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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從來沒覺——時間過——這麼慢, 短短五分鐘就像是過了五百年——樣。

好不容易等到音樂停止,跳完最後一個動作,從舞台回到座位上, 迎接她的就是拿著相機手機和她炫耀的姜爸爸和姜哥哥, ——們晃了晃——的東西, 說︰

「沅沅跳得真好看, 爸爸已經全都錄下來了,回去就保存起來!」

「還——照片, 把這些照片全都洗出來, 這張照片最好看, 可以洗個大點的, 掛在牆壁上, 門上也能掛——個!」

姜沅很想問, 掛門上是打算用她的照片來闢邪嗎?

姜媽媽也是一臉笑容,模模她的腦袋︰「沅沅真棒, 這麼多人就我們沅沅跳的最好看。」

「那是。」姜爸爸很驕傲, ——意的不行, 「也不看看是誰的閨女。」

元愛茹嗔怪的瞥他——眼, 「我是在夸沅沅,又不是夸你,你在那得意什麼。」

姜爸爸理直氣壯︰「因為沅沅像我啊!」

江花幼兒園的元旦晚會完美落幕, 姜沅——們拿著積分卡去換取了大禮包, 拿著大禮包——塊兒坐著車回家。天氣已經很冷了, 姜沅裹著個紅色的羽絨服,穿得嚴嚴實實,從車上下來,遠遠看上去像是一顆紅色的小圓球。

元旦過去, 寒假也就不遠了。

幼兒園永遠都是最先放假的,高中放假比較晚,放了假顧博遠就直接回京都跟家人——塊兒過節了,還帶上了女圭女圭和黑影,說是要帶它倆去京都玩——圈,而姜北朝則是打算帶著——家人回老家過年——

們離鄉下老家不遠,開車大概三四個小時左右時間。

村子叫做小陽村,現在經濟發展好起來後,幾乎每個村子都翻新了房子,——棟棟洋氣的——層小樓房隨處可見,而且姜北朝在發際後出錢鋪平了村子通往外面的路,開車進來十分方便。

之前說過姜老太太——共生了三個孩子,除了現在已經斷開聯系的姜小姑外,姜北朝還——個哥哥,就是姜大伯,——沒有去城里上班,而是借著姜北朝的光在老家開了個養殖場,專門養豬,倒也賺了些錢,雖然比不過姜北朝,但也不少了。

「——弟,你們到了?來來來,快進來坐著休息會兒,開車這麼久也挺累的吧?」姜大伯長得很壯,和姜老頭挺像的,看上去面善,不像姜老太,看起來就很刻薄。

姜沅——家人開著車回到鄉下,剛在門口停下,听到動靜的姜大伯就從屋——出來了,臉上帶著笑容,——分熱情的幫著——們把車上的行李和禮品拿下來︰「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也沒多少,帶了——箱好酒,晚上我們喝兩杯啊。」姜北朝笑眯眯地說著,從車上搬下來一箱酒。

姜大伯跟著笑起來︰「那感情好,咱哥倆也好長時間沒——塊兒喝酒了,正好我昨天殺了頭豬,豬耳朵還留著呢,晚上用來下酒吃。」——

說完,看向——旁的姜沅兄妹倆︰「沅瀚好像又長高不少啊,再過幾年估計都要比你爸還高了,沅瀚期末考試成績怎麼樣,你成績一直很好,應該考——不錯吧。」

姜沅瀚禮貌地回復道︰「還可以。」

「沅沅也越來越漂亮咯。」姜大伯又出聲夸了夸姜沅。

她眨眨眼楮沒說話,——旁的元愛茹笑了笑說︰「小軒最近怎麼樣了?——今年高三,要多努力了。」

「這次期末考是年紀前——,老師說只要保持這個成績,——定能去個不錯的大學。」提到自己兒子姜軒,姜大伯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些,「只要——能考個好學習就行,我這些年攢了點錢,到時候去城里給——買一套房先,最近房價是越來越高,再不買估計就買不起了。」

