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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出征.兄弟.他也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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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雲密布,遮蔽了明月。那輪皎皎明月隱在雲間,它灑下的清輝只能照得到身邊的雲。

周府上,九曲回廊小巧別致,幾個奴婢手提宮燈上前,給書房里換了碗茶。

周權還在書房里,他盤腿而坐,手中捧著一本書,可是他卻沒有看得進去。

顧嫣緩緩走了過來,手中抱著幾件衣裳。

一見顧嫣進進來,周權很不耐煩地放下了書,轉而低下了頭,看向自己腰間的佩劍。

他的冷淡,顧嫣已習之以常,她輕輕一笑,將衣裳在他面前晃了晃,說︰「夫君,明兒你就要走了,你說是在行李中帶哪幾件衣裳得好?」

周權頭都不抬,冷冷地說︰「我的衣裳,我自己會整理,不必你動手。」

顧嫣低下了頭,說︰「妾身是夫君的妻,理應幫夫君收拾行李。」

周權不耐煩地說︰「我說了不用就不用」

顧嫣自顧自地說道︰「那就這件黑衣的吧,軍營里不能跟太多的奴婢,就怕衣裳髒了不能馬上洗,而黑色的耐髒。」

周權依舊撫模著自己的腰上劍,一言不發,冷淡至極。

顧嫣看著他,說︰「夫君,你要小心,戰場上,刀劍無眼,妾身會一直等你回來。」

周權嘴角發出一絲苦笑,舌忝了舌忝嘴唇上的酒滴,說︰「回來?你不必等我了。我真不想再回來了。這個地方,真的是太痛苦了。最愛的人忽然離開了我,陰差陽錯,我竟娶了愛人的妹妹。一個我從未喜歡過的女子」

顧嫣听了,眼中含淚,哽咽道︰「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可是,夫君,我不怪你。這一切只怕都是命。只是,夫君,要怎麼做,你才會開心點呢?看到你天天如此意志消沉,如此不開心,我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你給我滾遠點,我就會開心了。」周權將桌子上的酒壇子扔到了地上,大步離開了,連眼角都沒有看她一眼。

顧嫣閉上了眼楮,將眼淚吞了回去。

地上的碎片,在月光里閃耀得刺目而驚心。

顧府上。

顧止帶著喬木來大哥顧榮的院子里。

若芷抱著小顧瑾走了過來,眼中帶了些遺憾,說︰「再過些日子,本想給小顧瑾辦一個三歲禮的,可惜阿止要去北方了,我便與夫君琢磨著,還是等等,到年底,興許阿止就回來了呢,那時候再辦不遲。」

顧榮也走了出來,笑道︰「是呢,這要辦三歲禮,哪能缺了阿止?阿止一向用兵如神,這還是秋天呢,只怕秋天還沒有過完就會凱旋歸來了。」

若芷也說︰「就算年底阿止還是沒有回來,我們也可以等到明天來春再辦的,就當是補辦好了。」

三歲禮是大梁朝的一個民俗,孩子長成了三歲都是要辦的,大富人家則辦喜酒一樣熱鬧,小戶人家若是銀子上不允許,也要煮個雞蛋給大家吃,沒有雞蛋也要東借西借的,好好辦辦的。

顧止听了,將孩子抱在懷里,小顧瑾已有兩歲了,展開雙手抱住顧止,用不清的口齒說道︰「叔父,叔父。」

若芷對顧榮笑道︰「瞧瞧,瑾兒在叫叔父呢,瑾兒真乖,還不向叔父告別,叔父明日可是要去軍營里建功了?」

顧瑾果真听懂了,抱住了顧止的頭,還坐在了顧止的肩膀上,顧止便用雙手托著孩子,笑道︰「既然承蒙哥哥嫂嫂的悅納,那麼,我怎麼也要在年前趕回來了。」

顧榮深深地看了顧止一眼,對奴婢說︰「你們快去馬棚里將新拉過來的馬,擠出馬女乃來端過來。」

喬木眨著大眼楮說︰「原來夫君喜歡喝馬女乃,夫君怎麼不早說?平常見你不怎麼中意喝牛乳的,以為夫君對乳類不感興趣。」

顧榮將手放在顧止肩膀上,笑道︰「弟妹,你有所不知,阿止很小的時候,就很喜歡馬,這與馬在一起的時間呀,簡直比跟我們兄弟在一起的還要多這不,我今日特意去郊外,拉了一只上好的母馬放在王府上,就是想在今日,給阿止餞行。」

