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祁光拿著保溫盒敲敲辦公室的窗戶, 徐澤被助手推了推才回過神。
以前是徐澤圍著祁光轉，廢土重生的計劃就是祁光為主導。現在完全變了，基因選擇被徐澤提出來之後, 就變成了他整天忙碌。而c在照顧他的衣食住行。
蘑菇炖雞肉，蘑菇鮮女敕, 雞肉女敕滑。徐澤吃一口只覺得滿足。
「什麼時候能回家？」秦展給他擦擦嘴角。
「快了吧。」徐澤吃的很快, 眼楮還在討論數據的小組上。
秦展看著他，眼神帶了無奈︰「去吧, 等你回來我有件事要跟你講。」
徐澤立刻轉頭︰「什麼事？」
「不是大事, 放心。」秦展站起來，指指保溫盒, 「里面油多，帶回家我來洗就行。」
等祁光離開，這才有人看向祁光的背影。
大家都覺得最近祁光上校跟徐澤教授之間肯定出現問題。
畢竟徐澤教授提出基因選擇這個方法, 幾乎是站在祁光上校的對立面。
一個在想辦法救治，另一個想一勞永逸全部殺掉。
雖然沒有對錯之分, 大家是為了全人類著想，可徐澤教授這種溫和的做法, 勢必會比祁光直接殺完更能被人接受。
徐澤說了很快能回家, 但距離現在已經十天, 听說基因選擇的技術飛快推進, 很快他們就能培養出健康，屬于人類基因的胚胎。
秦展沉默看著鍋里滾動的肉片粥。
門被敲響, 進來的人是祁景州。
「很久不見。」秦展把肉片粥跟女乃黃包裝好放到保溫盒里, 這才看著祁景州，「任務還順利嗎？」
「順利。」祁景州依舊沉默。
他之前調到別的城市完成廢土重生計劃的一環，現在他回來, 也就意味著全國的建設基本已經結束。
畢竟距離末日已經過了整整一年，他們國家的基建速度誰都不能否認。秦展看一眼旁邊的日歷，十二月十四號。
秦展把保溫盒推給祁景州︰「好好照顧他。」
這次秦展讓祁景州回來，就是要把身體還給祁景州的父親祁光。
他父親的意識正在蘇醒，秦展肯定不能強佔身體太長時間，不僅如此，他回去之後還有麻煩需要處理。
「不跟徐澤道別嗎？」祁景州握緊手，在他看來，秦展消失的話，就是徹底消失了。
以後徐澤要怎麼辦。
「你這樣很自私。」祁景州咬牙，他承認徐澤跟秦展之間的感情，不能接受現在的結果。
連道別都沒有，這正常嗎？
秦展沉默，看了看時間︰「會道別的，我有自己的方式跟他告別。」
他不是真的走掉，還會用另一種方式陪著徐澤。
秦展笑了笑，其實在徐澤的腦子里也很不錯，至少可以隨時跟他交流，不用天天趁著送飯去看他一眼。
等祁景州提著粥走出家門，秦展躺在臥室，正式從這個身體上離開。
系統跟秦展小聲道︰「主人你為什麼要搶我的工作。」
秦展挑眉︰「因為這是我未來老婆。」
系統聲音漸漸消失，只剩下秦展準備進入徐澤的意識。
研究所，熟悉的敲窗戶響起。
「徐澤教授，又是祁光上校來了吧。」
「你們感情可真好。」
在同事們的調侃中，徐澤推門出去，笑容在見到祁景州的時候收斂不少。
看他手里熟悉的保溫盒，徐澤問道︰「他呢？」
「他說很忙，讓我幫忙送過來。」祁景州下意識撒謊，他覺得秦展離開這個消息，應該是秦展親口說出來。
徐澤沉默的喝完粥，點頭︰「麻煩了，之前的工作處理完了？」
「嗯，我已經沒有職務。」祁景州緊緊看著明顯情緒失落的徐澤，努力找話題，「反正我也不是聯盟政府的人，以後會跟父親好好經營安保公司。」
這個安保公司可是救了二十萬人，所有人都在為他們父子兩個的能力感到驚嘆，用來做生意，再好不好。
只不過祁光被召回軍部，公司的老板就剩祁景州一個人。
原本只是沒話找話，但是祁景州說完，徐澤立刻看向他︰「你父親？」
徐澤異常敏銳︰「你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從來不稱呼他為父親。」
剛說完，徐澤眼楮帶了不敢置信︰「你父親回來，那他呢？」
祁景州張張嘴︰「他說會跟你道別。」
