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明是直接出現在那棟大樓的下方, 因為他已經發現這里不是陷阱,而發出呼喚聲音的也確實是他的媽媽,只是這個聲音並不是當下, 其實是在很久很久之前響起。
包括那句話像是在托孤的話, 也都是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而這棟樓之所以這般詭異,之所以還能在若干年後,仍舊對圭明發出呼喚, 只是因為這里面埋葬了一具神尸。
是的,那扇門里面並沒有什麼能傷害到圭明的東西,更不是什麼針對他的陷阱,那扇門里面空空蕩蕩, 只是躺著一具女尸。
一具看起來只是像沉睡了的,好像馬上要醒來的女尸。
而圭明做過的許多猜測更是與事實全然相反,他的媽媽並不是什麼闖關者,而是副本世界里的神明, 所以才能在死之後多年,仍舊對周圍帶去許多影響。而他真正的爸爸才是一個闖關者, 正是罪惡都市的創始人。
又或者說是夢之城的創始人。
圭明的眼前浮現了許許多多的內容,這棟樓就像是一個被人合上的相冊, 在他到來的時候, 相冊被人翻開,過往的一幕幕依次浮現。而以他的能力,其實只需要一眼, 就能看盡蒼年。
他前一步還是茫然震驚的神色, 邁下的後一步,臉上就已經平添了許多滄桑,因為他的意識已經去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與這記憶的主人經歷了種種才又回到了這里。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這棟樓也因此浮現出種種變化,就像是一本相冊在不斷地往前翻,原本因為時間關系而變得泛黃陳舊的外牆漸漸變新,這可嚇壞了一樓的那來自「骷髏」勢力的幾個人。
他們原本是想要找一樓那對夫妻的茬,結果還沒說什麼,那對夫妻就在他們眼前消失不見了,他們以為是錯覺,正好門是開的,就打算闖進去準備找人。
因為感覺自己被耍了,還很有些惱羞成怒,但是他們一進去就發現四周的環境都發生了改變,原本進來的客廳突然變成了臥室,接著又從臥室變成了廁所。
嚇得他們魂飛魄散,哭爹喊娘的跑出來,好在門沒變,否則他們不一定能夠跑出來。
等他們跑出來後,就發現變得不是一間房而是一整棟樓,一樓的台階一下是兩層一下又變成三層,于是樓道也不能待了,他們先是嚇得驚慌失措互相抱緊對方,接著又一臉嫌棄的把對方給推開,然後像是被狗追一般撒開腿就往外跑,跑出來後就正好撞上圭明。
要平常看到這麼個愣小子見了自己丟人的一面,這幾個人肯定惱羞成怒不肯善罷甘休。
但是這一刻在見到了這麼詭異的畫面後,又看著圭明一臉愣愣的,好像沒看到那棟樓的變化一般,就這麼直愣愣的往前走。
當時就覺得圭明搞不好也正常不到哪里去,于是那幾個人在一個急剎車過後,硬生生的繞了個彎,假裝鎮定的往一側走,目不斜視,等走過圭明後,當即撒開腿就跑。
不過當下,圭明也沒空去搭理他們。
此時在圭明眼里,這棟樓更像是一具棺材,封印著過去的一切,而在他踏入這棟樓的時候,這棟樓那讓旁人看到幾乎會精神污染的瘋狂變化也終于停了下來,定格在了一棟類似農村別墅的外表上。
此時圭明就站在這別墅的門前,他並沒有敲門,只是輕輕一推,門就開了,這扇門並不會攔住他,或者說,這扇門一直在等待著他,等待他有一天能夠把它推開。
推開門後,門內則是簡單到有些簡陋的裝修,就是你隨便找一家,家里的裝修就是這樣的,木地板大白牆,即沒有鋪什麼牆紙,也沒有上油漆,進來就是客廳,旁邊則擺著鞋架,門墊一側放著兩雙拖鞋,一個男士的,一個女士的。
就好像屋里面的人只是簡單出去了,馬上就要回來了一般。
圭明往前走,他已經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這是他媽媽心中的家,但其實並不是真實的,這是過去的幻影,融合了一部分來自女人內心的幻想,乍看上去是美好的,但其實透著許許多多經不起推敲的地方。
存在于虛假與真實之間,
圭明走到客廳的沙發前,沙發旁的矮櫃上放著花瓶和相冊,原本相冊上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依偎著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但是在圭明靠近後,相冊上的內容發生了變化,仍舊是長相普通的女人和長相帥氣的男人,但是他們中間多了一個幼年時的圭明。
