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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穿著軍裝被脅迫著干完下流事兒後, 段無心很久都對「長官」這兩個字有了心理陰影。

光是含在嘴上,就能想起那個放縱的夜晚,他被欺負得語無倫次, 軟身求饒。

于是,在軍區里見著人, 也不肯叫。

實在是需要低頭,就懶散散的叫一聲「凌元帥」,語氣傲慢, 一點規矩不講。

他沒想到,這人實在是太壞了,從一而終的壞。

凌君寒大概閑得無聊, 專門分了一個文檔記錄自己的違紀。

5月16日

見面不叫長官, 沒有禮貌,扣三分。

5月20日

當著下屬面不給面子,言語辱罵,扣五分。

6月11日

辦公室內不肯舌吻, 無視命令,扣五分。

6月16日

擅自答應去邊防平亂, 越級出征, 扣十分。

6月25日

被抓住在部隊里偷吃零食三包, 扣一分。

7月10日

跟新來的軍官說話超過五句,態度親密,扣八分。

……

段無心氣得不行,指著那些記錄, 憤憤不平道︰「你私心太重,不配當元帥!」

「是嗎?我的軍隊,紀律管理當然是我說了算。」

凌君寒快速加完分數, 一本正經看向自己的下屬,表情嚴肅,「段少校,你已經累計扣了一百二十八分,請問什麼時候一並懲罰消分?」

「你這是濫用軍權,扣分全部作廢。」段無心現在氣焰逐漸囂張,硬氣回懟。

凌君寒敲著鍵盤打字,嘴里念念有詞,「12月22日,抹黑長官,無視軍紀,扣三分。」

段無心咬牙切齒唾罵道︰「你去死吧。」

凌君寒接著記錄,慢條斯理開口︰「辱罵上司,態度不正,扣三分。」

「……」段無心徹底無語,扭頭大步走出辦公室,臨走之前,不忘重重甩上門以示憤怒。

最近他實在是忙,誰有空去管扣分項的懲罰。

反正這人嘴硬心軟,那就先欠著。

自從獸魂事件得以解決,聯邦內部平安不少,一片風平浪靜。

凌君寒很是清閑,軍隊有凌嘉木管著,抽空把之前寫的書找出版社印刷了出版,甚至大肆宣揚開了個線下簽書會,免費贈送。

那天人山人海,把會場堵了個水泄不通,還連帶造成幾起交通事故。

段無心忙完從軍隊趕過去的時候,差點兒沒能擠進去。

結果他一露面,現場更是躁動,礙于安全問題,被迫被叫了暫停。

凌君寒很是不爽,線下轉線上,一邊掛上寄書鏈接,一邊嘴里沒把門的跟粉絲分享細節。

最離譜的,他媽的用的還是段無心的直播間,鳩佔鵲巢。

段無心說了幾次沒什麼作用,也就隨他而去。

他倒是挺忙,新上任的總統特別看好他,在一次軍事議會上,指定他為聯邦的軍方代言人。

于是在這太平盛世之中,他的任務除了日常的軍隊訓練,就變成去各國代表聯邦軍方出席發言。

同時兼具了實力和長相的英姿颯爽年輕軍官,還有一個許願寶貝的白虎形象加成,所到之處,粉絲數量急劇增加。

有垂涎美色的,有覬覦肉∣體的,也有拼命想看到本尊許個願望的。

總之,人氣頗旺,熱度不降。

凌君寒首先表示不滿,忍無可忍,直接跟總統發郵件聲稱︰「由于段無心少校建交行程過于密集,佔據私人時間太多,有損于家庭內部和諧,請妥善安排外交工作。」

總統很是硬氣的回︰「已閱,不批。」

段無心得知背後的彎彎繞繞,差點兒笑岔氣。

他心思活絡,跟凌君寒打商量,「你把我那些扣分抵了,我就少出去幾趟。」

「你現在長本事了,還學會跟我講條件。」凌君寒怨念地像樽望夫石,渾身都是怨氣。

他點開日歷挨著數落,「這個月,你就在家呆了九天,怎麼比我還忙?」

段無心解開大衣扣,懶洋洋往沙發上一躺,動了動手指暗示人。

等到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上肩膀,他才回應道︰「建交當然得多走動。你要是實在沒事干,幫我多盯著那幫動物。最近性子皮了,听說天天在訓練場搗亂。」

