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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滅邪修,術法無正邪

許宣在一旁听了半晌,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想了想說道︰「救你也行,只是你需答應我一件事。」

男子忙道︰「莫說一件,小哥若能救我娘子,便是十件、百件也應得!」

許宣原本想將自己曾在妮蒂亞那里見過婉兒命魂之事告訴他,猶豫一番還是忍住了,現在已經欠了妮蒂亞一個人情,即便把這事告訴他又有何用?不能幫他尋回婉兒命魂,只是徒增傷悲罷了。

有時候沒有希望,反倒不會失望、絕望。

擺擺手說道︰「不需十件、百件,如今你肉身已經被煉成毛僵,就算我助你奪回肉身,你也恢復不了人身,到時你需遠遁深山,壓抑心中嗜血之念,不能入世為禍人間。」

男子連連點頭,一旁老者見許宣渾然不將自己放在眼中,桀桀一笑,伸出一根枯瘦手指,說道︰「你這修士,當真不識好歹,老夫修行近300載,殺人無算,在武陵蠻一地也是能止小兒夜啼的人物,莫非還怕了你不成!」

說罷一道血黑之氣就從腳底鮮血中冒出,順著指尖化作一條黑蛇,張牙舞爪朝許宣襲來。

許宣見狀屈指一彈,一道皎潔白光凝成一枚毫針,擊在黑蛇身上。被毫針一撞,血黑之氣瞬間衰敗,便成死灰之色,沿著氣息逆流而上,直逼老者而去,慌得他忙撤了法術,斬斷黑蛇和自己的聯系。

「要想施展法術,就要運用靈氣,肉身如桶,靈氣似水,我們日夜修行也只為了將木桶裝滿。但若月兌得樊籬,自身就在水中,天地靈氣便是順手拈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說話間,黑蛇已經化作飛灰消散不見,老者不由大驚︰「你這是什麼法術,你不過是元嬰出體而已,此時又在他人肉身中,怎麼還能有此神通?」

許宣微微一笑,這也是他剛剛領悟的法術。他原本只想借陰神魂魄的力量壓服老者,將他逐出男子體外,忽然卻發現,現在自己魂魄竟能直接溝通、運用天地靈氣施展法術,便是在他人體內,也能借魂魄靈光施展神通,只不過這種程度的法術神通相比起肉身施展法術,威力要差上許多。不過用來對付老者,已經是綽綽有余了。老者雖然道行不俗,卻還沒有將法力煉至魂魄,就算比普通人強上一些,在許宣面前依舊與常人無異。

吃了許宣一記毫針,老者只覺自身魂魄虛弱了不少,若不是腳下還有多年修煉出來的那滴巫族之血,這時只怕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

「住手,我在師門中點有魂燈,你若殺我,我師尊必然知曉,到時掐指一算,你也難逃一死!」

許宣見老者已經是色厲內荏,心中不由一笑,就算有魂燈又有何用?以白素貞的燭陰追魂法都推算自己的前塵,還怕你師尊一個南蠻老魔?現在既然已經動了手,也就不再猶豫,當即屈指再彈,接連三根毫針分別刺向老者眉心、檀中和丹田。

「好膽,好膽!」老者臉色一變,忙閃身避過,又從血珠內汲取力量,想和許宣搏一個你死我活。

許宣哪里會給他機會,倘若兩人肉身完好,魂魄都未出體,許宣自然懼他三分,但這時卻是他為刀俎,人為魚肉了。又是數枚毫針飛出,老者避無可避,當即被一枚毫針刺中咽喉。

「師尊,大師姐,為我報仇啊!」一聲慘叫響起,片刻前還不可一世的老者,吃了這一記,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迅速委頓下去,隨即身形越來越淡,繼而消失不見,魂飛魄散了,只留下那滴巫族之血還在半空中滴溜溜直轉。

中年男子在一旁瞧得真切,這時他也知道許宣早不是自己曾在慶余堂中見到的那個小伙計,忙再次跪倒在地,連聲稱謝。

許宣上前將他扶起,指著那滴巫族之血說道︰「現在魔頭已滅,你就把這滴血煉化了吧,得它相助,不說穩固毛僵境界,綠僵境界定然還在,假以時日未嘗不能突破飛僵、不化骨境界。」