圭明坐了下來,坐在了他母親殘存的力量構建的幻想世界里,一個有著美好的完整的家庭的世界。
他拿起茶幾上的遙控,打開了客廳里唯一的電視機。
電視機是那種厚重的台式電視,上面蓋上一層電視布,這屋里的各種細節透露出家里的女主人是一個愛干淨並且有一定生活品味的人。
「呲」的一聲,電視在出現一道閃電式的白光後,漸漸出現畫面,剛出來的畫面還會露出白點,但很快又變得清晰起來。
電視里正在播放的畫面,正是這個屋內,只在相框里出現的女人和男人。
雖然圭明一眼就已經看盡了一切,但真要把他那一眼看到的東西說出來,那就是一個漫長的故事了。
要從很久很久之前說起,這就要說到文明之戰為什麼會出現這件事情了。
前文有說過,參加文明戰的世界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問題存在,它們需要從其他的世界汲取些養分才能解決問題,這就涉及到本書的基本世界觀,即文明與文明之間是可以互相吞噬的,並且文明本身存在于世界意識這個東西。
你可以把這些意識當做人,再換個說法,當做神也可以。
比如說這里有許多個文明同時存在,最開始大家都很健康,你發育你的,我發育我的,但是隨著時間流逝,一部分文明開始出問題了,這個問題要是換成人身上,那就好理解了,老了嘛,免疫力下降了,身體各功能衰退,能不生病嗎?
要解決也很簡單,換個身體不就行了?
有的文明就開始打起了別的文明的主意,弱肉強食能夠理解,你們兩個都打一架,哪個世界的文明贏了,贏了的文明繼續苟,輸了的就被淘汰,優勝劣汰嘛,能活下去的文明肯定也有優秀之處,這就是文明戰爭的起源。
但是這就會發生一個問題,強者恆強,弱者恆弱。
有的文明它本身並沒有出問題,但是看到其他的文明為了苟下去吞了別的文明後變得比自己還要強了……它就有危機意識了,要是……這個文明盯上我了,我不就危了?
這肯定不能行啊,所以就導致了什麼呢?
一些文明本身其實並沒有問題,但是怕自己落後了成為了別人的獵物,于是也加入到里頭,試圖吞噬比自己弱的文明來變得更強。
說白了,就是內卷了,內卷導致一大堆本身可以長久活下去的文明就這麼消身匿跡成為了戰爭的炮灰。
其他文明經過這樣長久的內耗,也紛紛各自出現了各種問題,發現這樣不行啊,本來是為了苟,結果卻搞得大家都活不下去了。
要不這樣吧,每過一段時間,選擇一個最弱的文明,然後大家紛紛從自己世界里面挑選人手進里面,為了公平起見,就把那個被挑選的文明且分成各種小副本,然後每通一個關卡,那個闖關者所在的世界就會消化掉通關的那個副本里的世界。
那這樣不是對那個最弱的文明不公平?
不公平也沒辦法,誰叫你最弱呢,哥哥姐姐也要繼續活下去啊。
因為文明被分成各種小副本了,而與文明綁定的意識其實也被分成了各種小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能算是各副本的‘boss’了。
所以boss被解決了,boss身上寄托的文明意識徹底消散。
本身文明意識就是綁定文明世界的,文明都沒了,意識肯定也不在了。
但這里面就出了一個異類,就是圭明的媽媽了。
雖然她也經過被切分,但是她只是把力量分出去了,而自己主意識卻偷偷保留了下來,藏在一個最普通不過的身體里,甚至還篡改了自己的記憶,讓自己認為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從而成功騙過了其他文明。
而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無它,只是為了活下去罷了。
她從很早的時候就意識到,搞不好自己要遭,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端上餐桌,她心有不甘,于是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在這之前先把自己給切分了,我這麼大一個意識逃不掉,但是我放棄自己的力量,變成一只螞蟻總行了吧。
你們誰會注意一只螞蟻?
