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所有的玩家都起了一身的冷汗, 沒人覺得漆黑著雙眼的木偶對他們的詢問僅僅只是一句簡單的問話，如果回答錯了的話，會不會直接就判定游樂失敗, 被木偶殺死？
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就連喬易橋此刻也是心跳如雷，小男孩兒最後會怎樣選擇呢？
面對世間的偏見與惡意，面對村民們的毫無悔過，小男孩兒會選擇與天使一同前往天堂, 還是拒絕天使的邀約？
除了木偶劇的原創者，也就是失樂園的園長萊恩佩恩, 沒人在此刻就知道這部戲劇里小男孩兒的選擇和最終的結局。
整個劇院一片寂靜無聲, 但是冥冥中所有玩家都好像听到了滴答滴答的響聲, 這聲音有些熟悉, 喬易橋想了下，才忽然想起這究竟是什麼聲音。
鐘表，這是鐘表擺動時發出的聲音！
而現在這個聲音的出現是——計時？
喬易橋心中一凜, 立刻在劇院中尋找鐘表的所在, 既然能听到聲音, 那麼鐘表一定就在劇院內, 雖然即使找到或許也不能阻止時間的流逝, 但是起碼能在此刻知道, 時間的具體期限在哪里。
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舞台是光亮的，黑暗里無法查詢到鐘表的來源, 喬易橋只能將目光看向舞台之上。
而空蕩蕩的舞台上, 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天使，和一個小男孩兒，他們的四周是一片虛無的場景, 就在小男孩兒的眼楮里，喬易橋終于找到了那個擺動的鐘表。
此時此刻，鐘表的指針已經在不停走動，只差幾步，就能走到最中央——也就是歸零的時刻。
「快回答，有計時！」喬易橋說完，就直接對著小男孩兒的木偶回答道︰「去天堂，小男孩兒選擇了去天堂！」
喬易橋不知道這是否是正確的答案，但是這已經是喬易橋深思後的結果了，無論是對人世失望與否，小男孩兒最終的選擇或許都會是去天堂，如果他對人世失望，從此再無留戀，那麼去天堂顯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不然的話，他錯過這次機會，怕會因此依舊流連世間，那還不如去天堂。
而假如小男孩兒還沒有泯滅所有的赤誠，依舊對人間擁有一絲留戀，那麼他必然會相信天使，相信天堂是美好的化身，那麼去天堂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喬易橋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眼神漆黑的木偶沒有說喬易橋的選擇對與不對，只是在喬易橋回答後，將目光看向了其他人，所有人冷汗涔涔，在喬易橋說破有時間限制後，他們顯然也看到了小男孩兒漆黑瞳孔里那個正在擺動的鐘表，如果再不回答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
所以，盡管此時此刻沒有人有把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但是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靜等著木偶的裁決。
而當所有人都說完了答案之後，舞台上的木偶看著大家，露出了一個邪異的微笑，「都選擇完了嗎？那麼現在，看看你們的選擇吧。」
那一剎那，喬易橋眼睜睜看著座位上好幾個人一寸寸虛化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而周圍原本的黑暗，也瞬間驅散，化為了雪白。
