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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視廳離開後,公生將有希子送回木之下宅。

審訊的過程耗費精神,體力消耗殆盡,還處于感冒狀態,上車後吹吹暖氣就熟睡過去。

被公生放到床鋪上都沒有反應。

安頓好後,公生不再停留,離開木之下宅,再回到家已經是零點。

……

次日,早晨六點,東京機場。

一夜過後,路面積水結冰,雨夾雪轉暴雪,機場跑道被覆蓋住,所有航班停運,只有一輛破冰車來回工作,僅維持一個跑道用于航班降落。

機場的出口位置僅停著輛紅色家用車,車前蓋沒有落雪,車內開著空調。

公生將妃英理的車子開出來,而不是自己的跑車。

家用車四座,方便載人。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接機人員,也沒有接生意的出租車。

一排共享自行車是僅剩的交通工具,機場距離市郊還有幾公里路程,最快路線是機動車行駛的高架橋。

「呼呼呼,好冷啊!!!」

坐在主駕駛位置的宮本由美全身抖擻兩下,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毛線衣,捏著手機給躲在被子里的美和子發信息,而厚重棉襖則甩在副駕駛座位上。

【一點光都沒有,白天和夜里沒區別————宮本由美】

側頭看向窗外,早晨六點,下著大雪,能見度只有二十米,還是開著遠光燈的情況。

這種陰間時間來接機,由美極為氣惱。

【所以不放心你一個人過去接機,讓公生弟弟陪你過去,有個男孩子在身邊好照顧你————佐藤美和子】

手機抖動兩下,閨蜜的信息發送過來。

由美轉頭看向‘公生弟弟’的臉頰,近在咫尺。

【恩恩,小公生睡覺的模樣很可愛,而且在他的懷里暖呼呼的————宮本由美】

「呼呼呼~~~」發出睡覺時候的輕呼。

公生同樣坐在主駕駛位置,沒有玩手機,通宵熬夜的他只能趁這個時間補覺。

宮本由美則是坐在公生的腿上,腿搭著掛擋控制台,全身蜷縮在懷抱中,側著身子靠著已經熟睡男孩的肩膀。

因為抱著時候棉襖顯得負累,才會褪去在一旁。

此刻腰間被公生的雙手環繞,貼在一起沒有絲毫縫隙,宮本由美感覺到舒適。

【你男朋友也真是的,之前不聯系你,這個時候忽然聯系,還讓你這麼早去接送他的親屬————佐藤美和子】

看著屏幕上的抱怨,宮本由美露出愁容。

的確如美和子所說的這樣,卻也不是全部事實。

真實的情況是由美主動離開對方,因為對方的居住環境與生活環境,都屬于貴族家庭,與自己的身份格格不入。

換成任何貴族家庭,都不會接受每天晚上和一群糟老頭子打麻將,清早起來喝啤酒,家里養著寵物亂糟糟的女性吧。

而且自己已經三十歲了。

宮本由美感覺更像是自己倒貼著男方,所以主動選擇離開,兩人關系也在自己的故意安排下變得冷淡。

或許是愧疚,對方發信息過來,讓自己幫忙接他的母親與妹妹,自己就立馬答應了。

因為男朋友正在京都,與霓虹最頂尖的棋手對決。

今天這場比賽結束後,他又能獲得新的將棋頭餃。

想到這個,由美表情顯得惆悵,靠著男孩的懷抱,數著自己剩余還能揮霍的時間,聞著蘭花香味。

【不是的,他今天在京都有重要比賽,而他母親與妹妹是在東京下飛機,外加上他在東京的熟人只有我————宮本由美】

由美繼續縮在公生的懷里敲擊九宮格,給閨蜜回信。

順便,翻找到昨天羽田秀吉發來的短信。

沒有電話粥,兩個人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都是用短信的方式互相說一句,過程里也沒有青年男女間的小挑逗。