兩人——邊說——邊往——走,剛進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姜小姑。

比起之前,姜小姑的狀態差了很多,她好像瘦了不少,臉頰——些凹進去,看起來就更加的尖酸刻薄。她坐在沙發上磕著瓜子,明明垃圾桶就在旁邊也不往——扔,而是隨手把瓜子殼扔在地上。

姜大嫂從廚房出來看到這——幕臉色頓時黑了︰「垃圾桶就在旁邊,你不能把垃圾往——扔?」

「我愛往哪扔就往哪扔。」姜小姑不耐煩,氣勢洶洶地懟回去︰「關你什麼事啊,等下我自己掃了不就行了?——天到晚就在那兒念念叨叨的,煩不煩。」

姜大嫂被懟的——哽,剛想罵回去,抬眼掃到姜北朝——家人,頓了頓,朝姜小姑翻了個白眼後就不理她了,伸手在圍裙上擦擦水跡,笑著迎上去︰「——弟,弟妹,你們到啦?餓不餓?菜馬上就好了,茶幾上——吃的,沅瀚和沅沅餓得話就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听到姜大嫂的話,剛還——意洋洋覺——自己懟贏了的姜小姑突然愣住,下意識抬頭看過去,發現真的是他——哥一家人。

她對上自家——哥的眼神,心——喜,張嘴就想說說好話,沒想到對方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神情很平靜,就像是在看——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

想到之前姜北朝說的話,姜小姑——些慌,起身打招呼︰「——哥二嫂,你們來了,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們倒點水?」

正在說話的姜大伯閉上嘴,看了看旁邊的姜小姑。

姜北朝沒理她,繼續和姜大伯說話︰「如果你——把握,可以再開——家養殖場……」

「沅沅餓不餓,要不要吃電小面包墊墊肚子?」元愛茹也沒理姜小姑,模了模閨女的小腦袋,柔聲問道。

姜沅裹得跟個圓球——樣,姜爸爸姜媽媽怕她冷著,愣是給她里三層外三層的穿了五件衣服,外面還裹著件超大的羽絨服,戴著紅白色的圍脖,耳朵上還帶著耳套,走路——晃——晃的,帶著——股憨態可掬的萌樣。

她小臉通紅,啊了——聲,搖搖頭︰「不餓。」

元愛茹和姜大嫂——塊兒去廚房幫忙,姜北朝則和姜大伯——塊兒出門了,姜沅瀚便牽著妹妹的小手,帶著她到旁邊沙發上坐下,——家人全程都沒——理會客廳——的姜小姑,就好像看到對方似的。

姜小姑被無視——徹底,心——難堪又憤恨,憤憤地坐回沙發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客廳——開著暖氣,姜沅就把身上戴著的圍脖耳套還——羽絨服全都給月兌下來放在一旁,她本來還想月兌一件,被姜哥哥被制止住了,只能嘆口氣,穿著乳白色的高領毛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朋友圈——也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加入玄幻部後,姜沅被拉進了——們內部群,不過她一般不去看群里的消息,直接把提示給屏蔽掉了。

在沙發上坐著——些無聊,姜小姑又時不時抬頭盯著兄妹倆看,眼楮滴溜溜轉著,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姜沅瀚微微蹙眉,不太喜歡姜小姑看過來的視線,起身和在廚房里幫忙的元愛茹打了聲招呼,牽著妹妹的——出門逛了逛。

小陽村地勢不錯,靠著山,旁邊還——條小溪,山清水秀的,空氣都要比城里好聞不少。姜沅瀚在村子——待的時間不多,不認識什麼人,就帶著姜沅在大伯家附近轉了兩圈,等到午飯時間才回去。

姜老太和姜老頭上午去鎮上置辦年貨了,回來看到姜北朝——家人,臉上露出些許笑容。

「老——回來了?」姜老太那刻薄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來,大概是姜老頭之前跟她說了些什麼,這態度可比之前好太多,她從背 里掏出一包糖,抓了——把遞給姜沅︰「女乃女乃買了——包余米糖,沅沅來嘗嘗。」

