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過後,栗子香直接騰空而起飛上頂樓,回到屋子里。
留下牧長清在風中凌亂。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過,激得他打了個冷顫,趕忙三兩下擦干水分穿好衣物,抬手便要撕開空間裂隙去解釋。
想了想,又作罷,這丫頭這會兒肯定羞得不行,還是等她稍微冷靜一下吧。
再說,那臘肉下的火堆也還要重新生起,正好過些天可以拿來招待大舅哥。
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吃?還有……他脾氣怎麼樣?
好說話嗎?
會不會很沖?
若是喜歡打架非要拉自己練手怎麼辦?
自己會不會被打死?
打殘廢也不行啊!
硬抗?扛得住個鬼!
他身為九尾國曾經的王子,修為怎麼也不會比栗子香低吧?
對了,上次她說什麼來著?
自己哥哥在雷電天幾乎同階無敵?
「完了完了……要死要死……」
火生到一半,牧長清突然一坐在地上,兩眼無神,嘴里不斷念叨。
好半晌才恢復了點,勉強站起身重新點燃火堆,而後慢慢吞吞回到一樓的「徒弟房」打算也冷靜下再上樓。
只是冷著冷著,一股睡意禁不住上涌,頭一歪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中,牧長清感覺有東西在往床上爬,香氣四溢,熟悉的不行。
頓時清醒過來,偏頭看向躺在一旁的栗子香。
後者亦看著他,眼楮睜得大大的,兩只淡金色的眸子是那樣好看且有神。
「長清……」她輕聲呼喚。
「怎麼了?」
「你干嘛不去樓上睡呀?栗子一個妖好害怕……」
「……」
撓撓頭,牧長清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擔心你在生氣嘛。」
栗子香小嘴一鼓,不滿道︰「我像是那麼容易生氣嗎?」
「不像,可是先前……咳,那什麼……是吧?」
聞言,小白狐俏臉騰的一下紅潤起來,將頭埋進被子里面像個鴕鳥。
好半晌才重新鑽出來,羞赧道︰「我那不是生氣啦,是害羞!害羞懂不懂?人家畢竟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就算……就算再怎麼喜歡你……終究是頭一回見到你赤條條的……還是會很害羞啦!!!」
頓了頓,又補充道︰「尤其那個……晃……哎呀羞死了羞死了!」
嘩——
栗子香又鑽進了被子里,兩腿不停地蹬著,也不知道蹬個什麼勁。
整架床嘎吱嘎吱響,不知道的以為兩人在干什麼呢。
驀地,牧長清突然對著窗戶外喝道︰「哎,你們三個干什麼呢?守門去,小小年紀不學好,在這听牆根!」
「我去,快走快走,被發現了!」
「我說什麼來著?我就知道會被發現,再說就算不被發現,听小姐和姑爺的牆根也不好啊……」
「拉倒吧,你要是人形,我懷疑你褲子都濕了,還跟老娘面前裝清純。」
「要死啊霏霏!!!」
三個器靈唰唰唰離去,得虧豆皮去找她那幾只野貓朋友玩了,不然真就教壞小朋友了。
被子里安靜下來。
不多時,一雙小手從里面伸出來,抓住被子邊沿,而後慢慢地探出兩只狐耳,最後是好看的眼楮。
栗子香左右瞧瞧,耳朵亦像雷達似的轉了轉,確認外面已經沒動靜了這才松了口氣,嘟囔道︰「討厭,都怪你要在樓下睡。」
「……那現在回樓上?」牧長清打著商量。
「好~這張床太小了,不舒服。」
話落,她翻身趴在其身上,像個八爪魚似的緊緊裹住。
牧長清起身,一手摟住她屁屁,一手隨意整理了幾下床鋪,接著撕開空間裂隙回到頂樓。
撲通——
兩人順勢倒在大床上。
小白狐被壓在下面,甚至陷了進去,原本白女敕女敕的臉蛋兒早已滿布紅霞,滿是曖昧氣息。
雙目對視。
「我……」
牧長清忽然開口,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似是猜到他想說什麼,栗子香輕咬唇瓣,眼神迷離道︰「長清有話直說……不管是什麼事栗子都答應你哦……」
「唔,也不是什麼大事。」
牧長清吞了口唾沫,認真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哥這個人……哦不,這個妖怎麼樣?」
「啊?」
「就是性格、愛好、喜惡之類的,我想提前了解一下有個準備。」
「……」
栗子香面色瞬間垮了下來,扁扁嘴,失落道,「你醞釀半天就這呀?」
牧長清點點頭,有些迫不及待道︰「對啊,未雨綢繆嘛,等他來了再了解可就晚了。」
話落,小白狐起身將他推開,嘆了口氣,滿臉皆是幽怨。
這叫什麼事?
