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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 凶宅

那些血煞站在院門口,並沒有繼續往里走。並且他們竟然分散開,讓出了一條路出來。

又是一個腳步聲傳來,同時還有一個尖銳細長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似乎還在喊著小毛賊。

那聲音好似是人的聲音,但是透出來的卻不是人氣。

片刻之後一個身體格外健碩的男人,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男人赤果著上半身,他的上半身被細細的白色的繩子纏繞著,那繩子上還有白綾在飄著。

另外,在他的肩頭,則是兩道很粗的麻繩,那麻繩的後邊,則是纏著一口沒有刷漆的棺材。在他的頭上站著一只鸚鵡,那鸚鵡的顏色是灰白色的,不過,這鸚鵡的眼神很是呆滯,就如同我見過的那些死尸一般,同時他身上的灰色羽毛竟然透著幾分的白。

這只鸚鵡竟然是一個化煞的鸚鵡,我不僅眉頭皺了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化煞的動物。但是具體這只鸚鵡是什麼煞,就看不太明白了。

那邊張小北和老太太已經停了下來,他來到我身邊小聲的說道,「老太太的脖子後邊有個血洞,他應該是破尸。」

一具破尸,還是鬼婆子,有些麻煩。

此刻,那老太太退回了房間里,同時把房門關上了,他似乎是在守護者房間里的棺材一般。

現在我們沒有功夫去想那老太太守護的棺材里到底是什麼了,那個男人已經離我們不遠了。

那男人的眼楮緊緊的逼著,他的眉心郁結在一起,模樣顯得格外的痛苦一般。

看著男人背上背著的棺材,心里不由的一顫,這居然又是鬼婆子的手段。

那盞白熾燈發出了晦暗的光,更加讓整個院子顯得陰翳而壓抑。

冷不丁的笑聲,忽而從那漢子的嘴里傳了出來,他壓著嗓子,嘴里發出來的聲音儼然就是一個老婦人怪異而尖銳的聲音。

他發出來的笑聲,讓人有些不寒而栗,同樣也讓我們四個人警惕無比。不僅是那個男人嘴里發出的笑聲,他頭上站著的那只鸚鵡也跟著他笑了起來。一個人一個動物的笑聲混在了一起,更加的人至極。

那壯漢幽幽的睜開了眼楮,他的眼楮十分的陰翳,那眼神里透出來的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男人。隨著他的眼楮睜開,他眉心處郁結的那抹痛苦的神情也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只有陰翳和冷冽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夜闖宅子,難道是覺得我家宅子的風水不錯,你們幾個想在這里埋骨。」說話間,那男人的額背部略微的弓了起來,那樣子就像是一個老人一般的佝僂了起來。

「周清魚在哪里,我要見他。」我微眯著眼楮說道,「在宅子里養鬼煞,他當真是厲害,還有人牽扯進來,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現在收手,也能少一些孽債……」

只不過我的話還沒有完全的說話,壯漢就冷不丁的說道,「少一些罪孽,難道就能好好的去投胎了,我告訴你,住在這座院子里的都投不了胎了,就算是做畜生

的資格都沒有了,留在這里,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不管你是什麼人,你跑來這里說教,你難道是想送我們這些「人」都魂飛魄散嗎,你們難道就不怕晚上的時候,被鬼纏身,睡覺的時候,被凶尸如夢嗎。」

開始的額時候,那男人的聲音是陰冷的,到了後來變成了尖銳而且凶厲。

不僅從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上,我感覺到了凶厲,那些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凶煞,他們似乎都看向了我,而且他們目光里的凶厲之色更加的強了。

不僅如此,周圍的陰冷也多了幾分,我有些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在身手一抽,一個黑漆漆纏著白布條的棍子被他握在了手里,同時朝著我的腦袋砸了過來。

那棍子上的白布條隨著風凌厲的飛舞著。

不僅如此,門口站著的那些血煞也沖了過來。

張小北、鬼娃和羅釗都拿出兵器,頓時兩邊打在了一起。

「當頭一棒!」一聲爆喝,這一聲幾乎是把我的耳膜都炸穿了。

耳朵發出了嗡嗡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的刺痛感,好久沒有這樣感覺了。

轉瞬間,那根棍子已經到了我跟前了,我猛地舉起雙手,用手里的雷擊木棍子橫在面門之前,擋住那根棍子。

「砰——」的一聲悶響,我只感覺自己的手腕處一陣陣的劇痛傳了過來。

這鬼婆子的五煞請神當真是凶煞狠戾。

現在這個時候,既然是遇上了,就只能是破釜沉舟了。

那些尸煞若是真的如同他剛剛所說,沒有投胎的機會了,他們就算是束手就擒,也沒有好下場。只是不知道這些尸煞身前都是什麼人,是怎麼被周清魚弄過來的。還是這些人本那就是周家的人……

