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基本如實的跟警察說了有關弘修的事情。
雖然是天方夜譚,但是杉西的傳聞過于多,除了外地的,很多人都認得雲覓,最後還真沒有搞出來什麼七七八八的ど蛾子,只說了一句︰「此事下不為例。」
主要不是警察不管,而是弘修這人真有案底。
那個紅衣的厲鬼叫王依。三年前失蹤了。後來尸體被發現在石頭下,經過檢驗,她生前是有個孩子,被人生生給挖掉了。孩子不知所蹤。王依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兒好的地方,是後來被活活虐待死的,並非被石頭砸死。只是怕眾人害怕,所以只說山體滑坡給砸死了。
經過指紋校對,王依案子里發現的指紋跟弘修的指紋一致,並且雲覓還幫忙找到了王依生前的地方。
是山里一個地窖。
里面擺放的東西不忍直視。
「這個東西你填一下。」
辦公室里,一個警察遞來了一張表格。
「這是什麼?」
「自己看,不要聲張出去。」
那表格頂頭寫著︰靈異調查局。
警察簡要的說明了一下,這是在找特殊技能的編外人員。平時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能領月薪,如果真的有本事會受警方保護。還會在警察大院里分一套房子。
主要處理的事情,就是像王依這種。普通人做不出來,玄學問題。
不過這事兒是要簽保密協議的。
「一套房子有多大?」雲覓問道︰「什麼地段?」
……
燕無歸在警局也算是聲名顯赫,很多警官都在這兒,跟燕無歸也認識。多聊了幾句。
燕無歸嘴嚴實,只說是跟著雲覓走南闖北的見見世面而已。
眾人已經明了,這個見世面,恐怕不是常人嘴里的見世面吧?
「要不要還來警局干?你要來,我給你做擔保人!」
「不用了吧。」
燕無歸微微一笑︰「我現在在冀城定居,也就是陪老婆回來看看家,很快就走了。」
「這多可惜。」
這話音剛落,雲覓就笑眯眯地從屋里出來,殷切地打著招呼︰「啊呀呀,陳警官。你好你好。不知道這個警察大院怎麼走?我新領了一套房子,我想看看去。」
燕無歸︰???
雲覓望著跟筒子樓一樣的第二層,煙火氣是有了,可就是……
她原本想著還能分一塊兒地皮。
這才多久沒回來,現在的人都開始研究蓋樓了?
「有點虧。」
雲覓巡視了自己的毛坯房,最終確定了現實。
「你做了什麼?」
燕無歸在听到警察大院的時候就覺得不太妙,雲覓轉過頭來,四下無人也就不遮遮掩掩,直言道︰「他邀請我當編外警察,專門處理靈異事件。」
「我雖然不是貪圖人家的房子……」
雲覓清咳兩聲,讓自己變得格外有說服力,又道︰「像是弘修這種不長眼撞上來找死的人,我也不知道為了活下來能遇到多少。一次可以找到案底說我跟死者無關,若是再有呢?」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入他們。趁著他們還當我是個寶貝的時候。又給錢,又給權利,又給房子的。穩賺不虧。」
雲覓是真的把任務線看的長遠。
「不過這以後要是沒有孩子繼承家業,等咱倆死後,未免有些可惜了。」
雲覓將鑰匙分了兩把,塞給燕無歸一把︰「現在還得去處理另外一件事情,房子太多也住不過來,你來搞裝修吧。到時候咱們把它租出去。」
「警察大院租房,這……」燕無歸想,給外面那些百姓讓他們進來,恐怕是沒人敢來吧。
這些人跟警察打交道甚少,對于警察還是畏懼的。
別說是當鄰居,就是打個照面都發 。這跟有沒有違法犯罪沒關系。
「租給警察嘛。」
雲覓的那個鑰匙掛在手指尖轉悠著︰「有些沒有正式編制的警察,我想他們應該會很喜歡這個房子吧。」
鄰里上下,多麼容易暗箱操作,不,是搞好關系。
燕無歸只是隨口一問,心神都在她那句,只可惜沒孩子。
「你想不想生孩子?」
燕無歸這話一出口,雲覓就頓住了腳,她回過頭問道︰「燕無歸。你覺得我合適嗎?」
「為什麼不合適?」燕無歸反問道。
雲覓呲了一聲沒說話。
她在這個世界見了很多嬰孩的靈,有時候她就在想,會不會她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也在她身上趴著,或者她的銘雲,就躲在什麼地方看著。
等著隨時要她的命,要她一塊兒肉。
估計是都恨死她了吧。
雲覓眸子沉了沉,深吸一口氣。
要是能看見就好了。
「沒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本事。」雲覓轉過頭說道︰「你就當我是不想負責就是了。養一個孩子,我沒那個耐心。」
雲覓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燕無歸看著她緩慢的背影,心頭一動。
他追過去,像是沒察覺到雲覓的心思一樣說道︰「你看付清秋,你再看之前的小佑,你養的都很好。就連我那時候,你也養的很好不是嗎?怎麼就不合適。」
「你煩不煩?」
雲覓眼楮都紅了︰「我把我自己孩子養死了,你不知道這種事情嗎?我沒心沒情,你干嘛要逼我做這種事情?付清秋是我的攻略目標,小佑是為了讓他替我維持世界秩序。」
「你,因為是你。這跟孩子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雲覓戳著他的胸口︰「我一向很功利,你不是很了解嗎?這時候勸我做什麼聖人。」
「如果你想要一個孩子,你就自己養,我不會幫你生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雲覓丟下這句話,步履匆匆。
燕無歸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到底還是傷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雲覓走出了大院,手指微微摩挲著自己的小月復。
當初懷銘雲的時候,她記得可清楚了。
胎動的時候,在肚子里打轉。後來肚子大了,用手指戳的時候,他的小手小腳還會回應。
這種感覺,是一個當過媽媽印在骨子里的,跟是不是原身毫無關系。
她是一個失敗的任務者。失敗的神,失敗的人。失敗的母親。
可以說,全天下最優秀的名稱都跟她毫無關系。
她一生平平無奇,劣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