姜沅眨眨眼楮,伸手接過糖果,彎著眼眸笑笑︰「謝謝女乃女乃。」

「誒,真乖,不客氣。」姜老頭語氣和藹極了,轉身又抓了把糖給姜沅瀚,後者雖然不喜歡吃糖,但礙于禮節還是收了下來——

們都很——默契的沒有去提姜小姑的事情,——大家子看上去其樂融融。

午飯煮好,姜大伯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名高瘦的男生就從外面回來,——模樣清秀,只不過精神狀態看上去不是很好,臉色有些蒼白,眼底烏青——片。

這就是他們的大堂哥姜軒。

「——叔,——嬸。」姜軒語氣淡淡地打了個招呼,拉開椅子在姜大伯旁邊坐下。

姜北朝微微蹙眉︰「小軒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晚上沒睡好嗎?是不是高三壓力太大了?」

「沒有。」姜軒扯扯嘴角,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來︰「就是昨晚——些著涼,等會兒吃點感冒沖劑就行了。」——說著,微微垂眸,拿起筷子在碗——戳了戳。

「——注意身體啊。」姜北朝叮囑了——句。

姜軒嗯了——聲。

午飯很豐盛,——大家人圍坐在圓桌前開始吃飯。

姜北朝和姜大伯還——姜老頭都要喝酒,三人一邊喝酒——邊閑聊,姜北朝喝了杯酒,感慨一聲︰「——年沒回來,村子——的發展是越來越好了,我看老李家都蓋上三層小洋房了?村子——的房子應該都翻新了吧?這日子是越來越好了。」

「听說老李家兒子在外面包了個工程,賺了點錢。」姜大伯夾著旁邊的花生米,附和著說︰「不過咱們村也不是人人都蓋了新房,就村頭那家,那誰來著……」

姜老頭︰「高偉明。」

「對對對,就是高偉明你還記得吧,——家不是專門賣花圈紙人的嗎,就他家還是以前的老房子呢。我記得——家也挺賺錢的,不說咱們村,就是隔壁幾個村子都喜歡去——家買紙人,——家紙人好看又便宜,應該是賺不少錢,結果人家就是不肯翻新房子。」

姜北朝思索了——下,在腦海里回憶著這個名字,很快就想起來︰「我記起來了,那他們家還挺節省。」

「可不是嗎。」

「我吃飽了,——叔——嬸你們慢慢吃。」姜軒突然放下碗筷,臉色看起來比剛才還要白上——些,起身準備往樓上走。

姜大嫂皺了皺眉,擔憂地問道︰「小軒啊,你就吃了這麼點就飽了?」

姜軒點點頭︰「嗯,頭有些疼,吃不下,你們慢慢吃吧。」——

說完,拉開椅子就往外走。

「這孩子。」姜大伯蹙起眉頭,對姜大嫂說︰「你等會兒給——弄點藥上去,大過年的,別真的生病了,讓他多穿點衣服也不听,回家就成天和朋友出去玩。」

「小孩子都這樣。」——

們並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繼續吃飯喝酒聊天,就只有姜沅往姜軒離開的方向看了兩眼。

吃完飯,姜媽媽和姜大嫂——塊兒去收拾客房。

這房子是當初姜北朝出了——半的錢幫姜大伯修的,客房很多,——們一家人回來過年都會住在姜大伯家,也不是沒——自己的房子,只不過那房子——年到頭都沒住過人,沒什麼人氣兒,還不如直接住在姜大伯家里。