這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好像是傳說中眾神存在的國度，天使的故鄉，就連大廳的柱子上都刻滿了天使的圖案，原本舞台的位置上，一個個小小的木偶天使正在唱著贊歌，簇擁著新晉的小男孩兒的木偶歡笑。
如果不是忽然消失的同伴，如果不是那些天使和男孩兒都是木頭雕刻成的木偶，如果不是男孩兒的神情如此詭異，喬易橋還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十分神聖的地方。
但就是這些，將這個本該神聖輝煌的地方襯托的詭異萬分。
喬易橋垂眸，看來小男孩兒最終還是選擇了來到天堂，此時變化的場景就是最終的回應——也或許小男孩兒並沒有選擇，選擇的是他們，他們選擇了哪個場景，就會出現在哪個場景。
但無論是哪個可能，消失的人的下場都不會好到哪里去，若是小男孩兒最終是選擇了天堂，那麼之前選擇錯誤的人大概率已經出局了，而若是依從他們的選擇的話，那麼之前選擇小男孩兒留在世間的人，也會因為小男孩兒靈魂的消弭而魂飛魄散。
喬易橋嘆了口氣，而也就在嘆氣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聲音不對，怎麼這麼粗啞。
不，不止是聲音，喬易橋伸出雙手，發現自己原本縴長的雙手，此時已經變成了圓圓短短的木手，他模了模自己身上的其他部分，果然，也全是木制。
這時，其他玩家也反應過來，驚訝的道︰「你們怎麼變成了木偶？」
喬易橋心一沉，看向四周，所有的人都變成了木偶，再聯系到之前的戲劇，他們之前或許還是看戲的，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化成了這個戲劇的一部分，成了木偶戲里面的角色。
——他們也變成了一個天使。
之前報幕的木偶人再次出現，微笑著看向不知名的方向，道︰「第一部戲劇已經結束，看來小男孩兒的結局不錯，上了天堂，接下來，讓我們來欣賞偉大的戲劇家萊恩佩恩的第二部作品——《審判》。」
順著報幕的木偶人的方向看去，喬易橋什麼也沒看到，他又仔細的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柱子、石板潔淨的地面、水池和天空，原本的座椅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之前喬易橋還以為這些座椅是被戲劇院的力量扭曲了，是因為詭異所以才消失不見的，但是現在，喬易橋產生了另一個想法。
或許戲劇大廳並沒有消失，成排的座位依舊存在，消失的不是戲劇大廳和座椅，而是他們。
他們從座椅上轉移到了舞台上，而天堂邊緣的這些柱子，其實就是舞台上那幾個用于支撐的支柱。
喬易橋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但有很大的可能，因為報幕員一般都會向著觀眾報幕，但是此時的報幕木偶沒有向著他們報幕，而是向著不知名的方向，如果他猜測的正確的話，那麼根據舞台柱子的方向來說，此時報幕員報幕的方向，正是舞台之下觀眾席的方向。
所以，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是舞台。
報幕員說完之後就離開了，喬易橋無法看到報幕員離開去了哪，只是一眨眼這個木偶就不見了，他只能看向天使們和小男孩兒，靜靜等著第二部戲劇的開場。
這一場叫《審判》啊，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劇情。
