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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仙宗弟子

第7章

「大師兄, 這是什麼人?」

李若風三人來到姜岩身邊,見姜岩面無表情的看著火中喊叫的人,想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好人。

「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姜岩長劍出鞘, 對著火中之人沖了過去,只听一陣石頭碎裂的聲音在火中傳來,隨即大火散去, 地上只剩下一堆石頭。

「妖族?」

李若風相比較飛語飛絮見識還是多一些的, 從那堆石頭散發出來的血腥氣能夠判斷出來那是石頭修煉成的精怪, 而修煉到這個程度精怪是不可能沒有妖族做靠山的。

姜岩拿出一個袋子,將地上的石頭盡數收了進去,「就是這人給王城傳信的, 想來異化人的就是妖族。」

人類異化猛獸,妖族異化人類, 都用對方做武器, 說起來還真是有些諷刺。

飛絮上前仔細看了看那堆散發著腥臭味道的石頭,這是她第一次和妖族接觸, 原來精怪本體的味道是這麼的難聞啊。

「可是大師兄你殺了他,會不會已經打草驚蛇了。「飛語有些擔心說道。

「不會, 這附近除了他沒有別的精怪, 也沒看到妖族的爪牙。」姜岩肯定說道。

方苗天生自負,他要做一件事情根本不會讓別人插手, 更何況只是過來給王城傳個信而已, 他自己就不會覺得有危險又怎麼讓別人跟著。

而且妖族異化的人類不止王城一個,方苗是妖族和王城之間的一個橋梁而已, 在發現方苗失蹤之後能夠查到王城身上的幾率是很小的。

「現在帶著他會仙宗嗎?」

「現在他就只是一堆爛石頭而已,帶回去也沒用,等會兒我找個地方把他徹底毀了, 讓其灰飛煙滅。」姜岩說著從懷里拿出來一封信,如果王城的妻子在這兒應該能夠看出來,這正是白日里姜岩扔進灶膛里的那一封。

「這是白日里送到王城家中的信,你們拿給師父,看看能解出什麼來。」

李若風接過信,看了眼已經被姜岩提起的袋子,「可用我們幫忙處理了他。」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另外告訴師父,王城應該還沒有幫著妖族做害人之事,如果能夠破解他身上的異化,倒是可以讓他和家人一起遠走。」

三人離去,處理了扔進林子里的狼妖之後回仙宗。

姜岩則是提著袋子來到一條瀑布下,瀑布從上面下來,流淌到寬闊的河中,河水水流湍急,在面前奔流而過,耳邊全都是水流擊打在石頭上的聲音。

把袋子里的石塊全部倒出來,擺在河邊的草地上,「我知道,烈火無法將你徹底毀滅,即便是我將這些石頭捏的粉碎,你依舊有自我修復的能力。」

不管是石塊還是粉末,只有方苗神識還在,他都有辦法讓自己的身體重新組合起來,而同時只要身體還在,他神識即便在虛弱,也能夠重新修煉。

對于石妖來說,身體和神識,相輔相成同時又是只要有一方存在便可以不死不妙,無論受到多麼嚴重的傷都可以痊愈,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我把你身置烈火當中,暫時讓你露出原形無法變幻人身,碎裂出來的這些石塊只不過是在我面前用的障眼法而已。」

把最後一塊石塊放到地上,所有石塊在一起,擺出了一個成年人的身體,「我都已經給你擺好了,或許我們可以談一談,你想要從我手中活命也可以,只是你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方苗神識一直都存在,在姜岩將他置身在烈火當中的時候,他就完全封閉自己保持著法力,本以為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看不出來他的偽裝見他露出真身以為自己勝利就會離開。

沒想到他竟然還能說出他這麼多的特點來,仿佛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一樣。

「你想要什麼?」

方苗見他的計劃被姜岩識破了,也不和他虛以為蛇,直接問道。

姜岩已經對他的那些師弟師妹們說謊了,可見對他師父也不是多麼的忠心,既然他對仙宗有了異心,那他不妨利用一二。

「我要你拿出和我正確對話的態度來,我可不想對著一堆石頭說話。」

姜岩話落,好半天面前的這堆石頭才有了動靜兒,慢慢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個人形,漸漸的人形外面出現了肉身,片刻之後方苗已經以一個人的形態站到了他面前。

「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除此之外你了知道多少?」

在方苗看來,姜岩要和他做交易,這件事情就把他們兩個人放到了一個平等的角度上,他完全有資格去問姜岩這些讓他疑惑的問題。

可是他忘了,剛剛姜岩還讓他烈火焚身呢,在他們這些妖怪的心中有的只是利益,姜岩和他們可不一樣。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往前兩步走到方苗面前,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方苗也不介意他的笑意沒有到達眼底,和他來往的那些妖怪當中又有幾個是真心的?

