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讀者yyds! 為了做任務方便, 早在接取任務時,系統就申請把這些世界的女配,統一改名為宋如, 女配用的也全都是宋如自己的臉。
第二個任務世界處于仙界, 宋如在這里是女媧宮聖女。
當年魔界入侵時, 她的母親女媧宮宮主身懷六甲, 毅然和魔族決一死戰。
最終, 仙界獲勝, 然而拼命死戰的宮主, 險些隕落,根基受損, 如今閉關養傷。
她在這種情況下誕下一女, 女兒宋如打從娘胎里就虧損,落下病根,明明身懷最尊貴的女媧血脈,卻是個病秧子。
在仙界, 女媧宮因高超的實力,獲得超然的地位;天庭則是管轄仙界億萬生靈, 天庭之主是現任天帝。
眼看女媧宮日漸式微, 天帝提出聯姻,想要庇佑女媧宮。為表誠意,天帝攜妻兒, 親自登門拜訪。
宮主仍在療傷, 便由她的道侶無塵子負責此事。
女媧宮, 是真正的仙境,靈氣濃郁到液化,仙霧在瑤池上方蒸騰, 重重樓閣秀麗而精致,白玉鋪就的地磚在日光下閃著溫潤的光澤。
侍女們衣著華美,手里捧著瓜果盤,來到宋如的寢宮。
「見過聖女大人!」行禮之後,便是一陣稟報,「天帝一家到了女媧宮,天帝氣度威儀,天後相貌端麗,二人所生的太子,小小年紀十分活潑,希望未來會是一位好夫婿,女媧宮今晚要設宴招待天帝,您見了太子一定會喜歡的。」
宋如單手支著頭,秀眉微蹙,「知道了,我頭有點疼,你們退下吧。」
婢子面露憂色︰「您身體又不舒服了,需要為您傳喚醫修嗎?」
宋如︰「不必了,還是老樣子,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找醫修也沒用。」
「那您好好休息,等晚宴開始前,奴婢再來為您梳洗。」婢女馬上變得安靜,恭順地退離了寢殿。
系統︰【我看你身體數值都還在正常範圍,哪里不舒服啊?】
宋如︰【我不是生病,而是要深化病秧子人設。】
第一個世界,她深化了修煉狂魔人設。這樣的話,只要和主劇情不相關的時候,都可以借著閉關的名義下線。
病弱也類似,不需要推動主劇情的時候,她就宅起來養病,借著養病的名義下線,去其他任務世界肝別的任務。
系統發了一個點贊的表情包。
宋如斜倚床榻坐著,查看這個世界的劇情。
男主王玄之是一個紈褲仙二代,他是天帝獨子,一出生就被立為太子,一點也不愛修煉,只愛吃喝玩樂。
直到天庭發生巨變,未婚妻宋如為了救他而死,他才痛改前非,開始努力修行。
宋如很滿意這個角色︰【我為了救男主犧牲,是個大劇情,只要過去這個劇情點,後期我的戲份就不多了。到時候女配用魂魄的形態陪伴男主,殘魂力量微弱,大半時間都在沉睡,偶爾才會蘇醒。
咱們可以空出很多時間去做別的任務。系統,先查看一下,男主遇到的那個危機具體是什麼,我看到時候怎麼死,能死的更加淒美絕艷。】
系統︰【連死法都要提前設計好,這麼摳細節的嗎?】
宋如︰【細節決定成敗啊,這男主是個公子,妥妥的顏狗,我死的越美,就越能成為他心里的白月光。】
系統正在調取劇情。
忽然听得一道驚呼︰「好丑!」
只見一個身穿明黃色衣袍的少年,闖入宋如的寢宮。
少年身量不高,只有十一二歲模樣,頭戴紫金玉冠,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扇面上繪有美人圖,他面容生的俊美,五官尚未長開,已有一派風流瀟灑氣韻。
在他身後追著一幫侍女︰「太子殿下,那是聖女的寢宮,她病體不適,您不要闖進去驚擾。」
黃衣少年質問宋如︰「聖女?你就是聖女,我的未婚妻宋如?不是說聖女繼承了宮主的美貌,生的國色天香嗎?你怎麼這麼丑!」
系統驚叫︰【他就是這本書的男主王玄之!】
宋如︰【你怎麼沒開啟陣法,讓男主直接闖進來了?書里我和他初次見面明明是在今晚的宴會上。】
