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是怎麼回事?
這不就是他做的嗎!
演, 繼續演,呵呵。
燭方雙頰浮紅,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 身後依舊有些酸痛。
從昨日下午到現在, 才終于有了停歇。這麼長時間, 是個人都受不了, 更何況他們都是頭一次。
早上醒來二人做了清洗, 換了身衣物,這會兒剛剛歇下不久。
燭方拿開觀溟的手, 拉了拉蓋在身上的被子, 語調慵懶︰「真的不來了,我困了, 讓我休息一會兒。」
卻不料, 觀溟猝不及防將被子掀開, 同時挑開了他的衣帶。
滿身痕跡瞬間暴露在了視野之內。
「到底是怎麼回事?」觀溟眼神微暗,指月復落在其中一片青紫上,貼著他問道︰「是我沒把師兄喂飽嗎?」
听見這話, 燭方的耳根頓時滾燙起來,微微睜圓了眼楮。
這人還演上了!
「你……」
不待他把話說完, 雙唇突地被眼前的人堵住了, 叫他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觀溟的動作沒了先前的溫柔,灼熱的氣息在他頸間急竄。
還來?再來腰就要廢了!
觀溟難道不覺得累嗎?
龍族真是太可怕了!
因為有過昨晚的接觸, 燭方很快又軟了下去,連下意識的反抗也變弱了不少。
「嗚嗚嗚……」
感覺到懷里的人在微微顫抖,觀溟停了動作低下頭去。只見燭方眼圈微紅, 眸中盈著水霧, 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他那晚還擔心觀溟哭, 這會兒自己反倒哭上了。
「師兄哭起來也這麼好看,真令人心動。」觀溟輕輕摟著他,吻過他的鬢角︰「但師兄瞞著我與他人在一起,該怎麼懲罰師兄才好呢?」
他的余光瞥見床頭的玉盒,唇角微勾︰「我知道了。」
什麼瞞著?什麼與他人在一起?
昨晚不就是他們嗎。
他知道什麼了?
觀溟說話怎麼有點怪怪的。
燭方沒來得及細想,回神間,有什麼東西進去了。
他漲紅了臉。
不是觀溟,是藥玉。
「師兄困了。」觀溟仍緊緊抱著他不放,隨後施了個催眠訣,笑得愈加綿長︰「那師兄便這麼睡吧。」
燭方︰???
有那麼瞬間,燭方懷疑他的道侶被掉了包。
觀溟吻掉他眼角的淚,笑意凝在唇邊︰「再有下次,便不會這麼簡單了,誰讓我喜歡師兄呢。」
還下次?下次該你躺了!
正值拂曉時分,曦光尚未撥開雲霧,天色將白未白。
困意很快席卷而來,燭方枕著觀溟的臂彎沉沉睡去。而在他熟睡之後,那些痕跡又被某人重新吻了一遍。
再次睜眼的時候,太陽剛好當空,日光明亮而刺眼。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醒來。
燭方正要翻身,忽然想起還有個玩意兒在里面,臉色瞬間變了變。
當時迷迷糊糊,到了此刻意識才徹底清醒,頓時羞.恥感爆棚。
觀溟注意到他的異常,將手臂繞了過去,以為這是燭方在他睡著後自己做的。
「師兄?」
「嗯……」
「師兄喜歡這樣嗎?」
「我……」明明是你喜歡!
剩下的話被咽回了喉嚨,二人又抱在一起溫存了一會兒。突然,燭方感覺後面一空,藥玉被觀溟換成了自己的。
這一次時間短些,兩人仍是冒了身熱汗。
事後,觀溟披了件外袍出去準備熱水了,燭方則趴在床上放空大腦。
好累哦,也好爽。
不愧是書里的主角,什麼地方都厲害。
唯一讓他意外的是,外表看著清清冷冷、一本正經的觀溟,在這種事上居然這麼會玩。
但仔細想想,今早觀溟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和平時那個高冷二師弟不同,今天早上的觀溟更像那天小秘境山洞的觀溟。
在燭方沉思的空當,觀溟已經回來了,將他抱進了可以容下兩個人的浴桶里。
燭方由他伺候著,倒也沒有覺得不適,冷不丁地開口︰「早上演得還高興嗎?」
「嗯?」觀溟輕輕按著他的小腿,抬眼不解地問︰「早上發生了什麼?」
「早上……」燭方想起自己快哭了的樣子,為了維護大師兄的形象,沒再繼續說下去︰「算了,沒什麼。」
只要他不說,就什麼都沒發生!