【由美,我明天有一場比賽,抽不開身,能不能幫我去東京機場接我的妹妹和母親,她們預計明天早晨六點下機————羽田秀吉】

發送時間是昨天下午,在給公生發信息前一小時。

由美原計劃是自己一個人來接機,沒有載具就從警視廳順一輛車走,不需要麻煩任何人。

等沾染一身雪花回寢室後,踫見翹班一天的閨蜜,對方還在逗弄自己的薩摩。

電視上則開始報道,雨夾雪天氣會持續惡化,明天最低溫度零下二十攝氏度,車輛出行困難,請東京市民不要外出。

【在家里面都很冷,我不敢出被子了,話說你們接到人了嗎?————佐藤美和子】

手機抖動,新短消息提示。

由美緩緩抬頭,確認沒有吵醒男孩睡覺,再開始低頭與閨蜜短信聊天。

也是因為害怕吵到弟弟睡覺,才沒有選擇更加便捷的打電話。

【沒有,可能是航班晚點————宮本由美】

手機的熒幕的左上角,六點半。

打字時間,已經揮霍掉三十分鐘,但是還沒有等來人。

如果自己一個人來接機,遇見這種大雪天氣,四周一片漆黑,遲遲等不到人來……

會著急到崩潰吧。

按下紅色按鈕,手機熒幕的光芒消失,頂飾燈成為車內僅剩的光源,車外能夠看見的距離也是遠視燈能夠照亮的距離。

害怕車子被雪覆蓋導致熄火,所以發動機一直在預熱,車內能听見‘嗡嗡’的轟鳴聲。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遠處機場大廳的燈光傳播不到這邊,四周圍也沒有其他等候的人,自己的存在顯得那麼渺小,並且傻兮兮。

讓弟弟好好睡一覺吧。

微微挪動深陷在公生懷抱里的身體,下臀摩擦著隱私的部位,傳來踫撞的接觸感,似乎是因為這片空間只有兩人,才會這麼敏感。

伸出手將頂飾燈關閉,車內陷入黑暗。

看不見了。

但,听得很清晰。

男孩的呼吸聲,「呼……」「呼……」

就在耳邊響動,還帶著熱氣,刮蹭著耳朵發癢。

「好好休息吧,麻煩你了……弟弟……」

居然真的答應了。

自己就是試探一下,其實對方可以用各種理由拒絕,外面下著大雪,來的時候還是天黑,路上結冰可能會發生意外。

只要是為自己考慮的人,都不會答應的吧。

宮本由美將響動的手機丟到副駕駛位置,不準備繼續與閨蜜用短信聊天。

相隔那麼遠,人類卻可以靠手機的方式,傳達兩人之間的話語,虛假的以為對方是在關心自己,很犯規吧。

沒有握緊手機,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就失去了,比如說閨蜜美和子,比如說男朋友羽田秀吉,更或者是後輩三池苗子。

對吧,很虛假,從始至終在這個雪地里承受孤獨的只有自己一人。

內心感覺到強烈空虛……

宮本由美主動的伸出手,緊抱住身旁的公生,听著他的呼吸聲音,告訴自己並不孤獨,他在陪著自己身邊。

他帶來的溫暖,無比真實。

用點力氣……

忽然,抱住由美腰部的手松開來,模索向一旁副駕駛的棉襖,除了由美的棉襖放在那里,公生的棉襖也在那。

「弟弟,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

由美察覺到男孩醒來,原本蜷縮的姿勢解除,因為是在男孩的懷抱中,坐直後輕松超越男孩一頭。

嘴唇能接觸到他的額頭。

「沒有,我一直都是醒著,但是看見由美姐與美和子姐聊短信,所以裝作睡覺。」

將棉襖拿來,披在宮本由美的肩上。

就像一個小毛毯,蓋住親密的二人。

「原來如此。」

根本沒有睡著……

宮本由美抿嘴,輕輕微笑。

上前,嘴唇靠在額頭的位置,溫熱……

「不要多想哦,這只是獎勵。」

但是這份獎勵的時間,是不是有點漫長。

一旁儀表台上的電子時間,記錄悄然過去的五分鐘。

「她們人還沒有到嗎,由美姐姐……」

衣服下面,一雙手再次出現在腰肢的位置,卻不知道是模索,還是在單純摟抱。

公生再次詢問一句。

「應該是耽誤了航班,需要再等一會吧。」

雖然這樣說著,但由美並沒有轉頭看向機場出口的方向,始終面對著‘公生弟弟’。

……

再過去不知道多久。

早晨七點半,听見踩踏雪地的聲音,黑暗中露出模糊人影。

來的並非兩人,而是三人。

車內,公生听見響動,輕輕拍懷里睡著的宮本由美,將對方催醒。

「由美姐,人來了。」

因為是擁抱的姿勢,所以由美散落頭發遮住視線,公生側過頭才能看清人影。

成熟金發的女性,手里提著行李箱。

活躍年輕的女性,行李箱很小,一邊走還一邊揮手,向車子的方向。

最後一位,金發女孩。

如果非要說什麼特征的話,就是超出初中生的發育,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對方初具規模。

同樣的變小,灰原哀會很嫉妒的吧。

公生見到赤井瑪麗的時間,腦海里蹦出畫面,灰原哀見到對方後會是什麼表情,吃下相同藥劑,對方卻能擁有她所不具備的強勢點。

「終于來了呢。」

手按住公生的腿部,身體開始挪蹭,將有著自己體溫的棉襖留下來,那是公生的棉襖。

宮本由美有些疲憊,面色卻是長時間吹暖氣的紅暈。

「我們下車接她們吧,由美姐將棉襖穿好,別著涼了。」

公生幫襯著回到副駕駛的宮本由美,在對方整理衣服的時候,替對方系上頭發,扎起馬尾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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