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太宰治就要親自領著五條悟走上來, 若葉奈奈現在慌得一批。
危機關頭,什——狂揍太宰治什——腳踩五條悟把這兩個狗男人全部沉海的想法全部迸發了出來。
然而最終,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 決定先把現在的困境度過去再說。
這個時候, 她的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儲藏室的場景, 立刻轉過身往後方的房間跑去——
為太過慌亂, 她並沒有看到江戶川亂步好心張嘴想要提醒她的動作。
她的身影在門口一晃就消失了, 江戶川亂步張開一半的嘴只能郁悶的停下, 撇了撇嘴角, 將手中的零食瘋狂的塞進口中咀嚼起來。
爾後大概等了半分鐘左右, 太宰治帶領著五條悟的身影便從樓下走了——來,最先來到的便是江戶川亂步的房間。
這也是國木田獨步曾經親自接待若葉奈奈的房間,按理來說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 然而國木田獨步和若葉奈奈都不在這里, 只有江戶川亂步一個人不爽的吃著零食,看起來沒有什——問題。
五條悟多瞄了幾眼, 發現桌面上端上的茶水只有一杯, 而屋內也僅有坐在沙發——吃著零食的青年, 便不感興趣的邁開腿繼續往前走去。
太宰治跟在他身邊,以一種不遠不近的距離露出禮貌的假笑。
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情報, 也似乎沒有打算遮掩阻撓的意思,五條悟默默收回目光,開始認真的搜索起整個樓層。
一路上, 他遇見了許多偵探社的成員,大家皆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盯著他,卻不曾畏懼。
再聯想到太宰治這個男人擁有著特殊的能力,五條悟合理的猜測這些人都或多或——擁有神奇的能力。
雖然就算他們一起上五條悟也不會慫, 但是五條悟主張的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為不知道什——時候,他們也會變成一起對抗詛咒的戰力。
做朋友起碼比做敵人舒服的多。
「晚——好~」于是五條悟嬉皮笑臉的與所有人都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嗯,就是所有看見他的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且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沒辦法,這些人都太害羞了。
自覺把這些人歸為害羞,五條悟很快就走到了最後一間沒有人使用的儲物室,還沒等推門而入,一直都沉默看著他的太宰治忽然來了一句︰「這就是最後一間了哦。」
「如果什——都沒有的話,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當然。」五條悟篤定的點頭,並且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
大概往里面掃了一圈,發現幾乎沒辦法隱藏起一位成人,他都不曾走進去仔細觀察,就雙手攤開,無奈道︰「好吧,看起來什——都沒有呢。」
太宰治也不動聲色的環顧著儲藏室一圈,笑容半分不減︰「已經全部確認了吧,你可以履行承諾了。」
他順手將儲藏室的門關了起來,朝五條悟做出個請的手勢︰「我們去那邊仔細談談吧。」
房門隔絕了兩人的說話聲,腳步聲也漸漸遠離,半晌後,儲物室內最里側的箱子里忽然發出了窸窣的聲響,並從箱子的邊緣附近,露出一顆白色的貓腦袋。
緊張的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確定沒有半個人影,若葉奈奈才倏地松了口氣。
听到太宰治在門外的說話聲後,若葉奈奈就瞬間判斷出五條悟會很快推門而入,于是,快要被嚇死的她幾乎想都沒想的直接變成了貓咪的形態,將自己隱藏在了箱子里。
這樣一來,就算五條悟找到她看見的也是一只貓咪而已。
不過這樣做很有可能向太宰治暴露出她就是貓咪的事實,于是她把自己藏在了最深的箱子里,屏息凝神。
好在,後面什——都沒發生,五條悟也只是看這里容納不下人就離開了。
意識到危機解除,白貓懶洋洋抻著身體,重新變回了人。
剛對著玻璃撩了下耳鬢的發絲仔細整理儀容,但就在這個時候,背對著她的房間的大門卻突兀的發出 嚓一聲清脆的響聲,不知道是風的原——,還是有人正在推門。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若葉奈奈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眼眸倏地一縮,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蹲了下去。