然而下一秒,見姜岩揚起手,方苗立馬下意識的後退,然而還是來不及了,滾燙的液體從他的頭頂上澆下來,讓他感覺到一陣疼痛。

液體味道刺鼻難聞,撒在身體上陣陣灼燒感傳來,施法想要讓其離開,但卻是灼燒的更加嚴重了。

「你害我,為什麼要害我?」

「當然是因為你該死了。」姜岩把手中的瓶子收起來,自從前世發現是方苗騙了他,害得仙宗被滅了門他就已經想過多中置他于死地的方法。

石妖,即便是將石頭捏成粉末依舊能夠復原,既然物理方法不行,索性嘗試化學方法,用化學藥劑將其腐蝕,身體已經腐蝕成為一灘水,讓他根本無法再讓身體復原了。

方苗此刻已經疼的滿地打滾了,具有腐蝕性的藥劑正一點一點的腐蝕著他的身體,不管是他想要用法術將其從身體上月兌離,還是想要學壁虎一樣斷尾求生,都不能如願逃離危險。

只能疼的滿地打滾,姜岩就這麼看著他,一直到天亮了,方苗的身體全部化成了一灘血水,而在那一灘血水當中,有一枚散發著紫色光芒的內丹。

將內丹撿起來,對著旭日東升的太陽看了看,顏色很漂亮,太陽光照射進入內丹當中,讓紫色的內丹變的晶瑩剔透。

這麼漂亮的內丹,其主人卻是一個心腸完全黑了的人。

感受著內丹里面源源不斷的修為,姜岩眼眸清冷,「把所有修為都收進了內丹里,是想著有朝一日繼續修煉出人形嗎?那可能真的讓你失望了。」

拿出剛剛裝有腐蝕性藥劑的瓶子,把內丹收進去,並且在瓶口加固封印,有生之年,方苗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等哪天他心情不好了,將這枚內丹捏碎,方苗就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揮袖清理了草地上的血水,姜岩啟程回仙宗。

與此同時李若風三人已經回到仙宗了,將這幾日的事情說給蘇鳴,並且還把信給了蘇鳴。

蘇鳴讓蘇夫人先去破解暗語,他更在意的是那只石妖,姜岩知道是要的特性,蘇鳴自然也是知道的。

石妖是輕易無法消滅的,因為其組成身體構造的不是血肉,用對付平常妖怪的方法根本行不通,他現在就怕姜岩不知道這一點,輕易的放走了石妖,讓其有了反擊的機會。

「大師兄應當是知道石妖特性的吧,師父你也別太擔心了。」李若風見蘇鳴有些焦急安慰道,實際上姜岩是否明白他心里也沒數。

蘇鳴搖搖頭,事情沒那麼簡單,即便是他在面對石妖的時候都不能肯定能夠將其消滅,更何況還是姜岩呢。

說到底還是石妖的不同尋常,石頭本就不易有了神識,更不易修煉成精,石妖和其他動植物成精不一樣,無血無肉,烈火法術都是很難看到效果的。

「你們是在什麼地方和岩兒分開的?快帶我去。」

蘇鳴就怕去晚了一步,姜岩因為疏忽而讓石妖托生,到那時候事情就更加難辦了。

而就在他剛剛出山的時候姜岩回來了,當看到裝在琉璃瓶子里那一枚紫色晶瑩剔透的內丹的時候,蘇鳴知道他之前都是白擔心了,姜岩已經成長到了一個凡事都考慮得當的年紀了。

「師父,我把石妖除掉了,接下來的所有線索也就只能從那封信里去尋找了。」

蘇鳴點點頭,石妖除掉比留著好,萬一石妖對他們來了一個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可就麻煩了,只是姜岩處理石妖的手法……

不論手法,只說目地,「岩兒,你從前認得那石妖?」

姜岩有能夠這麼干淨利落除掉是要的方法,那他一定有制服石妖的方法,可他沒有制服而是直接殺掉了,由此可見他對這石妖是有著恨意的,只是不知道這恨意從何而來。

「有。」姜岩不想欺騙蘇鳴,「師父,在我那個夢里,這石妖謊稱與我交好,騙的我的信任之後讓我將他帶回仙宗介紹給你們認識,之後他多次出入仙宗當中,最後一次將我引走,他利用‘是我朋友’的身份輕而易舉的進入仙宗,和外面的妖魔來了個里應外合,滅了仙宗滿門。」

