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不是陳墨嗎?」
剛好——樓下走上來的小胖子抬頭看一眼不遠處的兩個人, 眼神——充滿驚訝。
落後他一步的女班長踏上最後一級台階,聞聲望去。
「真的哎!」
小胖子提議︰「要不,我跟他一——行動吧?」——
是, 他剛往前走了一步,就——女班長拽了回來。
「能不能有點眼力勁啊, 沒看——他——邊換了個人嗎?很明顯是剛剛有事情發生了!」心思細膩的女班長朝他使了個眼色, 拽著他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我們去別的地方, 不要去打擾他們,讓他們——己解決。」
「明白。」
小胖子看了眼那邊,——解地點了點頭,非常听勸跟著她離開了。
陳墨看著突——出現在他眼前的、說陌生也陌生、說熟悉也熟悉的人,他眉梢微動,臉色看——來有點冷淡。
這細微的差別,讓表面淡定的季風荷心里有點慌。
其實他也不想留下來的——
另外兩個人溜得實在是太快了!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那兩人已經連影子都不——了!
如——他也走了的話,那陳墨不就只能一個人對著空氣發愣了嗎?
這讓季風荷想象不能。
什麼時候,他家舉——雙的冕下發出的命令, 現場居——沒有一個听——的人都沒有?!
再加上, 他想趁機給那兩人上眼藥,便順勢留了下來。
就在季風荷忐忑的時候,陳墨忽——開了口︰「季閣主, 現在風媒的生意已經這麼不好做了嗎?居——需要你換一個——界打探信息?」
「原來行業已經內卷成卷這樣了嗎?這也太狠了吧!」
哦,原來只是在思考這個啊!
季風和當即松了一口氣。
「所以, 你和白真認識?」看著他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陳墨忽——又問道。
「咳咳咳……不熟!」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差點閃了季風荷的老腰,趕緊抬袖掩唇干咳了兩聲, 偏頭避開陳墨透徹的眼眸,努力擠出一絲平靜的笑容。
面上強裝淡定的仙君,其實內里已經在咆哮了。
說好的沒有記憶呢!
明明模樣和氣質完全不一樣,為什麼某些小習慣卻和以前——差——幾?!
剛剛陳墨說的那句「我數到三」,結——卻跳過一——,直接就數到了三,這完完全全就是當初那個說一不——、睥睨天下、不允許任何人反駁的青荷令主的作風啊!
要不——也不會把他們三個都嚇了一跳。
甚至,那兩個已經——嚇到開溜了。
不熟?
你覺得他信嗎?
陳墨掃了他一眼,知道他肯定是在說謊。
「…………」
「…………」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
季風荷撐不住了,裝模作樣整——了一下——己的袖子︰「您——是直接問吧!知道的,我一定如實回答,不知道的,我也給你盡力編出一個讓你滿意的答案來!」
嘶,每次冕下盯著人不說話的時候,都是在憋大招,他對此已經快有心——陰影了。
只是在發呆的陳墨眨巴了一下眼楮,——善如流地問道︰「你們幾個認識?」——
到白真和季風荷,陳墨突——想——了之前幾次突——出現、又突——消失的溫一青。
總覺得他們之前有點——似。
季風荷猶豫︰「……這就要看,您是如何定義認識的了。」
如——包括他們這——面就想把人打死的情況的話,那確實是認識的。
「白真似乎對我很不滿?」雖——陳墨——來沒有表現出來,——是他確實能感知到白真面——表情下淡淡的嫌棄。
呃……這個……
季風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兩人之間的關系,只能努力解釋︰「也不是不滿……怎麼說呢,他就像是看到了鄰國的總統在國家——面楚歌的時候忽——辭職,說要什麼去當農民,體驗生活……可能、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高興吧。」
「不過,他的想法一向和人不一樣,不用管。」季風荷如此對陳墨說道。
不著痕跡地上眼藥!
陳墨依舊有些疑惑︰「為什麼他看到我,就像看到了鄰國總統??」
他一個醫生,哪點像政客了?——
有,為什麼是——面楚歌的國家?他又為什麼是去當農民?
季風荷竭力露出一抹微笑︰「……比喻而已。」
對神族帝君來說,人族的冕下可不就是鄰國總統嘛。
明明八竿子打不著,卻非要來操心!
各掃門前雪不好嗎?!
「那你呢?為什麼看著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陳墨甚至發現季風荷最開始看他的眼神里,甚至閃過一抹敬畏,他很是想不通。
甚至差點就忍不住低頭打量了一下——己。
他長得很凶嗎?
很讓人害怕嗎?
季風荷思考了一下,謹慎道︰「我……認識以前的你。」
「以前?不會是前——吧?」
陳墨大膽地猜測了一下。
其實也不算不上多大膽,他都能穿越時空了,這些人甚至能跟著他穿越時空,有前——今生什麼的,好像也不難接受。
季風荷眨了下眼︰「……這就要看,您如何定義前——的了。」
是根據——體、靈魂、記憶,——是其他的什麼?
陳墨︰「所以,你們是希望我恢復記憶?」
季風荷停頓了一下︰「……這就要看,您如何定義記憶的了。」
是——人灌輸的記憶、霧里看花般的記憶、——是一定要——己親——經歷的記憶。
這些都是不一樣的。
什麼都沒套出來的陳墨︰「…………」
你這說了和沒說一樣,可以換句台詞嗎?
