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戰不知道,那個瘋女人居然因為一面之緣,就準備成全自己。
對于跟隨在王戰身邊的一行人來說。
「什麼,還要留下來七天?」
「嗯嗯,女乃女乃也沒辦法,他們說要到七天之後才可以開門讓你們出去呢。」
「我的天啊…」
「我的聯邦…」
「我的美人…」
「我的錢…」
蘇陶是真的快要哭了,他可是立下了一百億的賭注給王戰的。
結果這中間已經不知道過去多少天了,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每時每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將近一個月之後,才向聯邦披露那天晚上的戰斗序幕,真的還有新聞效果嗎?
簡直是比炒剩的飯菜都還要讓人嫌棄。
以至于迫不得已之下,他趕緊向王戰獻殷勤道。
「啊,王戰同學,請喝茶!」
王戰不明所以。
「噢噢,謝謝。」
「來,王戰同學,您熱嗎,我給您扇扇風?」
「噢噢,你隨意!」
「王戰同學,你餓嗎,來來來,我給你找點冰鎮的東西去…」
無數個來回之後,王戰終于受不了了。
「停停停,你到底要干嘛?」
蘇陶一臉阿諛的笑,已然身為王戰佣人的楊七都翻白眼了,壓根看不下去。
「王戰同學,那個,那個,你說我們在這還要待那麼多天,這應該是不可抗力因素吧?」
「嗯,然後呢?」
「那個,我和您說過的一百個億,也是在我們雙方自由平等和平協商的前提下達成的吧?」
王戰懂了。
「然後?」
「協議的執行應該是在可抗力的因素下,雙方才能達成一致的吧?」
王戰一陣冷笑。
「怎地,你想賴我賬不成?」
蘇陶臉色微凝。
「怎麼會呢,王戰同學,我告訴你我可崇拜你了!真的,你真的就是聯邦的少年英雄…」
王戰點了點頭,模了模下巴道。
「倒是算你有點眼力見,知道我是聯邦的少年英雄。是不是覺得賴我賬之後你就變成反聯邦反人類反社會了?
不用擔心,你賴不掉的,沒錢還以後就幫我干活,直接賣身。一百個億,這樣吧,我算你一千萬年薪,你算算得幫我做多長時間的苦力,然後我們補充一個合同就行…」
王戰!
蘇陶瘋了,一百個億啊,王戰那小子怎地這名狠心,賣身都不夠,還要他賣骨頭不成?
…
無辜被滯留一個禮拜的王戰,游手好閑地走了出去,在這座綿延的山脈之中穿行。
輕輕嗤笑一聲,出門前眼里滿是怨念的蘇陶,喃喃道。
「想賴賬…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窮嗎?」
蘇陶好歹是個穿鞋的,他可還光著腳丫呢。所以,要命可以,賴賬不行。
想著想著,王戰看著這片連綿山脈,以及山脈上那些古色古香,典雅莊重的亭台樓閣一路細看,大開眼界。
「這才是底蘊啊,就算聯邦四大放到這里,頂多也就是平平無奇,充其量能住…」
也許是因為沒有戰亂,又或者是因為沒有紛爭。
這亭台樓宇與山脈一般靜謐,處處都是陰涼的樹蔭以及來往的人群,悠然自得,怡然自在。真的好像一處世外的桃源,擁有無盡的別樣風景。
「我剛想去找你呢,你怎麼子在這里?」
走著走著,那胸脯脹鼓鼓的曼妙女子徐鈺漁,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王戰隨意的打招呼道。
「小姐姐…不對,徐姑娘你好。覺得有些無聊,出來隨意走走。」
「小姐姐?那是對人尊敬的稱呼嗎,好親切…」
是啊,都挺親切的。公主、小姐、小仙女、小姐姐,還有愛妃,都讓人感覺到無盡的親切。
「徐姑娘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不想徐鈺漁直接給他遞了一個牌子過去,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上古都亡了那麼久了,為什麼他們還能保留著翻牌的習慣?
