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就算輸了新婚之夜,臣妾也不能回答。」方綰沁淡淡地說,不急不躁。
場中的朝臣因她的話而亂成了一鍋粥,雷天狂也皺起了眉頭︰「給朕一個解釋。」
穆貴妃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不過既然方綰沁給了她這個機會,她當然不會錯過,連忙說︰「皇上,這是臣妾和妹妹的約定,她既然覺得不能回答,那皇上是不是該公布輸贏的結果了?」
雷天狂沒理會她說的話,一雙眸子只是盯著方綰沁,他在等她的回答,可是方綰沁並不看他,只是低垂著眼眸看著自己的腳尖,並不打算作任何回應。
等了片刻沒等到雷天狂旨意的穆貴妃忍不住又出聲提醒︰「皇上……」
雷天狂的臉色沉了下來,揮揮手制止穆貴妃想要說的話︰「朕作為一國之君理當以身作則,今日的比試是穆貴妃勝出,接下來的半個月原本是應該在璃宮過夜的,現在魅妃把這半月輸出去了,朕就去穆貴妃處留夜。只是,魅妃,你還欠朕一個解釋。」原本稱呼方綰沁為愛妃,現在稱魅妃,口氣上的差距在場的人都能听出來。
方綰沁福了福身,道︰「不知皇上可記得太祖皇帝時惠妃禍亂朝廷朝廷之事?」
方綰沁說的太祖皇帝是雷天狂的曾祖父,他當時因為寵信宮中妃子到了痴迷的地步,結果擾亂朝綱搞得整個元武國雞飛狗跳,後來駕崩之後雷天狂的祖父花了不少力氣才從那個妃子手里把皇位奪回來,也訂下了後宮不得參政的規矩。
經方綰沁這麼一提,眾人才想起來︰「啊,這麼說來其實贏的應該是魅妃娘娘啊!」
「也不能這麼說啊,畢竟這問題是皇上出的,回答出來的穆貴妃才算贏吧。」
「其實是皇上出的題有問題吧。」也不知是誰小聲地說了一句,立刻全場瞬間鴉雀無聲,雷天狂的眼楮也掃了過去,卻並沒有說什麼︰「好了,都散了吧,今日的宴席現在結束了。」
皇上都發話了,誰還敢有異議?于是百官們三三兩兩地告辭離去,方綰沁沒有說什麼,在許雲娟的攙扶下往璃宮走去,她看得出來雷天狂的心情很差,不可能自己往槍口上撞,反正事情已成定局,成親就夠了,她又不是真的準備獻身。
而一旁的穆貴妃雖然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對一個妃子來說,能得到皇上的寵幸是無比幸運的事情,也早早地回宮準備了,畢竟雷天狂剛剛自己說了將來的半個月都會在自己那里過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能在這段時間里懷上龍種,若是個皇子,以後說不定能繼承大統。
「娘娘,您為什麼?」許雲娟十分不解,雖然早知道她的目的不是在這後宮爭寵,可是她不懂為什麼居然連新婚之夜這麼重要的日子也拱手讓人了,還是輸出去的。
「雲娟,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不在這件事上面,那麼這樣的結果不是更好嗎?」方綰沁淡淡地答。
「可是這樣不是更引人注目嗎?娘娘您今天的表現太出彩了,博學多才,這樣一來只會讓更多的勢力關注你,會弄巧成拙的吧?」許雲娟搖搖頭,還是覺得方綰沁這樣做有欠考慮。
「無妨,我要做的事,越多人注意到越好,對了,穆貴妃這個人你怎麼看?」方綰沁問道,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
「應該也是個腦子不錯的女人,可惜對皇上動了感情,她是角赤皇後的妹妹,應該是角赤安排在宮中的一顆棋子,用以里應外合的,不過她繼續這樣下去應該會成為失敗的那部分吧。」許雲娟想了一下答道。
「棋子對對手有了感情,呵呵。」方綰沁無奈地笑笑,為穆貴妃悲哀的人生,「困在這樣的地方,能看、能想的男人都只有那一個,又怎麼可能不動心?再加上這個男人擁有一個國家,長得也不差,是個女人都會動心的,高富帥啊。」
「娘娘,什麼是高富帥?」許雲娟不解。
「有身高,有錢,長得好看,綜合以上三項的男人就叫高富帥。」
兩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璃宮,宮內張燈結彩貼著大紅的喜字,在此刻看來更像是個笑話,方綰沁嘆了口氣︰「唉,我這輩子第一次嫁人,嫁的卻不是心里的那個人。」
她話音剛落,許雲娟連忙緊張地四下張望,見沒有人才道︰「娘娘您瘋了麼?說話要小心,這里可是皇宮啊!」
身後的大門落了栓,一個男人的擁抱隨風而至︰「皇宮又如何?」
許雲娟無語凝咽,識趣地撇過頭去不看兩人,這三天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景,那個表面上是娘娘護衛的好看男人和娘娘竟然是這樣可以咬來咬去的關系,蒼天啊!誰來可憐可憐她弱小的心靈?妃子和護衛私通,這是給皇上戴綠帽子啊,她完全不敢想像事情被揭穿之後會怎麼樣。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一點?這里可是皇宮,連我都要收斂的地方。」上官御風和唐雁語翻牆而入,看到相擁的兩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狐狸你管得太寬了吧?」方綰沁笑得嫵媚,「你是在替你的表弟抱不平麼?」
上官御風一驚,轉頭看向唐雁語︰「你告訴她的?」除了唐雁語以外他從來沒告訴過別人。
「世界上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你要是看不過去完全可以去你表弟那里揭發我,不過這樣一來我就不會只是用這麼溫和的方式來調查那件事了。」方綰沁的眸子冷了下來,她從上官御風的眼里看到了不贊同,可是那又怎麼樣,她又不是真心想嫁給雷天狂的。
「好了好了,干嘛這樣?」唐雁語站了出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方綰沁,「四兒,你可是出名了,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把新婚之夜輸出去的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