陳墨看著眼前一臉——辜的季風荷,暗道︰真應該告訴上個——界的那些人,天機閣主最擅長的不是打探消息,而是打太極。
季風荷——陳墨終于不問了,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提議道︰「要不、我們——是繼續尋寶吧?」
瞥了他一眼,陳墨暗——搖了搖頭。
人家分明是不想說,他又能怎麼辦呢?
掏出手冊。
那就繼續尋寶吧!
「往左!往左!」——
家冕下默許了,季風荷頓時高興地指著左邊的走廊,正大光明的開外掛。
「寶藏在那邊!」
剛準備體驗尋寶樂趣就——劇透了一臉的陳墨︰「…………」
想——之前白真也是一臉——所當——地告訴他答案,陳墨暗——嘆氣。
真是近墨者黑啊!
他真應該告訴季閣主,觀棋不語真君子,陪人尋寶的時候,最好也別說話!
一路走走停停。
兩人的尋寶之旅——當順利。
在最後一站,陳墨踫到了過來充當工作人員的歐陽謙和霍問。
懶散地倚在圖書室門口的霍問——有人來了,頓時精神了,發現來人——是陳墨,瞬間笑容燦爛地迎了上去。
「終于有人來了!歐陽,快出來接客!」
坐在屋里的歐陽謙直接一本書砸在他頭上。
「 !」
「哎喲,疼!」
霍問抬手模著——己可憐的後腦勺,兩眼淚汪汪的。
陳墨順手接住——他——上掉下來的書籍。
手一翻。
莎士比亞的著作,《哈姆雷特》。
陳墨嘴角帶笑地把書放回書架上,歐陽醫生的莎翁粉頭人設,——真是屹立不倒啊。
「你會不會說話呢?什麼接客不接……啊!」剛準備訓斥霍問的歐陽謙出來,看到陳墨邊上的季風荷,連忙剎住話頭。
「季總,您什麼時候來的?」
面對這位——私奉獻的節目贊助商,歐陽謙——是敬重的。
掃了陳墨一眼,季風荷趕緊削弱——己的存在感︰「尋寶重要,不用在意我!」
「噢……好。」
歐陽謙視線移到站在他旁邊的陳墨,愣了一下。
咦?
他記得,之前不是白部長說要和陳墨一——參加這輪考核的嗎?
怎麼才一會兒不——,陪的人就變成季總了?
因為他溜了唄!
看似——容,其實已經僵硬了的季風荷面帶微笑地站在原地,余光偷偷瞥了眼對于——己——人忽視完全不在意的陳墨。
直到陳墨隨兩人進去最後一關的尋寶,季風荷才垂下了緊繃的肩膀。
「呼……」
季風荷趕緊抬手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虛汗。
太緊張了!
「如此難得一——的司命仙君的窘態,真該拍下來才是!」
挑釁欠揍的聲音——他——後飄來。
季風荷都懶得轉——,知道對方肯定隱——不敢出來,干脆地回懟道︰「魔主真是好心態,一點都看不出剛剛逃跑時腿軟踉蹌的樣子呢!」
溫一青︰「…………」
人族除了陳墨,其他人——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尤其是這個裝模作樣的神棍!
「原來你們人族現在的情形已經——面楚歌了啊,怪不得那個鳥人一心想拉他回去主持大局呢,呵呵……」溫一青半點不掩飾內心的嘲諷。
「——不如讓他來我魔族,作為魔主,我——是有幾分……」
「你有幾分什麼有幾分?!——想把冕下帶去魔族?想得美!」季風荷當即打斷了他的得意,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冕下若恢復記憶,肯定第一個就砍你!我可不想到時候百族之——傳出什麼‘青荷令主——法容忍污穢——族的存在,第——次大肆屠戮魔族’的傳聞。」
「我們冕下清清白白,跟你們這些精神不正常的魔族可沒有什麼任何關系!」
沒有那些人想的愛恨情仇!
什麼都沒有!
不要總是妄想和他們冕下扯上關系!
不約!謝謝!
計劃——看穿的溫一青︰「…………」
所以說,人族什麼的,真是讓人討厭!
圖書室內。
歐陽謙看著陳墨在屋內閑逛,在書架——轉來轉去,似乎真的在看書。
「你怎麼不找了?」
霍問迫不及待想看陳墨找到寶藏時驚訝的樣子。
「要我幫你找嗎?」霍問躍躍欲試,在歐陽謙警告的視線先補了一句,「看在你是第一個找來的參賽選手,我可以給你一點點提示。」
真的只有億點點哦!
陳墨瞥了眼圍在他——邊的霍問,這已經是今天第三個要他劇透的人了。
他失笑著搖了搖頭,合上手里的醫書。
「這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啊?」霍問不解地看著他。
哪兒找到了?
你進來後根本就沒有認真在找好吧!
陳墨側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如——這些書架放置的書本的縫隙——望去,可以看到對面很大一面漂亮的玻璃牆。
正是這間圖書室的特色。
霍問的眉頭跳了跳,緊張地舌忝了一下嘴唇︰「……你所說的寶藏在哪呢?我怎麼沒看——?哎呀,你不會是想說,寶藏就是圖書室里的書吧,哎呀,那我就只能說你找錯……」
「呵呵~」
听著忽——在一旁絮絮叨叨,試圖誤導他,陳墨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到陳墨有動作後,霍問瞬間噤聲。
只——他走出書架的籠罩,站到距離他最近的玻璃牆前。
陳墨看著那上面映出——己眉眼清晰的——影。
「這,就是寶藏。」
人,就是這——間,獨一——的寶藏。
听到他這句話,站在他——後的霍問臉上露出十足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