修葺沒幾年,內務府買木頭是要給誰修宮殿呢,不得不讓人多思。

連太後都把乾隆請了過去,欲言又止的想要勸說。

不過乾隆一點也不在意宮里宮外的猜測,永璉是他登基初年便秘密立儲的大清儲君,因著秘密立儲的規矩如今只能封個親王,已經是很委屈永璉了。就是為了不讓永璉太過惹眼,才給了永璜郡王爵位。

乾隆還真是心愛的兒子是個寶,放手心里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不喜歡的兒子就是一根草,封爵都是順帶的給的。

陳若雪對此到沒什麼感覺,畢竟乾隆對永璉的偏愛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忍不住感嘆,當乾隆不喜歡的兒子可真難吶!

乾隆不知道怎麼想的,許是覺得既然要重修毓慶宮,那便給大家都動彈動彈,換個新鮮的住處。

幾個有主位的宮殿沒動,陳若雪依舊住在永和宮、純妃鐘粹宮、嫻妃翊坤宮、高貴妃咸福宮、舒妃承乾宮、愉妃被遷到了景仁宮。大動的主要是幾位貴人的住處,穎貴人入住永壽宮。慶貴人被挪去了儲秀宮,張答應死後那里是有柏貴人一人居住,揆常在跟隨。

啟祥宮便只剩令貴人自己住。

這次突然移宮,眾人不禁咂模出味兒來了,這是要為以後晉位打鋪墊呢。現在以貴人身份住在沒有主位娘娘宮中的,下次晉位八成要給了一個嬪主子的身份呢。

要想再進一步可就難了,一個蘿卜一個坑,不把前面的蘿卜□□後面的人也插/不進去呢。等到六嬪再被坐滿了,以後進宮的新人再得寵也只能是個貴人。前面不讓出位置,後來的永遠無法再進一步。

陳若雪倒是對如今宮里的格局很是滿意,熟悉脾性的老人總比什麼都不清楚的新人要好相處。

宮室重新安排好了,現在就能搬。各宮宮殿都是這些年陸陸續續重新修葺過的,便是許久沒主人的屋子打掃打掃便能入住。

儲秀宮里柏貴人在屋里怔怔的等著隔壁,那屋子原本住著張答應,不過那是個短命鬼,她死後便一直空著。住進來新人她並不討厭,還很高興想著皇上若是過來瞧新人,順道在瞧瞧她,她是不是就能重新復寵了。

可不想等著等著慶貴人搬來了,幾位貴人里面慶貴人算是頗得聖寵的一位。可念及宮中最近的風言風語,柏貴人險些撕了帕子。覺得她脾氣變好,完全是陳若雪的錯覺。柏貴人哪里是脾氣變好了,而是沒了寵愛後,沒底氣鬧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是柏貴人能重新復起,第一個倒霉的就是柏常在。

慶貴人對于搬宮是既歡喜又不舍,她和令貴人相處得不錯,二人脾氣相投平日里也聊得來。如今搬走了她不禁有些舍不得令貴人,但想到宮中的流言,說這次移宮是為了以後的晉位,慶貴人又激動不已。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慶貴人問道。

「回主子的話都收拾好了,婉貴妃娘娘指派了四位太監過來幫著搬東西。」

慶貴人笑著點點頭︰「回頭等搬去了儲秀宮,我要去永和宮謝恩。」

「主子……」慶貴人的貼身宮女名叫半夏,半夏面上有些糾結。

「怎麼了?」慶貴人疑惑的問道。

「儲秀宮里東側殿,柏貴人還住著呢……」

即便都是側殿,也是尊卑之分的,明顯東側殿要比西側殿尊貴。啟祥宮里慶貴人便住著東側殿,因為晉位貴人時,她的名字在令貴人前面。

慶貴人聞言皺了皺眉︰「柏貴人沒有封號,理應讓出東側殿,你去跟她說一聲,給她兩三日的時間讓出東側殿。」

慶貴人性子不硬但也不軟,尤其是本就高柏貴人一頭,更何況她得寵,柏貴人失寵多年,更沒必要相讓了。而且她還給了兩三日讓柏貴人搬東西,夠客氣了。

半夏點點頭,她與慶貴人提起這事兒。就是有意主子出面叫柏貴人讓出東側殿。若是旁人便算了,柏貴人?主子實在沒必要讓她。

不想半夏過去一說,柏貴人直接炸了,低低啜泣要找皇後娘娘告狀,說慶貴人欺辱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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