系統︰【你怎麼沒戴面紗,讓男主看到你的樣子了?書里你可是一直戴著面紗,直到死的時候才摘下。】
兩個人互相甩鍋。
【你該開陣法的。】
【你該戴面紗的。】
這時的畫面,在王玄之眼里是這樣的。
隔著雕花的窗欞是浩瀚的雲海,窗邊的軟榻上,一個人首蛇身的少女半倚著床頭,水藍色的床幔如同紗霧似的飄搖。
那少女沒有人類的雙腿,而是一條蛇尾,鱗片上折射著碎光,她臉上同樣長著墨綠色的蛇鱗,看起來突兀而嚇人,只那一雙眼楮很美,如同秋水般盈盈。
女媧後人是人首蛇身,只有成年以後,才能褪去蛇尾,化作雙腿。
書里女配因為外貌而自卑,一直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楮。
宋如嘛,壓根就沒有過自卑這種情緒,她覺得蛇麟很酷很美啊。
不過考慮到男主心理接受程度,她原本打算在晚宴時按照書里寫的那樣戴上面紗,沒想過要挑戰男主的審美。
哪想到男主竟然提前闖了進來!
王玄之嚇得倒退一步,轉身向外跑去,「怪物!你根本就是個怪物,我才不要和這樣的丑八怪成婚,我不同意這樁婚事。」
宋如看著男主那副快被嚇哭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就是差,她穿成人首蛇身的「怪物」,都沒說啥呢,他倒先炸了。
系統跟著嘆氣︰【宿主,這就是你說的細節決定成敗嗎?因為我忘記開啟陣法,因為你沒有戴面紗,男主現在反對這樁婚約了,咱們這個任務世界是不是要涼涼了?】
宋如覺得問題不大,這樁婚事是政治聯姻,由不得男主拒絕。
書里王玄之听聞聖女是傾城絕色,他是個浪蕩公子,打小就喜好美色,在晚宴上見到戴著面紗的女配,被她那雙漂亮的眼楮吸引,快快樂樂地同意了婚約。
然而現在,他一口氣跑回天帝下榻之所,「父皇,我不要宋如做我的妻子,她真的太丑了,我看她一眼,都覺得被辣的眼楮疼。」
天帝放下茶杯,斥責道︰「胡鬧!聖女乃是女媧宮主唯一的血脈,身份尊貴無雙,不是那些供人賞玩的女子,你豈能指摘她的容貌?」
王玄之撒潑哭鬧︰「我不要娶她,不要嘛,父皇。」
天帝︰「來人啊,把太子帶下去,好好教導教導他什麼是天家儀態,我不想再從他口中听到這種無禮之言。」
王玄之最討厭的就是學禮儀了,鬧得更凶。
天後替他求情︰「陛下,玄兒還小,你干嘛發這麼大的火。」
天帝︰「就是你整天溺愛,才把他養成這幅德行,哪有一點太子的樣子?這般不成器,來日如何繼承天庭?」
僕從把王玄之帶下去,房間里只剩下天帝和天後兩人。
天後為天帝解開身上穿的披風,「非要宋如來當天家兒媳嗎?如今女媧宮主傷勢還未痊愈,說句不好听的,她受了那樣嚴重的傷,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個未知數,或許等她出關,等來的只是一個死訊。
女媧宮頹勢已顯,並不是一個好的親家,未來無法給玄兒提供應有的助力。更別提宋如那副病軀,如何修習仙法?即便到了成年,也不可能有宮主昔日十之一二的風采。」
天帝斬釘截鐵地說︰「太子妃非宋如不可!不提女媧宮和天庭千百年來守望相助,沒有宮主的輔佐,根本不會有今日的天庭。單單說宮主是為了拯救整個仙界,才受此重傷,她是仙界的大功臣。
如果我們任由女媧宮衰落,那是寒了所有人的心,以後誰還敢為天庭出力?哪還會有人真心抵御魔界入侵?」
天後一嘆︰「我只是心疼玄兒,貴為太子,卻連自己的婚事都無法做主。」
天帝︰「他既生在天家,往日里享受了太子的榮耀和風光,就應該承擔起這份責任。你好好教一教,別整天只會寵他,我看到他那副混不吝的樣子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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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