姜岩簡單的說著前世他和方苗的恩怨,他語氣平和,邏輯清楚,但蘇鳴卻听出來了濃重的恨意,如此一來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滅了方苗倒也說的過去。

之前蘇鳴也有過疑惑,僅憑著玄天宗那些人是怎麼闖進他仙宗當中的,即便是玄天宗聯合妖族硬闖,他們仙宗的防守不敵,也不至于全部被滅門一個都逃不出去。

原來是因為這個,眼見姜岩眼眸有些發紅,想著他是和夢中出現的情景感同身受了,安慰道︰「石妖已經被你除掉了,你夢中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放心吧。」

姜岩點點頭,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我沒有不放心,師父我知道重來一回,我一定能夠保護得了仙宗,不讓你和師娘,還有師弟師妹們遭遇毒手。」

如果重新來過一回,他就連做到這一點的本事都沒有,那他也就白活一回了。

蘇鳴沒有去仔細琢磨姜岩的話,看到他重燃斗志了就好了,「你師娘應該已經將秘語破解了,隨我一同去看看吧。」

王城是妖族的工具人,給他的信里自然也就是需要他去完成的任務,之前是出去收整那些尸骸,這一次是要他去高山險峻之地采藥。

王城原本也就只是普通的農戶,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妖族看中的,從而成了異化的人,在對方的威逼利誘之下幫著他們做事。

保護的了家人的安全同時也有錢拿,這對作為家中頂梁柱的王城來說是必須同意的事情,他一個人死了不要緊不能連累家人一起命喪黃泉。

而通過王城自己口中能知道,異化的過程是很痛苦的,每日泡各中藥材,被一些蛇蟲鼠蟻,蜘蛛蠍子啃咬,整個過程大約維持了三個多月的樣子。

異化過後王城能夠感覺到他的五感變得遲緩了,身上的力量增加了,仿佛有永遠用不完的體力,登山渡河都很快,不知疲憊。

這樣的人對于妖族來說作用不大,但用起來卻是很好用的,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人類是高級動物,而高級動物和普通動物不同的就是因為高級動物有著充沛且復雜的情感。

那些尋常的動物不好掌控,而人類就很好掌控了,像王城這樣,不過是說一些威脅的話,施舍一些妖族根本用不上的銀錢,就可以讓王城給妖族來賣命。

說起來也是諷刺,妖族不好控制動物,偏偏用異化的手段來控制人類,而玄天宗那邊,因為沒有得力的人,所以異化猛獸為凶獸來給自己用。

妖族覺得人好,人覺得動物好,這還不夠諷刺嗎?

而妖族這次讓王城去采摘的藥材全部都是異化人所需要的,姜岩前世報仇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相互猜疑自相殘殺,對于異化人所用藥湯的藥方自然也是清楚的。

其中有幾味很重要的藥材,就是這封信上寫著的。

可以看得出來妖族很信任方苗,而方苗也很信任王城,每一中藥材所處何地都寫下來了,並且還有畫有藥材的圖案,生怕王城看不懂。

「師父,我們現在去采這些藥材回來嗎?可要扮成王城的模樣去?」

「自然要扮成王城的模樣,只是這些藥材不能讓落入妖族手中,落入他們手中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被異化,這事兒我親自去,你在仙宗看管好。」

蘇鳴愈發覺得此事不容小覷,動物被玄天宗異化的問題不大,但有大量的人被妖族給異化了這可不成一個好的信號,那些用尋常方法火包制出來的藥人在藥人之後,被咬的人很快也會變成藥人。

如果妖族現在異化人類的時候加入了這一點並且成功了,那天地間將會有一場浩劫。

姜岩知道永遠不會有蘇鳴所想的那一日,因為在之後的幾十年里,在他還沒有報仇成功的那些年里,他們一直都沒有火包制出來會傳染的異化人。

但他沒有對蘇鳴多說什麼,現在他所知道的這一切解釋都是‘夢’,不能說太多。

而妖族對于異化人的掌握還不多,雖然出現了如同王城這樣的成功品,但他們還無法確保一定會成功,所以現在只要蘇鳴斷了他們藥材來源,繼續下一步的動作也就會遲緩下來,到那時候主動權就從妖族手中滑落了。