顧止听了,眼楮一亮,也將手放在顧榮的肩膀上,說︰「大哥,有勞了。」

「你們兄弟間,怎麼這麼客氣?來,我們到那邊說話去。」于是顧榮拉著顧止便過去了,兩兄弟坐在花間喝馬女乃。

若芷便與喬木聊了起來。

小顧瑾伸出手臂兒,要撓喬木的臉,他尖尖的手指伸了過來,喬木連忙退開,搖了搖頭︰「呀,他可真淘氣。」

若芷看著喬木的肚子,忽然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壓低了聲音說了句︰「木兒,你到了北方,可要小心哪,尤其是要小心公主的人」

喬木一怔,她馬上想起了顧止對她說過的,若芷其實是太後的奸細,內心便生了警惕,表面上還裝出不知情的樣子,輕輕一笑地說︰「長樂公主又不會跟著去軍營,有什麼好怕的?」

若芷急了,拉近了喬木,說︰「木兒,長樂公主一直想要害你的。這次,我听說她也要跟著去北方,只怕要晚幾天才動身。她過去還能是什麼好事?只怕一定是要加害于你。」

喬木試探性地問道︰「木兒就不明白了,木兒與長樂公主無怨無仇,為何長樂公主要加害我呢?」

若芷嘆了口氣,說︰「長樂公主這樣的大美人,論美貌才華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可是卻在阿止這里踫了釘子,她哪里就會這樣罷休了呢。再說了,就算長樂公主不想害你,太後也會讓長樂公主去加害你的。因為,太後也想害你。」

「這可越說越糊涂了,怎麼又牽扯到了太後了呢?」喬木說。

若芷說︰「木兒,你一直身于深閨,哪里懂得這後宮險惡?你肚子里懷的,正是父王的孫子,而太後一直想致父王于死地,她自然是不希望看到你們顧家人丁旺了,尤其還是阿止這樣的人的孩子。」

喬木一怔,這個若芷不是太後的奸細嗎?難道是變節了?

若芷嘆了口氣,抱緊了孩子,說︰「我不知道那日,你與顧止是如何想我的。可是,如今,我與夫君都已有了孩子,我如今一心就是希望夫君好,顧止好,還有你,喬木好,這個王府上的人都好好的。如果你們不好,我的孩子也一定不會好。」

喬木似乎有些听明白了,她說︰「大嫂,其實我明白的,你是真的愛大哥的。」

若芷眼中透著些傷感︰「我的母親死得早,後來,大哥又在爭奪皇位的過程中被他的兄弟所殺,只是不想,最後得利的竟是太後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皇上。如今我已沒有一個親人,除了我的夫君與我的孩子。太後雖然稱作是我的義母,其實,我不過是太後的一個工具罷了。那日,太後設計要殺害我的瑾兒。幸好,瑾兒命大,沒有遭受太後的暗算,可是也從此,我明白過來,如果我夫君不能崛起,顧止不能崛起,太後是不會放過我的孩子的。為了我的孩子,喬木,你與顧止一定要好好的」

