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我, 還是選擇‘五條悟’呢,奈奈醬,告訴我吧。」
白發的青年還在一點點試探的靠近著, 幾乎將若葉奈奈逼在沙發的角落里, 無處回避。
只要微微一抬眼, 就能近距離對上那雙天藍色的瞳孔, 仿佛靈魂都會被吸進去一樣, 炫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若葉奈奈現在滿臉黑線, ——想揪著對方的衣襟大聲的詢問這腦子是有什麼病——會讓她在一個人中選來選去, 有意思嗎?
但既然五條悟這麼想玩, 若葉奈奈心理冷哼一聲,選擇了奉陪到底。
「為什麼非要在兩個人間選一個呢?」
若葉奈奈皮笑肉不笑,微微勾起唇角, 吐出了幾乎可以稱為驚天的話語︰「我難道就不能全都要嗎?」
「……」
此話一出, 果然驚呆——還在詢問著的五條悟。
笑容立刻凝固在臉上,五條悟好半天都無語凝噎, 沒有說話︰「……奈奈醬, 原來這麼貪心嗎?」
「小孩子——做選擇題, 大人選擇全部要。」若葉奈奈忍笑的挑——眉,「這不是常識嗎?」
「…………」于是五條悟的表情徹底糾結——去, 真的沒能想到還有這種想法!
不過仔細想想看……這好像還真沒有什麼問題?
但五條悟想要詢問的答案仍舊沒有得到,他立刻晃——晃頭,將那輕飄飄的發絲晃得柔軟的飄動︰
「不行不行!不能選擇兩個, 太貪心——我可是會吃醋的,——只能選擇一個人。」
「這樣?」若葉奈奈裝作冥思苦想的糾結——一會兒,朝期待著的五條悟遞去個眼神,「那就選——吧。」
「我麼?」
青年先是一怔, 隨後便收斂——一些笑容,稍稍垂——的銀白色的睫羽——,遮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色。
「是麼,——會選擇我啊……」那聲音陡然低沉——去,輕聲呢喃道。
垂在身側的手掌捏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周身也似乎縈繞起一股若有若無的戾氣。
「看來在你的心中,還是這樣的性格比較……」
只是還沒等他的話說完,若葉奈奈便忽然間一手勾起他的——頷,用力抬起,迎著他稍顯錯愕的眼神,像是觀賞什麼工藝品似的來回欣賞起來。
「長得這麼俊俏,帶回去當擺設也是不錯的,另外幫我收拾屋子端茶送水時也相當賞心悅目,怎麼看都不吃虧。」
「……端茶送水。」被她勾著——巴欣賞的五條悟頓時抽了——嘴角︰「我怎麼感覺這不像是男朋友……而像是工具人呢。」
「男朋友哪有工具人好用。」若葉奈奈一本正經的解釋,「如果是穿著女僕裝的工具人就更好。」
「這個意思是……讓我穿女僕裝?」五條悟稍稍一怔,半晌,竟是有些開心的笑——起來,「我倒是不介意啦奈奈醬,不過我覺得到時候難受的可是你自己喲,會發生什麼事我都不管哦,——記得做好覺悟。」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幻想了——五條悟穿女僕裝的模樣,頓時若葉奈奈的笑容就凝固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超級辣眼楮啊,她是有多想不開——想搞這麼重口的換裝play!
告辭告辭,打擾了!
一旁的五條悟還在旁邊竊笑不已,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只是交流過幾句話,心中那微妙的醋意突然就這麼消散了,他甚至連心態也輕松了——多。
「好啦回歸正題!雖說我確實是千年難遇的帥哥吧,但是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性格啦,奈奈醬。從性格的角度,——要選誰!」
于是他又開始刨根問底——起來。
若葉奈奈逗——他幾——,比想象中的還要有趣,便忍不住想更加調侃幾次。
但是不經意間她卻對上——五條悟眼底的——緒,那是與平常稍顯不一樣的認真和緊張。
這個時候,她又忽然間意識到了五條悟的深意。
大概是連他自己都在糾結著的吧,因為若葉奈奈在對待眼前這個優雅有禮貌的青年時,態度明顯好上——不少。
似乎比起平常狀態的五條悟,他喜歡的人更加青睞于此刻的他。
所以,他——想要認真的詢問出若葉奈奈的這個選擇。
但是若葉奈奈卻頗為不解,如果她說出的是喜歡優雅一面的五條悟,難不成五條悟會帶著假面在她的面前永遠偽裝——去?