觀溟卻當他這是不好意思,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溫柔輕緩。
「對了,昨天我踫到白憐了。」燭方往後靠在桶沿邊,說道︰「你們都說他是鮫族公主,可白憐卻是男子,為什麼一個公主要把自己變成男子的模樣?」
「許是為了借此混入宗內。」
「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
求生欲還挺強。
燭方挑了挑眉︰「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行,那……」燭方接著問︰「那天在小秘境里,你和白憐遇到了什麼?為什麼他會受傷?」
「什麼也沒遇到,小秘境自動關閉後,我們便出來了。」觀溟道︰「至于他為何會受傷,這也是我感到困惑的地方。」
什麼也沒遇到?觀溟沒有出手救白憐?燭方用更為困惑的眼神打量著他。
「師兄怎麼了?」觀溟給他洗完澡,又將人撈出浴桶放在床上,慢慢擦拭著︰「為何會突然開始關心他?」
「隨便問問。」燭方听見‘關心’二字,眉梢一挑,靠過去低低地問︰「師弟吃醋了?」
兩人的距離迅速拉近,稍一低眉,觀溟便看見了燭方胸前的紅痕。
他趕忙別過頭錯開視線,轉身去拿矮幾上的藥膏。
看見自家道侶染上微紅的側臉,燭方不由一笑。但在看到那盒藥膏後,他立馬笑不出來了,伸手便要去拿︰「你先出去,我自己來。」
觀溟沒給他,只說道︰「師兄看不見。」
這回輪到燭方面上一熱。
見他側躺著不動,觀溟輕輕翻過他的身體,沾了點藥膏送去。
燭方本來緊繃著,好一會兒才慢慢放松。
觀溟也不急,動作越放越輕。
窗外的光線明亮耀目,緩緩流入屋內,讓他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休息了整整一個下午。
一晃到了傍晚。
有弟子帶口信來霜雪居,說掌門師尊有事喚他們前去。
兩人收拾著去了掌門師尊在碧潮峰的書齋,一進門才知,鏡玄早在里面了。
丹衡正默不作聲地坐在那兒,一派仙風道骨。同觀溟一樣,看著便叫人不敢親近。
燭方留意了一下,發現丹衡並沒有用上鏡玄買的玉簪,估計鏡玄還是沒能把這禮物送出去。
「大師兄,二師兄。」鏡玄笑眯眯地同他們打招呼︰「一整天都沒見著你們,在忙什麼呢?」
燭方清了清嗓子,示意他閉嘴。
「好了好了。」鏡玄沒再故意打趣,轉而看向坐在另一邊的丹衡︰「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到了,師尊有什麼吩咐就說吧。」
「下月初便是三宗劍會。」丹衡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說話的語氣不急不緩︰「過不了幾日,雪離宗和抱玉宗就會派參加劍會的弟子前來,到時候由燭方觀溟去山下接待。」
「是。」
鏡玄指著自己問︰「師尊,那我呢?我能和你一起行動嗎?」
丹衡沒回他後面那句,只淡淡地說︰「你便留在山上接引。」
「弟子保證完成任務!」
「嗯,你和燭方可以走了。」丹衡將目光落在觀溟一人身上︰「觀溟留下,我有事要問你。」
師尊有事要問觀溟?會是什麼事呢?
燭方心里雖然好奇,但也沒多問,領了吩咐便和鏡玄並肩出了書齋。
「大師兄。」鏡玄回頭看了好幾眼,緊追上他的腳步︰「師尊單獨找二師兄做什麼?」
「不知道。」
燭方是真不知道,不過他有一個猜測,說不準和上次的小秘境有關。
他看著鏡玄微皺的眉,用手肘踫了踫他的手臂︰「玉簪沒送出去?」
「沒……」鏡玄驚住︰「大師兄你怎麼知道我是送……」
「開玩笑,我可是你的大師兄,自然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我不僅知道你是要送人,我還知道你要送給誰。」燭方把自己吹了一通,見鏡玄狀態不對,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信心了?」
「也不是,只是听到了一些以前的傳聞。」鏡玄邊走邊道︰「大師兄入門時間比我和二師兄早,可不可以問問大師兄?」
「當然可以。」
二人行至一處涼亭,鏡玄給他讓出前面的石凳,隨手拂去上面的灰塵︰「大師兄坐。」
燭方正要坐下,又忽然間想起了什麼,最後選擇了站著。
「我就不坐了,你坐吧。」燭方直切話題︰「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
「那我問了?」鏡玄左看看右看看,確定這里只有他們兩人,適才慢慢開口︰「大師兄知道乘霧師叔嗎?」
白乘霧,白魚鎮白家人,曾是靈山宗現任掌門丹衡的師弟。後來墮入魔道,成了西荒魔域的一代魔君。
有個傳聞,說他是因為自己的師兄才會入魔。
「知道。」燭方點頭︰「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了。你要問什麼?」
鏡玄的眉頭時舒時皺︰「我听說師尊以前同他的關系還不錯,大師兄的印象里,師尊對乘霧師叔怎麼樣?」
「還行吧。」
「只是還行嗎?我還以為師尊是因為乘霧師叔才會拒絕我的禮物。」
「想什麼呢,師尊只把他當做師弟。」
「哦,只是師弟啊……」鏡玄松了口氣,蹙緊的眉登時舒展開了,連語氣也變得輕快了不少︰「不說我了,大師兄你呢?」
「我?」
「你和二師兄這一整天都不見人影。」鏡玄掃了眼他頸間不小心露出來的吻痕,小聲道︰「那藥玉用起來怎麼樣?我推薦的東西還不錯吧?」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個,燭方便不覺後面一緊。他強裝著鎮定,咬著牙一字字地回答︰「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