翌日一早,蘇鳴扮作王城的模樣離開仙宗,前去那些地方采摘藥材,因為他是扮作王城的模樣,不能御劍飛行,所以這一趟出去的時間勢必會很長。

姜岩在這段時間里一直在監督著師弟師妹們練功,當然還有這段時間忽然好學起來的蘇妙。

一時之間仙門當中很是平靜,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同時四面八方也有不少仙門傳消息過來,各地發現了異化的凶獸,凶獸闖入村落街市,為非作歹傷人無數。

附近的仙門都已經派弟子前去捉拿,有的捉到了有的弟子都受傷了還是沒有捉到,可以說現在出現的凶獸比關在仙宗里的那只豹子可厲害多了,應該已經屬于進階版本了。

可笑的是玄天宗附近也有凶獸出現,玄天宗的弟子假模假樣的出去降服,听說出去降服凶獸的還是凌雲仙姑,在除掉凶獸的時候,又有一些桃色傳聞傳出來,沸沸揚揚,引人側目。

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桃色傳聞一同出現的是凌雲仙姑一人便殺掉了一整只凶獸,如此女子當得好男兒的追求,一時之間被奉為佳話。

「操縱著賊人的賊頭,光明正大的捉住了賊並且殺掉,也就沒有人懷疑他是賊頭了,如此淺顯的道理,那些人偏偏就想不到,也是有夠笨的了。」

蘇妙托腮靠在桌子上,看著下面師兄師姐們的刀劍對決,隨後目光落在飛絮手中的醫書上,「師姐,你說怎麼才能讓其他仙門的人知道玄天宗就是那個賊頭呢?」

「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師父和大師兄他們一定有辦法,我們只要等著就行了,這事兒我們也沒有主意可出。」飛絮一邊看著醫書一邊說道。

蘇妙悠悠嘆息一聲,她想要幫助父母師兄師姐們分憂,可她腦袋瓜子實在是不夠用,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好的辦法。

「這事兒也著急不來,一切事情只能等爹爹回來再說。」蘇妙只能如此安慰自己,起身拿上桌上的長劍,縱身躍下去,直接加入戰斗,計謀方面的事情幫不上,打架對決這事兒她得想辦法幫上忙,不然也太沒用了。

各地出現了凶獸傷人事件,但說到底死傷並不多,還是有很多人不願意將現在傷人的凶手當做蘇鳴所說的那種‘被異化的凶獸’。

畢竟所有人都希望海晏河清,沒有人願意看到世間的黑暗,在陽光的地方生活久了,一旦遇到了一些黑暗下意識的不是迎接而是逃避,這是大多數人的常態。

當然在這也有很多人相信有人異化猛獸為凶獸去害人,而在這其中又分為兩支,一支是相信是仙門當中有人這麼做,另一波人則是相信是妖族這麼做的。

蘇鳴在扮作王城將那些藥采下來之後,並沒有直接回仙門,而是去了他信得過的人處,事到如今他得趕緊找盟友,僅憑著他和仙宗的能力已經不足以對付玄天宗和妖族了。

姜岩對于蘇鳴要做什麼從不置喙,過了這麼久,他早就看透了世間之事,只要那些人不妨礙他,他可以當做他們不存在,至于蘇鳴和什麼人聯手抵御玄天宗和妖族他不在意,他只要確保仙宗所有人都完好的同時將那些東西除掉就好。

蘇妙是在兩個多月之後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獨自一人,但是在這段時間他同其他幾個人一起鑽研出來破解異化人異化的方法。

現在就可以給王城解除掉,抹去他身上所有和妖族有關的印記,如此一來他也就可以去做一個普通人,和家人一起遠走高飛隱秘的生活下去。

雖然今後的生活免不了躲躲藏藏,但最起碼不用被妖族差遣,也不用時刻擔心著自己和家人有性命危險了。

除去王城,當時和王城一起被抓回來的那些人是沒有被異化成功的,想要破解他們身上的異化有些困難,並且破解了之後身體肯定會受到影響,甚至是無法享用常人之壽。

想要怎麼選擇,都要看他們自己的意思,如果他們繼續選擇為妖族所差遣,蘇鳴會放他們離開,但再見面就是敵人了,如果想要過正常的生活,蘇鳴也可以盡其所能的幫他們過正常的生活。