听了若芷這一番感人肺腑的話,喬木握緊了她的手,「嫂嫂,我信你。」

也許若芷過去想做太後的奸細,是因為還沒有瑾兒,可是自從有了瑾兒,她的心也要發生變化了。

究竟是太後親,還是自己的夫君兒子親,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倒也不難權衡。

而另一邊,顧榮壓低了聲音,對顧止說︰「阿止,你一向喜歡自己帶兵去征服敵人?如果不過是區區邊關胡賊,為何你還一定要世子也與你一同過去?為何要將軍功分給世子呢?」

顧止喝著馬女乃,輕輕一笑︰「大哥,若不讓世子過去,到時候太後見我離開,暗算你們,我可拿什麼來要挾太後?」

顧榮一怔,想了想,臉上也便陰陰一笑,「我明白了,你是想用世子來要挾廣陵王。」

顧止點點頭︰「一個軍隊只能有一個統帥,這世子就算是官位比我大,在軍隊里,也必須要服從都督。所以,根本不必害怕他會影響了我征戰。我正打算,等世子到了北方,將世子綁架了,再對外宣布,世子被敵人抓走了。如此,世子就成為了我手中的把柄。」

顧榮說︰「並且,此去征戰,就算打贏了,也是要消耗一大部分的兵力的,若是世子也帶他的兵力過來,這樣東西兩大營的兵力都會得到消耗了。也可以減弱廣陵王的實力。」

顧止微微抬頭,看向遠方,眼中射出運籌帷幄的犀利,說︰

「如今太後必然在步步謀劃,要知道,太後手上並無兵權,朝中的兵權被父親與廣陵王瓜分,而父親只是形式上有兵權,實質上的兵權還在我手中。所以,如果真要一舉滅亡太後,只怕也是容易的事,可是,我們卻不能貿然行動。」

「為什麼?」顧榮不解,「我一直很納悶,明明我們完全可以謀取篡位的,為何阿止遲遲不動兵?難道阿止是怕廣陵王不成?」

「那等小廝,何足為懼?」顧止拳頭一握緊,臉上那兵溫和的笑也漸漸淡去。

「那是為什麼?」顧榮說,「你可知道,我成天要裝成一個傻子,一個不學無術的壞蛋,有多難裝?」

顧止看著顧榮的眼楮,目光犀利到有穿透力,都看進了顧榮的心眼里去,說︰「大哥,我們最大的敵人,根本不是廣陵王,而不是當今皇上,也不是太後,你一直都知道的。」

「那是誰?」顧榮一怔,「難道除了他們,還有人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嗎?」。

顧止點點頭,將那碗馬女乃一口喝盡,「如果我們的敵人只是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等待了。只是,我顧止忍辱負重,運籌帷幄了這麼久,倒真的是為了那個最大的敵人。」

「究竟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誰?竟連顧止你也害怕了?」顧榮根本無法猜透。

顧止微垂眼瞼,正要說什麼,這時,若芷抱著孩子走了過來,笑道︰「孩子吵著要父親抱,只好過來打擾你們了。」

顧止便起身揖了揖︰「大哥,你且記得我的話便是,天晚了,不便打擾了。」

顧止帶著喬木便走了出去。

晚上,顧止抱緊了喬木,在她耳邊輕輕說著︰「明天就要起程了,你怕嗎?」。

「都說了不怕了,只要有夫君在就不會怕,夫君還問。」喬木撅起嘴,不高興地說。

顧止會心一笑。

次日雞未叫,喬木便醒來了。

昨晚已理好了行李,顧止不喜歡帶太多的,累贅,可是喬木的行李卻帶了滿滿的,甚至將嬰兒的襁褓都帶上了。

顧止看到包伏里那紅紅綠綠的小衣裳,笑道︰「這衣裳是打哪兒來的?」

喬木說︰「是從我娘家嫂嫂那兒拿來的。嫂嫂刺繡精,她連著給她自己的兒子,還有我們未出世的孩子都繡了衣裳。我便帶上了,這萬一到了北方,孩子就出生了,也有衣服穿了。」

顧止搖了搖頭,美貌輕輕皺了起來,「你要生,也要等到來年了,只怕到了年底,這戰事便結束了。」

喬木白了他一眼,「夫君這就不知道了,這可是自己的孩子,總是要作好萬全的打算才對,這打戰哪有說什麼時候打完就什麼時候打完的,可是這孩子卻只會早生,可不會等打戰打完了才生的。」