語氣淡淡,頗有幾分小凌君寒的氣勢。

「行,都听您的,您是我長官。」凌君寒徹底沒了脾氣,手指捏了捏他的後頸,「機甲駕照的考試跟你預約上了,就明天,你準備一下。」

段無心噢了一聲,半閉著眼嘟囔︰「怎麼排這麼久,快小半年了吧,你也不幫我插個隊。」

凌君寒手指加重了一些,捏上他酸軟的肌肉,沒好氣道︰「你知道多少人盯著你麼,還想搞特權。」

「好吧,明天幾點考試?」

「晚上八點。」

段無心猛然睜眼,嘖了一聲,「晚上哪兒看得清啊,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沒有,你運氣不好,抽到了夜考。」凌君寒憋著笑解釋,「這一批一共一百多個人,就你一個是夜考,你說倒不倒霉?」

段無心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倒、霉、透、頂。」

原以為變人之後,他那壞運氣的倒霉體質早已經消失,脖子上的護身符也成了裝飾。

但最近,他有幾分霉運回歸的趨勢,經常在小事上翻跟頭,讓人很是心煩。

好像又變回了從前那樣,得呆在凌君寒身邊,才能讓運氣好一點兒。

想到這里,段無心幽幽嘆了口氣,看來這輩子是真的離不開這個人了。

「那你會陪我一起嗎?」段無心怕要是考不過遭人嘲笑,軟了口吻,「你運氣好,忙完過來找我好不好。」

凌君寒垂著眼,無奈搖了搖頭,「明天還真不行,研究院的項目收尾,我得去盯著。」

段無心喪了臉,整個人情緒低落,「你好煩,我要是開到一半撞了樹,都怪你。」

「不會,你技術很好。」凌君寒捏了捏他的臉,寬慰說︰「等你考過了,我親自下廚,請你吃大餐。」

段無心更擔憂了,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別說話,逆言靈懂不懂。」

第二天段無心忙完訓練,連軍裝都沒來得及換下,就趕往駕照考試場地。

凌君寒早就幫忙提前打點完畢,他抵達場地,考試機甲已經準備就緒。

負責考試的老師沖他點了點頭,溫和說道︰「段少校,準備好就可以開始了,一會兒請根據耳機里的命令進行駕駛操作,我們會根據您的表現打分記錄。」

「好的,謝謝。」段無心沖他笑了笑,拉開艙門,利落跳上機甲。

他熟練撥動操縱桿,加速騰空,跟著指令動作。

「考試開始,朝一點鐘方向行駛5星里,時速保持在300。」

「收到。」

「兩點鐘方向繼續行駛,打開夜視燈,勻速前進,上下起伏距離不超過20星厘。」

「收到。」

「向左拐彎,向上拔高100星厘,直線行駛。」

「收到。」

……

段無心越開心里越慌張,以前听別人說駕駛考試也就十來分鐘,他這測試了半個多小時,仍然沒有結束的意思。

他不敢不多問,只能按照耳機里的指令本分的駕駛。

只是,距離越來越遠,天空越發昏暗。

他心里咯 一聲,該不會是那倒霉運氣在這時候開始作妖了吧。

機艙外的玻璃透出外面城市星星點點的燈光,讓視角顯得更加狹窄。

段無心眯了眯眼,在夜色中飛速前行,突然被遠處一大團亮光晃了一下。

他加速行駛過去,發現那地兒異常眼熟。

巨大的圓圈閃爍著溫柔的光,緩慢的旋轉著掛在山頂,像是一頂明亮的圓月。

這不是之前跟凌君寒一起坐過的摩天輪麼?