女媧宮一眾高階仙神齊聚一堂。
天帝一家被安排在上方的位置。
玉桌上擺著珍饈美酒,琴師彈奏著清清泠泠的樂音,融融的春光和酒香盈滿整間大殿。
只听得一聲︰「聖女到!」
琴音停止,華服金冠的無塵子,推著一輛輪椅,出現在殿門處。
輪椅上坐著一位身穿綠色紗衣的少女,長長的裙擺垂地,遮住她的蛇尾,她有著一頭墨綠的長發,只松松地挽起,臉上戴著面紗,露在外面的那雙美眸里,似乎含著淡淡的哀愁。因日日泡在藥罐子里,她身上有著淡淡的藥香。
仙神們跪地行禮︰「見過聖女大人!」
女媧後人的地位崇高無比,眾人往日見了無塵子不必行跪禮,見到宋如,卻是一定要跪地參拜的。
就連天帝一家也站起來,給足了宋如面子。
宋如輕聲說︰「不必多禮。」
宋如坐的是主位。
天帝推了一把兒子,「你去坐到聖女旁邊。」
王玄之瞬間回想起被抄十遍又臭又長仙術經文支配的恐懼,要讓宋如把這事捅出去,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期期艾艾地說︰「這點小事,不用麻煩我父皇,他日理萬機,也怪忙的,我改日幫你修好就是。那個……嗯……你想不想出去玩啊?」
宋如︰「我身體不好,還是在聖女宮養病吧。」
「這次你一定得跟我去!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嗎?」王玄之清了清嗓子,把雙手背在身後,學著教他仙法的夫子,努力讓自己顯得嚴肅一點,「咳、咳,出嫁從夫懂不懂,你得听我的話,再養病也不能天天悶著啊,總要活動活動。」
這要真是自己的未婚夫,說出這種不當人的話,宋如早就一巴掌呼到他臉上了,但只是做任務嘛,不想再加班的她,耐著性子裝溫柔︰「去干什麼呀?」
王玄之一臉興沖沖︰「飛升之門就要開啟了!這可是百年一度,下界修士飛升到仙界,一定很好玩,咱們去偷看好不好?我還沒去過凡人界呢,你說下界是什麼樣子的?父皇不讓我去看,叫我跟著太傅學仙法,看完回來照樣可以學啊,只是看一看又不會耽誤什麼。」
系統︰【男主覺得天帝寵你,要是他一個人犯事,被抓包會挨罵,自己不敢去,但是帶上你這個共犯,就有人幫他分擔怒火了。】
書里並沒有寫這個劇情。
書里男主和女配,可沒有女媧宮夜宴上那場父子局。王玄之只知道天帝寵愛聖女,並不知道這種偏寵甚至勝過對他這個親生兒子,也就不存在拉她背鍋了。
宋如提醒自己,下次得更加注意,本來只是想教訓一下男主,結果一點點小小的改動,居然又讓她多了一場戲分。這加戲不加積分,加班沒有加班費,真是毫無動力呢。
在心里計算著楚淵那個武修世界,自己強行醉酒,能堅持的時間,宋如一把拉起王玄之的衣袖︰「太子哥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怕我一個人待的太悶,冒著被陛下罵的風險都要帶我去玩。那我們快去快回吧,如果耽擱得久了,當心被陛下發現,我不想你又受罰。」
不知道為什麼,王玄之心里有點心虛,他只是在利用她,她卻一心替他著想。
宋如拉過王玄之的衣袖時,手背不經意間擦過了他的肌膚,宋如那蛇麟的觸感冰冷堅硬,似乎還有一種黏膩感,王玄之本來該覺得惡心,應該立馬把她甩開。
然而他卻任由她牽著明黃衣袍的一角,連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
王玄之︰「其實長得丑也不是你的錯,我以前對你是不是太壞了?對不起。」
宋如︰「?」
完全搞不懂男主的腦回路,為什麼突然道歉?