想到這里,我不由的偷眼看了過去,那些跟張小北他們打在一起的血煞,長相還真的有幾分的相似,而且他們的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小的還是孩子。

我心里不由的一顫,難道被我猜對了,這些血煞竟然都是周清魚的子嗣。我馬上想明白了過來,周清魚這是將那些替罪忘死的人弄成了凶尸,讓他們守護家宅。他這一招還真是高,竟然是一舉多得。

只是可憐了這些人,他們原本就是替罪羊,是替周清魚躲過報應的犧牲品,現在又成了不能投胎的凶尸。

不過,可憐歸可憐,我不可能讓張下北他們手下留情的。這些尸煞留在這里,只能是害人,背著棺材的這個大漢,不就是被牽扯進來的無辜人嗎。

我內心的復雜,現在逐漸變得冰冷了起來。他們的存在,就代表著可能有更多的人會亡,這大漢不知道能否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我記得劉老頭曾經說過一句戶,死人燈滅,人死了就該去該去的地方,死了的人不給活人添亂,那也是真正的解月兌。

思緒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雙方已經把手里的棍子都撤了

回來。

我身體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猛地朝前踏步往前,用力的朝著那壯漢抽去。

砰的一聲悶響又傳了過來,雷擊木的棍子再次對上的壯漢手里的棍子。那壯漢直接擋了一擊之後,身體卻是猛地朝著旁邊一竄,然後朝著我的右側攻擊而來。

他直接抬腿踢了過來。

這壯漢的力氣應該很大,在加上他被撞祟了,不知道有多大的力氣,我要是真的被他踢中了,恐怕就得骨斷筋折。

他踢出這一腳的同時,手里那根抵住我的棍子,也順勢斜著過來了,竟然是朝著我的面門而來的。

他身手很是凌厲,我趕緊的右手握著棍子,左右在後背一拽,已然把狼牙鏟拽到了手里。

我本來是打算用雷擊木的棍子去擋他手里的棍子,然後用狼牙鏟去斬這條踢過來的腿的,但是若是真的這樣做了,那壯漢的腿就的被我齊跟斬斷了,這壯漢就算是能活著,人也廢了。

「鐺——」「砰——」狼牙鏟擋住了棍子,雷擊木的棍子直接砸中了那壯漢的大腿,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了起來。

那壯漢的大腿,肉眼可見的往下一折,他直接跪在下來。

他手里的那根棍子也被我一道小區了一大截,就在這個時候,壯漢頭上的那只鸚鵡突然飛了起來,朝著我的面門啄了過來。

我的身體趕緊的朝著後方趔趄退了出去,同時我把狼牙鏟交到右手,用衣服兜里掏出來一把朱砂,陡然朝著那只鸚鵡扔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只鸚鵡直接掉落在地上,翅膀不斷的拍打著地面。

這當口,那個壯漢再次朝著我撲了過來。他剛剛被我用雷擊木棍子砸斷了右腿,所以過來的時候,同時一瘸一拐的。

就在他快要到我跟前的時候,他猛地停了下來,眼楮望著我手里的狼牙鏟。

「小子,你跟斬穴人是什麼關系?」他望著我手里的狼牙鏟,眼楮里露出了凶光。

我沒想到這壯漢也認識這把狼牙鏟,而且看他的眼神,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我心里不由的一動,這是不是說明,撞祟壯漢的那口棺材的尸體跟我父母之間也是有關系的。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的說道,「你認識這把狼牙鏟?」

「你是從酆都來到,你是蘇家的後人?」壯漢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要是這樣的話,我知道你們為什麼會來這里了。」

「只是你們來了也白來,你的本事跟你父親的本事差遠了,你父親也算是耿直中正,沒想到他兒子卻是學會了翻牆行竊,若是他知道的話,怕是在酒泉之下也不會安寧了。」壯漢的聲音嘶啞,尖銳的聲音涌入我的耳朵。

「周清魚在哪里,你跟周清魚又是什麼關系,你怎麼認識我父親的?」一連串的問題被我拋了出來。

「等我收了你的魂,我會告訴你的。」壯漢的雙手攤成了掌,此刻他的手掌里滿是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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