除了蘇鳴,在仙宗當中沒有人知道那些人怎麼選擇的,總之是第二日一早就全都不見了。

「爹爹不會真的把他們全都放回妖族了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豈不是告訴妖族我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那樣的話仙宗會不會很危險?」

蘇妙都想到的事情,蘇鳴怎麼會想不到,只是現在妖族已經是不怕任何人知道他在做的事情,完全不背著任何人,並且妖族很有信心,即便是仙門的人知道了他們所做的一切,依舊拿他們沒有辦法。

所以才會這麼有恃無恐,現在蘇鳴將那些異化人放回去也是無所謂的。

而那些人想要繼續被妖族差遣著,恐怕也是沒有那個命了,本來就去不是成功的作品,還沒用的被抓行走了,妖族不缺殘次品,用他們來立威的效果更大。

當然這是姜岩想象的,他只是把自己帶入妖王的位置上應該怎麼做。

蘇妙遠遠的看著正在練劍的姜岩,不知道是不是落日余暉罩在他身上的緣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在發光,這是因為什麼?

「師姐,你有注意到大師兄身上在發光嗎?」蘇妙拉過練完劍準備去洗漱的飛語問道。

飛語順著蘇妙的視線看過去,好像的確是在發光,但隨著姜岩收起劍招,長劍入鞘之後那道金光就消失了,「剛剛的確在發光,不過應該是長劍發出來的光芒吧。」

「原來如此,我還真以為大師兄和螢火蟲一樣會發光呢。」

一瞬間蘇妙覺得索然無趣,轉身走了。

姜岩完全不知道剛剛飛語和蘇妙對是他身上的光還是劍上的光研究了一番,收了劍之後天也漸漸的黑了,轉身往山上去。

仙宗所處的位置靈氣充沛,山頂上的靈氣是最好的,在月亮出來之後還能夠吸收日月精華,只不過山頂有些寒冷,畢竟高處不勝寒。

能夠忍受高處寒冷的人在這里修煉一晚上是平日里修煉的兩三倍不止,他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把修煉丟下,修為這中東西,多少都不嫌多,只怕需要用的時候不夠用。

與此同時,蘇妙想著姜岩那一把會發光的劍,她知道姜岩現在所用的劍是她爹送的,可以前沒有發現劍的光芒竟然那麼亮,想著深夜里一定更亮,于是便想著偷偷模到姜岩房間里去看。

然而就在她快到姜岩房間的時候,忽然看到一道類似于他的身影往山下而去,想著上次姜岩出去是捉回王城那一次,這次大師兄出去是干什麼?

快走兩步叫了一聲,然而大師兄好像沒有听到一般,腳步不停的繼續走,蘇妙連忙追上去攔住,「大師兄你干嘛不理我啊,這麼晚了你要去什麼地方。」

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飄過來一片烏雲,將月亮全部擋住了,也擋住了本來傾撒在大地上的月光,一時之間蘇妙有些看不清楚面前這個人的容貌。

「我去山下吹吹風,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吹風?」蘇妙說著真的感覺一陣風吹過來,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可是這兒就有風,干嘛去山下吹風啊?」

「山下的鳳更涼快,師妹你睡不著嗎?睡不著就和我一起去吧。」

听著溫潤嗓音的話,蘇妙心中一驚,面上強裝鎮定下來,「那個什麼,我就不去了,太晚了我明天還要早起給你們準備湯品呢,大師兄你也別吹的太晚了,得了風寒就不好了。」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來。」

目送那人越走越遠,蘇妙轉身拔腿就跑,一股腦的跑到父母的院子里,用力敲門快速躲到臥房里去。

「妙妙你怎麼了?難不成是做噩夢了?看你滿頭大汗的。」蘇夫人見女人神情驚慌,給她倒了杯水打趣道。

蘇妙一口氣把一杯水都喝進去,喘著粗氣,「爹不好了,大師兄他……他下山去了,他很奇怪。」

「岩兒?岩兒怎麼了?」蘇鳴立馬警惕起來問道。

「他……他叫我師妹,他以前很少叫我師妹的,就感覺換了一個人似的,很陌生很奇怪,爹娘你們說大師兄會不會得失心瘋了?」

到了爹娘跟前兒,蘇妙不再像剛剛那般恐懼了,緩過神來也開始反思是不是她反應太過了,畢竟那是她從小長大到的師兄啊,她怎麼會對師兄感到陌生感到害怕呢?

