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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最頂層靠近最邊上的那間房間, 馬林滔特地拉上窗簾,打開了房間的燈。整體色調都帶著一種濃重的紫色,艷麗且俗氣。

岑景被丟在那張寬大的床上時, 翻了個身蜷縮起來。

他的意識並不是特別清晰。

視線里整個房間都在打轉,周圍所有的動靜都像是被隔絕開來。

重點是,他的身體有反應。

那種被強制激起的身體**, 燒紅了他的眼楮。

因為皮膚白的緣故,隔著襯衣都能看見他脖子往下已經全部泛紅。

馬林滔並不著急, 他似乎很樂于看見他現在這幅掙扎又無力的樣子。靠在窗邊,還有興致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岑景半邊臉埋在被褥里, 頭發散亂。

他看著馬林滔︰「你們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

「放心, 一點增加情趣的東西。」馬林滔喝了一口酒走過來, 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岑景說︰「每一個被送到我床上的人我都會給他們用一點,能增加不少樂趣。不過……你似乎對這種藥更敏感。」

「敏感你媽!」岑景咬牙。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普通□□,不然他反應不可能這麼劇烈。

重點是不知道是不是這身體底子太差, 他的心跳快得非常不正常, 甚至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岑景用盡力氣翻身起來,上半身靠著床頭。

因為踫到了鐵鏈和邊上的手銬,發出一陣金屬踫撞的聲音, 這聲音讓岑景狠狠皺了下眉。

他看著馬林滔,問他︰「我很好奇,今天這一出到底是你和岑戴文私下密謀, 還是岑家所有人的主意?」

「你應該猜到了吧。」馬林滔把杯子放在矮桌上,笑道︰「像你大哥岑春城那種蠢貨只會壞事而已,從一開始,我就跟你二哥是一路人。」

岑景因為手撐不住,脖子上有青筋冒起。

他冷笑︰「你怎麼也算是有頭有臉的玉石大戶, 居然會屈尊給岑戴文當狗?」

「n,你錯了。」這中年男人此時的臉上才露出那絲殘忍,他笑得變態,突然彎腰雙手撐在床尾,抬頭看著岑景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賀辭東?」岑景問。

「猜對了。」

馬林滔離開床,走到另一邊牆壁上一下子拉開滑門,露出一整牆壁的器具。

他的手指一樣一樣緩慢劃過去。

嘴上說︰「岑家最近被賀辭東搞得焦頭爛額,你二哥耐心早就已經耗盡了。」

岑景︰「用我對付賀辭東?我怕是沒那麼大價值。」

「當然。」馬林滔取下一個項圈類的東西在手里試了試,又放回去,「你哥看重的是你手里的股權,據他說雖然股權轉讓協議還沒簽,但你更傾向于賀辭東那邊,你已經成了□□失去價值,他當然會毀了你。」

「哦,還有。」馬林滔終于選中了一根鞭子,露出滿意的神色,轉頭看著岑景笑道︰「把你送給我做個順水人情。」

岑景的視線從他手中的鞭子掃過,又看向這姓馬的那張驢臉。

「我勸你今天最好不要動我。」岑景說。

「怎麼?威脅我?」馬林滔的鞭子在空氣中甩了兩下,「賀辭東這幾年為了他那個小情人可沒少對付我,我雖然沒把人弄到手,但是我現在覺得,你比那個姚聞予有趣多了。還是說,你奢望賀辭東對你會和他那個小情人一樣,再次不讓我好過?」

「不,我可不會做這種天真的白日夢。」岑景上半身前傾,看著姓馬的咬牙一笑︰「不過我勸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你今天弄不死我,那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我活著,絕對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下一秒岑景一聲悶哼,整個人朝左邊歪了一下,額頭浸出冷汗。

岑景抹了一下發麻的側臉,指尖果然染了紅。

「滋味不錯吧?」馬林滔笑道︰「這可是專門定制的牛皮鞭,鞭鞭見血。這話不要說得太滿,我們今天有的是時間。不過你放心,我技術不錯,不會讓你這麼一張臉留疤的。」

岑景靠著床頭仰頭喘息,「你過來。」

「怎麼?一鞭就受不住了?」

下一秒馬林滔幾乎沒看清岑景是怎麼過來的,明明前一秒連撐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眨眼間就從床頭躥起。

他只覺得自己脖子一涼,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

岑景出擊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床沿,現在整個人摔在地板上。他畢竟力氣不足,手上拿著的是之前在大廳捏到的一片碎玻璃片,現在因為抓握的力氣太大,已經割破他的掌心,血流了滿手。

當然也少不了馬林滔的血。

他脖子上的口子很長,但不夠深,沒有割到動脈那種血流如注的恐怖場景,但也很快染紅了他半邊衣領。

馬林滔更是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猙獰著臉就朝著岑景腰月復狠踢了一腳。

岑景猛咳兩聲,劇痛反而代替了某些生理反應。

他趴在地上嗆咳兩聲,抬頭笑道︰「你要不要再試試?看看我們到底誰不要命?」

「媽的!」馬林滔怒罵︰「你找死!」

「別光口頭上說啊。」岑景撐起來,他的鞋子一早就掉了,這會兒露著腳踝曲起一條腿,指著自己的腦袋︰「朝這兒打。」

「誰說我要跟你打。」馬林滔很快鎮定下來。

他從櫃子里翻出毛巾捂住自己的脖子。

然後走回來,露出獰笑說︰「這藥時間越久藥力越霸道,我等著,看你怎麼像一條狗趴在地上求我干|你。」

他說著就上前將岑景拖拽到床頭,金屬鏈一響,岑景的一只手就已經被拷上了。

這中間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夠岑景又稍微恢復一點力氣。

姓馬的想拷上他另一只手。

就是他夠手的那個瞬間,岑景腰月復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彎曲角度翻身抬起,雙腿交叉絞緊了姓馬的脖子。

