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開封的百姓得知趙昕將曹生這個禍害給處死的時候,無不彈冠相和,更有甚者當街燃起了爆竹。
趙昕命人與開封府衙外,設一大鼓,凡大宋百姓,有不平之事,皆可來擊鼓鳴冤,任何人不得阻攔。
曹氏族長也將曹生的父親喊到祠堂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並且貶出京城去。最後曹國舅攜帶重禮,親自出面向張秀才請罪,得到原諒後曹家才或多或少挽回了些許顏面。
一眾權貴們見曹氏這樣的頂級權貴都不得不低頭屈服,那自己這小胳膊豈能擰過大腿,所以立馬回家,聚集家僕,下令嚴查家族中的不孝子弟。
當某些身著華貴的貴公子還留戀在煙花巷柳之地左擁右抱的時候,都被自家的僕從給強行「綁架」回府,回到府中,自是少不了一頓耳提面命,若是得知自家子弟有為非作歹者,定然是家法伺候,一時間,開封最繁華的府邸處,一陣陣如殺豬般的叫聲傳來,路人經過都不由得膽寒。
然而自家不肖子孫惹的禍事,總要有人擦干淨才行,所以凡是欺男霸女的,都趕緊攜帶厚禮前去請求苦主原諒,若有沾染上人命的,能私下處理的,就以染病暴斃解決,不能私下解決掉的,也紛紛負荊請罪前往開封府衙,請求太子秉公處理。
一時間開封不但見不到惹是生非的權貴子弟了,就連小偷小模都銷聲匿跡了,唯恐被官差抓去,虎頭鍘伺候
自立春以來,一連兩三個月,趙昕除了按部就班的前往開封府衙打卡上任外,就是在準備種植棉花的事情,白東父子于年前舉家遷到開封來,趙昕本打算將二人送到將作監任職,但後來仔細一琢磨,覺得不是這麼一回事,因為此時的將作監可以說是毫無作為,他便將二人劃歸到了錦繡衛。
夏竦臨終獻上的田地大多在開封城之外的田舍,白氏父子考察了一番,選了一處最適合種植棉花的田地,趙昕又讓李媚兒出資將方圓幾百頃的田地通通給買了下來,全部用來試種棉花。
趙昕沒有將田地租給農民種植棉花,再從中收取賦稅,他選擇了雇佣農民種植,每月按時發放工資,所以不論棉花能否種植成功,也不論棉花產量如何,都跟百姓無關。
原本種莊稼的上等田地被用來種植棉花,一眾窮苦老百姓心里自然是不贊成,畢竟棉花這東西也不能當飯吃,但趙昕給他們的每月工資足夠養活一家四五口人了,而且還不用擔心收成,只需要按時勞作就行,所以雖然心里抱著懷疑的態度,但還是手腳麻利地將活給干好。
開封一處繁華的院落內,趙昕正在攙扶著挺著大肚子的李媚兒來回走動著,十月懷胎,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就這幾天的事情了。
李媚兒剛走了一會兒,忽然立在原地不動了,趙昕見她眉頭緊皺著,額頭滿上滿是汗珠,頓時驚道︰「媚兒!是不是要生了?」
只見她的臉色由黃變紅變紫再變白,臉上的水珠已經分辨不出來是眼淚還是汗水,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殿下!奴好疼啊!」
李媚兒依偎在他的懷里,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
趙昕一把將李媚兒懶腰抱起,朝著後院疾馳而去。
「穩婆!快來!」
趙昕剛來到後院就大聲喊道,一眾侍女們見此,趕忙七手八腳地將李媚兒抬至事先準備好地產房。
原來苗貴妃得知李媚兒臨產在即,所以早就提前一個月將宮內最有經驗的產婆們給派了來,雖然李媚兒不能入宮,但畢竟懷的是皇家骨肉,不容輕視。
「啊好疼啊」
產房內,李媚兒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濕漉漉的頭發胡亂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楮幾乎要從眼眶里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以沙啞,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床單,手臂上青筋暴起。
產房里傳來李媚兒淒慘的叫聲,趙昕在產房門口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他很多次都想推門而入,但都被侍女們給攔下來了。
在古代,生孩子被認為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相當于過個「鬼門關」,有時因為產婦難產或者產後大出血,許多婦人就因為生孩子而喪命了。本來古人就認為見血不吉利,產房是個污穢之地,如果因此喪妻,那更加會認為是血光之災。
做為一家之主的丈夫,頂立門戶,當然要對回避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了,不能被這血光之災影響自己的仕途或者財運。
更何況眼下的是當今太子殿下,若是傳了出去的話,在場的眾人都得人頭落地。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再次傳來,趙昕頓時急了,青筋直冒,朝著一眾阻攔他的侍女大聲怒道︰「你們若再不讓本宮進去,本宮就誅你們九族!」
幾位侍女嘩啦啦地跪倒在地上,但依然死死地拽住趙昕的衣衫,不讓他進去。
「太子」
一道熟悉的喝斥聲傳來,趙昕方才冷靜下來,轉頭一看,只見苗貴妃和趙徽柔不知何時來至院子里了。
趙昕見此,只好走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禮道︰「娘親!姐姐!」
「太子!為娘是過來人,自然知曉女人們生孩子的不易,但你一個大男兒身,進去又能有什麼用呢?你又何必為難這些侍女們呢?」
苗貴妃勸解道。
「娘親!兒臣一時間亂了分寸,讓娘親和姐姐看笑話了!」
趙昕回道。
「弟弟!娘親生你的時候,父皇可是比你還著急呢?」
趙徽柔開口道。
「哇!哇!哇!哇!」
一陣響亮嬰兒的啼哭聲傳來,趙昕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但忽然又想起什麼,緊張地盯著產房,一動也不動。
苗貴妃听到嬰兒啼哭聲後,早就推開門房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召見苗貴妃手里抱著一個錦緞包裹著的嬰兒,面帶笑容的走了出來。
「娘親!媚兒怎麼樣了?」
趙昕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嬰兒,緊張的朝著產房望去。
「太子放心,剛才產婆說了,李娘子身體扎實,母子平安,將養一陣子就能恢復元氣了!」
「那就好!我什麼時候能進去看看她?」
趙昕著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