不可能的吧。
那這個問題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青年的眼底的緊張卻是那麼的稀奇,甚至本不應該出現在五條悟的身上,若葉奈奈看著看著,心底就突然柔軟了起來。
于是,頗為無奈的嘆息一口氣,若葉奈奈強硬的坐直了身板,認真對上面前青年的視線。
「這是個——愚蠢的問題,為什麼要讓我進行比較呢?」
「無論多麼努力的偽裝自己,那也不是真正的自己。就比如說五條悟如果不是那種不著調的性格的話,還能叫五條悟——嗎?」
青年微微一怔。
若葉奈奈的解釋還在繼續︰「既然如此,那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回答。」
「正因為強大到隨心所欲,性格古怪到難以捉模,五條悟——是咒術界最強的存在。」
「事到如今還要糾結這個問題,認真的?」
看著眼前若有所思的五條悟,若葉奈奈忍不住無奈的睨了他一眼︰「還是說——覺得我是那種控制欲——強的女人,只希望別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
她豎起一根手指,點在青年的眉間,用最為認真最為嚴肅的語氣,將自己的內心傾訴出來︰「我只說一遍,——听好。」
「就算是你的性格有多麼狂妄自大唯我獨尊,就算是有多少人對——抱以厭惡的——緒,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我並不討厭。」
天藍色的眼眸微微睜大,一眨不眨注視著眼前的少女,像是听到了——間最動人的——話一樣,瞳孔中頓時迸發出璀璨的光芒。
「我只是不喜歡你對待我的態度而已。」
這一次,換成少女身——前傾,一點一點湊近他的臉龐。
明明距離根本沒有想象中的近,但五條悟的呼吸還是剎那間凝固了起來。
一只手輕輕的搭在他的手臂上,仿佛撫模般不斷往——,溫柔的暖意透過布料——滑,最終落入他的衣襟側方。
蔥白的指尖從口袋中緩緩勾出一枚黑色的眼罩,少女惡作劇般微笑著,將眼罩套入他的頭頂。
「所以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偽裝出這副模樣了,總感覺怪怪的,還是一如既往的——比較好。」
「……」
戴在眼前的黑色眼罩將那眼中的溫柔所遮擋,白發的青年就這樣靜靜凝視——她一會兒,忽然愉悅的勾起唇角,慢條斯理的將眼罩和頭發弄好。
只眨眼間,他便恢復到了以往神秘而又有輕佻的氣息,只是注視著若葉奈奈的眼神依舊那麼炙熱,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
「既然奈奈醬這麼說的話,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伸手勾了——眼罩的位置,他饒有興趣的向若葉奈奈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最開始就發現。」美麗的顏值被屏蔽,若葉奈奈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冷酷。「只不過摘——眼罩,——真的以為能夠欺騙我?」
「不能嗎?」五條悟疑惑的挑眉,「我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呢。」
「……那是我在騙。」若葉奈奈詭異的沉默——一會兒。
並在五條悟剛打算繼續拆穿她時,惡狠狠的眯起——眼楮,「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扔出去,永遠別想進來了。」
五條悟︰「……我總覺得——對待戴著眼罩的我的時候出奇的冷酷是我的錯覺嗎?」
若葉奈奈面無表情︰「錯覺。」
五條悟不信︰「我覺得還是應該把眼罩摘——來讓我們坦承相見比較好。」
「等——!」聞言,若葉奈奈立刻止住了他的動作,表情異常嚴肅︰「不能摘眼罩!以後都不能輕易摘眼罩!」
五條悟——是好奇︰「為什麼?」
「因為……」被問到的時候,若葉奈奈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旁邊飄移了——,聲音也陡然小——去,「因為……會對心髒……不好。」
「……」
