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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開始盤人

「老師……」

如果今天參加的不是葬禮,面前小百合老師身穿的也不是葬禮服,或許一切都不同了。

公生低下頭,下顎位置觸踫到她的後腦,壓垮那柔順發絲,傳遞一絲絲溫度。

身體微微發抖。

從抱住老師的手臂傳來抖動,惹人憐惜。

其他的暫時做不到,而公生更不習慣許下尚未完成的誓言,能做的就是將她抱緊。

老師側躺在胸膛,像小女孩般蜷縮在懷抱。

從接到父親死訊那一天,直到今天為父親舉辦葬禮,陰霾無助的情緒積壓在小百合心中。

僅剩的親人離世,能夠肆無忌憚撒嬌的父親就這樣離開生活,小百合甚至無法抓住對方的手。

生前,他總是忙于工作,握的最多是他的配槍,只有手持配槍的警察才可以保護住女兒。

死後,他在付出最多的崗位上被人誣陷,本應該陪同他走過黃泉三途川的勛章也被人奪取,只留下莫須有的罪狀,諷刺他的過往一生。

「公生……幫幫老師……好嗎?」

「嗚嗚嗚~~」

埋在與自己最親密的學生懷抱里,小百合無法堅持住,一直以來繃緊的神經接觸公生的柔和,化為淚水。

不再堅持,不再保留,就那麼肆意的哭出聲。

二十七歲的她被人保護的很好,何曾受到如此大的委屈,滴滴掉落的眼淚劃過臉龐,將腮紅弄花。

也是小百合的哭泣聲,引來四周圍的目光。

沒有人上前,這是規矩。

從政治的角度,松本清長屬于被政治拋棄的一方,而松本小百合也被定義為被政治拋棄的象征。

如果選擇靠近松本小百合,就有幾率心軟為這個愚蠢女人伸冤,這種行為對高層是威脅。

用政治解讀,就是站隊敵對政治派系,高層絕對不會留下這樣的隱患。

包括退休、離職的警員,他們都不敢上前與松本小百合交談,因為他們還需要倚靠過去的關系,為現在的生活牟利。

包括毛利小五郎,他也必須裝傻,即使之前在松本清長麾下任職時,對方對他有不少幫助,此刻也絕對不能接觸松本小百合。

偵探需要依賴警視廳,獲得辦案便利,游走灰色地帶。

是不是很奇怪,為何與小百合交談會帶來政治麻煩,在做各位包括警視廳高層,都會來參加這場葬禮?