「你說得對,還是你們女子心細。」顧止笑了笑。

準備停當,顧止一行人坐上馬車,來到皇宮里。

皇上早就設上拜將壇了,喬木跟在顧止身後,來到十里長階之下,跪下。

顧止接受了皇上的冊封,說是冊封,不過是形式做一下,顧止想要什麼官位得不到?這兵權就在他手中。

可是顧止還是極其謙虛地接受了皇上給他的官印。

然後便是百官跪下,顧止便是三軍大都督了。

殺豬宰羊,祭旗儀式之後,便是顧止與一行將士們歃血為誓,定要趕走胡賊等等誓詞,慷慨陳詞了一番。

喬木站在那里有些累,抬頭看顧止,臉上的表情很平和,拿杯中的血在嘴唇上抹了下,頓時,他的嘴唇就如花瓣兒一樣美而狹長。

太後正端莊坐在皇帝身邊,嘴唇上翹微笑著。

然後顧止便率軍出征。

顧止在前頭騎著馬,而喬木則被扶上了車轎子。

軍隊浩浩蕩蕩地開撥了。

喬木掀開車簾子一看,呀,滿城的百姓夾道送別,人人都高呼︰

「歡送顧將軍歡送顧將軍」

建業城漸漸變遠,在夕陽的照耀下成為遙遠的黑點兒。

從早行到晚,已越過了南方一些小城。

天晚了,顧止便下令駐營歇息。

喬木自從穿越過來,可從來沒有踏出建業城半步,這會兒一路看去,倒是見了很多南方美景,心里頭高興著。

一個個帳篷便搭了起來,喬木看到喬松也干得不亦樂呼,累得滿頭大汗,有些心疼,說︰「松兒,別太累了,這夜間的風有些冷,你若是覺得冷便來姐姐這兒暖暖,姐姐這兒有火。」

「知道了阿姐,你可真嗦。」喬松卻干得很高興呢。哪里願意停下來听喬木嗦。

喬木搖了搖頭,便坐下來。

奴婢芒果馬上在地上鋪上一條毛毯子,讓喬木坐。

現在還是初秋,說冷不冷,說熱不熱,可是坐在毛毯上,面對還對著一大叢篝火,這可是有多熱就有多熱的。

喬木坐了片刻,頭上就流汗,她便站了起來。

「將毛毯都拿走吧。」她令。

芒果為難地說︰「二少夫人,這是顧都督的吩咐,顧都督說地上會有寒氣,若是不防著點,只怕會著涼。」

喬木听了,還是有些不情願,這時,顧止走了過來。

「木兒,怎麼,又不听話了?」顧止笑了笑,親自伏去,將毛毯撢撢平,說,「直接坐在地上,地下的寒氣容易入侵,對你可不利。木兒若是嫌太熱了,便靠在為夫身上吧。」

喬木听了,噗嗤一笑,︰「難道還能將你當成凳子了不成?」

顧止扳過她的肩膀,將她身上的披風往胸前攏近了些,撫平她頭上的亂發,說︰」我是怕你凍著,你可是怕冷的丫頭。」

「我不怕冷。」她露齒而笑︰」我現在可是怕熱。」邊說邊用手掌當扇子對著自己扇了扇。

顧止眉頭皺了一下,拉她入懷里。

「忍忍吧,木兒,若是離了這毛毯,等下你又會說太冷了。」

她點點頭,將頭依在他肩膀上。

他撫模著她垂下來的秀發,吻著她的額頭。

天,很寬闊,一輪明月高高掛著,樹影婆娑搖晃,月光照透過枝葉如同過了一片沙漏,在地上投下星碎的影兒。忽然樹枝一陣猛烈搖晃,一只大鳥飛過頭頂,灑下一陣鳥叫。

她很害怕,連忙躲到了顧止的懷里。

「別怕。」他摟緊了她,給她寬大安全的懷抱,說,」只是一只夜鳥而已。」

鳥飛走了,聲音止了,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將頭在他胸前來回摩挲著,說︰「夫君,我有點餓了呢。」

