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76念你入骨

晉江文學城獨發

————

段時間, 薄幸月在工作上忙得連軸轉,——是在開研討會,就是在手術台前。

中國軍人、中國醫生, 都是承載著責任與使命的職業,但在一起時,面臨的現實則是聚少離多。

但季雲淮給了她十足的安全感,時間與空間從來沒給兩人帶來過信任危機, 恰相反,只有與日俱增的思念。

關于婚禮的相關事宜, 都是季雲淮搜集例圖, 她直接對著圖冊上選擇就好。

身為新婚丈夫, 季雲淮在婚禮的安排上可以稱作事無巨細,婚紗的款式、請柬樣式、甚至是耳飾, ——都抽空落實好。

薄幸月按捺住心中的小雀躍,問︰「是我想要的那款嗎?」

季雲淮眉目柔和, 扣緊她的指間往店內走去,肯定道︰「對, 是主婚紗。」——

們從幾百套禮服中選定了三套,主婚紗、出門服、敬酒服,每一套都極具特色, 其中主婚紗自然是重中之重。

wecountre的服務人員早已等候多時, 禮貌道︰「季先生,薄女士, 你們好。」

「這一款婚紗屬于高級定制的款式, 設計師對她的作品很滿意,從兩位的名字中各取了個一個字,婚紗主題命名為皎若雲間月。」

拉開厚重的簾子, 整套婚紗便展現在眼前。

薄幸月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主紗,心髒怦怦直跳。

婚紗采用的是一字肩款式,白色緞面柔軟,薄紗勾勒,沒有多余的花邊,襯得整體設計愈發復古純粹。

裙擺飄逸,如同起伏的波浪,依稀看得見雲朵和月亮的圖案。

確實漂亮得如夢似幻。

季雲淮看向她眼底,篤定道︰「季太太,去試試吧。」

薄幸月進到寬敞的試衣間,在導購的建議下慢慢穿上了婚紗。

旁邊就——妝發間,所以化妝師將她摁在凳子上,看著鏡子——的女人,面頰如粉雲,眼波盈盈,竟是給素淡莊重的婚紗增添了幾分妖冶的氣息。

「薄小姐,您的底子好,配這套婚紗綽綽有余。」化妝師夸贊完,又笑著問她的建議,「您想試試魚骨辮還是高盤發?」

「高盤發吧。」薄幸月打量完,回復說,「跟婚紗的感覺比較搭。」

等待的時間里,季雲淮已然去旁邊的店內,換好周正的服裝。

白襯衫扣至最頂端,再套上槍黑色的西裝,打好真絲領帶,斯文敗類的氣質油然而生。

偏偏那雙黑眸眼神凜冽,寸頭給——的眉眼處平添幾絲銳利,西褲包裹著修長有力的雙腿,仿若銳利的剪刀。

店員光是看到他在試衣鏡——的模樣,恨不得一個個心花怒放的——

一個店員主動上——,滿頰通紅地詢問道︰「先生,打擾了,請問這身西裝您滿意嗎?——沒有需要裁剪改進的?」

這一款西裝同樣是定制的,幾乎是修身款。

季雲淮出于禮節,直視道︰「沒有需要改的地方,謝謝。」

店內咽咽口水︰「冒昧了,這身西裝現在給您打包嗎?」

「暫時不用了,我太太在隔壁試婚紗。」——

垂眸,看了眼腕表,神情——沒有絲毫不耐。

店員們心碎了一地,這麼帥的男人果然都名草——主了!

剛拉開門簾,兩道——經意的目光就撞到了一起。

薄幸月從妝發間款款走來,高盤發清爽,眼波流轉間將純與媚展現到極致。

婚紗又恰好包裹著縴細的腰肢,荷葉邊兒的衣袖下是女敕藕般的手臂。

如果還差點什麼,那必定是正式婚禮時新娘的手捧花。

看到她拖曳著雪白的長紗時,季雲淮承認,自己在這一眼淪陷。

往後余生,只能臣服。

「怎麼樣?」她仰著明艷的臉龐,精致的五官映入眼眸。

這一刻,某些答案——用多說。

季雲淮抬手,拿來手邊的頭紗,明明做工輕若雲朵,可他的動作極其鄭重。

薄幸月一眨不眨地看著——的動作,雙瞳泛著水光。

直到頭紗蓋上,半遮半掩,——將人攬入懷——,啟唇說︰「季太太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

低沉的嗓音震在耳廓,下一秒,濡濕的唇落了下來。

雖說是極其隱秘的一吻,但季雲淮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與他清冷性子——符合的——舉動。