誰能想得到,誰都想不到她能這麼狠,為了活下去,直接連神都不當了,搞物種退化。
最神奇的是,還讓她搞成功了。
圭明她媽媽早在之前就給自己捏了個人類身體,把自己的主意識壓縮再壓縮藏在這螞蟻的身體內,等到世界大變,被徹底切分的時候,那被切分的只是她的外殼,而她本身早已金蟬月兌殼,成為了一個長相普通,性格普通,記憶普通的女孩。
成功騙過了其他的文明,所以說要麼說想要騙過別人,就先要騙過自己呢。
那你要說,就算這樣,她所在的那個副本完蛋了,那她不也還是要跟著一起完蛋嗎?
山人自有妙計,這也是她為什麼會選擇變成女孩的原因之一。要知道本身世界意識是沒有性別的,所以她為什麼要變成女孩呢,因為這樣才能勾搭到闖關者啊!闖關者通關後可是要回自己原來世界的,有的闖關者會把從副本的東西也帶回來,而從副本里帶個個把人根本就不叫事,畢竟是人,總是免不了會有感情,與副本里的npc處出感情來了,要把人從絕境中帶走,再正常不過 。
大多世界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卡這個。
不過這樣下來,這個世界意識犧牲也未免太大了。
你好歹也是一個神,屈尊當了螞蟻就算了,竟然還願意跟螞蟻談戀愛,但是這些在她眼里,叫忍辱負重,而且跟螞蟻談戀愛什麼的,對于她來說,區區幾十載光陰又算得了什麼呢?
在她的計劃里,等她真正被帶到闖關者的世界里後,她就恢復記憶,然後養精蓄銳,偷偷發育,找機會把這個世界的意識干掉,自己來取而代之。
這個戰術,我們可以稱之為「偷家」。
戰術沒有問題,實行上卻出現了各種問題。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她想得是很好,準備也還算充分,她唯一的錯,錯就錯在自己前期塑造的人類身體太過成功,成功到她就算是恢復了記憶,反而是讓人的那短暫時光養成的性格佔據了上風。
說了這麼多,其實這只是故事的前情提要,故事真正發生的時候,圭明的母親,也就是這個狠人成功把自己塞進一個普通女孩的身體里,這個女孩的名字叫做明天。
明天從小生活在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成績也普普通通,長相也普普通通,因為太過普通,明天總覺得自己的名字不應該叫明天,而應該叫普通才對。
彼時她還並不知道自己是神,雖然她給自己打造的人設和記憶都是往普通那里硬凹,但是到底是神,從小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應該是特殊的,當然每個人都會有這種中二的想法,但是她卻是真的相信的,她特殊在哪里呢?