祁景州話音剛落，徐澤已經跑出去，他身上還傳著白色的研究服，在大雨里顯得格外顯眼。
回到家中，徐澤彎下腰氣喘吁吁，而客廳里的人讓他感覺陌生。
那人微微轉頭，看著徐澤︰「是你。末日結束了。」
「結束了。」徐澤動作很慢，「祁先生，你醒了。」
「嗯。」祁光關掉電視，他已經了解到自己到底昏迷多久，也了解到他這個身體估計被什麼人佔用，祁光不在乎自己身體情況，只要人類存活下來就行。
祁景州跟著回來，忍不住道︰「爸爸。」
臉色嚴肅的祁光稍稍激動，看著自己的兒子，欣慰道︰「不錯，危機的時候，你做的很好。」
祁光在祁景州的指引下，徹底弄明白光腦一代的用處，他不愧是以前軍部都看中的人，什麼消息都消化的很快。
而徐澤坐在旁邊，沒有表情，他一直都在心里喊秦展跟蠢蛋系統的名字。
一個也沒出現。
秦展說過，他要自己過來告別，就絕對不會食言。
現在連系統都無緣無故消失，讓徐澤難得心里升起恐慌，是不是他那個世界出現什麼問題。
「全都殺了吧。」祁光開口，「三百萬嬰兒不能留。」
徐澤這才看向祁光，他的鬢角已經有了白發，沒有秦展能量支撐，祁光很快會恢復四五十歲的相貌。
察覺到他的目光，祁光罕見有些溫和︰「基因選擇計劃要進行下去，這可以保證沒有漏網之魚。但那三百萬的存在，隨時都會出問題。」
就算是打掉了不少孩子，現在依舊有三百一十萬左右的變異人。他們分布在全世界各個城市，在這些城市長大，上學跟人類接觸。
祁光冷酷道︰「他們有了生命就會想要自由，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要求。全都殺了，才能保證人類基因的干淨。」
意識到自己話里的絕情，祁光問徐澤︰「那些異植基因對人類有好處嗎？」
「沒有，人體基因跟異植基因天生排斥，只要有兩種基因混合的嬰兒，就算長大也可能有殘缺。」
比如有人類的手，卻又擁有異植的腳，這樣的人經過基因測試，他們大多活不到四十歲。
在這個人類平均年齡能達到九十三歲的時代，變異人的壽命還不如人類的一半。
祁光點頭︰「這不是可以共存的基因，所以你會做出基因選擇這樣的項目，這樣很好。」
兩種基因不能共存，有的只是一種文明對另一種文明的掠奪。
祁光站起來，整理自己身上的軍裝︰「還有一件事，你們這些年輕人沒有考慮到。」
徐澤跟祁景州同時看向他。
「埋藏在海底山的淡黃色隕石，所有人類都知道它在哪，可沒有人會主動把它挖掘出來。但異植會，如果某個外星異植覺醒了智慧，他們就會拼盡一切把隕石找出來。我們還能再抵抗一次光線嗎？」
體驗一次末世已經夠倒霉了，誰願意再體驗第二次。
「去軍部，遞交請願。」祁光雷厲風行，立刻從家里出發。
祁景州跟上，停在徐澤身邊道︰「我去送父親，你呢？」
「回研究所吧。」
徐澤捏緊手指，他沒有聯系上秦展，也沒有聯系到系統。等他回研究所，眼前的數據似乎失去了意義。
是再次被拋棄嗎？
徐澤眼神茫然，這個想法剛出的來，他回過神。
不會的，秦展不會拋棄他。
研究所的人就看徐澤教授再次振作起來，可以馬上進行他們的第三十七組數據實驗，所有人的媒體設備都響起來。
這是只有重要新聞才會響起的聲音。
【祁光上校首次發聲︰消滅變異人，一個不留。】
配圖是祁光接受記者采訪的圖片，下面還寫了，十分鐘後，祁光上校將召開全球記者發布會，接受各方提問。
十分鐘。
可以做多少事？
反正徐澤的光腦一直在響，有媒體，也有朋友，他們都在問徐澤的想法。畢竟大家都知道徐澤是祁光的情人，肯定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支持哪一方。
徐澤看見情人兩個字，覺得格外刺眼，給那人回復︰「他不是我的情人。」
五分鐘。
另一則震驚的消息傳來。
【徐澤教授否認祁光是自己情人，情侶不和，是因為對變異人態度不同嗎？】
配圖是徐澤回復消息的照片。
好了，現在光腦可以直接關掉，不然一定會爆炸的。
