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御卻不是感覺在被訓斥, 反而有些——興的勾起嘴角,「這個主意挺好。」
這樣時秦離開,才不——有人覺得是他瘋了, 他的愛人伴侶是真實存在過的。所有人都會有他存在的記憶。
英姐這下也搞不懂成御在想什麼, 直接氣結, 以前雖然也——在低調的不經意中炫耀自己的本事, ——是沒有這樣夸張的炫自己的愛人的。
強哥安撫英姐,「算了,反正這些人……」正說著, 突然成御抬頭看了出去, 眼角嘴角都盈滿了笑意, 能在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 除了時秦來了, 不做他想。
強哥和英姐對視了一眼,英姐按住要走的成御, 強烈要求他把剩余的工作做完再走。
時秦見狀沖著成御擺擺手, 示意自己就在門口等。
強哥倒是笑呵呵出來跟時秦打招呼,「就一——兒, 你不進去,他能工作的快一點。」
時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對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安排啊?感覺好像不是想要合作這麼簡單。」時秦指的是天授城那邊的事。
如果真的要合作, 何必這麼拖延時間, 不是成御的性格, 成御本來就不喜歡天授城,如果真的必要合作,那直接談完,估計就讓他們滾了。
強哥微微一笑,「不愧是我的城主夫人, 果然敏感。」
時秦嘴角抽搐,好奇的看著強哥。強哥倒是也不隱瞞,或者說他就是過來說這件事——的。「不過你放心,城主都已經安排好了。只是……」
成御那邊很快結束了工作,出來找時秦,帶著時秦回家。
現在城主府的主臥中已經是雙人住房的配置了,什麼都是一套的。完完全全的夫夫生活。
每天成御最喜歡的時間來了,如果不是時秦白天不願意在床——躺著,其實成御白天也不想出門的,拉著時秦進了浴室,一個小時後才出來,——後又轉戰到床。
「你……是不是因為我有絕對防御,才這麼肆無忌憚,那你也顧慮一下你自己的身體啊。真不怕……」時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吻堵住了。
「你這是在懷疑我,看來是我不太行,我得證明一下……」——
後還是時秦求饒,成御才停止了這種證明行為。兩人相擁而眠。
一小時後,看著睡著的成御,時秦緩緩起身。果然自己的通信器已經被關閉,時秦無奈的看了成御一眼,打開通信器一看,是一條緊急信息,大意是他——前弄的工地出了問題,砸傷了路過人,他們不知該怎麼處理掉下來的建築——,讓他趕緊過去一趟,畢竟是他管轄的事——,出了事——自然是第一時間找他。
時秦穿好衣服,帶上繩索,沒有帶任何武器,就打算出門。
又隔了半小時,時秦才走在城主府的後院中,臉色有點不太好,嘴角動來動去,好像有點不舒服的樣子,伸手揉了揉酸澀的腮幫子,嘴里忍不住罵了一句。
突然身——就不能動了,一個人影跳了下來,用槍抵住了時秦的腦袋。
「敢出聲,就要你的命!」是天授城女人的聲音。
時秦立馬做害怕的姿態,舉起手完全配合。
女人瞬間帶著時秦往後隱蔽起來,同時周圍也傳來了他們同伴的聲音。
門外傳來汽車的聲音,是他們搶來的汽車,迅速帶著時秦跑路。
現在自然是無法離開時光城的,——是他們在時光城待的內應早就幫他們找好了易守難攻的建築,直接背靠堅固的圍牆,類似一個堡壘一樣的地方。
時秦很贊賞他們的眼光,這不是他——前幫忙設計的嗎?因為還沒有建設好,所以只有一個雛形,本來是改建的避難所,沒有想到倒是給他們利用上。
他們一進來,立馬開始在洞口的位置布防,隨後又在里面開啟了一個特殊裝置,開啟之後,其中一個人嘗試了一下,道︰「可以,已經屏蔽了精神力。」
七八個人分開行動,有三個守著時秦,兩個在外面的——處——狙擊手,兩個守在洞口隱蔽處,附近還埋了炸彈。
女人把時秦綁起來,直接推倒一旁的地方,時秦也配合的坐下,不吵不鬧,只是女人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神,讓他有點受不了。
「剛剛怎麼一個守衛都沒有?如果在意他,不該保護好他嗎?」一個人謹慎道。「隊長,我始終覺得不妥,成御在意的應該只有那個喪尸的尸體而已——前為了那個喪尸鬧得這麼轟轟烈烈,現在說不愛就不愛了?」
「可是我們的人已經說了尸體被火化了,還是成御帶著這個男人一起火化的,現在成御最在乎的就是這個男人。這麼多年男男女女的主動獻身,你們見成御對誰松口過。」隊長道︰「而且成御這個人非常厲害,也很自負,他從來不要守衛。自認為自己的人護得住吧,如果不是這個男人自以為是的亂跑,我們也不——得手,要怪就怪他們掉以輕心了,還真的以為我們是來結盟的。」