而她的敏銳程度也成功救了她一命,——為下一秒,戴著眼罩的白發青年便悄聲無息的走了進來,並速度極快的關上了門。
竟是五條悟趁太宰治不注意瞬間移動了回來,並獨自檢查起這間儲藏室來。
只有這間房間時,太宰治才在他推門前故意說了句話,雖然不排除只是單純想提醒他的可能性,但是以五條悟對太宰治這種城府深的人的理解,對方很有可能是在用聲音提醒著屋內的人。
也正因為懷疑,所以五條悟才故意沒有詳細檢查這間屋——,而是離去了整整一分鐘後,才倏地使用了瞬間移動出其不意。
結果令他微微勾起了唇角,他真的听到了屋——最內側傳來了細碎的聲響,肯定是有什——人躲在這里。
他迅速的邁開大長腿走了過去,讓那人無處可躲。
然而堵到牆角掀開紙殼箱的時候,預想到的人影沒有看見,反倒是看見一只弱小可憐的小女乃貓,正在箱——里瞎翻騰,卻怎麼也跳不出去。
注意到上方的五條悟,通身雪白的小貓眨著湛藍色的雙眼,異常無辜的咪了一聲。
這聲軟軟的叫聲幾乎讓五條悟心都化了。
他認出這就是太宰治曾經抱著的那只病懨懨的貓咪,頓時溫柔的撫模著她的頭頂,輕聲道︰「你的病已經好了嗎,怎麼躲在這里?」
自然,白貓不會與他對話,還有些抗拒的避開了他的手掌,在角落里縮成了一團。
于是五條悟也就沒有強行擼毛,仔細檢查了下附近並沒有人類的蹤跡,他只能遺憾的嘆息一口氣,站起身來。
看來這次確實是他的失誤了,若葉奈奈不在這棟建築物里。
他雙手插兜慢條斯理的走出了房間,一轉頭就對——了疾步往這里走的太宰治。
看見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後,太宰治這才陡然松了一口氣,那著急的表情迅速退了下去,隨後掛——了個禮貌的笑容︰
「先生,既然已經檢查完了就不要在這里亂走好嗎,如果我們重要的文件缺失或者損壞,那可不是只是道歉的事情了。」
「抱歉抱歉。」比起剛開始強行要——這里檢查的那種強硬感,現在的五條悟已經柔和多了,甚至能夠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發絲,道起歉來,「剛才不小心掉了個東西,已經找到了。」
「嗯,看來奈奈醬真的不在這里呢,是我錯怪你們了。」他用頗為輕佻的語氣說著,並且雙手合十稍稍彎下了腰,「抱歉啦,原諒我吧。」
這種態度看不出一點歉意的感覺,太宰治挑了下眉,絲毫不肯放過這個機會︰「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我真的知道錯了啦。」五條悟抬起頭看向他,臉上的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啊,你看這樣怎麼樣。」他忽然想到一個不錯的點子,「為表歉意我可以進行適當的賠償哦,比如說……」
他在心底想了個合適的賠償金額︰「嗯,五十萬……」
「兩百萬。」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對面的給直接截胡了。
「二百萬以及摘下眼罩一次。」太宰治斬釘截鐵的說道,「然後永遠不能踏入我社一步。」
「……」
這一下可真可謂是獅子大開口,五條悟臉上的笑容散去了些,沉默的松了松自己的眼罩。
良久,才嘆息道︰「你還真會見縫插針啊。」
「謝謝夸獎。」太宰治皮笑肉不笑,他選的金額可是有原——的,——為若葉奈奈的約會金額正好是二百萬,花別人的錢租女朋友,心情就是愉快。
「同意的話就放你走,快點決定。」
「行,我同意了。」
五條悟最後還是妥協了,這兩點對他來說不算難,與其在這里各種糾纏,還不如趕緊還完人情去找若葉奈奈。
他當即付了款並且摘下眼罩給太宰治看了眼,注意到太宰治看見他帥氣的容貌時眼底閃過著的忽明忽暗的眸光,微微一勾唇。
怎麼樣,情敵的臉不僅不會不能見人,反倒帥氣的英俊逼人,這種郁悶的感覺是多——難受,就讓他好好體驗下吧。
五條悟心中輕哼,很快就離開了武裝偵探社。
而太宰治也默默的凝視著他的背影,臉色說不——有多——的好看——
為這次的交鋒看起來是他的勝利了,但從長遠的作戰來考慮,幾乎不會影響任何事情。
而且從這次的深入交流也可以看到,五條悟是個心思縝密,並不亞于他的人,以後還需要多多警惕。
「……已經結束了嗎?」
他正思考著,若葉奈奈的聲音卻從後面傳了過來。
于是太宰治立刻掛起溫柔的笑容,朝後方看去︰「嗯,他走了。」
他——下打量了下頓時松了口氣的若葉奈奈,忍不住問道︰「你看起來確實很害怕他呢,為什——?」
若葉奈奈訕笑了兩下,她能說——為清水詩音那邊五條悟帶給她的心理陰影太多了,以至于潛意識里總覺得惹五條悟不爽自己會被整的很慘嗎。
而且……五條悟那個黑化的表情,偶爾會露出的恐怖的氣勢,倒是跟太宰治有時候周身縈繞著的濃濃的黑暗有些相似。
本來一個人這樣就很難頂了,如果兩個人再這——一對上……麻煩,太麻煩了,她真的一點都不像見到。
見她只是敷衍的說了下,沒打算說實話,太宰治也就不再深追下去,轉而眼楮一轉,露出了微笑︰「說起來剛才你躲到哪里去了?」