時間趕得很,她哪有空和他煽情,「太子哥哥,你把輪椅推過來,我們走吧。」
王玄之有心想要幫她坐上輪椅,雙手都伸出去了,卻慢了一步。
宋如可沒有他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動作很快,自己撐著扶手,一下子就坐到輪椅上。
第一次主動獻殷勤,卻被人家無形拒絕。
王玄之惱怒自己,不過是父皇命令我照顧這病秧子,我還真把奴性刻在骨子里了?
「喂,我還沒說完呢,就算你對我這麼好,我也不會娶你的。」他只能強行拿出太子範,替自己挽尊,「孤是太子,未來的妻子必定要是三界第一美人!」
系統︰【王玄之前期這紈褲仙二代,我都替他的‘計謀’著急,既然要利用你,那肯定該誘之以利,就別再說不會娶你了。其實他挺單純,還有點傻乎乎,想什麼說什麼,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顏狗了。】
宋如︰【我倒是慶幸咱們的劇情大多在前半段,劇情後期的王玄之,那位所謂的君子,玉華公子,表面看起來光風霽月,其實內里可是個白切黑,難道這傻乎乎的紈褲子弟,不比那心思詭譎、高深莫測的公子玉華好應付嗎?有一說一,我可不想遇見劇情後期的王玄之!】
後來任務世界融合之後,系統和宋如再回想起今天這場對話,只能說立的一手好flag.
飛升之門,是一條連接仙界和下界的通道,百年開啟一次,一次開啟百日,只有修為到達元嬰期大圓滿,才可以登天梯。天梯上有雷劫,熬得過天雷,便能飛升仙界;熬不過之人,會在天劫下灰飛煙滅。
王玄之用輪椅推著宋如,使用隱身仙寶藏住兩個人,來到南天門外的登仙台。
遠遠只見威能浩浩的紫金色天雷滾滾而下,雷海中矗立著一扇閃著金光的大門,那道門虛掩著,門里是望不到盡頭的長長天梯。
透過虛掩的飛升之門,隱隱約約能看到在天劫中掙扎的下界修士。
眾仙相互交流︰「純陽真人,今年有沒有您看中的好苗子?」
純陽子︰「這個不錯,我觀他金光大盛,乃是功德纏身,想必在下界做過許多善事,有金光護體,天雷傷不了他的根本。」
一個渾身被劈的焦黑的歷劫者,登上最後一階天梯,推開那道虛掩的門,「仙界!我終于飛升仙界了,好濃郁的靈氣!」
接引的仙使道︰「我先帶你去梳洗一番,你適應一下仙界的靈氣,你儲物空間里的修煉資源,可以上繳天庭兌換仙晶,也能留著自用。」
飛升者回頭看了一眼天梯,忽然跪地哀求︰「我師父還在登天梯,他抗不過雷劫了,求求各位仙人救救他吧。」
眾仙紛紛搖頭︰「此乃天道,我們救不了。」
飛升者情緒激動,猛地站起來,「天道?狗屁的天道,你們生來尊貴,而我們就要苦苦掙扎,在靈氣稀薄的下界拼死拼活的修煉,到頭來還要承受這樣的天雷,如此不公,也配稱為天道!」
天帝威嚴的身影顯現在虛空中,深深一嘆︰「孩子,你可知道,為了打造這飛升之門,天庭和女媧宮多少先賢殫精竭慮,你以為那天劫是要殺你嗎?它是在幫你淬煉經脈,讓你能夠容納更多靈力,從元嬰大圓滿進階化神期,否則你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空間通道的撕裂力。
我們並非故意坐視你們死于天劫,恰恰相反,因為下界靈氣不足,你們無法修煉到比元嬰更高的境界,壽元只有區區千載,不論多麼驚才絕艷的修士,千年後只是一抔黃土,是我們建造天梯,為你們博得了這一線生機。