「沅瀚,你幫我把藥給你小軒哥拿上去一下吧。」

姜沅瀚應了——聲,拿著感冒藥往樓上走,身後跟著個小尾巴——塊兒上了——樓——伸手敲敲門,听見——面傳來一聲含糊不清的聲音,擰開門把——往——走。

房間里光線有些暗,窗簾拉——很緊,隱約可以看見——人躺在床上,被子裹得很緊。

「小軒哥。」姜沅瀚往——走了兩步,把藥放在一旁的桌上,「我把藥拿上來了,你還好嗎?不行的話——去醫院看看。」

被子——的人動了動,緊接著傳來有些沙啞的聲音︰「我沒事,休息會兒就行,你們別過來了,等會兒把病氣傳染給你們不太好。」

姜沅瀚應著,剛準備轉身往外走,就瞧見自個兒妹妹躡——躡腳的走進來,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張黃符貼在床腳位置,仰起頭對——笑笑——

眉梢一挑,單——抱著她往外走,邊走邊小聲問︰「你怎麼把黃符貼在小軒哥哥床腳?」

「以防萬——嘛。」姜沅眨眨眼楮,往姜軒房間里看了眼。

反正現在家——人都習慣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她也沒有隱瞞,壓低聲音回︰「小軒哥哥遇到了——些事情,那我是不是得幫幫——呀?」

姜沅瀚微微蹙眉,倒也沒有去問什麼事情,只是擔憂道︰「會不會很危險?」

「不會啊。」姜沅彎著眼眸笑,「很容易就解決啦。」

兩人的聲音很小,關上門後聲音仿佛就被隔絕在外,房間里——片寂靜,光線比起之前更加黯然不少。裹在被子——的人抖了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張慘白至極的臉來,——警惕地看向四周,眼底滿是害怕和驚懼。

姜軒覺——自己惹上事兒了——

哆嗦著模出手機,翻開通訊錄給其中——個人打去電話,鈴聲響了半分鐘對方才接起來。

電話接通,姜軒立馬開口問︰「小飛,你——沒有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對對對,就是好像感覺——什麼東西在跟著自己……你說、你說會不會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東西?」

「我還沒和爸媽說,不知道怎麼開口。」

「喂?喂小飛,你還在嗎?喂?」

說著說著對面就突然沒了聲音,姜軒正覺——些奇怪呢,又听到電話——傳出一陣窸窸窣窣有些奇怪的聲響,——微微蹙眉,屏息凝神仔細听著。

那聲音很小,仔細听來倒像是有人在電話另一頭撕紙。

可是好好的撕紙做什麼?

姜軒剛想開口說話,腦子——突然想到什麼,整個人愣在原地,幾秒後馬不停蹄的掛掉電話重新鑽回被窩——面,臉色愈發蒼白。

……

老在家——待著——些無聊,下午姜北朝和姜大伯要出門逛逛,姜沅舉起小手說自己也要去。老父親覺——閨女很黏自己,笑呵呵的抱著人跟姜大伯——塊兒出門。

姜北朝在小陽村——的知名度可不小,畢竟是他當初出錢把村子——的路給修平了,才讓他們現在能夠進出自由又方便,所以一路走來,上來打招呼的人不少。

「北朝啊,懷——的是你閨女?喲,都長這麼大啦?我記得上——次看到還在襁褓——呢,那麼小一點,對了,你閨女叫什麼名字來著?」

「叫姜沅啊?真好听,沅沅吃瓜子不?叔叔這兒正好還——把瓜子,來來來拿去吃。」

「北朝最近公司生意怎麼樣,應該不錯吧?听隔壁老李兒子說,你公司又擴大啦?」

姜沅待在姜爸爸懷——,看著——和旁邊的人閑聊——行人走著走著,前面出現——棟老房子,和旁邊的——三層小洋房格格不入——

人小聲驚呼著︰「哎喲,怎麼走到老高家來了,晦氣。」

「就是,听說現在經營店鋪的是老高——兒子?」旁邊的人也嘖了——聲,——些嫌棄,「——兒子今年好像剛剛大學畢業吧,干什麼不好,回來干這個。」

這高家做的生意都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在旁人看來可不就很晦氣麼。

姜北朝看過去,——些疑惑︰「老高——怎麼了?」

「哎喲你好久沒回來了不知道吧,老高前兩天走啦!」身邊的人替他解惑,說著︰「哎喲,听人說死的可慘,好像身上的皮都被人扒了,警察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凶手呢,那血啊,把屋子——的紙人都給染成紅色,看起來賊嚇人。」

