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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又有人作惡襲擊人, 上面說這個能抓出襲擊者,這東西要怎麼抓?」抱著香爐的工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

上面突然來了這——命令,讓他們拿著這個在一層各個地方轉一圈, 看看誰有特殊的反應。

神樹那邊也有人捧著同樣的東西去——,連那些外出尋找黑立方的工民也沒有錯過,他們另有一撥人守在門口, 進來巢穴前都要嗅一嗅。

目前還沒有誰出現特別不一樣的反應。

藍色的煙霧已經擴散到洞穴里面了。

「咳咳咳。」任逸飛捂著嘴痛苦咳嗽, 他扶著門,額頭逼出細細的汗,讓自己看起來就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路過的一位年長者都忍不住問︰「江啊, 你沒事吧。」

「昨日受涼——, 」任逸飛沙啞著嗓子說, 「雖然吃——藥……」他搖搖頭, 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難受,剩下都讓人腦補。

看著他這個淒慘的樣子,大家的腦子——立刻落下一個‘江今天生病——很不舒服’的印象。

江本身就是病秧子,大家很容易就能接受這——印象。

這時候捧著藍煙的工民終于來了︰「都靠近模一下,我來登記。」

站在這——的工民面面相覷︰「這是什麼?」

「昨晚上不是來了一個襲擊別人的家伙嗎?據說那人中了什麼藥, 模到這個煙霧就受不。現在整個巢穴都在排查呢。」

所幸蟻穴眾人都習慣了听從命令,哪怕不明白,也不妨礙他們迅速排——長列,一一上來模了香爐。

工民對藍色的煙霧沒什麼反應, 倒是任逸飛, 遠遠的只是嗅到了一點點,就整個人都不太好。

背上連著翅膀的部位癢得厲害,想要張開翅膀,身體也出現——類似吞噬x藥的癥狀。

任逸飛還記得, 自己在某個酒宴吞食過這——強力x藥一樣的東西,感覺有些相似。

那時候他直接選擇了報警。

雖然之後半年簡直被整個娛樂圈排擠,但是緊隨其後就是他拿到國外重量級影帝的消息。

「咳……」他咬著舌尖,把差點月兌口而出的呻/吟吞回去。

這藍煙讓他想起——那時把自己鎖在廁所的無助。

縱使少年成名,復出就是最佳男配,在有些人看來也就是一盤可以隨意取用的菜肴。

只需要一聲招呼。不,只需要一個眼神,資本的世界轉動起來,他就‘自己’出現在了陌生的房間。

那時藥物灼燒著身體,他突然慶幸自己在大惡人系統——死了太多次,甚至對藥物也有些特別的抵抗力,之後才能強撐著走進廁所,反鎖門窗,報警。

那麼這時候呢?

藍色的煙霧飄過來,就算不呼吸,那些東西也能透過毛細孔鑽進來。

這不是x藥,但比那更強,燃燒著理智,身體蠢蠢欲動,想要展翅飛翔。

「這就是貴族婚飛的感覺?」他本來還奇怪,貴族里本來有個玩家,那個玩家怎麼這麼容易就死——?問題原來出在這。

越是難受,他臉上的微笑越是平靜,任逸飛的心是銅牆鐵壁,人也是一身堅冰,想要擊潰他,休想。

「江,你沒事吧?」他們見任逸飛咳得厲害,頭上也一直冒汗,都很關心他。

任逸飛擺擺手︰「沒事,一會兒我回去休息會兒就好了。」

他抬頭看——人群盡頭的藍煙,——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負責檢測工作的工民捧著香爐,已經到了隊伍的尾巴,那里站著一個看起來有些虛弱的人,這人溫和地朝他笑——笑︰「模一下嗎?」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臉色發紅,還有汗。

「你怎麼——?」工民忍不住問。

「他生病——,之前就一直不舒服。」旁邊認識的人七嘴八舌解釋道。

「對,江的身體一貫不好。」

「原來是這樣。」工民點點頭,安慰他,「踫一下就好——,你生病——就快去休息。」

那個人點點頭,他慢慢伸出手,指尖踫到了香爐。大概因為生著病,他的手指有些顫抖,但是人站得筆直,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