所有電視媒體上都會對這次新聞發布會轉播。
發布會開始。
只見長方形的桌子上只坐了祁光孤零零一個人，祁景州想上前陪著他，被祁光制止，他神色冰冷，像是所有人熟知的祁光上校一樣。
記者︰「祁光上校，您說消滅變異人，一個不留是什麼意思。」
祁光︰我向軍部申請，成立一個特別行動小隊，處死所有變異人。
記者︰軍部同意了嗎？
祁光︰暫時還在考慮。
記者︰變異人也有人類基因，您把他們全殺了，就不會愧疚嗎？
祁光听到這個問題，罕見笑了笑︰「異植的繁殖速度你們知道，等到人類生出純種異植，這些異植一起去海底山取出隕石。那時候再來問我會不會愧疚。」
祁光這個假想讓所有人沉默。
他說的很對，即使純種異植的出現幾率不大，但還是會存在。
記者︰您的情人徐澤教授不是有基因選擇的項目。
祁光抬手︰「澄清一下，從今天開始，徐澤不是我的情人。」
說完祁光看了一眼旁邊的祁景州，繼續道︰「基因選擇的提出非常好，可以幫忙過濾以後的人類基因。但現存的三百萬，不能留。否則等他們長大了，難免想談戀愛，結婚，生子。到時候要怎麼辦？」
人類對自己的基因那麼信奉，那麼喜愛，難免異植對自己的基因也特意喜歡。
這些都是人類的潛在威脅。
祁光站起來，看了看光腦上的時間，臉色嚴肅︰「也許你們會罵我冷酷，冷血，但我不在乎。殺了三百萬，是我保護人類的職責。」
說完這句話，祁光直接離開，發布會到此結束。雖然發布會很簡單，但所有人明白他的決心。
即使他犧牲也在所不惜的決心。
有這個結果大家不驚訝，因為在之前，祁光的形象就是如此。
殺死變異人的第一人，所有人都記得，他是怎麼把黑色礦石毫不留情的扔到培養皿里，讓里面的「嬰兒」停止呼吸。
發布會結束的半個小時里，戴維組成的「變異人也是人」組織，立刻發表文章。
說祁光是冷血的暴君，他沒有跟變異人相處過，所以他不懂得變異人也是生命！也是嬰兒！
他們會全力向軍部施壓，所謂的消滅變異人小隊，絕對不會成立。
徐澤的研究所。
所有人看著徐澤，不知道要怎麼討論這件事。徐澤沉默片刻︰「繼續工作，一切都會過去。」
這是末日最初，人類常說的一句話。
一切都會過去。
現在用來也很合適。
從研究所出來，無數記者等在外面，徐澤看了看他們，忍不住問︰「社會很多基礎建設都沒有完成，地鐵，道路，交通，都在施工。你們如果很閑的話不如去做點實事。」
記者愣住，徐澤已經帶著帽子離開。
很多注意到，徐澤並沒有回家，而是住到研究所給的單身公寓里。
當天晚上祁景州把徐澤的東西打包好送過來。
見單身公寓有點小，祁景州皺眉︰「我給你換個房子。」
「不用。」徐澤道，「這是聯盟政府規定的單身公寓大小，很合規。」
五十多平雖然不大，但一室一廳，足夠他住。從末日走過來之後的人，並不會介意這個大小。
祁景州幫著把廚房東西收拾好，已經到了凌晨。
見徐澤神色始終淡然，祁景州忍不住問︰「他呢？給你道別了嗎？」
這話讓徐澤臉色更加難看︰「他是王八蛋。」
自然認識徐澤一來，這是祁景州見過他最生氣的一次，但生氣成這樣，也就說了王八蛋三個字，讓祁景州有點好笑。
「他還會回來嗎？」祁景州不確定，他一直以來都是唯物主義，根本不相信靈魂這種東西的，但徐澤真正的情人實在太神秘。
「不知道。」徐澤有些焦急，但同時又知道自己不能著急，「等我做完這里的事，就能去找他吧。」
可是末日已經結束，按理說他可以離開，要麼進入下個世界，要麼回家。
但現在不管是系統還是秦展，都不見了。
徐澤勉強笑笑︰「沒事，再說吧。」
基因選擇的項目都是他牽頭，現在就算讓他走，徐澤也不放心，還是把基因選擇完善好，再說其他的事。
如果不忙工作，可能腦子里全是秦展，那也太可怕了。
徐澤又笑笑，似乎想到秦展有點開心。
祁景州默默看著徐澤，從徐澤的公寓離開。
從這天起，每天去研究所送飯的人變成祁景州，徐澤看見他的時候還很驚訝︰「不用你送飯，研究所的食堂挺好的。」
「他也給你送過飯。」祁景州皺眉。