仙界也想為你們做的更多,可仙界在苦苦抵抗魔界的入侵,自顧尚且不暇。恭喜你成功化神,位列仙班,期望你能在仙界大展身手,或許未來有一天,你能找到比飛升之門更好的接引方式,普度眾生。我們前人沒有做到的事,期待你們這些後來者。」
眾仙︰「百年一次的飛升之門,是天帝和我們消耗自身仙力,才能打開。」
「飛升之門百年只能開啟一次,百日之後,這件仙寶就會自動關閉,重新開始蘊養,積蓄下一次開啟的能量,再等下一個百年。
飛升者跌坐在地上,雙手抱頭痛哭︰「師父。」
有人安慰他︰「孩子,往好的方面想,你經歷重重劫難修煉到化神境,心志遠比仙界修士堅定,未來的修煉道路或許能走的更遠。」
陸陸續續又有新的飛升者來到登仙台,大多都是歡天喜地,高高興興地跟仙使離開,偶爾有一些愁眉苦臉,不停地回望飛升之門,「我的道侶還在下界,她如今只有元嬰中期,不知道百年後能否順利飛升?」
有人在這里認親︰「師祖!你可是我們天元門的開山始祖天元老祖?」
天元真人笑呵呵地說︰「我如今在天庭不過是一介散仙,叫我天元真人就是,老祖這樣的稱號萬萬當不得。」
還有人熱熱鬧鬧地和天庭的仙神做起交易︰「總有什麼天材地寶,或是煉器材料,是我們下界盛產,而你們天庭沒有的吧?物以稀為貴,可不要欺負我是新人,故意壓我的價格啊!」
氣氛漸漸變得沒那麼沉重了。
王玄之偷偷跟著他們,來到飛升者暫時住的地方,听他們閑談。
不管人家說什麼,他都听得興味盎然。
宋如一直讓系統掐著表,眼看楚淵那個武修世界都過去十幾個小時,酒量再差的人也該醒來了,只好催促王玄之︰「太子哥哥,我又犯病了,頭好疼啊,咱們能回去嗎?」
王玄之使了一個很小的障眼法,帶著宋如從另一個方向離開,「我不是怕了他們,主要是你身體不好,我跟他們打起來,怕顧不上你。」
這是戰術撤退,可不能讓宋如覺得自己慫。
同時心里也酸酸的,她一定喜歡厲害的男人,說不定在她心里,那個意中人是蓋世英雄呢。
要不是在飛升之門里耗盡了仙力,他肯定也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大殺四方。
只不過到底狀態很差,還是先以保護宋如為主,不能耍帥了。
宋如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並不知道王玄之心里的小作文。
護衛︰「那個乞丐帶著臨江仙跑了。」
老鴇︰「在我的地盤上,敢拐走我的姑娘?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到哪里去!嬌兒,隨我一同去城主府。」
盡管先前氣王玄之隨意否定她的才華,也氣宋如搶走了老鴇的關注,可念奴嬌還是說了一句公道話︰「我看那個小乞丐和臨江仙像是認識,臨江仙拋繡球應該本來就是要選他。她不是樓里的姑娘,和朋友一起離開,我們犯不上去找城主告狀吧?」
她其實很羨慕臨江仙,本就不是風塵中人,說走就走。不像她,自從被賣進春風樓,早已深陷此地。
老鴇︰「你這小蹄子翅膀硬了,敢不听老娘的話?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老娘手里!惹怒了我,今晚就讓你接客。」
賣身契是念奴嬌的死穴。
她怯懦地張了張嘴,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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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之來到府衙外,揭下告示牌上那張重金求醫的懸賞。那上面說,城主一位愛妾得了重病,尋求杏林聖手。