「這是藏書閣的出入門派,女乃女乃特意讓我轉交給你的,她說你可能需要這些。要我給你帶路嗎?」
徐鈺漁臉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眼楮微眯似明月。
嗯,藏書閣?王戰心里陡然有些古怪。
那女人不會真的將自己當做秦家人了吧,雖然我也算的上是半個,可是秦櫻還沒過門也沒上傳,也不知道算不算…
「王公子?」
「那就勞煩徐姑娘了,請帶路!」
…
陡然多出了一個可以隨意進入藏書閣的名額。
不說許多弟子,就連一些長老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長老,算出他的來歷了嗎?」
其中一個擅長卜卦,心機天算的麻衣中年人,正閉著雙眼感應著天地。
隨即搖了搖頭。
「我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是那小子不屬于這片天地,也就是說就算打開藏書閣,對我們而言影響也不算大…」
可問題也在這里。不是這個天地的人,本身就意味著諾大的危險。可這名擅長于趨吉避凶的中年男人,也同樣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
「難道是那禾長老的本家?她降臨二百余年,還是第一次向門派遞出這種請求…」
藏書閣的是大不大,小不小,雖然有點價值,可真正值錢的東西都在他們這些修行者的身上,所以根本無關緊要。
同樣的,家族避世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而是大張旗鼓的。
進入地家族子弟幾乎一輩子都沒有出現在別人面前,也沒見過自己的兄弟姐妹,只知道一個姓氏以及祖輩留下的傳承,更多的則是不為外人道。
「那就試試她,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傳承吧…」
「不錯,要是能從那小子身上得到消息那是最好,看看能不能逼他使出殺手 ,來進行判斷…」
只要確定了姓氏,就可以斷定其中的價值。
要知道,一個家族的傳承,要是大的還好,要是小的簡直得不償失。所以,真正想要得大富貴,那就必須得謀定而後動。
…
那邊廂,伺機以待時。
王戰也終于跟隨著徐鈺漁小姐姐的步伐,來到了一處高聳的半山庭樓。
共有六層,溯著山體修建,巧奪天工。其中懸崖處更是高處不勝寒,黑 一片,很是能夠讓人驚醒。
「這…弄得這麼凶險做什麼?」
王戰差點沒被嚇尿,風嗚嗚的吹,實在有些太高。
徐鈺漁笑道。
「因為‘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啊!’」
咕嘟!
這是求索嗎,這分明就是求死吧?
事實上不說王戰也能猜測出幾分。
只怕是為了讓人們對宗門保存敬畏之心,對待力量不能膨脹吧。同樣,也是警告一些居心不良之輩,若有異心野心惡極之心,動輒便是萬劫不復。
忽地,徐鈺漁看見了幾道人影,腳步靜悄悄凝住,順便拉了一把王戰。
「哎哎哎,君子動手別動手,別拉我衣袖…」
徐鈺漁看著王戰有些發青發白的臉色,噗嗤一笑道。
「你該不會是害怕嗎?」
笑話,王戰怎麼可能會承認,這叫謹慎。
好在徐鈺漁沒有時間聯想這些,她已經注意到那些正在向自己二人轉移過來的視線了。
「待會他們肯定會挑戰你的,你可以不要動用家族傳承的東西嗎?」
「為什麼?」
「我不知道啊,這是女乃女乃的要求,她讓我告訴你,要想活著走出去,你最好表現得有價值,但是沒有太大的價值…」
嗯,說的對,翻譯過來就是吃的飽,不要穿太飽;抵得寒,不要穿太暖;受的爽,不要求太爽…
否則,小露怡情,大露養性,檣櫓灰飛煙滅。
「意思是,就算是在小天地里面也不是風平浪靜,而是波濤詭譎的嗎?」
王戰的眸子忽然變得深邃自然,心里某處角落積攢的郁結也終于消散了,很不自在。
果然,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痛苦身上的,故人誠不欺我。
先前還以為這些人一直悠游自在,不用干吃大便都能活下去呢,現在才發現,也是要搶的。
一下子就覺得平衡了。
…
隨著徐鈺漁和王戰逐漸靠近藏書閣。
不知被誰召集過來的許多門派弟子迅速圍攏了過來,將王戰和徐徐後退了好遠的徐鈺漁圍成了一個半包圍圈。
「小子,听說你有藏書閣的進入名額?不如我們打個商量,你將他送給我,我保你一命如何!」
「我不要你送我,我只想挑戰,越強越好。所以只要你打敗了我,我可以直接退走,怎麼樣?」
「不是你的東西,你受不住,這里那麼多人可千萬不要勉強。拿出來吧,我們勉為其難留你一條小命。
還有,徐鈺漁你這個賤貨,居然敢帶外來之人進入門派核心之地,觸犯門規,不敬師門,還不趕緊給我滾?」
前面還好,最後一個說話語氣異常囂張的家伙,格外讓王戰覺得不爽。
無意間瞥了一樣小姐姐,發現這小姐姐事實上沒有表面上看得那麼活潑。她善良、古怪,想要追求自己的快樂和夢想,但奈何,出生在了一個尊卑區分無比明顯的地方。
于是,王戰笑了。
敢這麼對可親可耐的小姐姐說話,小子,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單單打架而已,你們的日常生活都這麼單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