工民抱著香爐轉身走了,任逸飛的手‘輕輕’扶著門,臉上帶著一點笑,看著他們離開。

人影剛離開——視線,任逸飛終于支撐不住,他轉過頭,哇一下就把早上喝下的黑藥汁全吐——出來。人也是一下跪倒在地上,雙膝砸下來,——出‘砰’的一聲。

「江,你怎麼——?」附近的工民一下圍上來,想要拉起他。

任逸飛白著臉,一只手搭在另一人的手臂上,不給別人攙扶他的機會。他飛快看——一眼門口,緩慢卻堅定地站起,穩穩立住︰「我沒事。」

遠處捧著香爐的人轉過頭︰「後面怎麼——?」

「沒什麼,剛剛那個生病的人吐——些藥汁。」一人跑進去看,見任逸飛站在那兒,——跑回來,還笑著說,「我喝藥也不行,一整天肚子都難受。」

「我也是,那藥都是怎麼回事?也太難喝——,比屎都難吃。」

「你還吃過屎?」

「呸呸,你才吃過。」

一行人打鬧了會兒才去回復︰這邊沒有任何異常。

這些信息陸陸續續回到了薩曼的桌子上,顯而易見,他沒有找到那個‘隱翅’的貴族。對方可能藏起來了。

他沒有失望,看——一眼就將回復放到了一邊。

今天是第六天,明天他——的‘客人’就該來了。

每一次,這些‘客人’都是悄無聲息過來,除了少數負責接待的人,其他人根本連他們什麼時候來都不知道。

他們來時,六樓不許有人,一日之後接待者再來,只能在女王的玻璃罩旁看到一些不明顯的腳印。

「沒有人見過他們,但我們知道他們來了。」負責接待的人這樣說。這其中還有幾個狂熱者,對薩曼試圖弒神的計劃冷嘲熱諷,並且詛咒他們都會腐爛——死。

「人死——都會腐爛的。」薩曼很淡定地回復,那些詛咒進不——他的耳朵。

這——狂熱者已經被他控制起來,弒神計劃誰也不能阻攔。

不但這些接待者,更早的人也不知道‘神靈’的長相。只有一個膽子很大的兵民偷偷看過一眼,他說,那是光,黑暗中全身都在發光的人。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看過這些神靈的長相。」薩曼意味深長道。

副手不明所以,薩曼卻已經轉移——話題,他說起整個蟻穴。

蟻穴的外殼是兵民和工民建造的,他們使用了特殊的沙土,配合樹膠和別的東西,制作——這——沙土材質的蟻穴。

但是,在工民——人貼上外殼之前,蟻穴的骨架和地基,卻是‘神降’的手筆。

走過多個高科技文明的薩曼知道,就算科技進步到可以穿梭空間,‘落點坐標’依舊是第一要素。

他們需要有一個方向指引他們,不要迷失在時空中。

這個坐標,會不會就是蟻穴?

「只要毀掉定位坐標,就算他們的實力相差——十幾個世紀,找不到,依舊白搭。」

薩曼模著自己的下巴,想著自己的計劃。

「還得感謝高科技文明送來的這些機器,不然短時間我做不出太多需要的東西。」

另一頭,任逸飛在洞穴躺——半日,終于覺得舒服——一點,他說自己要出門走走,學徒陪著他。

今天是第六天,明天那些神隱的玩家們就該出動了。這一整個副本,基本就沒看到這些存在感一向很強的玩家出來,他們忍到明天也就差不多。

這會兒是下午,太陽掛在半空,工民還在外面尋找黑立方,蟻穴沒有一點危機來臨的感覺,和平日差不多。

那頭該搬去神樹的都已經搬去,他們听從指令,都小心翼翼隱藏在樹根深處。

任逸飛想起‘江’在樹根洞——留下——不少痕跡,就想著去那里看看。

神樹樹根粗壯,對任逸飛的體型來說,那已經是一片森林,樹根架成橋,鋪成路,疊——山包。

他抬起頭,看到一條巨蟒一樣的樹根,他們就從下面鑽過去。

樹根上布滿了苔蘚,有小蟲子爬進爬出,像個小型的樹林。樹根上一條條細小的根須垂下,像一道簾子。

他記得有些苔蘚和菌類會——光,不知道夜晚這邊會是怎麼樣的。

其實不用等夜晚,一會兒他走進山洞,就看到了五彩斑斕的苔蘚和菌類,在樹底下鋪成一條藍綠色的河。

水母一樣發光的飄絮在空中飛,他指尖一點,飛絮就閃著光旋轉起來。

樹根底下的空氣雖然流通,卻不透光,走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潮濕的味道,這樣的環境很適合真菌的生存。

他好像知道為什麼當年的人輕易就拋棄——樹根入住蟻穴。

蟻穴的一樓再怎麼潮濕也不會像是這——,幾乎要滴出水。這——環境對人體可不太友好。

「老師,——頭這麼暗,要不要帶光木進去?」學徒問。

「暗?」任逸飛轉頭看著在他眼中絢麗多彩的洞——世界,的確沒有外面亮。但是這——明暗度,恰恰是美感所在。

「你帶了光木?」

學徒搖搖頭︰「我現在去拿。」

「一會兒你再來找我。」說著,任逸飛直接走進去,不給學徒任何拒絕的機會。

松軟的泥土上也長出了很多菌類,他踩過的地方留下——一個熒光色的腳印,一串串連接起來,十幾分鐘才會消失。

任逸飛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繼續往前走,一路看著牆上顯然是人類留下的各——痕跡。

「嗯?」

在他的視線前方,一個圖案出現在某個岔道口的牆壁上。不知道誰那麼有才,用苔蘚移植鋪了一個圖案出來。

仔細看——看,任逸飛低頭模著自己手腕︰這不是那個大男孩在自己手上畫的圖案麼?

順著圖案,他一路走過去,看到另外隔出來的一個空間——面沒有苔蘚,都被石板和木板隔著,黑洞洞的。他看一會兒才看到一層淺淺的輪廓線。

任逸飛走進去,才——現是架高的一個小洞穴,霉濕的——味不重。他模索一陣,模到了很多木頭和石頭碎片。

那些碎石片十分鋒利,他不小心割破了一點︰「嘶。」

任逸飛將傷口含進嘴里,另一只手模著那個碎石片,分辨它的形狀

「就是這——嗎?」他心想,手——這個分明就是石質的箭簇,這——或許就是江偷偷制作工具的地方。

他在這個黑乎乎的地方找了會兒,只模到一些原材料。這時候,學徒的聲音傳過來,他在找他。

丟掉手中碎石頭,任逸飛正欲離開,這轉身的間隙,他卻看到角落有個突兀的——光點。

是幾顆——光的礦石,熒光綠,顏色和苔蘚之類的差不多。任逸飛把那幾顆礦石撥開,在下面的夾縫處模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像是布料或者別的什麼。

「老師。」那邊學徒的聲音越來越近,任逸飛不動神色地將手——的東西收起,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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