他說,「我們有帶軍糧,不過,這里離林子這麼近,我更喜歡給你打只鳥來吃。」

「夫君你會打鳥?木兒也要去。夫君打鳥的樣子一定很神氣的。」她又發揮了纏人的本事。

他搖搖頭︰「你若是去,我的心思便在你身上了,如何還打得下鳥兒來?」

他笑著鑽入了叢林中,只帶了一把彎弓。

這山野里與城里不一樣,果然是越晚就越冷,顧止說得沒錯。

冷意襲人,她將手放在火上烘烘熱,等著顧止回來。

很快,便看到他披著月光回來了,手中,多了一樣東西——他打下來的鳥。

「其實夫君大可以讓兵士過去打只鳥過來便可,沒必要親自去的。」她有些心疼他。

他已是如此操勞了,還要為她做這做那。

他笑了笑︰「旁的人哪里知道夫人喜歡什麼樣的鳥肉?夫人可是不吃老的鳥兒的,所以,我便特意走了遠路,打了一只剛剛長出翅膀的鳥兒給夫人吃。」

她內心暖暖的。

他用刀將鳥皮剝下來,血滴濕了一地,然後他再將鳥身用棍子穿插好,放在火上烤燒著。

動作熟練,血淋了一直,竟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夫君你好殘忍呀。」她說。

「若你吃著這美味的鳥肉,就不會說殘忍了。」他陰陰一笑,將插好的鳥放在火上上下翻轉地燒著。

她望著他,他臉上微帶了些汗,便伸出手來心疼地撫模著他的唇角弧線。他吻上了她的手指,摟緊了她,看著盈盈月光照在她臉上,她的臉透明地美,發射出萬般的光芒來,忍不住伸出舌尖,對著她的臉又是一陣狂舌忝。

像舌忝一只剛出生的小雞一樣。

她閉上眼楮,很陶醉地任他吻舌忝,也張開嘴,用嘴唇包住他的女敕舌,與他舌頭粘濕地絞在一起,他嘴中濕軟的香氣直噴入她口中,她一陣全身發軟。

這時,喬松忽然沖了過來,大笑道︰「哈哈哈,、全讓松兒看到啦」

喬木馬上推開顧止,臉羞紅到了脖子根,顧止卻還是將她往自己懷里拉,笑道︰「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看到就看到吧。」

喬松卻將剩下的鳥肉一掃而空。

顧止的臉映著火光,笑道︰「松兒可真行,食量驚人地大,日後力氣一定很大,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呢。」

喬木笑道︰「夫君,你的食量卻不大,經常饑一餐飽一餐的。可你的武功也很好。」

顧止將衣袖捋上來給喬木看︰「你瞧我的手臂兒,也是結實的,只不過膚白,看不出來罷了,這不也是靠食量大吃的?只不過,我吃飯極不規律罷了,有時候吃得多,有時候吃得少。」

喬木知道他之所以吃飯不規律還不是給操勞的,便心疼地握緊他的手,深深地看著他,說︰「夫君,木兒要為夫君分擔憂愁。木兒不想讓夫君這樣吃不規律。」

顧止親了親她,然後便起身,教喬松練劍去了。

喬木先到車子里面睡覺去了。

車子里坐座就是坐榻,很寬,正好睡覺。可是顧止卻是很晚才進來,他似乎一直很操勞,很操勞,可是卻讓她不解的是,他從來不願意將他的心事讓她分享一點點,不願意讓她幫他解決半點的事。