「希望沒有弄錯吧,我們的計劃只能靠他了,否則我們必然要死在這里。」
「這里易守難攻,就算不成,我們也能撐到大隊部過來。阿雨,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最了解成御的嗎?說說看。可是你主張綁架他。」隊長道。
女人伸手抓住時秦的衣領,正當時秦嚴陣以待的時候,女人突然一把拉近時秦,掀開面具的一角,臉湊近到讓時秦不舒服的程度,下一秒,一條滑膩膩的舌頭舌忝過時秦的臉頰,還在他脖子——嗅了嗅。
那一瞬間,時秦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感覺自己好像被毒蛇的舌頭舌忝過一樣。
時秦雖然雙手被綁,——是身——還能動,直接撞開了女人,驚愕道︰「你干嘛!」
女人卻發出桀桀怪笑,「是成御的味道,你們果然睡在一起,成御那種性子,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連讓人靠近都不允許,以前是那個該死的喪尸,現在是你。能光明正大的介紹你,就是說明認定了你,所以不——錯,他是一個會為了自己愛人奮不顧身的人,更何況現在的性子,絕對可以為了你放棄整座時光城。」
女人說完身體不由的抽動了一下,似乎又生氣了似的,反復無常。
時秦神——怔愣,感覺面前的女人變態極了——是她說的話卻讓時秦驚訝,為什麼這個女人好像非常了解成御似的。
「你……到底是誰?」時秦愕然問道。
女人直接掀開了面具,一瞬間那畫面的沖擊力差點讓時秦停止了呼吸。
半張臉是好看的美人臉,另外半張好像被幾十張嘴啃噬過似的,深可見骨,凹凸不平,那種肌肉組織皮肉腐爛的場景無法形容,各種不同的暗紅色交織在一起,嘴角都掉了一塊,能看見——里面的牙齒,眼眶下也沒有支撐的血肉,她眼珠一轉,時秦就害怕她眼珠會突然掉下來。
這簡直跟噩夢中的魔鬼一樣。
剛剛就是這樣的臉里面吐出來的舌頭舌忝了他,時秦感覺自己皮膚要燒著了——
是光憑半張臉,時秦也認出來了,這個人……竟然是龍雨沁,她竟然還沒有死,也太頑強了吧。
不過這樣的臉……時秦感覺自己看下去會做惡夢的,于是不由的別開了視線,龍雨沁卻一把掐住時秦的下巴,逼著他跟自己對視。
「可怕嗎?這是那個睡你的男人賜給我的,還有這只手。」龍雨沁舉起自己的另一只手,黑色手套拿掉,里面竟然是機械手,——是顯然沒有姜越做的精巧,顯得有些僵硬。
那是成御砍斷的。
「惡有惡報。」時秦忍不住吐槽。
龍雨沁雙眼怒瞪,「你說什麼?」
時秦挑眉道︰「成御不——無緣無故的傷人,除非你做了壞事,說不定是你想要害成御,成御才不得已出手的呢。」
龍雨沁大概沒有想到一個不認識他們的人竟然能一下子就瞎猜出當年的——況,——是她怎麼可能輕易承認,「那你可真是不認識他了,——年我心心念念為了異醒者的未來,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為他指明出路,他不听,偏偏為了一只喪尸要與所有人為敵,他就是固執己見,根本不在意別人的處境和死活,我——初那麼想要幫他,可是他呢,卻反過來害我。」
龍雨沁說的——真意切,如果時秦不是當事人之一,搞不好還真的以為其中有什麼冤屈的誤會。
「說的那麼多,不就是你愛他,他不愛你,因愛生恨嗎?」時秦直接嘲諷道。
這一聲嘲諷倒是把另外兩個守衛給弄笑了。
估計大家心里對這個瘋婆子怎麼想的都有數。
龍雨沁立馬惱羞成怒道︰「我是愛他,——是他怎麼對我的,你看看我的臉我的手,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族人,為了他好,可是他就這麼回報我,我有什麼錯,錯的是他,是他執迷不悟,他就是一個變態,竟然會喜歡一個喪尸。」
「那他現在悟了,不要喪尸要我了,那你是不是又該說,他不該找男人該找女人,反正不是你就不行唄。別說那麼假大空的理由,其實就是你自己的私心。得不到就恨他,想要毀掉他罷了。」時秦不由的挑撥,對著後面兩個人說道︰「以前被她利用的人都死了,你們最好也學聰明一點。」——
是這兩個人卻不為所動,隊長道︰「阿雨只是我的手下,听命行事,輪不到她利用我們。」
看來天授組織的老大死了——後,龍雨沁混的也不怎麼好嘛。
「對,我是想要毀了他,我這不是來了嗎?你挺得意啊,他前腳睡喪尸,後腳睡你,你不惡心嗎?」龍雨沁嘲諷道︰「你知道外面人都怎麼說你們的嗎?」
時秦不在意,反正總會有人說三道四的,如果顧慮那些人怎麼說,那自己又怎麼能開心呢,而且話可不能亂說,他做喪尸的時候跟成御還沒有這層關系好嗎。時秦本著氣死人不償命故意讓龍雨沁難堪道︰「他寧願睡喪尸,睡男人,反正不睡你。」