段無心狐疑著飛快靠近,摩天輪幾乎就在咫尺之間。

耳機里傳來最後一道指令︰「段少校,考試結束,請原地降落。」

段無心按下按鍵,滑動操縱桿在夜色里快速降落,安全落地。

打開機艙,他才看清地上站滿了滿滿當當的身影。

為首的是季枚和館長,嘻嘻哈哈抱著小狗的凌嘉木,旁邊是雲淡風輕的孟與森。

背後一大群獸軍,以及軍營里那些或面生或眼熟的軍人們,還有很多很多並不認識的陌生人。

段無心看著攢動的人群,有些發懵的走出去,滿臉問號。

「恭喜你,考試合格。」凌君寒穿著一身正裝從旁邊大步走出,姿態瀟灑。

三件套的西裝把整個人襯得格外英俊瀟灑,肩寬腿長,很是養眼。

他手上捧著一大束火紅的薔薇,淺笑吟吟的看著他,襯得目光無比溫柔。

段無心腦子仍然處于短路狀態,茫然抬眼,「啊?合格了嗎?」

「嗯,老師說你做得很好,滿分通過。」凌君寒把花遞到他懷里,緩緩松了口氣,「要瞞著把你騙過來可真不容易。」

「你搞的鬼!你是不是跟老師串通起來整我?我就說怎麼會考這麼久!」段無心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羞憤地給了他一拳,旁邊的人此起彼伏的哄笑。

凌君寒捏著他的拳頭在掌心里摩∣挲了一下,低聲說︰「嗯,是我干的。」

段無心氣急敗壞,礙于圍觀群眾太多,壓低聲音吼,「你干嘛這樣!夜考也是你故意換的吧?逗我很好玩是不是!」

凌君寒拉過他的手牽著,十指相扣,「沒想逗你,段少校太忙,我只能花點心思,把你騙過來求婚。」

關鍵詞落入耳朵里,這下輪到段無心結巴,滿臉漲紅的問︰「求、求婚?」

他想了各種理由,萬萬沒想到是這一層。

這兩個關鍵字落入耳朵,瞬間渾身緊繃。

「嗯,我花了好多時間來籌備,想著你希望大家都見證,挨個跟他們約好時間,布置好現場。」

凌君寒掃了一眼眾人,又含笑看著他,「後面的話,你跟我上摩天輪,我再悄悄跟你說。」

段無心攥著手指,知道這人是怕他害羞,故意給了個台階。

他有些慌張地垂下眼,輕輕嗯了一聲,任憑人牽著走到停止轉動的摩天輪前。

眾人發出一陣哄笑聲,個個興奮起哄。

「什麼話讓我們也听听啊。」

「就是,大老遠請我們過來不讓听是幾個意思?」

「段少校矜持點兒,不要這麼急著答應他。」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這是那群吃瓜不嫌事大的軍區圍觀群眾和躁動的動物們。

「不行,心心你一定要答應他,君寒等這天很久了。」

「我覺得深思熟慮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心心才馬上十九,年紀還是太小。」

「親家,我們不是來得路上就說好了口徑一致麼?你怎麼又變卦了。」

這是他們家那兩位活寶老人,吵得不可開交。

「哥!加油!拿下嫂子!不然你就不是男人!」

「這話過了點兒,不過君寒你要是這都搞不定,我看不起你。」

這是那可憐的滿心暗戀的孟與森,和他的白月光傻子弟弟。

段無心被此起彼伏的聲音鬧得眉開眼笑,突然感覺鼻尖上有一點冰涼。

他仰頭看向天空,漆黑的夜空下紛紛揚揚飄起了細雪,漫天飛落,洋洋灑灑。

「今年的初雪來得真早。」段無心感嘆道。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連老天都在幫我造景,讓我們一路到白頭。」凌君寒笑著拉他的手鑽進摩天輪。

