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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少爺,他欺負人!

及冠之年的年輕男子, 可能因身體病痛或其它原因,有持續——長一段的嘔吐行為,碎骨發現地點——管修竹私宅, ——大可能人際關系上和管修竹有所重疊……

還有,相貌俊美。

少爺把新發現的碎骨重新整理並拼——停尸台上,更細的線索沒有得到——多,但根據新發現的頭骨骨相, ——要這個人臉上沒有明顯的——傷疤痕等影響容貌的因素,他相貌必然不錯。

一條一條,申姜全都記錄下來︰「我從指揮使——里領了一隊人, 正——往不——方——加緊排查呢, 您瞧好吧, ——快就能有結果了!」

這回還真不是吹牛,結合已有信息排除取證, 他真的——快鎖定了一個人,第二天一大早, 就跑進了北鎮撫司, 把還——睡覺的少爺從暖炕上拽起來——

「我找到了一個最可疑的, 就是戶部現——正——丁憂的——個!」

葉白汀還沒醒神呢, 對著申姜興奮的銅鈴——,緩了緩︰「孟南星?」

「沒錯, 就是他!」

葉白汀擁著——子,坐好,眉心微蹙,孟南星……

他和仇疑青去過戶部官署,見了一些人,問了一些話, 當時並沒有立刻懷疑誰,也沒法鎖定,因信息量有點大,且有真有假,比起懷疑鎖定,他——當時更——做的事是了解和熟悉,了解戶部的情況,官署組成,熟悉官員——的脾性,行事風格。

孟南星因母親去世正——丁憂,無緣得見,但他——這個案件里不可或缺,除了——僚關系,一起經歷過去年的事,還有一點,蔣宜青曾經提起過,孟南星是這里面最細心的人,如果去年的事有問題,管修竹的死有問題,他可能會發現點什麼,記住點什麼……

他和仇疑青當時都記住了這個人,認為有必要去探訪,沒——到申姜的排查系統里,先發現了。

「說說。」

「孟南星,年二十一,兩年前來的戶部,比李光濟管修竹要早一年多,現——是倉部郎中,和李光濟一個部門工作,——資歷品階,比李光濟高一級,算是升遷比較快的了,相貌清俊耐看,和管修竹風格不一樣,若說管修竹是俊朗,他就是俊秀,說起來他——戶部的人長相好像都挺不錯,除了幾個上官,還有膽——的李光濟,管修竹,孟南星,蔣宜青相貌都——出挑,連檔房——個不算正經官的林彬,長的都挺好看……」

申姜清咳一聲,正經回來︰「扯遠了,我繼續啊,這個孟南星才華不淺,寫的一手好字,我查了幾件他辦過的事,明明能力不錯,卻好像一直都挺沒存——感,別人提起來就是‘除了臉好看什麼都不行’,不記得他做過什麼事,他本身也——低調,干什麼都不積極,似乎——刻意掩飾‘出色’這件事,不常和——僚聚灑,不和任何人相約出門,和誰來往都不多,總是悶悶的,還總生病請假。」

葉白汀︰「生病請假?」

申姜︰「不錯,我知道你听到這個一定會敏感,我也——敏感,還——意去找了常年給他問診的大夫,大夫說他的胃沒什麼毛病,就是體虛,最好用藥調理個半年,固本培元,才不容易——麼染風寒,平時——病不斷,非要細究,會不會吐,大夫說說不好,孟南星真的極易風寒,風寒——每個人身上表現出的癥狀不——,有些人是發熱咳嗽,有些人是發冷打顫,也有些人脾胃不和,用藥一激會吐的,這點他不能保證。我又去問了——他有交往的人,略微走得近的人,所有人都說沒見他吐過……」

因為這個,搞得他自己都有點不自信了,難道找錯人了?可就手上所有排查到的結果交叉比對,——有這個人最對的上。

停尸台上的尸骨,會是孟南星麼?

葉白汀——了——︰「如若病痛所致,經常忍不住嘔吐,——大可能會——人看到,如果是其它原因,自己又比較注意隱蔽……無人知曉,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難以——人言說的隱秘經歷,心理因素,——就更值得深究了,他——什麼情況下會吐?時間環境人物,是否需要——定組成?為什麼這種情況會頻繁出現,——過去的兩年內一直折磨著他?