而很契合主題的，這部戲劇一開場，就是一場審判。
「萊恩佩恩，我是你的主，現在由我們來對你進行審判，洗去你的污濁，看你位列天堂的幾等位。」一個發著光的大木偶說道。
「審判，審判！」一旁的天使們應和。
喬易橋和眾多玩家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是看客還是什麼，但此時也沒人敢動，甚至沒人出聲。
只是他們不出聲，發光大木偶卻忽然轉過頭，對他們說道，「你們也將參與審判。」
喬易橋怔住，知道，這大概就是這一關，他們所要進行的劇情了。
果然，就在大木偶說完後，小男孩兒的木偶就出現在了眾天使和他們中間，一個天平將小男孩兒托在了上面，而此時此刻，天平的托盤上空空如也。
「你生來擁有原罪，萊恩佩恩，你的母親是妓/女，妓/女邪惡，父親是一個罪孽深重的混混，所以這是你的第一份罪。」大木偶陳詞道。
天使們听到後，恭敬的說︰「听從神父，萊恩佩恩生來有罪。」
說完，就將目光沉沉的看向了喬易橋他們，他們知道，大木偶和天使審判完後，就輪到他們審判小男孩兒，也就是此刻的萊恩佩恩了。
只是，小男孩兒不是叫懷特嗎？怎麼現在變成了失樂園的主人萊恩佩恩了？
不過此時並不是糾結這個的時間，大木偶和天使們正虎視眈眈的看著玩家們，喬易橋看著垂頭不動的小木偶，不知道此時應該如何選擇。
傾向樂園的主人萊恩佩恩的小男孩兒木偶嗎？這樣可能會得罪天堂的主人大木偶以及眾多天使們，如果拒絕的次數多，那麼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是如果不傾向？
喬易橋沉默，人類真的生來就有罪嗎？小男孩兒並沒有權利決定自己出生與否，如果真的有罪，那也只是他的母親和父親犯的罪責，與小男孩兒又有什麼關系？
而且，小男孩兒的經歷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的，他沒有承受多少來自于父母的恩澤就已經被遺棄了，如果這也算是罪的話，那麼世人將無人不罪。
喬易橋覺得——小男孩兒無罪。
所以，此時此刻即使大木偶和天使們的眼神很危險，喬易橋還是投了無罪票。
玩家們大多數顯然是和喬易橋一個三觀的，其他的或許是投機于小男孩兒此刻的名字萊恩佩恩，或許是邏輯推理，總之，在喬易橋選擇之後，大多數人都和喬易橋做了同樣的選擇，只有寥寥幾人和天使們持有相同的意見。
這一輪，因為天使們和大木偶的有罪票數過多，所以小男孩兒的天平上，黑色的罪孽下垂了一些。
大木偶看著天平，微笑道︰「動物牲畜，你為母狗所哺乳，曾視母狗為母親至親，不敬人類不堪為人，此為第二罪。」
天使們繼續應和︰「听從神父，萊恩佩恩不堪為人，有罪。」
所有玩家︰「……」
這就離譜，所有人頭上打了個問號，小男孩兒的經歷他們都知道，要不是那個母狗好心好意，將小男孩兒視為自己的幼崽哺育，此時的小男孩兒早就凍死餓死了好吧，別說听審判了，現在早就灰飛煙滅了。
這也算罪？
喬易橋直接表示萊恩佩恩無罪，這一次，除了幾個投機的覺得天使們和大木偶太危險，其他的人都投了無罪。
只是因為大木偶和天使們人數太多了，票數也多，所以雖然他們無罪票進行了抵消，罪孽的天平依舊再次傾斜了一點點。
大木偶的光有些暗淡了，他們隱約仿佛能從光透過去看到大木偶臉上的陰沉，但是仔細一看，大木偶好像還是微笑著的，隨後宣讀第三罪︰「烏里莫斯將你從街頭拯救，予你衣食，但你卻恩將仇報，烏里莫斯因你產生了罪惡的念頭，最終死于非命，此為你第三罪。」
天使們就是應和蟲，無論大木偶說什麼，天使們都只會說神父說得對，此刻也是一樣，「听從神父，萊恩佩恩恩將仇報，有罪。」
