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來時,在客棧外邊,前邊停了一輛馬車,擋住了她的去處,就等前邊的車過去了才下了車。進客棧時,她才發現白綬帶著從車上下來的人上了樓。三人可能都是太過認真,都沒有發現她在身後跟著。
她快走到門口時,原本守在門外的人見著了她,一時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頭隨著她的走動直愣愣的轉到了門口。
繁星起了惡作劇,冷眯著眼不善的掃了那個隨從一眼,那人頓時嚇得跳了起來,張大嘴正要呼喊,卻是一把捂住了嘴巴,避瘟疫似的躲開了。
她心里覺得好笑,就擔擱了這一眼的功夫,伸出去敲門的手就頓住了,因為她听到了房間里傳來的話。
听了第一句,她的心里就不舒服,听到最後一句,就忍不住氣憤了。這趁著譚府有危險,一個個的都來打她丈夫的主意,如今這世道,小三一個個的都這麼猖狂!
這敖廣,不過是前主手下的一個將領,如今竟然都欺的她頭上來了。
繁星氣的一腳踹開門,大聲吼呵,房間里的人驚了一跳,全都轉過了身去,看見了來人是繁星,瞪大了眼,集體呆滯,一個比一個石化,反應不過來。
敖廣是真驚住了,繁星出現在她這里她本就十分的意外,可讓她吃驚的是,這個從小就認識的譚思成,竟然是認識繁星的,更讓她想不到的是譚思成什麼時候成了她的頂頭上司淮南王的男人?
可是不管如何,她是相信繁星說的話的。
搶頂頭上司的男人是什麼概念?
搶一個做事果決、手段厲害到讓人驚怕的上司的男人是什麼概念?
那麼如果這個上司,手里剛好有自己的把柄,那又是怎樣一種讓人驚恐慌亂的事情?!
敖廣從來沒有想到,這個無情無心性格冷僻怪異的淮南王,竟然會喜歡上一個男人,而且這男人,還是她喜歡已經娶到手的夫……
敖廣並不知道繁星已經娶了親,可是她知道譚思成嫁了人,知道他嫁的那個人是個相貌絕美的人,而譚思成並沒有與其它女人有過太多的交集,能被繁星說成是「本王的男人,」見過繁星一次真容的她,很快就聯想到了事實上了去。
若說敖廣是驚駭的,那麼譚思成就是震愕的。
敢將敖廣這樣罵的人,真的沒有幾個的。可是,他的星星,那個昨夜剛與他行翻去覆雨的女人說,連本王的男人也敢搶!
這樣彪悍的一句話,實在是太震憾人心了!
這是他的星星麼?
那個今日里早上對他說她是蟻人門門主的家伙,中午里竟然對他說出了一個更大更讓人吃驚的消息!
無論是蟻人門門主還是淮南王,這兩個身份只要提出來任意一個,都夠世人爭相結交拉攏,而這兩個身份要是匯聚到了一個人的身上,要是被人知道,那將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怎麼會!
星星如果是淮南王,那她這樣貌美,又權勢極盛,她的相貌應該早被人傳的天下皆知了啊!
她真的是?
要說起來,兩人還算是好的,因為白綬直接腦袋當機了。
繁星被進來的那一刻,她真是呆了。
這個惹禍的女人,敖廣是誰,是八部尚書見著了都要巴結討好的人,她是活的不耐煩了還是想死,竟然連淮南王手下的第一大將也敢罵!她以為她是誰啊!
可是還沒有等她的怒氣從心底升起來,就感受到身邊敖廣的氣息變了,變成了驚慌的,于是,她的腦袋「轟」的一聲,沒了思考的余地。
繁星緩步進了屋,抬眼看了敖廣一眼,微微眯目凝眉,唇角向內勾著,滿目的冷冽。
一看繁星的面部表情,明顯的是生氣發怒時的前兆,敖廣驚的渾身一顫,一向不動如山的面色上漏出來了一抹驚懼,「 」的一聲,就半跪在了地面上。
她知道夜無月的性子,知道遇到這種事多說無益,越解釋越不通,況且這其中根本說沒有誤會,來請罪還來得實惠一些!
「屬下不知,還請王爺降罪!」堅定的語氣里帶著一抹顫抖,敖廣低下了頭,半點都不敢看繁星。
她這一來,白綬剛剛有了一絲思考能力的腦袋,再次石化中。
「哼!」繁星冷哼一聲,一把抬起了敖廣的下巴,讓她對視著她的眼,一字字的道︰「我告訴你,這個男人是我的!」這一看,才發現,這個女人她是見過的,在她醒過來的那一天晚上,她見過一身將軍裝扮的敖廣,就是那個她一動手,嚇得將手偏到了一旁的人。
譚思成听的心里一震,他從不知道,她的獨佔欲竟是如此的強烈!
「是!」敖廣實在不想看繁星那一雙冰寒的眼,每一次看到那種無感情的冷視,她身上都會出了一層的冷汗。
「你倒是比我這個淮南王還要本事啊,能讓皇上放了忠侯府的人,我可都沒這個能力呢!」繁星譏笑者,看到敖廣意外的神色,眯了眼,「此事先給你記著,滾!」
對于一切窺視自己男人的女人,都不能手軟!她既然怕你,就讓她怕到底,一輩子也生不起不該有的心思!