姜大伯驚——瞪大眼楮︰「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啥時候發生的?」

「害,你那段時間好像在外頭吧,又不在家,肯定不知道這事,大家都覺——老高死的挺玄乎,——個個都不敢說。」

「可不是麼,活生生被扒皮啊,這——段也忒殘忍。」

「不僅沒找到凶手,就連那層被扒掉的皮都沒找到呢!」

「……」

眼看著眾人越說越血腥,姜北朝望了眼懷——的閨女,打斷他們的議論︰「行了,馬上就過年,大家也別提這種事情了。」

正說著,面前的老房子——走出個年輕人來。

那人穿著——身老舊的羽絨服,戴著眼鏡,微微垂著頭,——拿著兩個紙人往外走。那紙人畫的很逼真,只不過臉上涂著兩團大紅色的腮紅,看上去有些詭異

「喲,那不是小高嗎?」旁邊的人提高嗓門,大聲喊著︰「小高,你提著倆紙人去哪兒啊?」

听到聲音,那被人叫小高的年輕男人抬起頭看了過來——似乎——些靦腆,指了指——的紙人說道︰「我去給客人送紙人,它們急著要用。」

「嘿,這大過年的還——人要買紙人,也不覺——不吉利?」

「我也不知道呢。」小高笑了笑,「我還——盡快給人送過去,就不跟叔叔嬸嬸們多說了。」

「行,那你快去吧。」

小高點點頭,拿著紙人匆匆忙忙地離開,看上去似乎真的很急,兩個紙人跟著——的動作微微晃悠著,沅沅看去就像是兩個真人一般。

姜沅雙眸微微眯了眯。

在外面逛了兩個小時,姜沅就被姜北朝送了回去,——下午還——跟著姜大伯去養殖場看看,那地方味道不怎麼好聞,而且外面溫度又低,還吹著風,小孩子抵抗力差很容易會被吹感冒。

回到家沒多久,姜沅就收到李為發來的消息。

【李為︰大仙在不在?】

姜沅回了個問號。

【李為︰我記得你們老家就是在清風鎮吧?正好咱們部門接到一個清風鎮的任務,就一個多月前——幾個年輕人去清風鎮玩,結果全都在那里消失了,到現在都沒找著人,就像是憑空消失的——樣,——點痕跡都沒留下來,警察查了半天都差不多什麼——用信息,就把這事兒上報到咱們玄幻部了。所以我想問問,這個任務你要不要接下來?】

「當然接啦。」姜沅按著語音,靠坐在沙發上︰「你把資料都發過來叭,我康康是怎麼肥四。」

【李為︰好勒,我現在就發過來!】

對方的動作很快,不——會兒姜沅就接受到了這件事情的全部資料,她花了幾分鐘把資料看完,摩挲著下顎沉思著。

消失的總共是三男兩女,——們五個人互相之間都認識,是好朋友,結伴出來旅游的,正好就逛到了清風鎮,結果第三天五個人就全部都消失了。

據他們居住的那家旅店老板說,那五個年輕人說好了離開的時間,結果到點後老板看——們一直沒出來,就去看了看,發現房間里——個人都沒——,但行李箱都還在那放著。

剛開始——沒怎麼在意,以為——們是又出去逛街了,結果等到第——天五個年輕人還是沒——出現,房間里的行李箱也沒動過,老板覺——些不對勁,就順著登記的電話號碼打過去,打了好幾次都無人接听,便直接報警了。

警察過來調取監控看,發現那幾個年輕人在第——天晚上時回到旅店,就一直沒——出去過——們居住的房間在三樓,總不能有大門不走跳樓出去吧?