王玄之以前對醫術不感興趣,後來因為宋如病弱,七七八八地看了很多醫書。他人聰明,學得很快,仙界的醫書又是高屋建瓴,他自學的水平,足夠在下界橫著走了。
府衙的人听說懸賞被人接了,起先十分開心。結果卻看到,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乞丐站在告示牌下,怒道︰「小乞兒,拿誰尋開心呢?一邊玩去,再搗亂打斷你的腿。」
王玄之厲聲道︰「大膽,耽誤了城主愛妾的病情,你們擔待得起嗎?還不速速把我請進城主府?」
就連城主發威時,都沒有這份氣度,府衙守衛一下子被震懾住了。
師爺說︰「不如先請進府?要是看不好蝶夫人的病,讓他拿命來賠就是。」
所謂冤家路窄,王玄之和念奴嬌幾乎是同時進了城主府。
城主正在院子里指點弟子的武藝,師爺說︰「城主,那位揭告示的大夫,給您帶來了。」
念奴嬌照著老鴇教的那樣,對著城主哭哭啼啼︰「五爺,今天有人羞辱我。」
老鴇︰「還擄走了我們春風樓的姑娘,您得為我們做主啊。」
城主生得五短身材,目光精悍,擺擺手說︰「一件一件來,先請神醫進來,再為春風樓主持公道。」事有輕重緩急,神醫在他心里顯然遠遠高過春風樓。
看到王玄之和宋如走進來,念奴嬌詫異到杏眼睜圓。
老鴇說︰「城主,欺辱嬌兒的就是這小子!」
發現王玄之只是一個乞丐,城主沉下臉色︰「這就是你們為我愛妾找的神醫?」
王玄之抱了抱拳,一言道破真相︰「恐怕要治病的,不是蝶夫人,而是城主吧?我只一眼就看出來,你體內血氣逆行,如果不加診治,恐怕時日無多。」
城主︰「!!!」
他原本張貼告示,懸賞神醫,為小蝶看病,就是一個考驗。如果對方能治好小蝶的病,就說明這「神醫」確實有兩把刷子,他才會向對方坦言自己的病情。
沒想到王玄之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問題。
城主深深地對王玄之一禮︰「高人,請上座。來人,上茶。」
王玄之似笑非笑地看了念奴嬌一眼。
城主︰「春風樓竟敢得罪您,我必定嚴懲!把念奴嬌拖下去,關進地牢。」
念奴嬌跪在地上,美目含淚,哀求道︰「五爺。」
系統︰【這劇情也太歪了,書里王玄之可是很喜歡听念奴嬌唱曲,後來還把她收為自己的美婢了。還有,王玄之醫術這麼好的嗎?書里怎麼沒提這一點啊。】
宋如提醒︰【永遠也不要低估氣運之子的技能點。】
宋如︰「城主大人,倒也不必,我們和春風樓並未曾起爭執,只不過是我借春風樓辦了一件事,中間發生了一點小誤會。」
城主看向王玄之。
王玄之老神在在地坐于主位,一只手端著茶杯,另一只手拿著杯蓋,動作優雅地品茗。
很明顯自己說話不管用,城主在等王玄之發話,只在乎他的態度,宋如只好在王玄之耳邊低聲道︰「你大人有大量嘛。」
她這樣附在他耳邊說話,離他很近,她身上那種幽香又撲鼻而來。並不只是靈藥的味道,說不清到底是哪一種氣味,似乎帶著小雨過後的清新。
王玄之看到自己破破爛爛的衣袖,他身上的味道和她一比肯定很難聞,想到這一路所有人都當自己是乞丐,很煩躁地說︰「準備熱水,我要洗澡。」
這莫名其妙的要求,頤指氣使的態度,卻被他那麼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了,就好像全天下合該圍著他轉一樣。