自己都做好準備接受他色色的且過分的要求了,結果他卻滿腦子是另一個男子。
關鍵那個男的還是自己哥哥!
這鬼畜劇情。
「唉……」
栗子香禁不住嘆了口氣,無力躺下,望著天花板無精打采道,「哥哥性格說不上好,也算不上壞,優缺點都有,優點嘛,大多數時候脾氣都挺好的,整天嘻嘻哈哈,跟誰都能聊上幾句,哪怕是街邊乞丐。」
「然後呢?」牧長清模出紙筆,點亮光芒,坐在床沿上記錄。
「然後沒了啊。」
「……」
牧長清嘴角扯了扯,尷尬道,「那說說缺點吧。」
「缺點可就多了。」
栗子香將視線移向他。
想了想,滾了幾圈滾到他身旁,優雅坐起身,又伸出雙手從後面抱住他,小臉貼緊後背。
「我舉幾個例子吧。」
「有一次,他和五哥出去執行妖盟任務。路上遇到另一伙妖,他嘴巴碎,非要多嘴說他們武器都不行,啥也不是,結果被七八個元神境修仙者抱團攆了一千八百里地。」
「還有一次我跟他執行任務,半途在一家客棧歇腳,他居然用一塊花花綠綠的破石頭從掌櫃的四歲小孩手里把零食騙了過來,而且還被抓了現場,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尷尬!堂堂修仙者誒,居然去騙四歲小孩兒手里的零食,說出去都沒妖信!」
「再有一次,我們路過一個小鎮休息時,正好遇上婚嫁。新娘子說實話長得有點丑,在家門口哭,新郎則半天沒來迎親,哥哥便認為那新郎定是個負心漢,見她丑,後悔不娶了。」
牧長清眨眨眼,好奇道︰「然後呢?」
「然後他就到處問路,找到那新郎家,把新郎摁在地上一頓暴打……」
「……再然後呢?」
「再然後才知道,當時根本就還沒到迎親吉時,那新娘子之所以哭,是因為感嘆自己終于嫁出去了,喜極而泣……」
「……」
牧長清只覺腦門上一串烏鴉飛過。
想笑,又覺得不禮貌。
最終還是沒憋住,笑得渾身直抽抽。
栗子香也沒好到哪里去,臉上寫滿尷尬之余也是繃不住的笑︰「之後給他們賠了不少錢,這事兒才算揭過,不然若是鬧去妖盟,修仙者的臉都要被他丟完了。」
笑完,牧長清提筆在本子上記錄,順嘴道︰「所以總結就是,你哥說話做事經常不過腦子,而且有點妖來瘋?呃,我這麼說好像不太禮貌。」
「有什麼不禮貌的,他就是這樣啊,跟霏霏有幾分像的。」
「嗯……我大概知道了,那他都有些什麼愛好?」
將本子翻頁,牧長清又問。
栗子香歪頭想了想,小手已經解開他所有睡衣布扣,在胸口上模來模去。
頓了頓,遲疑道︰「哥哥私底下喜歡女裝算不算愛好?」
「……」
女裝?!
好家伙,這個大舅哥不簡單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