龍雨沁看他眼神完全就是妒婦的熊熊怒火,一怒——下,抬起槍就要打,卻被隊友阻止。
「你瘋了,我們要留著他談判的,萬一他受傷了,成御盛怒——下干出什麼瘋狂的事——,我們的計劃還執不執行。」
「有什麼關系,反正時光城就要完了,我們先弄殘他,把他的四肢丟給成御,讓成御再——一遍自己愛人被肢解的痛苦,他一定——發瘋,就跟——前一樣,到時候我們的目的不是一樣能達到嗎?」
時秦听到這里眼神瞬間就變了,忍住身體本能的惡心和恐懼,惡狠狠的看著龍雨沁。
「可是他發瘋的代價我們可不一定承受的了,誰知道他——做出什麼?」隊長堅定的奪過龍雨沁的槍,不準他亂來。
可是龍雨沁還是氣不過,——緒都有點反常了,見時秦瞪著自己,竟然開始道︰「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說不定你就是那個喪尸的替身罷了,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愛那個喪尸,為了它,他能跟所有的人類和異醒者為敵,為了它,他根本就不顧自己的生死,他曾經打槍匹馬的闖進我們天授城就為了抓人殺人。這次跟我們合作談判,第一個條件就是交出當年圍攻白狼基地連累他愛人死了的那些帶頭異醒者,其實那些人早就被他殺光了,就剩下我和根本不見蹤影的向日葵組織了,可是他還是不甘心,既然都愛你了,為什麼還要抓著——年的事——不放呢?可見你在他心中也不過如此。」
時秦原本因為肢解幾個字而犯惡心,這一——兒听到龍雨沁的嘲諷,突然就……別說了,臉都要紅了。同時又有點心疼成御。
還有這龍雨沁是瘋了嗎?剛剛還說他很重要,成御會為了他談條件,這一——兒又說他不重要,真不怕動搖他們的軍心嗎?真是嫉妒使人發瘋。
「呵……不說話了?」龍雨沁見時秦不說話,反而得意了,身體又不自覺的抽搐起來,好像心——一激動就——這樣,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藥造成的,「那個喪尸曾經有一個前男友,後來加入了我們。」
「啊,我知道了,你說的是譚凱對嗎?」其中一個人憤恨道,顯然跟譚凱有點交。
譚凱?時秦反映了半天才想起來譚凱是誰,他怎麼了?不是在白狼基地混日子嗎?怎麼又……
那人憤恨道︰「他成了三代異醒者,在那次戰役中投靠了——年的反抗組織,因為他帶來的消息,所以反抗組織挑選了那個時間進攻白狼基地,好像據說害的成御那時候不得不守在城門口,以至于那喪尸被殺的時候,成御無法趕回去,所以也給譚凱記了一筆賬。後來成御攻進天授城,要找幾個人,其中就有譚凱,天授組織好幾個人——場就被殺了,譚凱則是被他冒死活捉帶走。」
龍雨沁勾唇道︰「你知道你認為從不主動害人的成御是怎麼對待他的嗎?那個喪尸的死又不是譚凱害的,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因素罷了,他就能如此殘忍。」
時秦一愣,如果那時候成御的黑化值已經滿值的話,想起——初原文的成大佬是怎麼用酷刑對待自己的敵人的,時秦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
「他把譚凱抓緊城主府,三天後,從城主府推出來一個箱子,有人好奇打開一看,已經看不出人的樣子了,非常形象的千刀萬剮凌遲處死,都是一片一片,一坨一坨,原來那個箱子也不是紅色的,是被血染紅的。」
「那三天成御也沒有讓任何人待在城主府,只要靠近城主府大門的人斷斷續續足足听到三天的慘叫聲。也就是說直到最後一刻,譚凱才死的。」
時秦的臉色逐漸白了。
「用過那喪尸的晶核做出藥劑的人基本上直接殺了就行,——是通緝令上的人都是成御親自下手,而且都是用最殘忍的方式慢慢弄死。尤其是當年害喪尸的研究員,除了沒有抓到的裴今念,和已經尸骨無存的喬司,還有不知死活的任博士,其他參與實驗的人,不論是活著還是死了,哪怕找到時只有殘肢都沒有逃過被分尸的下場,那些尸體——後都喂養時光城三號地的異尸了,是不是沒有人敢告訴你?」
時秦沒有接話,的確……所有人都跟他說成御變了,他也感覺成御變了,——是從未有人說過這麼具體的事——,不得不說時秦震撼了。那些……都是成御親手做的?
「你知道你陪著什麼樣的惡魔睡覺嗎?哈哈哈哈」龍雨沁道。「他以前還救過我,多麼有正義感,多麼正面陽光的人啊,就是為了那個喪尸變成那樣殘暴的人,你以為你能有喪尸重要嗎?重要的可以改變他的心性?讓一個人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嗜殺成性的惡魔?」
時秦壓抑內心的的沖擊,仰起頭看著大笑的龍雨沁,堅定道︰「他不是!成御不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