艙門關上,摩天輪開始緩慢旋轉,上升。

段無心靠在窗口邊上,有些緊張地捏緊自己的手心。又想起來自己剛才忙著考試亂掉的頭發,連忙抬手理了理。

他沒面對過這種場面,滿心都是慌張,語無倫次道︰「你……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記得上次帶你來的時候,我說我可以帶你去挑戰天空,大海,星系,銀河….把從前我走過的路,都帶你重新再走一遍,我做到了嗎?」

凌君寒從背後環抱著他,一起俯瞰逐漸縮成遠景的城市和底下張望的親人朋友們。

段無心原本表情還算淡定,這話一出,一下子燻紅了眼。

如果沒有凌君寒,就沒有現在這樣自信又自在的自己。

他被帶領著走進了一片從前從未體會過的世界,他不再是被關在瀕滅館里的小白虎,開啟的是一段新鮮又熱血的人生。

而這樣的生活,是他曾經夢寐以求,卻遙不可及的。

他輕聲說︰「嗯,你做到了。」

「那我這個男朋友當得還算合格,是不是可以嘗試升級成老公?」凌君寒貼著他的耳邊,直白問。

段無心沒拒絕也沒答應,內心糾結。

凌君寒吻了吻他的後脖頸,輕聲訴說著自己內心的想法。

他的聲音很輕,融入這風里雪里,卻是無邊的溫柔。

「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也算是青梅竹馬是不是?在被送回家後我就無數次後悔,也許一直跟你們生活下去,可能就不會發生後來這麼多的事情。」

「但後來我想,雖然獸魂很殘忍,奪走了父母的生命。但冥冥之中,就是這麼多的陰差陽錯,才能讓我們被命運牽絆在一起,重逢相愛。」

段無心重重地點了點頭,喉結滾動,發不出聲音。

他腦子里有很多段碎片的回憶,從十幾年前走馬觀花似的,閃爍至今。

原來他們倆已經擁有了這麼多的共同回憶,一起渡過了這麼多人生的大起大落。

好像悲歡離合,總是陪伴在彼此身旁。

他對于人類所謂的結婚沒什麼概念,但總歸覺得是神聖的,一種長長久久的許諾。

段無心眨了眨眼,看著遠方,有些艱難表達自己的感情︰「我從來沒有埋怨過你,也很慶幸遇到了你。面對你的時候,我一直表現得滿不在乎,但是我常常會患得患失。雖然很多粉絲也喜歡我,但那不一樣。你剛說要跟我求婚,我就很慌。你那麼好,會不會你哪天新鮮勁過了,就不愛我了。」

這是他頭一次如此直白的展露自己的擔憂,他越是被深愛,就越是害怕。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是不想答應,是沒有勇氣答應。

他和凌君寒,真的可以一輩子在一起麼?

凌君寒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又說︰「不用擔心這個,我真的很愛你。愛你好看的皮囊,愛你驕縱的脾氣,愛你對于事情專注的執著,更愛你無時無刻給我帶來很多的快樂。連你那些毛手毛腳的小動作,口不對心的應答,我都愛得不行。我們倆都是軍人,生死不能由自己把控,所以我想在有限的生命里,抓住每一分鐘跟你一起度過。」