敖廣一听如此,心里倒是松了一大口氣,快速退後,一直退到了門邊,才敢轉身,然後飛也似的離去。
繁星一轉過頭,臉上就換了笑意,拉著譚思成的手坐到床邊︰「成成,你听到了吧?!」
譚思成這才回了神,點了點頭,看向繁星的目光有些陌生︰「你真的是淮南王?」
「你嚇著了?不管我是誰,我都是你的妻主,是你的星星。」繁星伸手揉了揉他的臉,讓他回神。
譚思成心理素質好,這時才回了神,抓住了事情的關鍵,著急的問︰「你去了宮里,皇上不放人?」
繁星嘆了口氣,將宮里的事情說了一遍,譚思成深思了半晌,才道,「我怎麼覺得,皇上好像就只是想抓一些人,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情緒?」、
繁星拉起他的手親了一口︰「對,我也有這種感覺。」
「連你都查不出皇上為什麼要抓人,這可怎麼辦?」
「涼辦啊!」繁星嬉笑著應了一聲,在譚思成還在思考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個我路上已經想好了,只需我明天去試探一次。如果有皇上的目的只是抓一些人,而不管這些人是什麼,那麼只要我們有只夠多的人數給她,就一定能換回忠侯府的人。」
譚思成皺著眉,真要是這樣了,到那里去找那麼多的人?就算找到了,那些人也有親人,用別人的命來換自己人的命……
「成成,我考考你,你說用什麼樣的辦法,能合理的得到人數眾多又對自己有好處的人?」
譚思成一愣,細想了一下,愕然的瞪大了眼︰「你是說,戰爭?」
繁星笑眯了眼,捏了一下譚思成的臉︰「聰明!」成成他只是當局者迷,一時沒有想到而已。
「跟我回去,好不好?」繁星搖了搖譚思成的手。
「可是,我們已經和離了。」譚思成心里一陣失落,早知道她是淮南王,他還怕個什麼啊!
「誰說我們和離了?」繁星一挑眉,譚思成意外又有些驚喜的看著她,「你不是說你已經簽了和離書了麼?」
「我是簽了啊,簽完後我又把它撕了!」繁星傻樂著。
「好!」譚思成應完,看了眼旁邊的白綬,詢問的眼光看向了她。
「讓她呆著去,醒了自會去淮南王府。」
兩人坐車回去了去了。
卻說九皇女姜沐離撞了繁星,並沒有馬上去見自己的父妃,而是先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待了好一會兒,確定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後,才去了自己父妃的宮里。
珍貴妃摒退宮男太監,拉著女兒的手,聲音里有些急切︰「怎麼樣,消息送到了麼?」
姜沐離露出了一個笑臉,在自己父妃面前聲音乖巧,根本不像是繁星見到的那個囂張跋扈︰「送到了,父妃。」
珍貴妃一听,放了些心,坐到床邊,有些憂慮。
姜沐離看父親傷心,又乖巧的上前卻給珍貴妃捏肩︰「父妃放心,有夜阿姨幫忙,太子姐姐的孩子一定能……」說到最後,「坐上皇位」那四個字卻是隱于口中。皇宮里處處驚險,姜沐離得珍貴妃從小提點,早已知道避諱的話題不該說時就要收口。
一听到姜沐離稱已逝太女為「太女姐姐」,珍貴妃心中一痛,絕美眉間里的柔弱盈了一絲病態的愁緒。
「父妃,你心口又痛了?」姜沐離一見,快速從床上珍貴妃的身後下來,伸手幫他揉著心口,小聲勸慰,「父妃別擔心。」
「離兒,父妃傷了你夜阿姨的心,她怕是不願意再幫我們了!」說到底,珍貴妃眉間緊皺。
「為什麼?父妃怎麼傷了夜阿姨的心?」姜沐離好奇的問,見珍貴妃搖頭不語,知道他不想說,也皺起了小眉頭,「定南王已死,如今就三皇姐最有希望了,我們當初為什麼不讓夜阿姨支持三皇姐,一定要支持斐兒呢?」
珍貴妃眼神一變,嚴厲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兒︰「離兒,你要記住,這世上只有斐兒不可能傷害你!如果你三皇姐上位,我們父子絕無半分活命的機會!」
姜沐離有些委屈,嘟著嘴不說話。照父妃這樣說,三皇姐是親生姐姐都可能對她們父女下殺手,而斐兒不過是太女姐姐的孩子,雖然是父妃哥哥生下來的,也算得上是叔叔家的表妹,可是這樣,她就不會對她們下殺手了麼?
珍貴妃嘆惜一聲,抱著姜沐離,溫言道︰「很多事情你現在還不明白,父妃只問你,你相信不相信父妃?」
姜沐離重重的點了點頭。
再說繁星兩人回了淮南王府,還沒歇一下,管家來報,說是新任護城軍統領範沖求見,譚思成一听就變了臉色。繁星知道譚思成與她之間發生過矛盾,听說在她們兩吵架的那一天,兩人在隔壁相見,可是說了什麼她到是不知道。
見譚思成臉色不好,繁星忍不住問他是怎麼回事。
譚思成看了一眼四周的下人,並沒有說話。雖然什麼也沒有發生,說出去對他男人家的清譽也不好,星星如今身份不同,處事的態度和方法也不能與以前一樣。
繁星讓思情下去,譚思成才小聲的將那天的事給說了。
繁星一听臉色就沉了下去,直接讓管家將人帶到正廳去。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無恥的女人是怎麼一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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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稿,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