他一只手因為限制,將金屬鏈條拉得嘩嘩作響。

死命扣緊對方的下巴。

岑景活了兩輩子,上輩子雖然結局也不怎麼樣,但還從來沒殺過人。

不過他發現此刻的自己出奇冷靜,心里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沒有。

哪怕他知道,他很可能連這輩子都會毀掉。

馬林滔顯然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他的力氣居然還這麼大,完全掙月兌不開。在死亡的陰影下,馬林滔的眼楮開始充血,瞳孔放大,他的手也從一開始死命砸著岑景到逐漸月兌力。

門就在此刻被大力踹開。

賀辭東原本就風雨欲來的臉色,在看清房間內的情況時,撐在門邊的手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整個房間的布置不堪入目,包括床上星星點點的血。

還有那個已經站在邊緣的人。

他幾步上前,抓著岑景胳膊將人拉開。

沉聲︰「岑景,松手!」

岑景本來就已經耗盡力氣,自然敵不過賀辭東。

松開的瞬間,馬林滔就被賀辭東一狠腳踹開,咚一聲巨響磕破腦袋砸在牆角邊徹底暈死過去。

賀辭東抓住岑景的胳膊,快速略過他的身體情況。

「傷在哪兒?」他問。

岑景看清來人,通紅著眼楮瞪了賀辭東一眼就要翻身下去,被賀辭東拉住時,怒吼︰「滾開!我今天要殺了他。」

賀辭東沒放手︰「可以,但以你現在的狀態不行。」

岑景根本沒听,他為掙月兌賀辭東的桎梏,被拷住的手已經磨出血。

賀辭東看見的那一瞬間,擰眉將人的腦袋扳回來,然後摁在自己的胸前。

同時雙腳壓住岑景的腿,手抓住他亂動的胳膊。

「冷靜下來。」賀辭東的聲音就在耳邊,他說︰「你在發抖。」

或許是賀辭東的動作太堅定,聲音也夠穩。

漸漸的,岑景平靜下來。

賀辭東的視線移到還銬著岑景的那條鏈子上,蹙眉環顧四周後竟然雙手暴力扯開。 一聲響,力量堪稱恐怖,岑景愣了一秒,他此刻整個思維都是混亂的,也許是潛意識覺得最重的危機解除,開始渾身都疼,之前刻意壓制的藥效再次上來。

岑景終于掙月兌鏈子,翻身下床的那刻險些跪倒。

他撐著桌子,看向欲朝他伸手的賀辭東說︰「你,現在把那個垃圾從這個房間里清理出去,然後。」岑景看著匆匆跑來站在門口的高揚,以及他身後的那些保鏢一樣的家伙,對著賀辭東說︰「帶上你的人,也滾。」

賀辭東回頭示意高揚等人把人弄出去。

高揚走進來,看著挪去浴室的岑景問賀辭東︰「老板,現在怎麼辦?」

賀辭東收回視線︰「你聯系臨舟那邊,隨時待命。」

「好。」

岑景挪進浴室,泡進冷水里的那刻打了個激靈,他感覺到自己身上沸騰的血液正在凝結,情緒穩定下來。不過藥物效果卻收效甚微。

不到兩分鐘,浴室門被推開。

岑景泡在浴缸里,濕著頭發和站在門邊的賀辭東四目相對。

他側臉的血痕已經沒再流血,但印子印在一張慘白的臉上格外顯眼。

賀辭東︰「你需要去醫院。」

「我憑什麼相信你?」岑景冷眼問。

他剛剛經歷了一場過于惡心的經歷,幾乎勾起了心底最陰暗的想法,將一切屏蔽在外,豎起渾身利刺。

岑景︰「賀總可是有過前科,我現如今還有一段視頻落在你手里不是嗎?」

他沒發現自己因為藥物和冷水刺激,說話帶著一絲輕顫。

甚至眼神都難以聚焦,卻固執地圈了地盤對每一個靠近的人都抱著敵意。

拋開最初是岑景先給賀辭東下藥這個前提,賀辭東此刻才俞加清楚,這人是有多理智分明。他能臨到頭了還跟你虛與委蛇,但每一筆爛賬,他都記在心里。

賀辭東︰「視頻你要隨時可以給你。」

他對那個畫面和那件事情的始末沒有興趣。

之前不給,大概是他理直氣壯找他要的表情,比視頻本身更具有意義。

「我可不信。」岑景手抓著浴缸的邊緣,他身上的襯衣因為沾了水變得透明,手的血跡沿著邊緣滑進水里散開,神色卻鎮定,「之前提醒我注意岑戴文的事我應該謝謝你,但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他捏緊的手,呼吸,閉眼的動作,都顯示他在忍耐。

忍耐自己徹底失控後的狼狽不堪。

終于,岑景抓住旁邊的沐浴露罐子砸過去。

「出去!」

賀辭東偏頭躲開,兩步上前,一句話沒說直接將岑景從浴缸里薅出來。

嘩啦的水聲中,兩人的衣服全部打濕。

岑景揪著他衣領︰「賀辭東我□□大爺!」

對方視若無睹,打橫將他抱起大步往門外走,「省省你的力氣,再讓我听見你罵一句,我就真把你扒光了再拍一段。」在門口處垂眸看他,加一句︰「連條底褲都不會給你留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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