而且警察也調取了周圍的監控,都沒——發現五個年輕人的身影——

們就好像憑空消失了——樣,讓人覺——匪夷所思。

資料——失蹤者的照片,姜沅盯著其中兩張照片眯著眼看了半天,看著——些眼熟。她舌忝了舌忝唇瓣,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腦海里很快浮現出一個畫面來。

年輕男人拿著兩個紙人往外走。

這照片上的人,跟那紙人長得居然差不了多少。

姜沅眉梢挑了挑,打算那位小高家里看看,剛起身沒走兩步就看到從外面回來的姜小姑,對方眉宇間帶著幾分郁色,心情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

她瞥一眼就收回視線,準備繞開她往外走。

「沅沅啊。」姜小姑攔住她的路,臉上帶著——抹敷衍又勉強的笑容︰「沅沅,小姑這邊有糖,你要不要吃啊?」

「不要。」

姜小姑——听到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雙眼楮惡狠狠地看著姜沅,壓低聲音︰「小兔崽子,老娘給你糖你還不要,信不信我揍死你?給我把糖吃了!」她剝開糖紙就要塞過來。

那顆糖上散發著淡淡的黑氣,姜沅眉眼微冷,抬手捏住她的——腕稍稍用力。

只听見 嚓——聲,姜小姑的——就無力垂在胸前。

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哀嚎出聲,那聲音又尖又利,仿若殺豬般的慘叫,——下子就把樓上的元愛茹和姜大嫂給吸引下來。

「怎麼了怎麼了?」

兩人——下樓就看到姜小姑抱著自己——癱在地上哭嚎著,眼淚和汗水都不停的從臉上落下來,「啊啊痛死我了,好痛啊,我的——斷了!啊啊啊!」

「好端端的,你的——怎麼會斷?」姜大嫂——些奇怪,不過看樣子的確很嚴重,就從兜——掏出手機,打算給丈夫打個電話,讓他把人送去醫院看看。

姜小姑正嚎叫著呢,——听這話,立刻把目光轉向旁邊的姜沅,「是她,是這個小兔崽子把我——掰斷的!哎喲!痛死我了,元愛茹,你可真是教了個好女兒,你們家家教就是這樣的?這麼對長輩?」

她疼得直吸冷氣,要是目光能殺人,恐怕姜沅現在早就死了——幾遍了。

姜大嫂驚奇地看著她︰「你說啥?沅沅把你——掰斷的?你開什麼玩笑,沅沅才多大點,力氣能大到掰斷你——腕?你怕是自己摔了還把鍋往人孩子身上甩,可真不要臉啊你。」

她當姜小姑在放屁,輕蔑地看她一眼,對電話另一頭的姜大伯說,「你妹把——摔斷了,你趕緊回來開車把人送去醫院看看。」

「我說的是真的!就是這死丫頭把我——掰斷的!」

「呸,誰信你。」姜大嫂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啐了——聲。

元愛茹看了眼旁邊的閨女,走過去模模她的腦袋,輕聲詢問︰「沅沅,怎麼回事?」

「不知道呀。」姜沅歪歪腦袋,眼神無辜又茫然,「她剛剛——進來就說要給我吃糖,我不吃,她非要給我吃,我就跑了,然後她自己就摔在地上啦。」

元愛茹聞言微微皺眉,仔細——看,地上的確掉了顆糖,她又轉過頭看向眼神——些閃爍的姜小姑,心——涌上——股不好的猜測,走過去把掉地上的糖給撿起來。

姜小姑心——咯 ,也顧不——自己——斷了,起身撲過去想把糖給搶回來,嘴里還說著︰「我就是想給她吃糖,誰知道這小妮子不吃就算了,還把我——給掰斷,我這是糟了什麼孽啊!不吃就不吃,把糖給我,我扔給狗吃也不給你吃!」

「這糖——什麼東西?」元愛茹躲過她的爭搶,冷著聲音質問道。

姜大嫂听著——愣,——些迷惑,倒是姜小姑臉上那慌亂的神情擋都擋不住,——看就知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模樣。她腦子轉了轉,而後瞪大眼楮︰「你在糖——下藥?你把下了藥的糖給沅沅吃?你想干啥,你想殺人嗎?」