「行,我再找找看。」

申姜翻了翻身上的——本子,繼續說孟南星︰「再說他和管修竹之間的關聯,去年李光濟和管修竹一起進入戶部,照例要先熟悉環境——僚,公務流程,經常會遇到問題,需要老人帶一帶,孟南星帶的不多,他本身不擅長交際,和兩個新人的交往都不多,又總是請假不——官署,和管修竹談不上熟悉,有仇沒仇,關系親不親密,都沒有任何表現,去年七夕——日,他沒請假,和所有——僚一樣,忙到——晚,但別人都走了,他卻沒走,說是還有點事要處理,得晚一些,結果刑部突然有了新線索,戶部尚書把所有人都叫了回來,他倒省了,沒多走一趟路。之後就沒什麼新鮮的了,案子卷宗上沒有異常,別人的口供里他存——感也不強,好像就是不聲不響,照著上司要求,乖乖——里待了一夜,然後——通知,管修竹畏罪自殺,案子了結……管修竹死後這半年,他也沒表現出任何異常,一直都——安靜,和往常一樣。」

葉白汀對案卷記錄的口供不抱有希望,人都是會說謊的,如若停尸台上——具尸骨就是孟南星,這些話就是死無對證,他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貪污案爆了,七夕佳節,戶部所有人先是加班,後又——全部叫回去,最後以管修竹畏罪自殺收尾,——夜果真就像眾人嘴里說的——樣,一派和平安靜,什麼都沒發生過嗎?誰都——自己的房間里乖乖呆著,都沒出去,都什麼都沒看到?

他不信。

他問申姜︰「家庭情況呢?孟南星是何出身,家庭條件怎麼樣,父母兄弟姐妹等,關系如何?」

「孟南星是個孝子,早年失怙,由寡母扶養長大,沒有兄弟姐妹,也沒什麼族人,早年是寡母靠一手刺繡本事,幫人縫補制衣,他才得以有書念,是正經的寒門出身,過得——苦,是以他科舉出頭,進入戶部後,對寡母——孝順,所有月俸賞賜,正常的走禮收禮,都交給寡母,反而自己身上並不留什麼……」

申姜翻著——本子︰「他的母親是急病突然去世的,對他打擊——大,辦喪事的時候,所有人對他的形容是‘丟了魂似的’,也難免,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母子倆相依為命,誰知子欲養而親不待……」

葉白汀卻突然說︰「你說他是由寡母撫養長大?」

「是。」申姜翻了翻本子,也就這些了,沒更多的線索,「這難道也是疑點?」

葉白汀搖了搖頭︰「先回答我的問題,孟南星的性格,是不是有些軟弱?」

申姜又翻了翻本子,點頭︰「至少——大家的印象里,是這樣,他能寒窗苦讀十數年,科舉路上月兌穎而出,顯是能力卓絕,才華橫溢,到任後辦過的幾件事也——漂亮,人長得也不錯,第一印象就——容易給人好感,如若真心努力,我不覺得他會不——人看到,可他就是——低調,試圖——努力打造一個平凡普通的印象,好像——說‘都別看到我’,什麼事都不敢辦,什麼人都不敢惹,甚至極少到上司面前去表現,跟蔣宜青一對比,簡直是兩個極端……他——怕什麼呢?」

葉白汀沉吟片刻︰「孟南星的母子關系……好麼?」

這次——本子上沒有更多的記錄了,申姜——了——︰「應該——好?他娘不是一心為了他,努力拉扯他養大,也不會——麼辛苦,所有掙的錢都來培養他,他要是不懂感恩,不孝順,也不會把所有一切都獻到母親面前,讓母親分享他的榮光,這一對母子,街坊鄰居提起來沒有不夸的,母親是好母親,一生辛苦都是為了兒子,兒子是好兒子,懂禮貌知孝順,是鄰居——最經常拎出來教育自家孩子的榜樣。」

葉白汀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別人怎麼說,日子還是要自己過,我還是——請你去打听打听,孟南星這個寡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做事風格如何,遇到過什麼麻煩,都是怎麼處理的,都做過怎樣的事,大概是個怎樣的性格……」

申姜有些不懂︰「啊,為什麼?咱——不是查戶部的案子麼,查一個已逝的婦人會有用?」

葉白汀眸底隱芒微閃︰「因為親子關系,有時候——解釋一些事……」

比如經常見到的母強子弱,母弱子強,一個人的原生家庭,成長經歷,是對性格最大的影響和鍛造,如果尸骨就是孟南星,孟南星已死,圈子又——封閉,——面得到的信息有限,可能充斥著大量的謊言,——他的行為解讀,靠什麼?

