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紙扇擋住方綰沁插向雙眼的手指,朗有卿恨得是牙癢癢,這家伙出手歹毒,下手的地方都是要害,越想越是氣惱,邊打邊吼道︰「怎得這般不知恥,哪還有練武之人的光明磊落。」
「不好意思,你沒資格說這種話。」趁陰無常專心應付司暮槿的時候一腳踹在他的上,方綰沁回道︰「你們這麼多人阻截我們四人又有多磊落?如果我沒有猜錯,其他三個城門也有你們的人吧?再說你們不是殺手嗎?干得不也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哼,師兄,不必與他們廢話,咱們接到的任務只要他們活著就好,打殘了帶回去一樣,咱們本就不擅長正面對敵,陰兄,還請拿出真本事來。」梅有翼胯下的痛感總算有所緩和,對于自己的師兄當然是放心的,至于陰無常就不好說了。
「嘿嘿。」陰無常沒有說話,只發出一聲陰冷的笑聲,算是同意了梅有翼的話。
有了默契的三人一改剛開始的三對二,一個個地隱匿在這黑夜中。
夜幕中黑影綽綽,樹影、亂石、灌木叢,到處都是可以隱匿蹤跡的地方,呼嘯的北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上官御風暗叫不好,這下可是有些棘手了。
每個練武之人在這條路上所走的方向都是不同的,上官御風選擇的是「一往無前」,即無論對手多強大,他也會提著刀就上,所以他很煩這樣躲起來偷襲別人的打發,也很不會應付,那三個人這樣卻是讓上官御風有些捉襟見肘了。
「大哥,左前方,二十步。」司暮槿在這方面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只見他閉著眼楮听了一會兒,就一一報出了三人的位置,可是三人始終在更換著,這樣的方法也是沒什麼大用。
方綰沁在三人消失後又重新站回了唐雁語的身邊,這樣的情況她也沒經歷過,雖然明白現在重要的還是把人引出來,奈何那三人都是久經沙場的人精,又怎麼可能被她的小伎倆所惑?
此時的司暮槿也有些疲于應付了,三人的速度都很快,他的听覺快跟不上了,雖然嘴上仍然不斷報出他們的位置,但他心里清楚,再過一會兒之後自己就會堅持不住了,這樣把所有精神都集中在听力上是很透支精神力的。
忽然,當司暮槿報出一個坐標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他猛然醒悟自己剛剛報的位置是錯誤的,想再提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一道模糊的身影貼著地面從兩人身邊飛過,直奔站著的方綰沁和唐雁語二人。
千鈞一發之際,唐雁語往前一步擋在了方綰沁面前,泛著寒光的匕首緊貼著唐雁語的左臂劃了過去,上官御風一個飛掠而至,一掌打在那人背後,那人就地一滾又消失在了夜幕中。
唐雁語左臂上的衣服被劃拉開一個大口子,隱隱透出些血跡,所幸衣服穿得厚,雖然左臂收了傷,但傷口不深,只是淺淺地被匕首劃了一道而已,方綰沁看得心疼,埋怨道︰「你擋著做什麼?明知道我……」
「就是明知道才要擋著。」截下她要說的話,唐雁語在傷口上敷上金瘡藥,「四兒,在三兒的壓力之下他們很快體力就會跟不上了,你看著,這樣纏斗下去對我們是消耗對他們也是,我們只消耗三兒一人,他們消耗的卻是三個人的體力,很快他們就會發出致命的攻擊了,你要小心,我恐怕也不能在第一時間護住你。」
「呵呵,我懂了。」方綰沁想了想,笑了出來,「我有個主意。」語畢附在唐雁語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唐雁語的面色凝重,听完後想了想,點了點頭。
緊接著,三人又連續發出了幾次偷襲,司暮槿和上官御風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些傷,方綰沁心中推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三人經過剛才高速度的移動,體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動作也有些滯澀了,只是這種滯澀很輕微,若不是方綰沁一直留心著根本發現不了,所以他們的致命攻擊就是下一擊。
果不其然,夜空中三個不同的方向發出了輕微的空氣摩擦聲,方綰沁心中默數到三,撒出一把藥粉,白色的粉末四下飄散,把上官御風和司暮槿嗆得直咳嗽,同在粉末攻擊範圍內的還有朗有卿、梅有翼和陰無常三人,從空中跌落下來,嗆得鼻涕眼淚直流。
「嘿嘿,胡椒的滋味可好受?」這是白天才從魏塵風那里搶來的胡椒粉,本來琢磨著和魏塵風分開後沒得吃美味的飯菜要來自己調味的,卻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四兒,接藥!」唐雁語看準機會將一個小瓶丟給方綰沁,左手在人中處抹了一下。
方綰沁會意,接過小瓶打開之後右手中指在瓶中撈了些什麼出來。這是以前常和唐雁語玩的把戲,下山劫富濟貧的時候就是這樣由方綰沁將這種強力蒙汗藥抹在守衛的人中處,一方面鍛煉方綰沁的身手,一方面試驗藥效。
听到動靜的朗有卿和梅有翼都有防備,卻無奈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一個不注意就被方綰沁偷襲成功,陰無常一看兩個人都倒了,只好倒飛出去打算逃跑,要以一敵四他可沒有把握。
「現在才想走晚了點。」唐雁語扔出一把粉末,上官御風一邊咳嗽一邊打出一掌,漫天飄散的粉末被掌風推動向陰無常追去,很快,陰無常就被這些粉末包圍了,只听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陰無常也倒下了。
「快走,他們只是昏了過去,沒死。」唐雁語對自己的藥還是很了解的,以三人的功力,這些藥只能讓他們昏迷半個時辰。
「唉,這種時候果然還是小鳥比較可靠。」方綰沁一掃上官御風和司暮槿兩人,率先飛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