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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看到的月亮終于在雲層中露出了羞怯的面容,銀白色的月光灑滿大地,也照亮了眼前的狼群,它們,已經很近了。

在司馬佑涼的調度下,幾十個步兵舉著盾牌圍成一個圈蹲著,火把穿過盾牌的間隙露在外面,野獸一般都怕火,雖然用處不大,但開始的時候仍能稍加抵擋。步兵的身後,站著幾十個舉著長矛的士兵,就連幾個不會武功的文官也被迫舉起了能充當武器的東西,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拿起武器就等于被吃,他們毫無選擇。

雷天狂、雷天玥被圍在人群的最中間,司馬佑涼和影衛則各舉了一面盾牌站在了外圍,這兩人的武力值是這群人當中最高的,沖鋒陷陣是當仁不讓的。

當狼群靠近到差不多五十米的時候,司馬佑涼大吼一聲︰「誓死保護皇上!」

「誓死保護皇上!」在這樣悲壯的情況下,不論是士兵還是文官都被激發出了豪情,既然已經是必死的結局,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只听狼群中的頭狼發出一聲長嚎,狼群發起了攻擊。

在草原上奔跑如飛的狼能跳多高?看就知道了,一頭頭從地面躍起好幾丈的狼像箭矢一樣襲向形成包圍圈的眾人,火把根本起不到抵擋的作用,外圍舉著盾牌的步兵通常都頂不住一頭狼的一個飛撲,霎那間,尖叫伴著飛濺的血液染紅了這個草原之夜。

一個文官拿著從地上撿起來的火把胡亂揮舞著,他之前手上拿著的是搭帳篷用的木棍,可是以他的力氣很快就拿不動了,所以當他前方的步兵被狼撲倒的時候,他迅速地跑過去撿起了火把,狼是怕火的,這麼安慰著自己,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忽然,他的肩膀一沉,是誰在這時候拍他的肩膀?下意識地回頭,卻感覺有一股帶著腥臭氣味的熱氣噴在自己的頸間,緊接著脖子上一陣劇痛,耳中只听到一陣利齒咀嚼骨肉的聲音,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咬斷文官頸骨的狼舌忝了舌忝嘴角滴下的熱血,餓了一整個冬天都快忘了血液是這麼美味的東西了,饑餓讓它暫時忘了其他,就著剛剛撲倒的這具尸體就開始啃食起來,邊上的幾頭沒有目標的狼也湊了上來,很快,尸體就只剩帶著些碎肉的白骨了。

影衛穿梭在人與狼群之間,身上的黑衣破了很多地方,臉頰上也有幾道被狼爪抓傷的痕跡,手起刀落,舉手間又有一頭狼被他斬下首級,餓昏了頭的狼群才不會管眼前的尸體是獵物的還是同類的,只要有得吃就行,幾頭狼沖上來圍著剛剛被斬殺的狼尸啃了起來,影衛看也不看,隨手一刀,地上又多了幾頭狼尸。

司馬佑涼的情況卻並不樂觀,一身輕甲爪痕無數,大腿上被狼咬破的地方正汩汩地往外流著鮮血,雖然一連宰了十幾頭狼,但畢竟年紀上去了,體力大不如前,揮舞長槍的速度開始跟不上了,一時被好幾頭狼圍攻,落了下風。

一襲長袍血跡斑斑的雷天狂早已經扔掉了隨身的長劍,這種時候劍不如刀好用,眼見司馬佑涼就要支撐不住,手上的大刀像飛鏢一樣投了出去,將攻擊司馬佑涼的一頭狼刺了個對穿,司馬佑涼趁機扔掉了手上的長槍,抽出那把大刀也開始揮砍起來。

司馬佑涼作為將軍,打仗的時候一直是在馬背上的,長槍這樣的武器他使起來順手,可是對付近身肉搏的狼群,卻顯得太過吃力了。

大戰正酣之時,夜幕中狼嚎又起,雷天狂等人臉色狂變,果然還有援軍,司馬佑涼手上砍殺不停,對影衛吼道︰「影衛!帶皇上走!!」

影衛也顧不得搏殺,幾個輕縱回到雷天狂的身邊,手指置于口中發出一聲長哨,被狼群驚走的馬匹疾奔而來,影衛與雷天狂共乘一騎,一抖韁繩正要出逃,雷天狂卻大喊道︰「天玥!天玥在哪里?」

「我在這,放心,我比你惜命。」雷天玥騎著一匹馬從斜後方沖了出來,大口地喘著氣,右耳其根斷了一半,隨著馬匹的顛簸那一半耳朵上下晃著,整個脖子里都是血紅一片,看得人心驚︰「快走!等別的狼過來就走不了了!」

雷天狂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在顛簸的馬背上回頭看欲血奮戰的司馬佑涼和士兵,咬的嘴唇都出了血,滿口的腥甜。

幾頭狼追著三人沒跑出多遠就跑了回去,在它們看來,現成的糧食遠比眼前的獵物有吸引力。三人兩馬奔出好遠,仍能借著月光看到無數的黑店正往剛才的駐地飛奔而去,很快,這場對抗就會變成一場屠戮,一頓大餐。

遠處,東方的天際開始泛出點點白光,籠罩著不祥與悲壯的黑夜即將退場,鮮紅的朝陽緩緩地從地平線上升起,雷天狂一瞬不瞬地盯著那輪紅日,被陽光刺痛雙眼也不肯挪開,漸漸明亮的日光讓眼淚從他的眼里流淌下來,他沒有哭,只是眼楮真的很疼,而他,不願移開目光。

影衛的一記手刀劈在雷天狂的後頸上,雷天狂身子一軟,眼楮也閉了起來,大漠,已在腳下。

大漠與草原仿佛是兩個季節,雨季的草原溫度很低,空氣中帶著濃厚的水氣,連衣服都感覺是潮濕的,可是大漠不一樣,毫無遮掩的陽光在這片滿是沙子的土地上肆無忌憚,才是早上,夜晚涼薄的空氣就變得燥熱起來,影衛和雷天玥毫無辦法,只好停下休息,讓雷天狂躺在馬的陰影下休息。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理論上來說,雷天玥是個王爺,而雷天狂現在明顯不能做決策,所以影衛只好問雷天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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