徐澤認真看向祁景州，打開的飯盒慢慢蓋上，眼神有點冷意︰「不需要，謝謝。」
見不少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徐澤起身道︰「謝謝你，你會是很好的朋友。但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他很清醒，明白祁景州的眼神代表什麼。這樣眼神太容易讓他想到某些不必要的感情，所以沒必要繼續見面。
這件事不算秘密，其實在祁景州代替祁光送飯的時候，有人就私下議論過。
這起自軍部的一個傳言，據軍部的人說，祁景州跟祁光都喜歡徐澤。
這個傳言有些荒謬，但那幾個士兵卻被侯正重罰，從此離開軍部。
沒有人把這件事當真，怎麼可能。
但祁景州望向徐澤的眼色，似乎又說明了什麼。
當然了，最讓人懷疑的是新聞發布會上，祁光說徐澤不是自己情人時候，看向祁景州的眼神。
可惜，不管是徐澤，祁景州，祁光任何一個人，誰都不敢問到他們面前。
祁家。
祁光看著今日新聞小版塊的桃色新聞，放下手邊的早餐，認真對祁景州道︰「如果喜歡的話，你可以追。」
祁景州驚的牛女乃都要掉了︰「不，不用爸爸，你別相信。」
「我跟徐澤從來都不是情人，如果你喜歡，可以追。」祁光只有看著自己兒子的時候，才會有點表情，「我跟你媽媽，都會很開心你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祁景州手中餐具被他捏的微微變形︰「可您的名聲。」
不管事實如何，在外人眼里，他們始終是擁有過同一個情人，愛人，別人會怎麼看。
祁光看向窗外︰「名聲不重要，幸福才重要。」
這頓飯吃完，祁景州重新出現在研究所，徐澤摘下特制的眼鏡，捏捏鼻梁無奈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再見面。」
「下次來的時候，我會帶花。你喜歡什麼樣的花。」祁景州認真道，「他讓我照顧你，我會照顧的。」
「照顧成你的情人？」徐澤有些諷刺。
祁景州並不介意他的的語氣︰「他離開了，對不對。」
祁景州非常確定，那個人走了，沒有履行他的諾言，親自向徐澤告別。
所以徐澤才沒了笑，也沒了平時輕松的語氣。
等徐澤抬起頭，淚水在眼眶了打轉，是的，秦展離開了。
可那又怎麼樣，他相信秦展會回來，即使每天夢里都是秦展的離開，他也相信。
祁景州抓住徐澤手腕，從他白大褂口袋里拿出兩瓶藥。
「如果不讓我照顧你，你繼續吃這種藥，永遠都見不到他。」
徐澤笑︰「別說了，你什麼都不知道。」
一瓶是緩解精神壓力的藥，另一種是治療失眠用的藥。
為了方便人吃下去，外皮都很甜，徐澤覺得自己是在吃糖，所以每次吃的時候，都會故意咬破糖衣，里面的苦澀蔓延到口腔里，刺激他的精神。
距離秦展跟系統同時離開，已經有一個月。
這一個月里發生了太多大事，比如說祁光的清除小組正式成立，由祁光帶隊，一共五萬人，他們會監督各個醫院處理掉體內基因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變異人。
基因檢測立即出結果，嬰兒身體內超過異植百分之五十，就會被清除小組人道毀滅，保證不讓變異「嬰兒」死亡有絲毫痛苦。
這種情況暫時沒有遭到太激烈的反對。
其實異植基因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時候，「嬰兒」體外特征就可以看的出來，父母早就有心理準備。
不排除一部分父母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孩子，直接扔到醫院，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這種情況是最好解決的。