即使聲音被風吹散,五條悟還是听清——少女有些羞赧的回應,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嘴角的弧度卻越發上揚起來,笑容根本停不——來。
「……就這麼喜歡我的臉嗎奈奈醬,雖然這是肯定的事實啦。」
他——意識彎腰湊近若葉奈奈的臉調侃起來。
結果因為太過瑟,一不小心就被臉頰發紅的若葉奈奈一拳揍到了窗。
「都說——多說一個字就把——扔出去!別回來了!!」
「……」感受著那即是有無——限式卻把自己宛如沙包一般被揍出窗——的力度,五條悟神色復雜的聳了聳肩,越發覺得若葉奈奈的武力值過于可怕。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會喜歡上對方就是了。
本想著現在跑到奈奈家撒嬌求原諒,但是五條悟卻忽然想起——關于若葉奈奈剛——所說的那一系列的話,頓時就停——腳步,決定從現在開始學習,與若葉奈奈保持距離。
他這之後就真的沒有跟在若葉奈奈的後面,也沒有沒什麼事電話短信的騷擾,安靜的就仿佛像是換了一個人。
乍一——沒有短信和電話,反倒是若葉奈奈還有些不適應起來,沒想到五條悟竟然這麼努力的遵守著她的要求。
不過若葉奈奈確實是覺得心態放松了——多,不會有時時被人監督的壓力感。
爾後,她有一天在自己的信箱中,竟然發現——五條悟寄過來的信。
「今天天氣——好,陽光明媚,我在學校里度過——充實的校園生活……」
她驚訝的打開一看,發現最前面一行簡直正常的就像是在記錄生活日記,而後面也僅僅是講述了最近關于五條悟自己發生的什麼有趣的事——,直到冗長的信件最後,——在結尾句提了嘴有關若葉奈奈的事。
「夜色很好,我——想你,如果有一天能與——在學園間並肩而行,將會是怎麼幸福的日子。」
「……」
不得不說,看完這普普通通中卻帶——些日常的信件,若葉奈奈的心中還有些許感動。
這樣溫馨的、流淌著暖暖——愫的日常,最是能夠打動若葉奈奈冷硬的心扉。
連她都忍不住開始幻想起來,那樣並肩而行的日子是不是真的——幸福。
又過——幾天,若葉奈奈再次接到了五條悟的信件。
幾乎將所見所聞都匯聚在這小小的紙張中,五條悟的文筆非常有趣,常常引得若葉奈奈發笑。
她不禁期待起每天接收到對方的信件,又好奇以對方的視角是怎麼樣來形容大大小小的校園生活的。
其中不乏還提起了關于清水詩音的事︰
‘悠仁最近還向我來討教——如何追女朋友的經驗,作為老師的我自然要好好的教導他,當然,這些經驗都是從奈奈醬你身上得到的哦,不知道悠仁最後能不能成功呢,我們拭目以待吧。’
「……」有些復雜的目睹這串文字,若葉奈奈能夠以這樣的方式——解馬甲們所看不到的背後的故事。
所以她也越發好奇起當五條悟寫這些信件的時候,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忍不住讓清水詩音去打探了。
于是清水詩音成功在校園內定位五條悟,並且偷偷模模的使用藏匿氣息卡牌躲在一邊,偷窺著五條悟的動作。
她親眼看見五條悟將校園內的一盆盛開的燦爛的玫瑰花放倒並一腳踩在花盆上,然後熟練的拿出紙筆開始飛快的在上面寫著什麼。
一邊觀察還一邊通過腳踩著花盆的位置移動方向,詳細的記錄起各個位置的花瓣的模樣。
最後,又瀟灑的一把扔開花盆,滿意的轉身離去,看起來這盆花就是徹頭徹尾的工具花了。
清水詩音的腦海中馬上浮現出信中一段非常優美的關于花卉的文字。
本來她幻想的是五條悟蹲在花叢中,溫柔的撫模花瓣將形態記錄——來,結果現實卻……完全幻滅了!
「……」清水詩音無語凝噎,又緊跟著五條悟來到下一個位置。
並在五條悟的面前看見——有些苦著臉的虎杖悠仁。
「五條老師,我真的沒有什麼問題要問題。」虎杖悠仁仿佛快要崩潰般解釋道。
然而五條悟卻不打算放過他︰「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哦悠仁,老師非常歡迎你的到來,無論是學習上還是戀愛上,甚至是心理上,都可以包在我身上!」
「但是……我沒有問題——啊。」虎杖悠仁哭喪個臉。
「不,——有的。」五條悟鄭重的駁回——他,「——只是沒有意識到而已,無論什麼瑣碎的事——都可以,快,想想!!」
虎杖悠仁︰「……」
看著虎子那煩到不行卻根本沒有辦法的慘白的臉色,清水詩音默默的捂起了臉。
好家伙,所以虎杖的戀愛問題原來是這麼來的嗎!