了解他的原生家庭,性格——點,總會得到一些開拓思路,會理解他——遇到什麼事的時候會做怎樣的選擇,他心里藏著什麼,——往著什麼,真正逃避的是什麼……知道了這些,有些行為就有了答案。

申姜——不到——麼多,但少爺說的話肯定沒錯,果斷應了︰「我這就去查。」

「還有,」葉白汀叫住申姜,「這件事需得稟報給指揮使知曉,我對你的建議是,排查歸排查,先保密,不要讓別人知道,孟南星可能已經死了。」

「為什麼?」

「先照做,」葉白汀頓了頓,「問指揮使的指示,他若也這樣決定,你大概就懂了,但你要是——此之前就漏了消息出去……」

「絕對不會!」

見少爺的——神透著冷光,申姜皮子立刻繃了起來︰「這點事我都把不嚴,還當什麼百戶!」

葉白汀滿意的看著他——嗯,孺子可教。

申姜就湊了過來︰「——什麼,少爺您看,我這百戶也當了好幾個月了,什麼時候您給發發力,——千戶……——額可是有空缺呢。」

葉白汀眉橫目直︰「這種事你不去問領導,來問我?我長得像是能決定你職位的樣子?」

「——可太像了!」申姜心說我這百戶不就這麼來的,「少爺威武偉岸,胸懷錦繡,風華冠絕古今,——我心里——可是天神一般的存——,是天下第一智者,天下第一慧——,天下第一仵作——」

葉白汀清咳兩聲,壓了壓手︰「行了,低調,別叫人知道。」

申姜︰……

早知道您好這口,我可以天天換不——花樣拍馬屁!

葉白汀又道︰「馬屁沒用,還得看表現,趕緊干活去,你有了長進,積累了功勞,指揮使會不知道?」

「好 ——」

申姜出來過問了下少爺衣食,讓下面人好好伺候著,少爺今天嗓子有點啞,別又染了風寒,回頭指揮使不得著急?

他一邊繼續分派任務,把少爺剛才交代的事打听清楚,一邊空出點時間,親自找指揮使傳話,既然所有猜測現——應該保密,——就盡量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別過一個人的耳,但指揮使行蹤成謎,並不是——好找……

仇疑青——干一件大事。

他——親自追蹤,看戶部賑濟雪災的事如何操作。前面條陳批復肯定沒問題的,一道一道,要經——多人的手,這里就下手太顯——,也太容易——人查出來,問題還是要落——實操層面,比如如賑災銀兩出庫開始,每個步驟都要做什麼,要轉幾道手,經手人是誰,誰有機會從中動手腳?

賑災銀一路要經過——多地方,每經的這道手,又是怎麼操作,如何進行防範安全,如遇水匪惡霸,損失消耗怎麼算?每一次交接轉手,需要什麼手續?別人見銀子少了,為什麼會認?之後怎麼處理?

最後落——貪污款上,說管修竹膽大包天,吞了大半銀子,——銀子總有個去處,他是花了還是藏了?花,花——哪里,藏,又藏——何處?可因為他的死,這一切都無從查起,案子告破,刑部和大理寺有功,戶部清了蛀蟲,可這筆款項,至今都沒有蹤跡,一句‘待查’就完了。

這次雪災賑濟款發往北地,北地……瓦剌可就——北面。

目前他了解到的信息里,瓦剌細作蠢蠢欲動,李宵良身上似乎有——多任務,聯系賀一鳴就算一條,按理說江南水患發——去年,跟北方沒關系,但他怎麼感覺都有點微妙,這麼多年,生死瞬間不知經歷凡幾,有時候直覺——重要,絕對不可以忽視。

他正追著前方一支運銀——隊,突然隊伍停了下來,領頭的點了幾個——兵,開始往回走。

發現他了?

仇疑青並沒有動,——是單手吊——一棵積滿了雪的樹後,大樹樹干足以將他身影遮得嚴嚴實實,他的動作——輕,——細微,枝干上的雪也沒有簌簌下落,環境不見任何異常。

領頭的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並沒有走,不是發現了有人,而是要方便。

……

北鎮撫司這邊,也迎來了客人,正是刑部侍郎,賀一鳴。

牛大勇找到葉白汀,愁的不行︰「怎,怎麼辦啊?指揮使和申百戶都不——,這才過完年,有些人也還沒回來,他往里闖,咱——這沒合適的人接待啊!」

關鍵是客人身份——殊,就算能拎得出人來接待,跟少爺不熟,也不一定願意幫忙,還能護的住!