「儲藏室那邊。」若葉奈奈還在心悸五條悟這個人形黑化機,思考著要不要趕緊找到下一個金主爸爸然後把這人踹開跑路,——此回答的不加防備。
「誒……但是我好像沒在儲藏室看見你呢。」太宰治這時忽然間仿佛不經意的感慨了一句。
直接令若葉奈奈回過了神,控制好面部表情︰「大概是因為我躲的比較隱蔽吧。」
「可是那里想要躲藏一個人而不被發現,也是很困難的事情。」太宰治若有所思的拉長了語調。
他注視著若葉奈奈那張毫無破綻的臉,眯起眼楮笑了,「不過如果只是躲藏一只貓咪的話,是完全足夠了的。」
「……」
若葉奈奈的心髒倏地一跳,立刻對——了太宰治的視線。
在那意味深長的鳶色眼楮中捕捉到了某種篤定的情緒,她突然怔住了,開始仔細回想起這一連續的事情。
是太宰治最先提議讓她躲進儲藏室中,又不知道為何帶著五條悟——來找她。
也就是說……他確定自己走投無路時會變成貓咪,等到躲過五條悟後,再來個甕中捉鱉。
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這一剎那間,若葉奈奈腦海中變得異常清晰,一股被朋友算計的煩躁感涌——心頭,臉上的笑容也一點點沉了下去,變得毫無波動。
「證據呢?」
她沒頭沒腦吐出這樣一句話,卻讓太宰治心中升起一絲欣喜。
這不就代表了若葉奈奈已經承認她就是那只白貓了?
「儲藏室的角落里,我安裝了一些攝像頭。」
趁著換衣服的功夫,太宰治就設下了這個陷阱,雖然本意是代替不在這里的江戶川亂步自己追尋答案,但沒想到卻陰差陽錯找到了這——好的機會。
「剛才你在儲藏室的點點滴滴應該都錄下來了,想要證據的話我可以放給你看。」
他篤定的歪了下頭。
然而面前的——女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看著他的侃侃而談,看著他搜索出的所有證據,然後忽然間轉過身,冷淡的瞥了眼後方︰「跟我來,我們單獨談一談。」
「……」
話說完後,——女便一步一步的往儲藏室走去,絲毫沒有遞給他一個眼神。
太宰治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心中的那揭穿真相的歡喜感卻倏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什——東西不太對。
距離他想象的,——女露出的或是窘迫的表情、或是惱羞成怒的表情、或是郁悶的表情……全部不符。
……這是怎麼回事。
安耐住心中的那份莫名的不安感,他緩緩跟在若葉奈奈的身後,兩人一起邁入空間狹小的儲藏室之中。
但即使是如此親密的距離,太宰治卻仍舊感受不到若葉奈奈的心。
甚至連那雙金色的眼眸也冷漠的看向遠方,沒有半點溫度。
「我確實就是那只白貓。」
沉默良久後,若葉奈奈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但在她毫無感情的注視下,太宰治卻根本不曾有想象中的那樣興奮。
「所以呢?你費盡苦心想要知道我的身份,恭喜你,已經成功了,那麼現在你想怎麼樣?」
若葉奈奈有些諷刺的勾起唇,雙手環胸,冷淡的問道。
被這——詳細的計劃拆穿,她現在早就沒有了被揭露的恐慌,反而滿肚——都是怒火,不將心底話說出來她都憋得慌。
在她的對面,太宰治眼神怔忪的看著她,似乎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氣氛陡然降到了冰點。
「……我只是。」黑發的青年微微垂下眼簾,氣勢稍顯微弱的呢喃著,「想要找到你而已。」
「你是想要找到我,還是想要找到那只貓?」若葉奈奈都快被氣笑了。
「這有什——不一樣的嗎?」太宰治不是很理解的眨了下眼楮,「她們都是你。」
明明剛才算計人的時候頭腦特別清新,現在卻異常的笨拙起來。
「當然不一樣。」于是若葉奈奈認真望著他,解釋道,「我現在並不是貓。」
「請你好好看看我,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擁有自己的工作,擁有自己的生活。」
「我接收了你的訂單,扮演了你的女朋友,這便是我的工作,我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完成與你的契約。」
「但是你呢,從上午開始就不斷的想要找到貓的證據,根本沒有將我這個‘女朋友’的身份放在眼里。」
「沒錯,我確實很感謝你們在我變成貓的那段虛弱的時候照顧了我,那段記憶同樣是幸福和快樂的,也打算沒什——事就會回去見你們。」
「你們認識的是那只貓咪,不是這種人類形態的我,這樣不就足夠了嗎?」
「但是現在呢,你像這樣接近我擾亂我的生活打擾我的工作,又是想要得到什——,找到那只貓嗎?但是我很抱歉的告訴你,人類的樣子才是我真正的模樣,我不會永遠變成貓留在這里。」
一口氣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了口,若葉奈奈氣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了下,忽然抬起指月復,隔著虛空點了點太宰治的心髒。
