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圓滿地,這場A市的乒乓球大賽也算結束了。
本來在之後應該還有團體項目的,具體就是各個球館的每個年齡段的選手組成一個團隊,打團隊賽。
但是由于發生了之前的殺人案,舉辦方感覺不能再多生事端,再加上團體本來就是那麼幾個用手指頭都能數清的球館爭一個第一而已。
向來得不到第一的這次也得不到。
向來都是第一的這次也不會是第一。
因為沒有哪個球館有自信戰勝新越球館。
所以,團體賽被取消了。
在眾多大賽參賽者,教練員,裁判員以及大賽關注者的矚目下,連續不知多少屆沒有什麼起色和新意的A市青少年運動會終于迎來了一個新紀元。
新越球館的新紀元。
自打這場大賽結束之後,平時冷清平淡的新越球館迎來了開業以來第一個開門紅。
首先來到這里的是程雨霏和她的女兒。
看到女子推著嬰兒車進來,葫蘆七兄弟沒有理睬她們,繼續練球。
張笑風和鄭靜淑尷尬的笑著,迎了上去。
張笑風笑道︰「程小姐,之前還不知道,您是樂動俱樂部的老總……怎麼跑到我們這麼一個小球館來了?」
程雨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推著嬰兒車就走進了球館。
球館里練球的氛圍正十分熱鬧,乒乓球踫撞球拍和案子清脆的響聲充斥整個球館,給人一種嘈雜的感覺。
「你們這兒,白天沒人上課?」程雨霏四處看了看,提高了嗓門說道。
「沒有。」鄭靜淑答道。
「那好,我們上白天課。周內的,周末人多了,我們不過來。」
「……」張笑風和鄭靜淑不知道如何回答。
「學費之後我會給你們轉,報一年的,那麼,現在就開始上課,可以嗎?」
張笑風和鄭靜淑愣愣地點了點頭。
「我之前研究了很久,終于給如玉買到了一個合適的球拍。」
程雨霏一邊從包里掏出一個球拍,一眼卻看見了剛剛練完球的張冠羽。
接著她用審視的目光看向鄭靜淑和張笑風。
「讓我的孩子和你們的孩子一起上課倒是沒問題,不過……你們不會因為偏心把我們家如玉給忘了吧?」
「怎麼會呢?」鄭靜淑干笑一聲,說道︰「這時我們當教練的職責所在,我們有義務讓學生學好的。」
「那就好。」程雨霏點了點頭,道︰「那麼,可以開始上課了嗎?」
她把葉如玉從嬰兒車里抱出來。
「當然。」張笑風答了一聲,和鄭靜淑交流了一下,最後一致決定,今天先由鄭靜淑負責教葉如玉練球。
有條不紊的,訓練便開始了。
程雨霏本來對于觀看自己孩子練球是非常期待的,然而,當她看見葉如玉僅僅學了一個拿拍子就學了將近一個小時,她就有點失望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程雨霏白天都會帶著孩子過來,只不過沒過多久她就又買了一個新的球拍。
因為葉如玉和張冠羽當時一樣,不斷地把球拍扔到地上,磕到案子上,球拍很快就不行了。
新的拍子買來,程雨霏沒再買像上次那麼貴的。
她也算心疼了一回錢吧。
除了程雨霏這個特殊顧客之外,新越球館又相繼招收了許多新的球員。
張笑風在比賽結束後的幾天里不斷的接到咨詢電話,晚上準備來課之前也有不少家長帶著孩子來到球館參觀。
再加上白天上課,照顧張冠羽,也算把他們夫妻倆累壞了。
這些新來的學生大都是從別的球館跑過來的,他們的家長听說或是看到了新越球館的優異成績,他們基本都決定離開原來的球館,帶孩子過來上課。
新時代球館,很快便如高文峰悲觀的預料那樣,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決定出租一部分案子,允許非球館學員前來練球。
可是,由于A市打乒乓球的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他的這個營業方式完全就是在和樂動乒乓球俱樂部搶生意,對他的球館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只能靠願意留下的一些學員苟延殘喘了。
一下子多了那麼多學生,張笑風和鄭靜淑真有點兒慶幸,幸虧自己的球館有葫蘆七兄弟幫忙訓練,要不然就算他們會分身術也無濟于事了。
值得提一嘴的是,自打那場大賽之後,李銀和陸闖有一天在街頭閑逛,又踫見了之前在大賽中遇到的樊佳麗。
互相都看著眼熟,便走在一處聊了起來。
這讓李銀和陸闖看見了樊佳麗生活中的一面,活潑,開朗,激情洋溢。
他們一直說笑著到了不得不分手的地方才各自回家。
從此他們便徹底地熟識了。
原來樊佳麗是A市城南高中的學生,學習挺一般,不過特長很多,除了打乒乓球之外,她還學過書法,練過古箏,典型的藝術型人才。
城南高中距離新越球館很近,如果想,李銀其實每天都可以踫見她。
听樊佳麗說,她對考大學沒什麼追求,A市有一個二本大學,如果可以,她願意就上那個學校。
當有一次陸闖無意間調侃式的問起樊佳麗上高中以後談過戀愛沒有,樊佳麗只是調皮一笑,說倒是收到過不少表白的,不過我都拒絕了。
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就是,她還沒談過?一旁默默听著的李銀感覺自己全身一顫。
在這之後,李銀幾乎每天都算準了時間逛到樊佳麗回家的路上去踫頭,不過讓他很郁悶的是,只有他和陸闖在一起的時候樊佳麗才會顯得特別高興,特別愛說話。
難道自己不如陸闖受待見?誰知道……
時間過得很快,就這樣每天平平淡淡,忙忙碌碌,張笑風和鄭靜淑的生活一天天過去了。
時間如同流過指縫的沙,一轉眼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