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乖乖坐過去,把元寶放床上,「表姐,怎麼了?」
王雪抿唇笑道︰「我剛才稍微想過了,你以後就跟著我在櫃台,你教你如何管賬清賬,等二哥回來,你再跟著他。」
「啊?」英子錯愕,「那元寶誰照看?」
一旁的阿善瞳孔微睜,他似乎猜到她們口中的元寶交給誰在照顧了。
王雪悠悠抬眸,看著一旁臉色怪異的阿善,朱唇微啟,「他。」
果然阿善面如死灰。
讓他一個大男人照顧一個孩子,這不是侮辱他嗎?
這孩子不過半歲大,很多都不懂,連走路恐怕還不會,那他以後豈不是要天天抱著他?
天啊!
一想到被阿良看到他帶孩子的這一幕,他就想找一面牆撞過去
「表姐,你在跟我開玩笑嘛?」英子眉間帶著驚疑。
「沒開玩笑。」王雪莞爾,「他也是咱們店里的人,現在也沒有別的活合適他干,管賬這個活是不能交給他的,畢竟不是咱自己人,所以思來想去,就只剩下照顧元寶的事了。」
英子本來還有異議,這麼一听,管賬的確不能讓外人來。
這麼說表姐把她當成自己人了,她很開心。
她一開心,這頭就會不由自主的點。
所以最後這照顧元寶的任務就交給阿善了。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說不,然後麻溜的離開快餐店。
可他來這里是有目的的啊,不能就因為這一件事離開,他可不想被阿良取笑。
雖然照顧孩子也會被取笑,至少比怯懦退縮的取笑要好。
木屋里,英子把元寶交給阿善,還告訴他每天要怎麼做。
真難得,元寶在阿善懷里竟然沒有大哭。
但,阿善要哭了
他長這麼大,還沒有接觸過小孩子,更沒有照顧過這麼小的孩子,難免手足無措。
佟姨知道這件事之後,問王雪為什麼要把孩子交給阿善照顧。
王雪說了事情的緣由,她認為阿善不會對一個孩子亂來,且他的目的是她。
本來佟姨還有所猶豫,看到阿善小心翼翼的對待自己的孩子,便也壓下心里不適。
英子從照顧孩子到跟著王雪在櫃台收錢記賬,第一天的時候,她頻頻出錯。
她還擔心王雪會生氣,不斷道歉。
或許她真的沒有管賬的能力,每一筆都算錯
「英子,有點耐心,這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你才第一天上手,難免做錯。」
「表姐不怪我嗎?」英子訥訥問道。
「怪你什麼?」王雪不解,這有什麼好怪的。
英子一臉沮喪,「怪我笨,什麼都學不會,幫不了表姐。」
王雪輕笑,「嗐!沒有誰生來就懂,所以啊,你得慢慢學。」
英子眼楮一亮,表姐沒有嫌棄她,也沒有怪她笨,「嗯」
「好了,繼續吧!」王雪抬手模了模英子的腦袋,再次莞爾。
這姐妹倆倒是融洽了,反觀後院的阿善,真是抓心撓肺。
剛才元寶突然就哭了,他哄了半天才哄好。
他實在是想不到曾經十二個時辰里,有十個時辰是拿劍的手今日會拿撥浪鼓。
還一搖就是半天,手都給他搖酸了。
好不容易哄元寶睡著,他正要坐下來安靜的休息一下,結果元寶又醒了。
一天下來,他都圍著元寶轉,不是呆在房間就是呆在後院,都看不到王雪身影。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他可算是可以把元寶交給佟姨了。
走到後院的時候正好與王雪踫面。
看到他一臉疲倦,王雪強忍著笑,「怎麼樣,阿善公子可還忙得過來?」
阿善黑著臉,強顏歡笑,「能!」
笑話,就照顧一個孩子,能逼得他退縮?
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既然這樣,那阿善公子就再接再厲咯~」
語畢,她正要回自己木屋,卻被他喊住。
「王雪姑娘。」
「嗯?阿善公子有何指教?」
「我如今是你快餐店的伙計,你為何還要喚我阿善公子?」
王雪聞言,笑容驟然斂去,一臉淡漠。
「阿善公子,咱們都不是愚笨之人,你身後有主子,卻來我這小店當伙計,必然是為了某一件事,我不管你為了什麼事,總歸不能破壞我的生意,不能傷害店里的人,否則你也別怪我不客氣就是了。」
阿善呵笑一聲,挑明道︰「那我要是沖著你來的呢?」
王雪嘴角重新勾起,「哦?阿善公子說這話就不怕我把你趕出店?」
「怕啊!」阿善抖抖肩。
「哈哈,阿善公子放心好了,我不會輕易趕你出去的。」
「為何?」
「因為相比于讓你留在暗中,不如擺在明面上,至少遇到什麼事的時候,能防著點。」
阿善心驚,這姑娘當真是有想法,還知道把他放在她眼皮底下。
「可我還有一個伙伴在暗中。」
「哦,那個冒失又無禮的家伙啊的確是棘手」王雪喃喃。
阿善抿嘴,他倒是想听听看她會怎麼說。
結果王雪挑眉,不以為然道︰「相比于他,你更棘手。」
「哦?這又是為何?」
王雪垂眸略加思考,「他沒有你沉穩,沒有你會辦事,沒有你會看人臉色,沒有你聰明,他的一些缺點足以讓他日後掉入別人設的陷阱里,故不足為患。」
阿善笑容消失,內心折服。
她竟然把阿良猜得七七八八,看來她還是個會看人的姑娘。
「所以,阿善公子有什麼就隨意沖著我來,別的就別打主意了,我這人脾氣不太好。」
丟下這听似威脅的話後,她干脆的往木屋走,沒有再跟他廢話這麼多。
阿善站在原地,一臉琢磨的看著她的背影。
子夜。
某家客棧的房間中,只點了一根蠟燭的房間微暗,兩人相對而坐。
「你今天重回村里打探,如何?」阿善抿了一口茶。
「寧澤竟然是那丫頭的未婚夫!」阿良郁悶道,
他還以為她和寧澤只是認識、或者是青梅竹馬之類的,結果卻是定親了。
阿善一點也不意外的點頭,「嗯,猜到了。」
「你怎麼猜到的?」阿良木訥問道。
「那塊牌子可是貼身之物,不管是誰收養了寧澤,那牌子都只會在他手上,收養他的好心人或許還會告訴他,他是收養的,所以這樣一個能尋找自己身份的牌子,他又怎麼會輕易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