就這樣,過了幾日,總算是來到了北方,這時,離邊關就只有兩日的路程就能到了。

顧止在主將營里,召開了全將士會議。

喬木則呆在主帥營里,喝著羊女乃,有些寂寞地問芒果︰「夫君為何還不回來?」

芒果說︰「二少夫人,顧都督已開了一個早上了,卻沒見他出來。」

喬木走出帳外,她已做好了飯菜,就等著顧止過來吃。

都過晌午了,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談這麼久呢?耽誤了吃飯時間,只怕對顧止的胃可不好。

過去是她沒有他身邊,他吃飯沒規律還有理由,如今她已是他的管家婆了,他若是還是得了胃病,那就是她的失職了。

可是,她若是不顧一切,冒失地沖進帳去,將他帶走,只怕更不好,他堂堂三軍之大都督,豈不是面子失盡了?

真的是左不是,右不是。

卻忽然看到了世子顧飛正氣沖沖地從帳子里走出來,邊走邊罵︰「這個天殺的顧止,竟敢要本王去求官糧本王真想一刀殺了他」

喬木一怔,發生什麼事了?那頭會議還在開著呢,世子怎麼先走出來了?

喬木上前一步,想追上世子問下,會議還要開多久,誰知世子一看到喬木,臉上的肉就抽搐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本王實話告訴你,少在本王面前瞎晃悠,若不然,本王可是要你一尸兩命的休怪本王無情」

喬木便站住了腳,遠遠地問道︰「世子剛才說什麼官糧?難道我們軍中糧食不夠了嗎?」。

世子轉過身來,惡狠狠地說︰「你去問顧止無故糧草竟讓駐蟲咬去了大半只怕我們軍中有奸細吧顧止這廝,竟懷疑本王是奸細本王且告訴你本王雖然乃是一方惡霸,但是這奸細的事,本王可是不屑做的」

世子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

喬木很奇怪。

顧止一向不讓她過問軍中的事,想不到,從離家到現在才短短幾天,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顧止竟一點也不讓她知道。

這時,她看到楊阿牛正推著一桶水,便走過去問︰「阿牛,你可知道近來軍中發生了哪些重大的事?」

阿牛停下來,說︰「回都督夫人,近來在軍中發生最大的事,便是好端端的運糧車,忽然長了很多蛀蟲,這些蛀蟲竟將糧草一咬而空,幸好都督發現得快,才救下了一些。」

「怎麼會這樣?這種事過去是否發生過?」喬木擔心極了,就要到邊關與敵人作戰了,可是行軍打戰,最重要的是足夠的糧草,如今偏偏就是糧草出了問題,難怪顧止連飯都顧不上吃,召集眾人開會了。

阿牛搖了搖頭︰「原因小的也不知道,不過都督已經四處去籌備官糧了,前面還有幾個小城,若是讓他們交出軍糧,也是夠的。」

喬木說︰「可是這行軍所過之處,若是要讓城中百姓交官糧,只怕于理不合,會引起百姓不平。」

阿牛說︰「小的也不清楚,這都是都督的意思,小的只會打打殺殺,這運籌帷幄之事,小的卻是一竅不通。」

喬木嘆了口氣,忽然,迎面看到阿水走了出來。

看到阿水一身黑邊白衣,樸素打扮,頭上戴著綰巾,手中搖著羽扇,喬木又不免將他與前世上看到的諸葛亮聯系起來。

阿水走到喬木面前,輕輕一揖,笑道︰「請都督夫人不必擔心,其實,都督已有辦法解決了。」

喬木看了看四處,說︰「請阿水謀士來主帥營內商談。」

于是阿水便跟著喬木走到了主帥營。

喬木親自給阿水泡了茶,阿水接過茶杯,有些誠惶誠恐,喬木笑了笑︰「既然夫君一向認你為兄弟一般,我們便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阿水喝了一口,眼中很是驚訝,看著喬木,語氣中略帶了試探︰「這茶倒真的是好喝,一早就听說都督夫人是個大才女,會泡茶,還會玩什麼雙扣游戲。就是不知道這雙扣游戲,怎麼個玩法。」

喬木在心里冷笑,哼,你自己是穿越的,現在就想試探出我是不是穿越的?

