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夜會夜場女這件事，在網絡上，引起了極大的輿論。
平時很少有他的新聞曝出來。
就算有，多數也是關于他搞的研究，花邊新聞一點沒有。
這次突然曝出來，剛好又是天梭飛船試飛成功。
很容易令人誤以為，他飄了什麼的。
許多人可不會管他授勛國士時為什麼不飄，反正現在肯定是飄了。
現實就是這樣，一個人做一百件好事，只要做錯一件事，必定前功盡棄，被說成以前做的好事，都是偽善。
而一個人做盡壞事，只要做了一件好事，很容易獲得諒解。
認為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過秦平心中無愧，于他而言，僅僅事件小事，他不會過多關注。
另一邊，董楠把這件事層層上報，受到了極大的重視。
上邊直接搞了個多部門聯合執法。
但是董楠沒有讓他們一起去，而是自己先殺向那家放出新聞的媒體公司。
公司老總，是個精明的中年人，姓許。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來人啊，給美女倒茶。」
許老板從秘書那里知道了董楠的來意，不過他並不慌張。
這種事他見得多了。
以前他公司發了某些明星的黑稿，鬧得網上輿論沸沸揚揚，最後帶人到他公司里來要說法，還不是被他三言兩語打發走了。
刪稿而已，多大點事，反正目的已經達到，錢也收了。
他不覺得，他會出事。
「喝茶就不用了，等會兒請你到里面去喝茶。」
董楠冷冷看了對方一眼，不給好臉色。
許老板心中冷笑，好大的架子，還想請我進局子，做夢。
不過，他表面上，還是笑臉相迎。
「美女火氣不要這麼大嘛，傷身，有什麼事，你盡管說，能做的我許某人一定照辦，也會全力配合。」
許老板說話軟綿綿的，總是笑臉相迎，董楠反倒是不好直接發火了。
「這個新聞，是你們公司發出去的吧？」董楠拿出手機給對方看。
語氣倒是沒剛才那麼沖了。
哼，幾句話就讓你沒脾氣，跟我斗，你還女敕了點兒！
許老板心中得意，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新聞，假裝驚訝道︰「哦，各位大人是為這件事而來啊。我還當什麼事呢，那個發稿的小編，我已經辭退了，雖說稿子是網友投的，但是小編審核不仔細就發出去了，污蔑了國士，這還得了，我知道後，馬上處罰了。」
說完，他笑吟吟地看著董楠等人。
滴水不漏，你們能拿我怎麼樣呢？
反正他公司發這些稿子，不指望賺國內的錢，人也處罰了，再為難他可就說不過去了。
听到許老板把他自己摘得一干二淨，董楠心底莫名地一股火氣躥了上來。
「許老板的意思，刪除了文章你什麼事都沒有了？」
「你要我道歉，馬上就可以發文，你要我賠償，說實話，我現在還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你是當事人，賠償那點錢，恐怕你也看不上吧？」
這許老板有恃無恐，不管怎麼做，他好像都不吃虧，他都有辦法應對。
董楠算是明白了，難怪敢發這種八卦新聞，抹黑一國國士。
如果跟他們計較，反倒是以國士身份，欺壓他們。
到時候，再寫個以強欺小的文章發出去，名聲受到損害的，還是秦平，而許老板這類人，不會受到多大的損失。
反倒會因此，僥幸獲得巨大關注。
這在業界，有個專業名詞，叫做踫瓷。
不像馬路邊大爺大媽踫車那種低級的踫瓷，許老板他們這種，應該叫做高級踫瓷。
踫瓷明星，踫瓷有大流量的，大名氣的。
就像秦平這樣的。
一來獲得了關注，有了流量，甚至能聚集一批反感秦平的人，成為忠實粉絲。
二來就算踫瓷失敗，關注還是有了，他們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巧了，我就是當事人。」
董楠指著手機里的照片︰「看到這個女的沒有，被你們的文章抹黑成夜場女的，就是我本人董楠，我是秦院士的秘書，你們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啊，原來是您啊，我說看著眼熟。董秘書，真是對不起，都怪我們審核不嚴，我給你賠禮道歉。」
許老板馬上鞠躬九十度，道歉誠意十足。
對他來說，面子並不值錢。
他已經得到了比面子更大的利益，道歉就算不得什麼了。
所以這些人，才敢做這麼不要臉的事。
因為，他不會有損失，還會有巨大利益。
「這就算完了？」董楠不滿意。