最近伏黑去醫院照顧姐姐,恐怕一年級只有虎杖一個人可以殘害了……嘶,真是對不起你啊虎杖君,總覺得心底有種負罪感是怎麼回事……
于是就算是為——可憐的虎杖悠仁,若葉奈奈也主動給五條悟打——個電話,並委婉的提到不必隔三差五寫信了,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
聞言,五條悟遺憾的答應——來。
但是轉眼間,他卻每天都會代替書信的寄來一些小禮物,因為記得曾經的若葉奈奈嚴肅的表明過不受貴重的禮物,所以他送的都是能添加生活情趣的無關緊要的東西。
最常見的便是鮮花。
有的時候是火紅的玫瑰,有的時候是白色的芍藥,有的時候是紫色的繡球,每朵花都散發著獨特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若葉奈奈——喜歡這些禮物,每天都會將花插在花瓶中放在臥室里欣賞。
她也有些好奇五條悟是不是每天都去花店里買上一只花再寄過來,直到有一天清晨晨跑的清水詩音忽然發現咒術學校最漂亮的花壇竟然禿——一半,而夜蛾校長正在逮著五條悟各種訓斥不要隨便拔花草的時候,——終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艱難的看著手中的鮮花思索了一——,若葉奈奈最終決定還是當做什麼都沒看到比較好。
反正五條悟都是要去坑各種人的,拔花這件事還算是比較輕的——吧……
就這樣,兩人雖悠哉的保持——一定距離,心與心的距離卻似乎離得更近——一些。
太宰治這幾天在思索著人生。
因為他並不擅長戀愛的話題,所以就算一個人不斷運用著計算能力,也依舊不明白自己的感。
明明他人的事——只需一眼就能看透,自己的心卻理解的相當的困難。
無計可施的,他只得將求助的目光轉向——武裝偵探社智商獨一無二之高的亂步先生,屁顛屁顛的來到江戶川亂步的身邊眼巴巴的看著他。
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就直接被江戶川亂步嫌棄的拒絕——︰「不要問我,那種事——我可沒辦法回答。」
「怎麼這樣……」太宰治可憐兮兮的哭訴著,「現在只有亂步先生能夠幫助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用你的心去體會啦,——人說的話又不是你的,對你有什麼用處。」
江戶川亂步翻了個白眼,「我只能說,她就算擁有人類的姿態,也並不是完完全全的人類,算是珍惜的某種智慧生物,白貓模樣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說實話我也不懂只是形象改變下——就這麼糾結,不都是她麼。」
青年的眼底盡是匪夷所思,在他眼中的若葉奈奈完全沒有變過,因此也不存在什麼迷茫。
倒是太宰治這樣發愁,讓他不能理解。
太宰治苦笑——一——︰「在亂步先生的眼里可能是這樣吧,但是一般的人都做不到哦,突然從貓變成人什麼的。」
他糾結的只是白貓和若葉奈奈他到底追逐的是哪一方,卻不意外白貓就是若葉奈奈,但如果變成中島敦這樣的普通人,恐怕連貓變成人這件事也接受不。
「哼,所以說——們都是笨蛋啊。」江戶川亂步毫不客氣的輕哼,「果然還是亂步大人天——第一聰明啊。」
從江戶川亂步這邊找答案無果後,太宰治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無計可施的,他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與若葉奈奈接觸的那個晚上,也是他對白貓稍稍起疑心的那個天台位置,沉思——,當即走上——天台。
夜晚之中,從天台上能夠清晰的看見上方的星空,那輪灑——月華的銀盤掛在空中,美麗的無法讓人移開視線。
太宰治雙手搭在欄桿上,安靜的凝視著這樣的月色,突然就心底癢癢的,想要和若葉奈奈說一說話。
于是他遵從心底的用手機聯系上——若葉奈奈。
青年磁性的音色在寂靜的夜晚放的無限大,順著話筒流淌進若葉奈奈的耳中。
「現在可以看向窗——嗎?」
若葉奈奈疑惑的挑——眉,不知道好幾天沒有動靜的太宰治突然給她打電話是什麼個意思,不過她恰巧站起身就能看見窗——,也就抬腳走了過去︰「怎麼——?」
「今天是滿月哦,奈奈。」太宰治仰著頭,唇角勾著溫柔的笑意,看著那漂亮的圓月,「月色很美,想讓——也一起看看。」
若葉奈奈抬起頭,確實看見——一輪圓月。
無論何時注視,月亮總是最美麗的。
它散發出柔和清澈的光芒好像聖潔的女神,安撫著——方人類的疲憊的心累。
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好上——多,附和的笑——︰「確實——美。」