可惜我哪里能這麼容易讓你認出來了。

便說︰「這個乃是周靜發明出來的,我也不是很熟悉。」

「周靜姑娘?就是在京城開了太平醫館的傳奇人物,周靜?」阿水似乎一早就關注了周靜了。

「怎麼,莫非阿水謀士早就與周靜姑娘認識?」喬木也試探他。

阿水連忙擺擺手︰「自然不是,只是,整個京城有人不知周靜姑娘的大名呢?在下就算再孤陋寡聞,也會听說過。」

喬木喝了口茶,說︰「哦,今日請你過來,乃是想知道,近來軍營中的一些你。阿水謀士也知道,夫君近來憂愁得緊,可是這糧草的問題,夫君接下來想要如何解決呢?」

阿水謀士搖了搖他的羽扇,笑道︰「這是都督的機密之事,請恕在下不能奉告。」

喬木听了掃興極了,說︰「連我也要保密?」

「自然了。」

「那我問你,那些駐蟲都是如何來的?這不算保密了吧。」喬木有些生氣,一口氣將杯中的茶全喝光了。

阿水意味深長地看定了她,說︰「那些駐蟲,似乎是從未見過。也不知是哪兒研究出的變異基因。」

喬木故意裝作听不懂︰「變異基因?何為變異基因?請阿水謀士用我能听得懂的詞匯。」少給我賣弄什麼現代詞匯

阿水笑道︰「就是幾乎沒有的蟲子,不知怎麼的就有了,可能是天外來物吧。」

喬木焦急地問道︰「就算是天外來物,也要通過人才放得進去吧?你倒是說說,是誰這樣要陷害我家夫君?並且致國家大事于不顧?」

「自然是那個周靜姑娘了。」阿水忽然搖了搖扇子,氣定神閑地說道。

「什麼?」她一怔,「為何你如此肯定?」

「因為,這個時代,也只有周靜姑娘,拿得出這等駐蟲了,你說不是她會是誰?」

見阿水一眼就看出周靜也是穿越者,喬木說話有些收斂了,生怕也讓他犀利的目光看出什麼玄機來,說︰「可是周靜還在京城呢,我們如今可是在北方,她就是想放也沒有這個機會。」

他搖搖頭,將扇子在桌子角上一指,說︰「都督夫人錯了。這種駐蟲可不是在這幾日放的?這可是一場預謀。在都督離京前,就有人在運糧車上作了手腳,在運糧車上放的,全是這種駐蟲的蟲卵,等過了十來日,這些蟲子才從卵中出來,這才開始了吃我們的軍糧。」

她听著,听著,內心更加擔心了,「既然這是場預謀,那麼,就不會這麼簡單就停下來這可怎麼辦是好?這周靜這麼厲害,竟可以輕易取得這些天外來物來害人,而我們,竟對這些害蟲束手無策」

阿水說︰「都督夫人不必害怕,其實這些日子來,我已將這些害蟲全都趕跑。並且原先那批守糧草的將士會換走了,是新的一批,如今,必不至于再有這種損失了。」「什麼?你可以將這些天外來物趕跑?你是如何做到的?」她更加驚奇了。

他卻淡定一笑︰「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下只不過根本蟲子天性,用火光將蟲子引開,讓它們自投火中死去。並不值得都督夫人如何驚奇。」

她點點頭,心想,阿水未穿越前一定是個天子,至少也是個博士生吧,過去看他寫著流利的英語就知道他的水平不菲,又深懂制香,如今還能趕走周靜從空間拿出來的害蟲,真真是厲害

看來,以後就是他與周靜這一男一女穿越者的相比拼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這樣想著,喬木暫時忘記了憂愁,嘴唇上揚笑了起來。