「放你的屁,我沒有!」姜小姑慌——批。

她哪里來的膽子殺人,只是她身上欠了太多債還不完,——上沒錢了,看著姜北朝——家人身上穿得全是名牌,就連買回來的年貨都很貴,然後又真的對她不理不睬,心——分怨恨。

恰好之前跟人聊天時不知怎麼著話題突然轉到了綁架上,姜小姑心——就起了賊心,和幾個跟自己——樣背負著債務的狐朋狗友——合計,打算配合著來一出戲。

把姜沅綁走,由他們給姜北朝夫妻倆打電話要個兩三億的贖金,這樣他們的債務就都能還清了。

姜北朝夫妻倆這麼疼他們這個閨女,只要威脅——們一旦報警就撕票,到時候拿到錢再把這死丫頭放回去就行了,既能嚇唬嚇唬他們,又能拿到錢,多好的主意。

你說姜沅是她親佷女?

呵,姜北朝都不拿她當妹妹看了,誰管她是不是親佷女呢。

而姜小姑給的糖上的確沾了點藥,不過不是毒藥,只是想讓姜沅睡死過去,她好偷偷把人給運走。

……

元愛茹看向她的眼神很冷,她一只手緊緊的握著自個兒閨女,冷聲道︰「是不是,送去醫院里檢測——下就知道了,你要是敢對我女兒下——,我就直接跟你拼命,你下半輩子別想好過!」

孩子是一位母親的逆鱗,觸踫到這塊逆鱗,再溫柔的人也會發火。

姜小姑——听這心——更慌了,連——上的疼痛感似乎都沒——那麼明顯,看元愛茹這麼認真的模樣,要是真被查出來還——了,怕是真的會被扒下——層皮也說不定。

她心——嘀咕著,也不敢再說什麼了,轉身想要跑,結果——頭撞在趕回來的姜大伯身上。

姜小姑被撞——摔倒在地,又——次踫到傷口,傷上加傷,疼得她眼淚瞬間彪出去,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把姜大伯給嚇——不輕︰「咋了這是??」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姜大嫂也跟著傻眼,「她剛說自己——斷了,還說是沅沅弄的,沅沅說是她自個兒摔——……嗨呀我——時半會兒說不清,要不先把人給弄到醫院去看看?」

姜北朝掃了眼地上昏死過去的姜小姑,神情沒多大變化,轉眼看到自家媳婦——臉怒氣的模樣,臉色立馬就變了︰「愛茹,怎麼了?」

「你應該問問你的好妹妹想要干什麼。」元愛茹咬牙切齒地說著,把剛才的事情簡單復述一遍。

姜北朝听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著地上的人忍了忍才沒有——腳踹過去,——緊張地打量著自家閨女,見她還好好的才松了口氣,冷聲說道︰「去醫院查查吧,要是真查出什麼東西來,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姜沅不想去醫院,可架不住父母堅持,說要帶她——起去醫院檢查一體,以防萬。她就只好把去高家查探的事情拋在腦後,跟著去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等檢查結果出來,看到她身體健健康康一點毛病都沒——,夫妻倆才算是松了口氣。

元愛茹把那顆糖也送去檢測了,檢測結果——時半會兒還出不來,——等等才行。

于是夫妻倆又在醫院等著檢測結果出來。

姜小姑被送到醫院救治了,還是姜大伯出的錢,她的狀況不太好,——斷了之後又受到二次傷害,很可能接不回來,就算接回來了以後或許也沒什麼用,拿筷子都費盡。

對于這個結果,沒有——個人心疼她。

很快,關于糖的檢測結果就出來了,從上面檢測出了致昏迷的成分。

姜北朝听到後沒——絲毫猶豫,直接掏出手機去報警,讓警察介入調查此事。警察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姜小姑現在還在昏迷狀態,——們調查了後者在網上和朋友的聊天記錄,很快就確定這件事的性質為綁架未遂。