她想要的，並不是道歉。
「董秘書，我也可以賠償，請問您要多少？」
許老板笑吟吟地看著她。
他知道，對方不可能開這個口。
主要是拉不下面子。
對方一副吃定她的樣子，讓董楠很不爽。
「您這不說話，不會真的想請我去局子喝茶吧？」許老板呵呵一聲，「跟您說句實話，就這點小事，真沒必要上綱上線，再說了，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言外之意，就是頭上有人了唄。
這麼囂張，看來還不知道，楊希已經組建了聯合執法組，包括工商、稅務、官差等多個部門。
這家公司必定遭到嚴查。
搞不好，連許老板背後的人，也一起遭殃。
想到這兒，董楠面帶微笑，心想看你囂張到什麼時候。
「許老板，你知道造謠抹黑國士，是什麼罪名嗎？」董楠問道。
「董秘書，我雖然沒學過法律，但是開公司那麼久，對法律這一塊兒，多少有點了解，可從來沒有听說過，有哪一條是關于造謠抹黑國士的犯罪法律條文，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再說了，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那篇文章，是網友投稿，不是我們公司寫的，只是審核不嚴，沒必要扣那麼大頂帽子吧？」
囂張！
有恃無恐！
滿口狡辯！
「好，許老板，我希望，你能一直能言善辯下去。咱們走著瞧。」
董楠起身就走。
對方虛假挽留，目送離開。
「呵呵，就這點小事，你能拿我怎麼樣，國士的秘書又怎麼了，就算是秦平親自來，我還能怕了他不成？再說了，不就是一篇黑稿麼，你堂堂國士能掉塊肉？」
許老板朝門口的方向，呸了一口。
他反正是咬死了，稿子就是網友投的，公司內部審核不嚴。
僅憑這點，還真能請他進去喝茶？
那不是天大的笑話。
他不知道，董楠已經給他機會了。
因為聯合執法組，已經成立，但是這次來，她沒帶他們來。
自己一個人來，就是想要先看看對方的態度。
結果油鹽不進，還在這兒打太極。
並且，剛才兩人的對話，她已經錄音。
回到研究所。
董楠直接來到秦平的辦公室。
「小楠怎麼樣了，對方怎麼說？」秦平坐在案桌後，抬頭見她臉色不是很好，知道這趟不順利。
董楠沒說話，把手機錄音放給他听。
良久，听完之後，秦平笑了。
「這就是個老油條啊，你一個人去，他肯定跟你打太極的。」
頓了頓，秦平繼續道︰「這樣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他怎麼說。」
這家媒體公司，剛好在燕京，去一趟很方便。
董楠每次都委屈巴巴的，秦平看著也不好受。
「明天我就帶著聯合執法組一起，看他囂張到什麼時候，造謠抹黑還有這麼多理由，等他進了局子，我看他還怎麼狡辯。」
「那你今天怎麼不帶去呢，我記得楊希那邊早就把聯合執法組組建好了。」
「我就想看看，對方有沒有道歉的誠意。現在知道了，道歉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就算讓他當場下跪，他都願意，反正他沒受到損失。」
這妮子，還是善良啊。
沒有想要直接帶人去查對方，其實單純只想要個誠心誠意的道歉。
結果對方仗著自己頭頂有人，反倒是有恃無恐，讓董楠踫了個軟釘子。
換做任何人，遇到許老板這種人，都會一肚子火。
「好了好了，別氣了，以後我听你的，遇到這種偷拍的，抓到直接刪照片，嚴重的扭送局子里面去。」
秦平也後悔，當時心軟。
不然董楠也不會受這麼大的委屈。
他也沒想到，對方寫得那麼過分。董楠算是涵養好的了，換個脾氣稍微大點的，剛才上門去，絕對當場撕逼。
「說好了，以後你听我的，不能反悔。」
董楠抓住這句話，美滋滋道。
「不反悔不反悔，只要你讓我看你停車就好了。」
「秦院士，你好煩啊。」
昨晚逛小吃街之前，找了個地方停車。
董楠停了好久，也沒停到車位里去。
但是她倔強，非要自己停，不讓人幫忙。
停了半小時，最後秦平為了照顧她面子，讓兩保鏢先走遠點，不讓他們看這邊。
然後，秦平下車，再慢慢指揮她把車停好。
但是此事已經成了董楠羞于啟齒的事情，從此發誓，再也不讓秦平看她停車了，沒想到他又提這茬。
當場就讓她的臉頰紅彤彤的，像水蜜桃。
「哈哈哈，可愛……」
秦平頓時笑了起來。
他發現，沒事逗逗董楠，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