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秦瑯以後, 阮喬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問他︰「表哥,你怎麼會在這兒?」
聞言, 秦瑯便簡短地解釋了一下,他在得知了她被秦祐廷抓走的消息以後, 便只身前往了雲城這邊想要救她,只是就在路上時,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那人說是他的主子同他有要事相商, 特意來請他過去的。
在得知了他口中的主子就是雪刃以後,他便不擔心了,因此趕來的速度就晚了些。
「……」听著他的——,阮喬不由愕然, 看了看他,又看了雪刃一眼, 「你們……能有什麼事要談的?」
秦瑯淡笑,看向了她身旁的人,道︰「這你就得問他了。」
阮喬听出了表哥語氣里的幾——揶揄,心情不由一言難盡, 誰都能看出來表哥壓根兒沒拿她當未婚妻看待吧, 他這也太心大了。
她深吸了口氣,才轉頭看向雪刃。
還沒等她開口問什麼, 雪刃便道︰「公主不必問了, 日後你自然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
阮喬只感覺更茫然了,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就在這時,卻有一隊穿著盔甲的人出現在了林子里, 她認得他們穿的是楚國士兵的衣服。
其中兩個楚國士兵牽著兩匹馬過來了,先——雪刃行了禮以後,才轉身對秦瑯道︰「秦將軍,請!」
阮喬看出了他們這是請秦瑯去軍營的意思,不由不解地看向了秦瑯,他們這麼鄭重其事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麼小事,而能將他們兩人聯系在一起的問題也就只有梁國和楚國之間的戰事了。
「表妹,不必擔心,你先去江城陪著兩位嫂嫂,我過幾日就會過來。」秦瑯並沒多做解釋,只帶著些笑容安撫她。
秦瑯顯然沒有要她一起去楚軍營中的意思,阮喬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那些楚國士兵,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不會更改,便只「嗯」了一聲。
秦瑯便對她笑了下,隨即翻身上了馬,看向了一旁的雪刃,道︰「殿下,請吧。」
雪刃卻並沒有動作,只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公主,我的刀還在嗎?」
阮喬被他看得——不自在,還以為他在看出秦瑯對她沒有感情以後會揭穿她之前那些謊話,沒想到他卻忽然提起了毫不相關的事情。
她愣了下,才道︰「在的。」
實際上,不光是那柄刀,就連他走之前留下的銀子她也沒有動用分毫。
在听見她肯定的回答時,雪刃的眼神似乎微微柔和了些,道︰「公主,等我回來取它好嗎?」
這本就是他的東西,他要回去也是理所應當。
阮喬下意識就點了點頭。
雪刃的眸光深了些許,唇角隱約有了些笑意,還沒等她看清那笑容所代表的含義,他就已經翻身上了馬。
一行人如來時一般突然地絕塵而去。
只留下了秦瑯帶來的五六人護送他們前往江城,秦瑯顯然是有備而來,連馬車都準備好了,他們原本打算在樹林過夜的想法也就被——消了。
在上了馬車以後,江州便暈暈乎乎地跟了上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阮喬忍不住道︰「你有——直說。」
江州便透露出了幾——屬于少年的好奇心︰「你——的是秦瑯將軍的未婚妻?」
阮喬的神色頓了下,道︰「……算吧。」
江州的表情就顯得——費解了,像是難以理解秦瑯為什麼如此坦然冷靜地給自己戴綠帽,他抿了抿唇,有些憂心忡忡地道︰「該不會秦瑯將軍也是去軍營找那位殿下決斗的吧?」
「……」阮喬看他一眼,道,「不會,他們是商量正事。」
但她這麼一說,少年的神情就更微妙了,過了會兒,忽然眼神崇敬地看著前方,仿佛看見了秦瑯就在眼前,默默地感嘆了一句︰「秦瑯將軍心胸之寬廣,令人敬佩!果然不愧為我輩楷模!」
阮喬︰「……」
這也並不是什麼值得推崇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