很簡單,因為松本清長是警視廳派系的人。

只因為這一點,所有人就必須來參加葬禮,表明自己站隊警視廳。

尤其是退休、離職的人員,像毛利小五郎這樣的,就必須參加這種葬禮,趁機在警視廳高層面前露臉。

也只有葬禮、婚禮這種紅白事場合,高層會表現出親和態度,少了些許官腔,給其他派系的人演警視廳派系內部祥和。

如果不是在紅白事場合,偵探協會、保安公司的人連出現在高層跟前的資格都沒有。

……

休息室內,師生二人坐在長椅上。

小百合老師橫著身坐在過去學生的腿上,眼淚已經打濕對方衣服的領口,緊緊抱住的手臂不敢松開絲毫。

像害怕夢醒,唯一能帶來安全感的他離開。

包括一對棉花糖被壓成橢圓形,小百合都沒有去管,手臂還在加持力道,為了更久更久的讓他陪著自己。

「老師,松本警官的榮譽我會為你追回的,還有殺害松本警官的凶手,我也會將他抓起來。」

就這幅軟弱模樣,哪還有曾經對著工藤新一猛噴口水的嚴厲老師狀態。

想想初中時期,小百合知道毛利姐弟的情況,對工藤新一的惡劣程度達到巔峰,各種穿小鞋不帶停的。

音樂教室每學期要清洗一百多次,平均算就是每個月至少十次,每個星期至少兩次。

對比初中回憶里的小百合,再比較被自己摟在懷中的老師,手搭著她那柳絮腰上。

比過去瘦很多。

「公生……」

貼著耳邊說到,小百合感覺到心安,即使是現在的親密行為。

或許,如果不被他抱著,像現在這樣貼耳交流,小百合才會心慌。

「剛才是老師失禮了,之前的話不用當真的。」

小百合也將嘴唇湊到公生的耳垂旁。

「老師可能會離開東京,如果公生想老師就給老師打電話,老師會到公生的身旁,老師父親的事情關系太大……」

停頓片刻,小百合也在猶豫。

一邊是松本清長的事情,另一邊關系到自己學生的未來,這份重量在內心抉擇。

「老師不希望公生失去屬于你自己的未來。」

似乎很難抉擇出來,又似乎很容易抉擇出來。

如果在松本清長與毛利公生之間做出選擇,小百合老師希望公生有更好的生活,不要被已經離世的父親所牽扯。

這不是作為女兒的決定,而是作為對方曾經幼時鄰家姐姐的身份,對他必須有的關心。

說完,上下兩瓣蒼白的嘴唇,貼住在公生的額頭,少了濕潤,接觸後干巴巴的。

但這樣已經足夠了。

公生手放在小百合老師的後背,防止她在自己身上挪蹭時失去平衡,幫助她穩住身形,至于想做甚的就任她吧。

「葬禮推遲三天,我來處理松本伯伯的事情。」

因為小百合是坐在公生的腿上,導致她所在的高度也高于公生。

此刻直起身來,讓公生面前的景色發生改變,領口位置因為剛才的擠壓而褶皺,此刻又完完全全覆蓋住公生的臉。

呼氣吐氣有些困難,說話的聲音更是被多重消音。

若是此刻有人走近休息室,恐怕會對公生與小百合的關系產生疑惑,但這種相處方式對于師生而言,不過是過去三年的日常罷了。

也是這份日常,公生有幫松本清長洗清污名的理由。

「其實早該改口了。」

如果沒有毛利蘭該多好。

松本小百合低頭看向埋在自己棉花糖中的男孩,被他壓得左右挪位,外撇八字。

「改口喊什麼,師公?」

輩分的關系橫在師生二人面前。

公生閉上眼楮,不再多說其他的,思緒的關注點放在警視監諸星登志夫與酒廠愛爾蘭兩人的身上。

之前與姨媽貝爾摩德說好,將愛爾蘭的財務部門奪回來,能早一天就早一天,還能讓貝爾摩德姨媽獎勵自己一番。

諸星登志夫,有些麻煩,沒有人接替他的位置,帝丹派系也暫時沒有人能升職到這個位置。

實在不行弄個外來人,當提線木偶。

「嘶嘶~~」

嘴巴上下噠時發出的響聲,以及咽口水的聲音,因為貼的太近緣故,入耳過分親切。

小百合也有些疲憊,就在學生的懷抱中睡著。

見到這一幕,公生嘴角微微上揚。

「我會安排你轉職到高中部,繼續當我的班主任,小百合老師。」

畢竟你是我的投名狀啊。

……

白天過的很快,夜晚來的更快。

「轟————!」

又是一聲爆炸,東京鐵路的某處橋梁被炸毀。

爆炸犯在爆炸前給警視廳撥打電話,表明在鐵路某處已經安放炸彈,電車必須保持高速行駛狀態,否則炸彈就會爆炸。

沒有辦法,警視廳只能安排鐵路部門保持電車高速行駛狀態,直到黃昏時刻,警視廳沒有找到炸彈地點,爆炸發生在橋梁上。

索性這次沒有人員傷亡。

至于服部平次與世良真純,兩人都被警視廳關禁閉一整天,按照關押的先後順序打電話,分批等家長來交錢被借走。

這兩位都屬于末班車,至今連打電話都排不上。

也有作為名偵探的高傲心理,認為警視廳無法解決案件時,會專門請教享譽盛名的高中生,那是二人就能用高調的身份離開。

「……」

其實這麼理解也沒錯,警視廳的確有聘請偵探,協助調查案件。

不過動的都懂。

「怎麼可能,對方要求鐵路長時間高速,就和賽馬一樣啊,爆炸地方也應該在練馬區!」

沒錯,聘請的偵探是毛利小五郎。

早上參加葬禮,在領導面前露臉,考慮對方曾是警校第一名的身份,特批加入專案組協助辦案。

經過毛利小五郎的一通分析,感覺很像賽馬,眾多電車保持高速,所以炸彈也在與‘馬’有關的地區。

之後就將警視廳三分之一的警力都拉到練馬區進行搜查。

……

「公生,你要離開了嗎?」

因為對于松本清長的誣陷,導致很多人聚集在松本宅面前鬧事,甚至家門都被人撬開,家里被人亂翻一通。

而松本小百合的公寓也難逃劫難。

沒有辦法,只能臨時將小百合老師安置在自己家,反正母親已經隨干媽、師醬搬到木之下宅,那邊三層別墅加上環湖公園美景,居住環境寬敞,完全屬于個人花苑。

「嗯,去抓捕一個人。」

公生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而且自己已經接到命令,任職霓虹公安部的代理負責人,調查霓虹公安分部被攻擊的事件。

至于十六歲的人作為霓虹情報部門負責人,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高層將公生當做傀儡與煙霧彈,隨便安個人在這個位置充數,不要求這個人做任何事情,至于調查工作也只是一個名頭。

有這個名頭,公生就能長時間坐在這個位置上。

外加上保密協議,所有人只知道霓虹公安部門有人坐鎮,但這個人是誰就不清楚了。

直屬‘北歐老人’奧菲利亞。

第二十八章.開始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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