她可以心想事成。
只要是她迫切想要的東西,總會實現,發現這一點讓她很興奮,但是她並沒有打算說給別人听,就像是孩子心中的秘密,只能自己躲在被子里偷偷的樂。
而且她腦袋里面裝滿了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偶爾她是戰場殺伐果斷的女將軍,偶爾她又是落在凡間的公主,她有許許多多中二又神奇的幻想,但是她自己也並沒有當真,並不知道這些幻想其實是她曾經力量的部分投影。
時間很快過去,在她高三畢業的時候,她回學校填志願,那天下起了雷暴雨,天上的雲層壓得很低,烏雲密布,整個天都昏暗下來,閃電劈開天空,特別像是世界末日。
大家開著玩笑,卻不知道世界末日真的到來了。
明天跟同學一起被關在學校里面,他們發現自己出不去已經是晚上的時候。外面還在下雨,那雨就像是永遠下不完,明天扒在窗戶旁,怔怔的望著窗外的天空,接著她朝著玻璃哈氣,伸手在玻璃上畫了個小烏龜。
她太專注了,並不知道窗戶外此時正站著一個人,望著她畫出來的小烏龜發笑。
明天被嚇了一跳,接著又怔怔的望著那個人發呆,她從小到大一直普普通通,唯一的奇怪之處就是她好像從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在她的同學為電視里的明星尖叫的時候,她內心卻毫無波瀾。
但是這一刻,她听到自己胸口了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
她突然就一見鐘情了,而她並不知道這所謂的一見鐘情只是世界意識早就安排好的戲碼,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成功的混過去。
而對面的這個男人自然不出意外,就是來這里的闖關者,而且因為才剛進副本的緣故,這個男人還保留著原來世界的善良,在當下,他算是闖關者當中難得一見的好人了。
他朝明天打招呼,問她這里是哪里。
後面的劇情自然不消多說,篇幅不夠,總之這個副本下來,闖關者也對明天有了一定的好感,然後更巧的是,他們還發現了一個可以綁定對方的道具,這樣就能跟對方一起闖副本。
而有了明天在,這個闖關者想不通關都難,就像是帶著主角關環,每次都會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在這期間,兩人的感情也穩步上升,而到了此時,這名叫做婁安的闖關者也或多或少知道了許多事情的內幕了,他是一個比較理想的人,在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在毀滅別人的世界的時候,他從內心是有一些不接受的。
甚至有不通關的想法。
而明天因為沒有記憶的原因,並不知道自己的安排,畢竟世界意識也沒想到還會有這一出啊。
于是相當于在這個世界土生土長同時有著正常三觀的她在意識到自己也間接成了幫凶後,就更加不能接受了,于是兩人一起開始喪,然後就在一個城市副本內,也不通關了,就開始混日子。
就這麼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兩人也開始想,這樣不行啊。
他們的不作為並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也沒有減緩這個世界被毀滅的進程,這是一個注定的結果,他們太渺小了,太微弱了,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雖說婁安走到如今有吃軟飯的嫌疑,但他本身其實還是有一定能力的,畢竟能被神看上,雖然是當工具人用過就丟,但是神也要考慮這個人值不值得,不是什麼low貨都能當工具人的。
好歹也要具備通關的實力才行,所以婁安很快就有了想法,他們不通關還不行,他們也要讓其他人都沒辦法通關。
比如說把整個城市副本搬走?
其實他這個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你偷模帶個人混進去,你所在的世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類似的小副本,什麼小餐廳,小村莊什麼的,裝進類似的介子空間的道具里面,因為無傷大雅,所以大多數世界也不怎麼在意。
結果你打算把一座城市都給搬了,你是真當我瞎啊!
如果只憑婁安的本事,他這輩子都做不成,但是加上明天就不一樣了。
表面上看上去,是婁安帶著明天,明天乍一看也就是普普通通,無非運氣比常人好一些,經過這麼多生生死死,婁安都大傷小傷不知道多少次了,她連皮都沒磕破過。
你要說詭異吧,這細思下來著實有問題,但是婁安因為跟明天太熟了,再加上明天總因為各種奇奇怪怪的原因躲過了即將到來的災難,所以他燈下黑,也沒多想。
婁安當時是意識到自己能力不足,憑個人力量太過渺小,所以他想辦法多找幾個同盟,一起做這事,人多力量大嘛,三個臭皮匠還賽過一個諸葛亮呢,人能被辦法難死嗎?那一定是不能。
但是人類是很復雜的,他是會變的。
在又經過一系列的模索和各種困難,又一路有驚無險的,還真讓他們成功了。