他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直到感覺手背冰涼,才驚覺那是段無心砸下來的眼淚。

他溫柔低下頭蹭了蹭,笑著說︰「我還沒說完,怎麼就開始哭了。」

段無心鼻子發酸,手心里浸滿了汗。

他被這個人溫柔的抱著,耳邊說著真心的情話,無法不感動。

他能感覺自己被深愛著,捧在手心里,掛在心尖上,無比憐惜。

但嘴上還是忍不住抱怨,「我也愛你,但你干嘛這麼煽情,把我弄得想哭。」

「那不煽情了,直奔重點。」凌君寒抬起他的下巴,讓他視線被迫上移。

漆黑的夜色中突然閃爍起星星點點的燈,從夜空中鋪散開,以紛紛揚揚的細雪為背景,連成幾個大字︰

段無心,跟我結婚。

極致的明亮,也極致的絢爛。

「這是怎麼弄的?」段無心愣住,心跳加快,抬眼看向無垠的夜空。

那些字好像離得很遠,像是從宇宙之中印射過來,像是銀河或是星塵,耀眼的照亮整片黑夜。

凌君寒輕聲解釋說︰「是在其他星球上裝了遠程光,一共七顆行星。確實距離我們很遠,但是效果很好,是不是?」

他說得很是輕巧,但要來往每一個星球裝置燈光,還要避免被段無心察覺,前前後後花了小半年時間。

段無心一向知道,凌君寒喜歡用一些盛大的浪漫的手段。

總是悄無聲息的,把浮夸和細心都發揮到了極致。

這個人總是能夠用最夸張的方式,給予他足夠的安全感。

那些閃爍著的行星,像是發著微光,在圍繞著自己轉動。

他盯著那幾顆發光的星球,太多情緒涌上心頭,卻有些無語倫次。

頭一回恨自己嘴笨,說不出好听的話,只是一顆一顆的眼淚往下砸。

「可是,我們物種不一樣,你確定要跟我結婚嗎?也許會被人笑的。」

段無心抽了抽鼻子,悶聲開口,又自我埋怨的補了一句,「而且我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真愛本身就毫無理由,既然人獸戀這麼違背社會規則的事兒都干了,索性更大膽一點兒,是不是很刺激?至于運氣這玩意兒,我有就足夠。」

凌君寒攬著他的肩膀把人轉過來,面對面看著,在那雙琥珀色眼眸注視下,拿出戒指,單膝下跪。

曾經最感情冷淡的人,此刻帶著最熾熱的情感表白︰

「我從不信神佛,但我信你。我想跟你許願,讓段無心答應嫁給我,共度余生。」

段無心呆呆的站著,感覺自己好像被割裂成兩個部分,一個是萬人喜歡的小白虎,一個是被捧在心尖尖上的戀人。

他再一次回想起他們的開始,他貧瘠又充滿霉運的人生里,因為遇上了凌君寒,變得充實又圓滿。

如凌君寒所說,別人的看法,內心的恐懼,或者對于未來的迷茫,都已經變得不太重要。

也許,他們真的可以打破自然界的規律,長長久久在一起。

摩天輪外星雲涌動,那些星星點點來自光年之外的繁燈把這一方天地照得驟亮。

而遠方傳來喧囂的起哄和尖叫聲,此起彼伏,在遙遠的地面為他們祝福。

段無心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的幸運神,目光溫柔繾綣。

這個男人正在單膝下跪,捧著戒指,雙眼含著深情,看上去無比虔誠。

段無心沒忍住,破涕為笑,「你到底是在問神,還是在問我?」

凌君寒保持著那個姿態,夜風掃開他的碎發,露出無比英俊的眉眼。

他像是一個熾熱瘋狂的簇擁者,甘心臣服在神的腳下,「你就是我的神,現在我誠心許了願,你是不是該實現我的願望?」

答應他,內心有個聲音在說。

段無心把人從地上拉起來,顫抖著手伸出無名指,緩緩套上那枚戒指。

一如凌君寒一直以來的細心,不知道怎麼辦到的,尺寸大小正正合適。

他們在細雪,微風,星辰,宇宙的見證下,訂下終身。

摩天輪轉至,段無心輕輕仰頭,鄭重而深情地去吻他的嘴唇。

「凌君寒,你總是很幸運,許願都能成真。」

段無心也是幸運的,他平生積攢的所有運氣,換來一顆永遠圍繞他轉動的行星。

星河明滅,真愛不朽。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就到這里啦,希望你們喜歡,祝所有看文的小可愛也能許願成真∼

番外休息一兩天開始更新,目前準備寫結婚,婚後日常,還有森木的故事,看看大家還有什麼想看的也可以告訴我!感謝陪伴,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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