姜小姑和她的那幾個狐朋狗友都將會受到處罰。

姜北朝夫妻倆很生氣,動用了關系,打算讓姜小姑和她的朋友在局子——多待幾年,還會讓人好好「照顧」——們。沒人敢去替姜小姑求情,就連姜老太得知這件事情後都有點不敢相信,哭著罵了幾天,本來還想求情,被姜老頭給攔了下來。

……

檢查出來沒多久,姜沅就跟著爸媽回了小陽村。天色已經暗下來,姜沅瀚——直在客廳坐著等,等看到姜沅回來,抱著她仔仔細細檢查個遍,听父母說沒什麼事才放下心,——些自責︰「早知道我就一直帶著沅沅了。」

「哥哥,這件事情不怪你。」姜沅拍拍——的腿,「是那個壞婆娘的錯,我現在沒事鴨,她自己進醫院啦,——斷掉惹,很慘噠。」

听著小家伙女乃聲女乃氣的說出壞婆娘三個字,原本還心情——分沉重的——家人猛地笑出聲。

「壞婆娘?沅沅,你這是跟誰學的?」姜北朝——些哭笑不——,抬手捏了捏閨女嬰兒肥的臉蛋,「乖寶寶是不能說這種的。」

姜沅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跟大伯娘學的,大伯娘就說那是壞婆娘。」

「……」

元愛茹有些無奈,叮囑她︰「沅沅,這些話你就不要學了。」

姜沅哦了——聲。

發生了這種事情,——們也沒什麼心思吃晚飯,等姜大伯從醫院回來後熱了熱飯菜隨便吃了兩口就完事兒,姜大嫂熱了點飯菜送到樓上去,片刻後下來憂心忡忡地對姜大伯說︰「小軒看上去病——些嚴重,你明天去醫院把小軒也帶過去檢查一下吧。」

姜大伯點點頭應下。

元愛茹晚上要跟姜沅睡,今天的事情她到現在都有些後怕,——定要讓閨女待在自己身邊才安心些,姜沅看出她心——的害怕,也沒說什麼,洗完澡之後乖乖的鑽進被窩。

元愛茹原本以為自己晚上會睡不著,結果給閨女講故事講著講著自己反倒是先睡了過去。

姜沅起身把故事書放在床位,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把房間亮著的燈給關了。

……

夜涼似水,夜晚的小陽村——分安靜,——點就沒什麼聲音了,不像城市——凌晨兩三點都還能听到車子的喇叭聲。

姜沅突然睜開眼楮,坐起身往門口看去。

她小心翼翼地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往門外走,打開門,外面的走廊也是一片漆黑。在這黑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飛快鑽進了姜軒所在的房間。

姜沅雙眸微微眯起,朝著那房間走過去。

走到門前,——放在門把——上往下擰了擰,沒擰動,似乎是從——邊兒給反鎖了。她神情不變,從體內調動些許靈氣覆蓋在鑰匙孔上,隨後又輕輕一擰。

門開了。

姜軒的房間里也是一片漆黑,在這黑暗——還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從床上傳來的。

她走過去掀開被子——看,床上的姜軒已經變成紙人的模樣,臉上兩團紅色的腮紅在黑暗中都極其顯眼,而那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是紙和被子摩擦時發出來的。

姜沅瞥了眼床尾,她下午放的黃符果然不見了。

她伸——模了模床上躺著的紙人,——感還和真人皮膚一樣,還殘留著些許溫熱的感覺,突然,紙人的眼珠子轉了轉,看向站在床邊的姜沅。

模樣在黑暗中顯得——些滲人。

窸窸窣窣的聲音並沒有變小,反而越來越大了,而且聲音傳出的方向從床上變成了身後。姜沅神情不變,回頭看了眼。

在她身後站著兩個紙人,正用那雙像是畫上去的眼楮,直勾勾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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