三百萬里面，超過五分之三都是這樣的嬰兒，可見異植基因繁殖速度有多強大，而這些「嬰兒」或多或少都出現奇怪的病癥，這也許就是兩種基因在人體里互相抗爭之後，帶來的病。
有了這個數據，祁光更加確信，這些變異人，全部都要人道清除。
兩年時間，祁光帶著清除小組在全世界各地，人道處理一百九十萬兩千七百四十五個變異人。
祁光從以前的冷血上校，從此變成令人驚悚的惡魔。
哪個地方小朋友不听話，只要說出祁光的名字，立刻能止住小孩的哭泣。
徐澤看著這則新聞︰「還真有這種事發生。」
跟祁光的名聲相比，徐澤格外不同。
半年的研究成果非常顯著，全世界幾萬家醫院都購進了他研發的基因選擇機器。
但是這些基因數據必須上傳到徐澤這里，研究所的人審核這些基因是否帶有異植基因，從此進行最後一道的把關。
徐澤提出的基因選擇，挑出人類基因生出來的胚胎，沒有一個帶有異植基因，這對家長們尤其重要。
兩年來他名聲愈發顯赫，雖然有人嘴上說不在乎什麼異植不異植，只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但能有正常嬰兒，又是每個家庭所期盼的。徐澤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憑借這項技術，成為隱形富豪。
即使他收費非常低廉，卻養活了整個研究所跟手底下幾千名員工。
這緊緊是兩年的時間。
徐澤從口袋里拿出新的藥瓶，咀嚼過後，精神終于好點。
「改進基因機器的方案做出來了嗎？」徐澤輕聲道。
助手們看著骨瘦如柴的教授，忍不住道︰「教授，您去休息會吧。這里我們盯著就行。」
徐澤的眼楮非常好看，讓人忍不住眼中隱隱帶了仰慕，可他也太不愛惜自己身體了。
「不用。」徐澤看看夜色，忽然想到什麼。
玻璃窗被敲響，徐澤下意識往那邊看過去，竟然有著隱隱期盼。
但窗前的人卻是祁景州。
「繼續吧。」徐澤沒有看他。
不少新來研究員卻低聲道︰「這就是祁景州？祁光的兒子？」
「對，長得那麼帥，也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
「是啊，因為祁光的清除小組太過殘忍，軍部都不撥款了，全靠他兒子賺錢補給。」這個小研究員顯然是不支持祁光一派，他自稱中立。
反正變異人只會存在這幾十年，通過他們的基因選擇，不會有新的變異人產生，何必要殺他們呢，這是他的觀點。
如今這個觀點得到大部分民眾的支持，在這種壓力下，軍部決定不再給清除小組批錢。
都以為祁光的清除小組會解散，畢竟全世界尋找、檢測變異人，需要大量費用。
但祁景州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兒子出來，用自己公司的盈利支持清除小組繼續工作。
甚至比當初軍部撥款還要多。
現在外面各種轟轟烈烈的運動當中，其中一項就是抵制祁景州公司的商品。可惜祁景州的公司發展非常好，如果完全抵制，只怕連日常生活都很難維持。
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拉鋸戰。
徐澤放下手里的東西，推門出去。
「走吧，去吃東西。」
徐澤忽略祁景州手上的飯盒，帶他去了研究所食堂，不少人都在朝他打招呼。
但是面對祁景州的時候，眼里帶了隱隱憤怒。
現在的祁景州已經不是當年穿著軍用長靴的青年人，他西裝革履，隱隱有些精英氣質，誰都不知道他賺了多少錢。
祁景州見徐澤的態度軟化，心里還有些竊喜，但徐澤給他點了些東西，自己拿著雞蛋餅直接離開。
「你不是他，即使模仿也不像。」
徐澤輕聲道。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凌清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