「對吧,看見這樣的場景,我就忍不住想要給——打電話。」太宰治一手托在側腮上,含笑歪了——頭,「沒有特別的原因,也沒有特別想說的話……這樣,會——奇怪嗎?」
「我就站在你曾經——喜歡的天台上哦,就是我們第一次以人形相見的那一天。」
「現在的話我倒是能夠理解你為什麼總喜歡去天台上——,風景確實比想象中的美麗——多。」
看著——當時看的景色,感受著——當時的心——……這樣會不會稍稍更了解了——一些呢。
青年縴長的睫羽顫了顫,鳶色的眼眸中閃過稍縱即逝的渴望。
「……」若葉奈奈被他說得稍稍一怔,思索了一會兒,——想起——那個夜晚她其實是躲在天台查看系統,不小心被太宰治給發現了。
至于夜晚的風景……原諒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于是若葉奈奈只能艱難的沉默——,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這不點也不浪漫,樸實無華的理由。
因為無法看見她的表情,太宰治自動將這沉默腦補為若葉奈奈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因此,他貼心的跳過——這個話題,——快轉移了注意力。
「這段時間我努力思考——關于——的事——,但是仍舊沒有找到答案。」
稍微有些無奈的將這件事傾訴出口,太宰治聳了聳肩,「我尋找的到底是你,還是那只白貓呢,我想我就算是在這里想破頭,也始終沒有什麼答案。」
若葉奈奈被他的話勾起——幾分好奇,忍不住認真的側耳傾听起來。
而——一秒,青年含笑堅定的聲線也傳——過來︰「所以我想先踏出一步試試。先從了解你開始。」
「——覺得怎麼樣?」
「……」
若葉奈奈沉默——,她覺得比起了解,還是自覺拉開距離比較舒服。
不過太宰治就像是掐著她的想法一樣,又補充——一堆十分貼心的言論,比如說不會對若葉奈奈造成困擾,只要若葉奈奈說停堅決不會反駁,並用近乎撒嬌的語氣,請求的開口道︰「拜托——,給我一個機會怎麼樣?」
他這樣一開口,若葉奈奈就無法冷酷的拒絕。
本來心中就有些許對太宰治這樣孤獨寂寞的人心軟,再加上青年天生擅長撒嬌,她無奈的扶額嘆息,最終強調道︰「決定權在我手上,如果——讓我——難受,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趕走——,明白了嗎?」
「好的~」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太宰治的高興。
而等到第二天,說著要來了解她的太宰治就真的敲響——她的門鈴——
幸運的,沒有跟好久都未曾粘著她的五條悟見面。
起碼若葉奈奈不用費心費神的管著這兩個容易打起來的家伙,還算輕松的打——個招呼。
「我們要出去逛逛?」
看著站在門外遲遲沒有進屋的太宰治,若葉奈奈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天氣不錯,出去走走會更好。」今日的太宰治看起來特別柔和,沒有——之前的算計和試探,他表現的相當平易近人。
「還是說給錢比較好?」眨了眨眼楮,太宰治說著就想要掏出那原本就空蕩蕩的錢包。
「不必。」若葉奈奈遞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我又不是做搶錢生意的,再說,跟朋友出門也不需要服務費,對不對?」
這讓太宰治頗感意外,在他眼里,若葉奈奈是一個相當喜歡錢的人,但是此刻若葉奈奈所展現出來的性格卻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果然,加深對彼此的——解,是一件很正確的事——啊。
隨著他越來越——解若葉奈奈,也許他就會弄明白心底的這份感——吧。
太宰治高興的笑——起來,看起來對今日的會面很是滿意。
——但是若葉奈奈卻並不這樣想。
假如上天再給她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她一定不會讓太宰治今日前來找她。
因為就在兩人剛剛走出不遠的時候,一道熟悉的人影卻大大方方的朝他們的位置走來,臉上帶著虛假的笑意。
那人一頭微長的黑發隨風飄動,穿著裟衣的身影即使在人群中也特別顯眼,再加上額頭上縫合的痕跡,直直盯著若葉奈奈走來的動作,想要裝作沒看見也絕對不可能。
「……」
若葉奈奈倏地停住了腳步,一手將太宰治攔在身後,心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