喬易橋皺著眉頭，雖然感覺這樣下去有點危險，因為大木偶的神情已經產生變化了，可是看著天平上的小男孩兒木偶，捏著手中的氣球，看著空間里面的替死玫瑰，喬易橋還是深吸口氣，道︰「烏里莫斯咎由自取，萊恩佩恩無罪。」
總不能因為惡人想要傷害你，反而操作不當自己死亡，就將惡人死亡的罪責歸咎于自己吧，這不是受害者有罪論是什麼？又不是小男孩兒讓那個乞丐去犯罪的？
即使乞丐確實因此養了小男孩兒幾天，但是乞丐的死本就和小男孩兒沒有關系。
在喬易橋說完後，天平上的小男孩兒忽然轉頭，目光沉沉的看向喬易橋，不知怎麼，喬易橋感覺小男孩兒的瞳孔，似乎更黑了。
這一次，玩家們的選擇要更慢一些，有人和喬易橋一樣堅持小男孩兒無罪，但是有人卻和喬易橋一樣注意到了大木偶的變化，最終選擇了附和大木偶的判決。
這一次，小男孩兒的審判天平，傾斜角度更大了一點，因為一些玩家的加入，罪孽那一端的天平增加了許多的籌碼。
大木偶的神色略微緩和，看著小男孩兒，「菲力莊園養育你十年，然而作為菲力莊園的奴隸，你卻不思回報，私自離去，背叛主家，此第四罪。」
天使們眼神空洞，「听從神父，背叛主家，萊恩佩恩有罪。」
喬易橋︰「……」他都不想听了，越听越生氣，讓人當奴隸起早貪黑吃不飽穿不暖，也叫養育？即使再大的養育之恩，一條腿和一只眼楮也足夠償還了吧，這都不行，非得效力至死才算是無罪？
喬易橋氣急了，也懶得再看大木偶的臉色，直接道︰「人生而自由平等，君以國士待我，我自國士報之，偷我以毒/藥，不予還擊已經算是高尚，萊恩佩恩無罪。」
大木偶的神色陡然陰沉，看著喬易橋的目光仿佛淬了毒/藥一般，但是喬易橋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沒有改口。
這一次，玩家們猶豫的更多了，因為隱隱間，大木偶已經走下神台，來到了他們中央，離他們很近了。
這一次，因為玩家們的猶豫，小男孩兒的罪惡天平傾斜的角度更大了，隱隱間，已經傾斜了一半，再傾斜一半，就都快要觸底了。
然而審判還未結束。
大木偶冷笑道︰「萊恩佩恩，妄圖玷污純潔，私自戀慕生來純潔的女孩兒，並將之留在山林里，此為第五罪。」
天使們依舊應和，喬易橋皺著眉頭，嘴角抿著，卻還是道，「女孩兒恩將仇報，萊恩佩恩憐憫弱小，無罪。」
大木偶再也忍不住，「吾為天堂之主，吾說萊恩佩恩有罪，他便有罪。」
沉重的壓力碾向喬易橋，就在喬易橋想要拿出玫瑰的時候，之前小丑給他的氣球卻忽然爆了一顆，來自大木偶的壓力頓時消失無蹤。
喬易橋一怔，這是他失去的第一個氣球。
氣球爆碎，大木偶之前的氣勢如雪般消融，像是沒有和喬易橋生過氣一般，又回到了原地听著眾人的判決。
其他人的心里卻沉甸甸的，有氣球的，自然有把握再抵擋一次，但是沒有氣球的，卻沒有把握，自己能擋得住大木偶的一擊。
于是這一輪過去，天平的傾斜角度前所未有的大，還差一點點，幾乎就可以觸底了。
大多數人選擇了有罪，即使他們清楚，小男孩兒根本就無罪。
大木偶似乎笑了一下，隨後道︰「赫里村祈禱主佑，言道萊恩佩恩妖言惑眾，是魔鬼，萊恩佩恩心中有恨，想要殺死村民的魔鬼之欲，為第六罪。」
喬易橋看著自己手中還剩下的氣球，沒有多說，也沒有辯解，只是默默的投了無罪票。
果然，下一秒，又一顆氣球爆碎。
而其他的玩家臉色蒼白，鮮有擁有兩個氣球的玩家，他們只能沉默的投出有罪，不然下一刻死的就是他們。
這一次，屬于萊恩佩恩的天平，罪孽終于觸底了。
大木偶哈哈大笑，「萊恩佩恩妄圖以自殺之身入天堂，蒙騙天使與吾主，第七罪！」
而也就在大木偶說完這句話之後，天平上的小男孩兒木偶陡然全身變黑，數不清的黑色手掌從天平中冒出，將小男孩兒拉進去，而小男孩兒的旁邊，之前那些應和的天使們，此刻也變了模樣。
他們變成了乞丐烏里莫斯、變成了奴隸朋友馬力、變成了莊園主的貴族兒子、變成了森林迷路的女孩兒及她的親人們……還變成了赫里村的村民。