然而城主正等著王玄之救命呢,一點也不在意被使喚,連忙吩咐下人︰「快,給神醫準備熱水!」
宋如追上去說︰「念奴嬌呢?」
王玄之品了一品她的態度︰「你在為她求情?」低頭掃了一眼念奴嬌,「不過是個低賤的歌女,你知道她在背後怎麼貶低你嗎?她也配!」
宋如︰「她唱歌很好听,我想跟她學唱歌,以後唱給我的意中人听。」
王玄之先是大怒︰「你堂堂女媧宮聖女,居然想靠唱曲取悅男人?那野男人到底有什麼好?讓你把自己擺的這麼卑微!」
隨後又平靜下來,「听你唱幾句歌就能被取悅的男人,想必淺薄的很,我早該想到的,你這麼笨,你覺得和自己靈魂相通的,能是什麼好男人?隨你吧。」
有王玄之發話,城主言听計從。
宋如為念奴嬌贖了身。
至于老鴇,則受到了嚴懲。
這人心術不正,宋如和她約定的明明是借用春風樓的名義拋繡球,抵給她那根玉釵,哪怕不說它是仙寶,只看玉的成色和做工,在下界也絕對價值千金,這一場交易,春風樓怎麼都是大賺一筆了。
老鴇卻沒有一點契約精神,居然想著強行扣留宋如,逼她做春風樓的姑娘。
城主有意討好王玄之,問清楚事情真相以後,當然不會放過老鴇。
王玄之對這些並沒有很上心,他堂堂天庭太子,這些下界的人在他眼里真就跟螻蟻一樣,往常天宮犯了事的僕從,也自有專人去處理。
全天下都順著王玄之,巴巴地討好他,按照他的意願處理好一切。在王玄之眼里,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也就宋如。
也就這丫頭了。
偏他對她那樣好,偏她還最不識好歹。
妹妹就妹妹。
我這個哥哥倒要看看,自家妹妹心心念念的那個「情哥哥」,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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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可是她們無情無義,是在這一行看透了人情冷暖。城主也是念奴嬌的恩客,平常對她有很多恩寵,還不是說打就打、說殺就殺。
城主說要把念奴嬌關進地牢時,念奴嬌嚇的神魂俱裂,沒想到宋如救了她,更沒想到還為她贖身。
看著那張回到自己手里的賣身契,念奴嬌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宋如︰「這張賣身契你撕了吧,往後跟在我身邊,咱們不是主僕,你當我的音樂老師,教我唱歌就行。我付你月俸,保證一應吃穿用度,不會比春風樓差。」
念奴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好痛!是真的!我以後不用再伺候男人了,真的月兌離苦海了。」
她自打八歲被賣進春風樓,每日被逼著學習才藝,相貌出落的越好,贖身的錢就越是天價,雖然春風樓的媽媽一直標榜她賣藝不賣身。
但念奴嬌深知,那只是想找個好機會,把她初夜拍賣了,是為了把她賣個好價錢的手段罷了。
她遲早有一天要被那些男人作踐。
真沒想到還有恢復自由的一天!
念奴嬌想對宋如說謝謝,又覺得只一句謝謝說出來顯得太輕,把這聲道謝深藏在心底。
她主動為宋如鋪床︰「姑娘,你喜歡睡軟一點,還是硬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