不過這個成功的案例不能復制,因為明天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她徹底跟這座城市綁定了。
要是原來的世界意識看到了,她得氣死,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因為這對她來說太傷了,她費盡千辛萬苦跟世界解綁,連世界都不要了,結果卻跟一座城綁上了。
再想融入另一個世界也不能了,要真要比喻的話,她就像是一個人體內的腎結石,別人拿她沒辦法,但是她也不可能再像她原來的計劃那般偷家了。
而且在這個過程之中,她還付出了超過自己想象的力量,本身她為了苟,下狠心幾乎舍棄掉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她其實跟凡人區別也不大。
但是為了她後面的計劃,這些犧牲原本應該是值得的。
但是現在,因為一時的惻隱之心,她是真正的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而隨著時間的發展,夢之城其他的闖關者們也開始人心浮動,跟原住民已經鬧過好幾次紛爭了,婁安調解了幾次,漸漸有些力不從心,每天都在焦頭爛額,懷疑人生。
這個時候,明天也已經恢復記憶,她心態直接就崩了。
完全不能接受。
在現在的明天看來,原來的那個自己簡直就是個自私鬼,拋棄自己世界,拋棄所有人只想著自己逃命。
在她放棄的那一刻開始,她所在的文明其實早就名存實亡了。
此時的她就已經有了一種自毀的心態。
更糟糕的是,她還發現自己懷孕了,任何母親在知道自己即將孕育出一個新的生命的時候,都會陷入慌亂,更何況她情緒本來就有些不對。
她躲開所有人,把自己封閉,而就在這個時候,事態急轉直下,婁安在一次調解的時候被人背刺,身亡了。
就好像所有糟糕的事情全部都堆在一起發生,明天跟婁安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哪怕她原來是打算找一個工具人,但是又怎麼可能沒有付出感情呢,偏偏婁安的死又是在她本就最虛弱,最不安惶恐的時候發生,徹底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在把那個背刺婁安的人毀滅,替婁安報了仇後,就完全陷入到了一種自毀的負面情緒當中。
她冷眼旁觀原住民和闖關者的矛盾日益升級,這些人的表現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她為之犧牲的這一切,付出了那麼多,其中又有那麼多人為之死去了,就為了這些人嗎?
真的值得嗎?
孕婦的情緒讓她不斷地往悲觀的方向想,最終她選擇了逃避,她把自己關在了一棟樓內,因為虛弱陷入到了沉睡當中。
而沒人能夠靠近這棟樓。
直到有一天,一個農村漢子為了尋求一個真相踏入這里。
這就是圭明的爸爸圭閑富,他頭腦比常人靈活,在別人還在因為突發狀況陷入慌亂,六神無主的時候,他就能立刻冷靜下來尋求自救的辦法,很快就利用闖關者內部的矛盾把入侵他們村子的闖關者耍得團團轉,在解決掉那些闖關者後,他自然而然就搜集到了許多的戰利品。
其中就有罪惡都市的鑰匙。
他琢磨著,罪惡都市雖然是闖關者的地盤,但是既然能夠用鑰匙前去,那自然也是跟他們一樣的副本,只是被闖關者佔據了而已。
而副本到現在還在運轉,那說明里面的boss肯定還在,至于因為什麼原因,是被控制了,還是跟闖關者同流合污了,總要去看看才能知道。
反正已經不能再更糟了。
圭閑富是想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就是去交個朋友,順便套一套情報,看能不能從中找到為什麼他們世界會變成副本的原因,就算不能也從中借鑒借鑒,也能爭取少犯點錯,少走點彎路不是。
所以哪怕面對大樓里面的諸多詭異的畫面,圭閑富也是不慌不亂的說明自己的來意,他的那句︰「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世界消失嗎?」
觸動到了沉睡中的明天。
也許是愧疚,也許是真的見到了另一種希望。
此時的明天已經虛弱至極,但她還是見了圭閑富。
而圭閑富所在的世界更特別,前頭說過,文明所在的世界是有文明意識這個東西,但是圭閑富所在的世界文明,並沒有誕生意識。
除去這些,圭閑富所在的世界文明非常健康,整體呈上升趨勢,遠遠沒達到變作副本的條件,但是誰叫你沒有世界意識,大家都有,就你沒有,這就相當于一塊無主的香餑餑,不是任人宰割嗎?
明天模著自己的肚子,因為她的沉睡,她肚子里的生命其實已經呈現出一種瀕死的狀態,當時那會兒她已經喪失了求生,所以是壓根就沒打算把孩子生下來。
但是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一種宿命。
她決定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交到圭閑富的手上。
也許她的孩子會做到她不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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