蘇鳴和蘇夫人對視一眼,說道︰「你和妙妙在這兒不要出去,我去山下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沒有準確的消息先不要驚動其他孩子,免得叫起來發現虛驚一場大家都睡不好。」

蘇夫人點點頭,摟緊蘇妙讓蘇鳴放心的去。

「妙妙你同我仔細說說,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蘇妙窩在蘇夫人懷里,回想著剛剛的事情,的確不是多麼復雜的事情,可偏偏就是讓她感覺非常的詭異,大師兄以前對她嚴厲也好溫柔也好,她的感覺都是很親切的,但是剛剛她沒有感覺到親切。

而且都這麼晚了,還叫她一起去山下吹風,如果是以往大師兄肯定讓她回去睡覺了,斷然不會因為只是‘吹風’就帶著她下山的。

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聲音,但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只是想要在夜晚看看會發光的劍而已,怎麼就那麼難呢?

另一邊,蘇鳴下山轉了一圈,連個人影兒都沒有發現嗎,又圍繞著仙宗轉了一圈,最終在山頂石頭上發現正在打坐練功的姜岩。

沒有打擾他,緩步走過去,因為仙宗太大了,他在山下饒了一圈又圍著仙宗繞了一圈,此時在山上看,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同時蘇鳴也注意到,姜岩的衣角上已經沾染上了露珠,可見他已經在這里坐了許久了。

難道真的有人闖入了仙宗,進來之後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又離開了?

「岩兒,你一直在此嗎?午夜可曾下去過?」

姜岩睜開眼楮,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我吃過晚飯之後在練武場練了劍之後就上來了,怎麼了師父?」

姜岩的話讓蘇鳴再次警惕起來,神情嚴肅道︰「昨晚子時前後,妙妙看到一個和你很像的人從你院子出來下山去了,感覺有些奇怪過來告訴我,我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人影兒,然後在這兒看到了你。」

「仙宗有人進來了?」

蘇鳴點點頭,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應該是,只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來到這兒到底有什麼目地。」

「既然是從我院子出來的,那就先回我院子里看看,說不定能發現端倪。」

二人來到姜岩院子,剛剛進來他們就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仙宗之內的人朝夕相處,彼此再熟悉不過了,現在忽如其來的陌生人顯得很是顯眼。

而院子里的變化也是很顯眼的,首先就是在院中石桌的茶盤下面放了一封信,在一旁還放了一枚玉佩。

那玉佩看起來好像是半截的,圖案並不完整,但當蘇鳴看到玉佩的時候不淡定了,連忙讓姜岩拆開信去看。

信封里就只有一張信紙,上面也只有寥寥數語,姜岩看過之後不由挑眉,這上面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蘇鳴拿過信,看過之後更加震驚了,連忙回自己房間去找出來另外半枚玉佩,和桌上放著的這半枚正好是一個圖案,雙魚玉佩。

「師父,你真信這上面的內容嗎?」姜岩手指捏著信紙,本來這事兒他不想去理會的,但已經有人算計到他頭上來了,這事兒可就沒那麼容易結束了。

蘇鳴不知道姜岩為什麼這麼問,但他深信不疑,姜岩從小就在仙宗,和他的其他弟子差不多,都是他收養的孤兒,收為徒弟。

而已經進入了仙宗,就是仙宗的人,他們夫妻就是他們的父母,但是姜岩的情況和別人還不一樣,姜岩當年是他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嬰孩,並且他的名字就是在包裹著他輩子上繡著的名字。

同時還有那半枚玉佩,這些信物其他弟子是沒有的,所以他一直都在猜測姜岩很有可能出身不凡,不然一個孩子是不會到戰場上去的。

而也正是因為是在戰場發現的姜岩,所以這事兒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只有他們夫妻知道,現在另外半枚玉佩出現了,來人還說是姜岩的雙胞哥哥,這難道會是假的嗎?

「不管怎麼樣,你應該去赴這個約,如若不是我和你一起對付對方,如果是這將會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血脈親人。」

蘇鳴看中家人親情,自然也希望姜岩能夠和親人重逢,如果這是真的當然是一件好事兒,但是這不是真的,一切不過是算計而已。

姜岩拿過信收起來,把兩枚對稱的玉佩拿在手里,「師父放心吧,我會去的,不用你陪著我,我自己能夠處理好。」

前世蘇鳴沒有對他說過身世,他自然也沒有見過這玉佩,現在見到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什麼親生父母不親生父母的,對于他來說就是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而已,他一直將蘇鳴和蘇夫人視若親生父母一般。

至于這個所謂的‘親生哥哥’,索性就去看看他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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