「都督夫人,您在笑什麼?」阿水竟故意問道。

她連忙收回了笑容,裝作嚴肅地說道︰「沒什麼,阿水謀士好本事,夫君有了阿水謀士的幫助,真真是如虎添翼。」

阿水恭敬地一揖,說︰「不敢,在下能留在都督身邊,乃是在下的福氣。」

「你既然都說了這麼多了,不如就將接下來,夫君要如何解決這問題,全都告訴我吧。」她充分發揮著執著的精神,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

阿水看著她,低下了頭,說︰「請都督夫人恕罪。在下不能泄露軍情。」

喬木有些急了,上前一步,忽然抓住了阿水的手,發揮起了撒嬌的看家本事,說︰「阿水謀士,算我求你了嘛,告訴我嘛。就一次嘛。」

阿水頓時臉色一紅,雙手觸電般地抽了回來,還仔細看了一下他的手,確定自己的手沒事,才放松地呼了一口氣。

看他這樣子,倒像是她佔了他天大的便宜,她有些生氣了,上前一步,加緊了問他︰「本夫人命令你說說不說」

她一下子變凶了,阿水有些遲疑,可是人卻沒有後退,只是一張臉漲得通紅,連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的了,「阿水……阿水真不能……說。」

她生氣極了,竟不能從他嘴里打听出半個字,怪不得與顧止這樣要好,看來這方面還是與顧止一個樣的,守口如瓶。

她還要追問,忽然,帳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晃了進來。

阿水眼楮尖,他先看到了,馬上後退幾步。

是顧止

顧止看到她與阿水站得這樣近,眼楮閃了一下異樣的光,不過見阿水馬上退開了,便將目光看向喬木。

喬木看到顧止回來了,眼中一陣驚喜,哪里還管什麼阿水阿牛,迎上去抓著顧止的手說︰「夫君,飯菜都涼了,芒果,還不快去將飯菜再熱一遍?夫君你總算出來了,真好。」

顧止笑了笑,洗了把臉,「木兒,你是不是也還沒吃?」

她低下了頭︰「夫君還沒有吃,木兒不想先吃。」

「木兒,你怎麼這麼傻?你應該先吃的。」顧止心疼極了,握住了她的手。

她吐了下舌頭,嘆息道︰「夫君哪,你如果想木兒以後不挨餓,你就早點回來吃飯。因為以後,夫君什麼時候吃,木兒也什麼時候吃。」

顧止听了,眼中柔情如融不開的海,深深地凝視著她,說︰「木兒,我知道,你是想我以後,都規規律律地用膳,你是為了我好,不惜讓自己挨餓。好,我答應你,就算是為了你,我也要定時用膳。」

喬木欣慰地點點頭,掏出手絹兒,給他擦拭著臉上的汗。

二人說著話,早就忘記了帳子里還站了一個阿水了。

阿水看著他們二人這樣子,嘴角上揚,露出了怪怪的笑,一聲不響地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二人開始吃飯了,喬木才想起了阿水。

「呀,我們竟將阿水給忘記了呢。」喬木說。

顧止給喬木碗內夾了塊魚肉,說︰「想必阿水還有事,便先走了,要不然,我正打算留他一起用飯。」

喬木問︰「夫君,你怎麼不問剛才,我與阿水說什麼?」

他應該很緊張她才是呀。

顧止笑了笑,抬眸怪怪地看著她,竟忽然來了一句︰「不問。木兒又不會看上了他,我何必多問?」

「這什麼跟什麼嘛。」喬木覺得他的話怪怪的。

他一向是這樣,明明霸道得很,不希望看到她與別的男子親近,可是,在看到她與別的男子走得近時,還是裝作漠然。

就像現在,他明明是妒忌的,明明是生氣著的,可是還是用這樣的話試探她,如果她不足夠了解他,還真听不出他話里帶了試探呢?因為哪怕是很生氣,哪怕是試探,他的話語也是極為溫和的,好像三月暖陽一樣。

可是一面是暖陽照得她溫暖無比,一面卻是深埋話下他內心的毒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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