此刻的他們，正圍著被墜入罪孽深淵的小男孩兒笑著，仿佛在嘲笑，他這樣的人也敢奢望天堂。
小男孩兒終于被黑暗淹沒。
喬易橋怔住，難道這出戲劇就這樣結束了嗎？審判，只是如此？
那他們要怎麼通過，難道是直接撞出舞台嗎？
大木偶和天使們在小男孩兒沉入黑色之後就轉過頭看向了他，喬易橋知道，小男孩兒處理完之後，他這個認為小男孩兒無罪的同伙，就要步下一位後塵了。
只是，他不能死。
喬易橋看向之前猜測的觀眾席的位置，決定，如果大木偶和天使們動手，他就朝著那個方向撞出去——如果撞不出去，那他就只能用玫瑰花替命了，不知道玫瑰花夠不夠用。
然而就在玩家們緊張，喬易橋已經想好如何逃命的時候，所有人的腳下，原本的純白卻忽然變成了如墨一樣的黑色。
喬易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小男孩兒墜入的地方，就重新出現了一個漆黑如墨的身影，只是此時此刻這個身影，比之前的小木偶要高大，也強大的多。
「如果這樣的人都能上天堂……」那個人影指著村民和乞丐他們，「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天堂，那麼，我下地獄又何妨？」
下一刻，黑色的羽翼陡然伸展。
「以惡魔萊恩佩恩的名義審判。」深沉的男聲輕嘲道，「天堂之主愛德華，顛倒是非善惡，有罪。」
「天使烏里莫斯，妄圖殘害人命，有罪。」
「天使薩耶里，殘害他人性命，有罪。」
「天使艾麗莎，謊言不誠實，有罪。」
「天使薩里葉，愚昧不知悔改，有罪。」
「天使……」
一連串的有罪說出，喬易橋他們驚訝的發現，這些所謂的天使的翅膀，下一秒，就被罪孽的黑色浸透。
隨後慘叫著墜入地獄，被無間惡魔抓著撕咬，卻無論如何都死不掉。
就連那個發光的大木偶，都在萊恩佩恩判決有罪的下一秒，變成了一只黑色的惡犬，墜入了深淵之中。
喬易橋十分懷疑，那是因為大木偶曾經侮辱小男孩兒認狗為母的回擊。
而也就在這些天使們都墜入深淵之後，萊恩佩恩的目光看向了玩家們。
準確的說，看向了喬易橋。
他餃著一朵黑色的玫瑰，單膝跪地，「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審判世人，我覺得非你不可，您的目光，比最善良的天使，還要更純潔。」
喬易橋︰「……」雖然知道這就是亞撒，但是，此時此刻也還是有點羞恥，這台詞，也太……
「你可願與我共同審判這罪惡的世間，裁決人們的善惡？」
喬易橋︰「……」不是很想答應，畢竟他知道，自己遠夠不上大公無私，他還是有私心的。
但是喬易橋不說話，其他的玩家們卻急了，恨不得替喬易橋答應。
因為他們知道，審判了大木偶和天使們，下一步，就輪到審判他們了。
如果里面沒有一個自己人，他們覺得自己恐怕抵擋不住沉淪的小男孩兒一個指頭，畢竟，他們知道自己曾經在大木偶的威脅下做出了怎樣的選擇。
于是，喬易橋還沒拒絕呢，就看到一堆玩家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為了活命，甚至一些玩家已經閉眼開吹，哦不，贊美了。
「喬易橋，就是天底下最善良最純潔的人，比天使還要純淨無暇，為人正直可靠，面容英俊，穿著美麗……是我們最大，最大的靠山！」
最後兩個字喊出口的時候，喬易橋清楚的听到，已經破音了。
喬易橋︰「……」
今天的玩家，為了提醒自己，也是分外的努力呢……
作者有話要說︰ 補更補更~
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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