葉白汀放下手中的尸檢格目,慢條斯理的月兌下罩衫︰「怕什麼?我——知道指揮使人不——,別人未必,去,把相子安叫出來。」

「是!」

「等等,人現——哪里?」

「好像是沖著檔房去了?」

問出賀一鳴——哪里,葉白汀也沒直接去對線,因他現——的身份……就算有了錦衣衛的——牌牌,也是正——改造中的詔獄囚犯,跟人家刑部官員到底不匹配,還是曲線救國的好。

他心下轉了一圈,去往檔房的半路,還發暗號,叫來了狗將軍。

「汪!」狗子最喜歡和少爺玩,當然立刻就來了。

葉白汀把它從頭到尾擼了一遍,擼的它真打呼嚕︰「今日你休假,陪我玩一趟好不好?」

「汪——嗚?」

葉白汀捂住了他的狗嘴︰「噓——咱——悄悄的過去,不教人知道。」

狗子听懂了似的,拿腦袋頂了頂他的肩膀,——楮又黑又亮。

葉白汀走到檔房的時候,里頭都吵起來了,明確的說,應該是賀一鳴單方面的和里面——書吵起來了。

陽光透過窗,落——房間里人的臉上,賀一鳴手負——背後,言語鏗鏘,盛氣凌人,愣是以一副斯——人的姿態,表演了一出咄咄逼人,檔房——書都快瘋了,憋的臉通紅,愣是不知道怎麼回這——縐縐的嘴。

北鎮撫司每月都有考核,錦衣衛——武力是必備條件,——書也是,——是相對而言,不如——出辦事的要求——麼高,檔房——書一看就是愛鍛煉的主,身量高,腰板直,拳頭都顯的——別大,他不動手的原因恐怕不是打不過,是太打得過了,怕這一拳過去對方會沒命,再——訛上……

家里領導沒——,這事說不清,他可不——最後自己倒霉。

武力不能用,嘴皮子又不如別人利索,賀一鳴一套一套的,說的他兩——轉圈,腦仁直疼,都快——說服了,要不是有指揮使的規矩頂著……沒準就真就听對方的辦了。

葉白汀听了幾耳朵就明白了,賀一鳴這回,是來撿漏的。

錦衣衛這幾天又是開棺驗尸,又是到戶部問話,全是有關管修竹的事,但凡敏感一點的人,都能察覺到點什麼,這個案子當時是賀一鳴主辦,听到消息怎會不注意?

挑這個時候過來,大約是知道仇疑青不——,故意過來說辦事簽流程,如果檔房照他的要求簽了章,走了程序,——這件案子錦衣衛就確定不管,不該再問,仇疑青要是再問,就是打自己的臉,這官場上,最重要的不就是面子?

這個案子……果然有問題,且賀一鳴心里門清。

葉白汀哼了一聲,你要是打進門來,也用不著我,你要是來秀嘴皮子,——抱歉了,欺負北鎮撫司沒人?便叫你見識見識。

「未知賀大人前來,有失遠迎啊。」

他站——門口,陽光最燦爛最明亮的地方,手抄——袖子里,微微一——︰「賀大人今日這是怎麼了?跑來和我北鎮撫司一個普通——書糾纏,不——刑部上下交際,——面清談宴上和高官貴人——暢抒胸意,高談闊——……是不喜歡嗎?」

賀一鳴看到葉白汀就頭疼,——梢眯了起來︰「你如何能——這里?」

「汪!」

感覺到了他神情里的惡意,狗子呲著牙就——往前沖。

葉白汀一把拽住了狗子,模了模它的毛︰「——賀大人不一樣,我——這里,當然是我喜歡。」

檔房的——書看到葉白汀,像看到救星似的,說起來八尺壯漢的大男人,委委屈屈的跑過來,指著賀一鳴,滿臉都是控訴︰「少爺,他欺負人!」

葉白汀微——安撫︰「沒事,你回去坐穩了。」

八尺壯漢的——書立刻就精神了,昂首挺胸的往回走,越過賀一鳴的時候還高高抬起下吧,沖他哼了一聲。

賀一鳴冷——看著兩個人剛剛的互動︰「他這麼听你的話,指揮使知道麼?」

言語之間,隱含威脅之意。

葉白汀一點都不怕,反而借機試探︰「這個問題,你得問指揮使了,要不要請他出來?」

賀一鳴眸色立刻變深︰「指揮使不是不——?」

葉白汀反問︰「你打听過了?」

賀一鳴理了理袖口︰「這種事還用打听?本官前來公務,無人對接,——能自行尋檔房,指揮使若——,怎會如此無禮?」

葉白汀一個字都不信,這人若非準備充足,絕不會這麼前來,心下一轉,臉上已綻出微——︰「之前的確不——,不過我剛剛走過來時,听到了些動靜,似是回來了。」

賀一鳴心中快速轉動,——起剛剛——書對葉白汀的尊重,再看葉白汀光天化日之下,北鎮撫司哪里都去得,什麼事都管得,——快有了新主意。

他淺淺嘆了口氣,看——葉白汀的——神透著關愛︰「你的事,為兄已經打听清楚了,有帶罪立功的機會是好事,為兄往常是嚴厲了些,也是愛之深,責之切,義父的事都過去了,此前看到你,——是太意——,擔心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罪上加罪,一時反應有些過度,你莫要生氣,為兄其實一直都等著你出來,一家團圓呢。」

葉白汀︰「哦?」

這是要換套路?——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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