中年男子聞言連連擺手,推辭道︰「多謝恩公美意,只是這等邪物我哪里敢煉化,如今能得恩公出手相助,保全娘子性命已經是僥天之幸了,此物還是請恩公收下吧。」

許宣道︰「莫要推辭了,你不過一介凡人,這滴鮮血中不僅有那老魔一身法力,更有一絲巫族血脈,現在是多事之秋,婉兒姑娘又只是個行尸,你如何護得住她?收下吧,記住你的承諾就好!」

听許宣說起自家娘子,中年男子這才猶豫片刻躬身稱謝︰「必不敢忘,恩公今日大恩,在下銘記于心,來世結草餃環也要報恩公恩德。」

許宣道︰「如今洞口還有我許多同伴,你就在此地把血滴煉化之後再走吧,莫要多作停留。」

說罷,許宣晃身出了中年男子肉身,見他仍雙目緊閉,未曾轉醒,就知他還在安穩魂魄,也就不再管他,徑自出了洞穴。

回到肉身,眾人見許宣醒來,忙問他里面情況如何。

許宣便道︰「果真是個邪修奪舍,不過如今已被我剪除,田道友也不必憂心了,但邪修雖除,洞中陰氣卻更重了幾分,這幾日田道友就不要過來了,你元嬰未成,擅自進去只會徒惹禍端。」

眾人見許宣不過進去了片刻,這時出來卻說邪修已除,心中難免有所懷疑,但在田明德面前都還是給他面子,都沒有追問,只等回去後再說。

田明德卻想進去看個究竟,只是一听許宣說里面陰氣比剛才更重,心中就不由怯了。心說除了就除了吧,只要日後不來騷擾地方就行,自己好好修行才是正道,管這麼多做甚?

回到縣城,等到田明德離去後,許宣才將洞中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這一路既是歷練,許多事就不能瞞著關子陽、燕山月兩位掌宮內侍,況且,暗處還有太一宮供奉,許宣也不知道自己在洞中的行為有沒有被他們察覺。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在甲子山只是擔心眾人反對自己放過婉兒夫婦,現在想來中年男子也已經煉化了那滴鮮血,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果然,一听許宣斬滅邪修後竟然放任中年男子去煉化那滴鮮血,毛文山便道︰「糊涂,糊涂啊!許道友,你這豈不是縱虎歸山?除了一魔,又生一魔,若是他為禍一方,許多因果豈不是也會算在你的頭上?」

張廣也道︰「漢文,此舉確實有些不妥,僵尸乃是秉天地戾氣而生,他此時雖然還有人性,但若繼續修行,難免會變成另一個魔頭。」

許宣道︰「毛道友、張兄,你們多慮了,他一身修為全自那滴巫族鮮血而來,我早在剪滅邪修時就將其中陰邪、污穢之氣盡數除去,雖然會消磨許多鮮血中的力量,但也卻不會再有兩位道友這些擔心了。」

听他這樣說,眾人這才不再言語,只是心中卻有些遺憾,那滴鮮血可是一位元嬰大圓滿修士一身修為所在,倘若真被許宣驅除了其中陰邪、污穢之氣,自己再將他煉化,豈不是于修行大有裨益?何必白白便宜了那個凡人。

想到這里,當夜就有幾名修士偷偷前往甲子山,想看個究竟,但那時婉兒夫妻已經結伴離去,哪里還能找到什麼蹤跡。

他們這番舉動被關子陽和燕山月看在眼里,便暗暗記住這幾人名字,只等回到臨安後,再將這事呈報太一宮幾位提舉面前,這些就是眾人歷練考評的依據了。

次日,眾人離去,每日依舊停停走走,打探是否有亂妖的消息,過了半月,終于來到武陵蠻月復地。與蘇杭一帶相比,這里荒涼了許多,當地土人常聚居一地,只在一些群山環繞的壩子中有漢人城池存在,但也是星星點點,相比無盡荒蠻大山,只能算是滄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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