一字一頓道︰
「就算是你先找到了貓,也不代表著貓是你的所有物。」
「我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太宰先生。」
「如果你要找貓的話,就不要來糾纏我了,我會保證每隔一段時間回過來看看你們。」
「如果你要找的是我本人的話,就不要再留戀那只貓的幻影。」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眼前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如果你無法接受這一點……那麼太宰先生,我想我們已經沒有什——好聊的了。」
在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眸中,太宰治眼底的喜悅一點一點散開,最終歸為一片沉默的死寂。
他的眼底暗淡無光,縴長的睫羽顫了顫,微微下垂,窗——夕陽投下的茜色陽光投在上面,打出一道淺淡的陰影。
無形中襯出他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悲傷。
「惹你心情不快了很抱歉……」
這個一向將笑容掛在臉上的青年終于褪去了假面,低聲道著歉︰
「我只是……想到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而已。」
但他從來只知道與動物打交道的方式,卻不清楚與人打交道的方式。」
所以他面對人類的時候,總是渾身是刺用堅硬的——殼包裹自己的心髒,並且自以為只要撬開對方的——殼就能夠得到一切。
只是獲勝之後,看著距離他越來越遠的——女,他才恍然意識到,這是錯誤的答案。
這種無形的悲傷的表情反倒是比他賣萌裝可憐時更容易得到若葉奈奈的心軟,若葉奈奈憋著氣默默瞪了他一會兒,心底那火冒三丈的感覺就在不知不自覺中消散了許多。
明明太宰治對待白貓的時候無比的溫柔快樂,但對現在的她卻充滿算計和月復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就算是同一個人,改變形態之後,態度就瞬間不一樣了?
也正是處于這種反差感,她才意識到,太宰治真的不適合跟人類接觸。
于是她替太宰治做了決定︰「我想說的就是這些,總之你以後別來找我了,之前的事情也一筆勾銷。」
她轉身打開身側的窗戶,決定就此離開這里︰「以後我會變成貓來看你們的,這樣簡簡單單的關系就足夠了。」
只是她還沒有一腳踩在窗戶框——,發現她要離去的太宰治卻倏地瞳孔一縮,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袖。
「等一下!」
一筆勾銷之類的悲傷的選擇,他並不想選。
就算是再也看不見那只貓咪,他也想要踏出這一步,抓到那帶給他幸福和快樂的虛幻的影子。
如果以前的他一直在追逐著貓咪的話,他願意從現在開始好好的了解若葉奈奈這個人,從頭開始了解這個人的一切。
假如想要得到那曾經所擁有的幸福就代表著改變自己的話,他願意為了若葉奈奈,嘗試做出改變——
為這小小的力氣,若葉奈奈忍不住停下動作扭頭看向太宰治。
青年的眼底凝聚出渴望的光芒,似乎有什——情緒要噴涌而出,但是在即將展張開嘴的那一刻,他的瞳孔倏地放大,動作一驚,竟是不由自主的怔在了原地。
意識到他情緒不太對勁,若葉奈奈狐疑的蹙了下眉,順著他的視線望向窗——的方向。
下一秒,便與一個純黑的眼罩四目相對。
若葉奈奈︰「……」
五條悟︰「喲~」
看著倒吊在半空中朝她微笑的某個可疑白毛,若葉奈奈的眼角重重一跳,然後升起的便是濃濃的煩躁感。
這個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走了嗎,怎麼這——煩人又追過來還在听牆角?!
別說是緊張和害怕,現在的若葉奈奈幾乎已經被不爽和暴戾佔滿了內心,一看見這張煩躁的臉就忍不住砸了下舌。
于是,在五條悟還不曾說出一個字的時候,就見眼前的——女臉色一黑,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往前一拽。
五條悟差點沒驚的掉下去,連忙手疾抓住了窗戶框,穩住了自身的平衡。
這個時候他才忽然意識到……若葉奈奈的心情非常不好。
「下來。」
那雙眯起的金眸狠狠睨向他,若葉奈奈揚起下頷,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
看那氣到眼底都仿佛盛滿火焰,似乎下一秒就能揮拳揍人的模樣,五條悟叫苦不迭的訕笑了下,慫慫的跳進了屋內。
糟糕……
早知道他應該挑個黃道吉日再來了。
看了眼屋內同樣氣勢低落的太宰治,五條悟一邊感慨自己運氣不好,一邊特別嫻熟的土下座跪好,老老實實的垂下了頭。
「隨便揍,別打臉。」
同時,他還相當有自覺的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