薄幸月戳戳他的西裝扣子,沒忍住笑意︰「季先生,你是在說土味情話嗎?」

「情話是真的。」——

一臉真誠地接著說︰「但土味我——承認。」

當晚,另一套出門用的婚服也到了。

季雲淮讓她留在家——,自己開車去店——取。

薄幸月先是去洗了澡,卻不一留神把睡裙掉到了一灘水漬。

她只得先將換下來的雪紡衫換上,隨意將毛巾披在頭頂。

拉開浴室的門時,門口也傳來鑰匙開門的動靜。

季雲淮拎著一個印著logo的袋子,扭頭一望,眉尾輕挑。

又——是沒——坦誠相見過,那些羞恥心顯得特別沒——必要。

薄幸月沒想到他這麼快回來了,輕咳兩聲︰「我睡裙掉水里了,等會兒再換一件。」——

攥緊了手中的袋子,叮囑道︰「現在先別換。」

「正好你洗完澡,可以先把這一套中式的婚服試一下,尺寸肯定合身,就是穿得程序復雜點。」

男人蹬著雙 亮的皮鞋,關上門後三步兩步邁步過來。

薄幸月動作輕柔地擦拭著頭發,順帶攏緊了衣衫,全然不知道危險將近。

至少她完全不清楚,自己這副要露不露的芙蓉出水模樣甚為清透,全身都籠罩著朦朧的光。

季雲淮喉頭發癢,俯身把人打橫抱起,她手——的毛巾順勢掉到地板上。

「干嘛啊你?」她驕縱的脾氣上來,嗔怪道,「——是說要試穿婚服嗎?」

「我現在帶你換。」——屏了屏呼吸,用腳尖勾了把主臥的椅子坐下。

薄幸月被人從後面牢牢鉗制住,衣衫微亂。

雪紡衫在發絲水滴的浸潤下變得很透,尾擺剛剛到腿根,如瓷的肌膚大片展露。

「會穿嗎?」

季雲淮打開袋子,將中式婚服一件件拿出來。

薄幸月一開始心想,這——什麼難的。

直到她看到繁復的款式,——排扣、——系帶,薄大小姐蹙眉了幾秒,相當嫻熟地當起了甩手掌櫃。

她紅唇彎彎,湊過來呢喃︰「季老師教我。」

多少年沒听過她喊這個稱呼了,季雲淮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很快要瓦解——

抖開——面的小衫,抬起她胳膊︰「先穿這一件。」

季雲淮慢條斯理地替她整理好嫁衣,中途帶著溫度的指尖像是刻意縱火。

薄幸月只能像是提線女圭女圭,任由人擺布。

「穿好了,看看。」——抱著她轉了個身,對面就是衣櫃——的試衣鏡。

鏡子——,兩人相擁在一起,成為一條緊密連接的線。

薄幸月卸了妝,唇色比平日里淡,但身上的嫁衣妖嬈似火,很像古代女子鳳冠霞帔,洞房花燭夜的裝扮。

季雲淮掠過曼妙的景色,扣住了她的手腕,手肘壓上。

兩人頓時雙雙跌坐到綿軟的床墊上。

「停……」她胸腔起伏著,——樂意道,「季雲淮,你壓到我頭發了。」

說這種話時,薄幸月自己都覺得都有些做作,可嗓音不自覺軟化了幾分。

季雲淮替她翻了個身,從後覆擁上來,輕嗤一聲︰「大小姐,嫁衣還滿意嗎?」

啃|噬如同螞蟻,——多時,雪白的脖頸上就浮現出斑駁的痕跡。

嫁衣下擺傳來涼涼的觸感,——多時,薄幸月弓著腰身,像是煮熟的蝦。

在「威逼利誘」之下,她才松了口,回頭瞪他︰「滿意,滿意得——得了。」

季雲淮直接扯開襯衫領口,耐心告急。

那雙幽深的眼楮鎖定著她肌膚的每一寸,一點點佔。

最後連澡都沒來得及洗,薄幸月鬼使神差地發出了個請求︰「那你唱首歌我听听。」

她還從來沒听過季雲淮唱歌,辦婚禮前,這種福利必須親自體驗一把。

季雲淮用毛巾替她擦干淨痕跡,幾乎是有求必應︰「想听什麼歌?」

「都好,你唱什麼都好。」——

始終記得少年時期,還在用mp3的年代,自己跟少女共听的一首歌。

清清嗓子,季雲淮唱的是一首經典老歌,beyond的《喜歡你》。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

……

像昨天你共我。」

往事歷歷在目,這首《喜歡你》仿若回應了多年前少女站在台上用于告白的《我愛你》。

薄幸月枕在他的臂彎里,像是被莫大的幸福感包圍。

最後掛著甜滋滋的笑容睡著了。

……

薄幸月穿著頭一回試穿的嫁衣,沒想到被折騰了一宿。

也——知道季雲淮哪兒來的精力,翌日還能哄著她起床。

她起床氣很重,直接抬手呼過去,卻被季雲淮捏了捏指尖兒,勸道︰「別動,嫁衣先換下來。」

薄幸月扶著微酸的腰,凝視了身上火紅的嫁衣幾秒。

明明昨晚還是敞亮嶄新的,經歷了一整晚的混戰,多了很多褶皺不說,怕就是怕——的地方留下濕潤的痕跡。

她愁眉苦臉的︰「你昨晚那麼用力干嘛,衣服怎麼辦?」

「應該還能補救。」季雲淮揉開她擰著的眉頭,絲毫沒——做錯事的自覺。

薄幸月淡哼道︰「萬一補救——好,這可是婚服……」

好不容易訂做完成的,打水漂了誰都心疼——

打著包票,也——知道在笑什麼︰「那就請夫人放心,一切交給我。」

窗外,綠蔭成片,枝丫招搖,驕陽高照,熾熱的風百轉千回。

夏天的到來張揚而強勢,如同這世間所——明目張膽的偏愛。

會想到穿藍白校服的少年、門口的風鈴聲、球場上揮灑的汗水,迎著夕陽騎單車的一幀幀畫面。

而——們的故事,在經年之後,終于迎來圓滿,令這個夏天都閃閃發亮。

……

兩人婚禮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一日。

建軍節,神聖也——紀念意義。

按照當地的習俗,新娘出嫁的——兩天是得回娘家的。

她失去了雙親,空蕩蕩的別墅——,好在還——張姨陪著自己。

張姨牽過她的手,滿頭華發,眼眶率先濕潤。

「幸月,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現在你出嫁了,我跟自己親閨女出嫁的心情差不多,舍——得,真是舍——得……」

薄幸月抱住——人家︰「沒事兒,張姨,——對我很好,我婚後偶爾會回來的,這麼些年,您真的辛苦了。」

張姨破涕為笑,用過來人的口吻說︰「婚後就是柴米油醬醋茶了,你們一定要好好過日子。」

她一笑,又流露出少女時的嬌憨︰「知道了,您放一百二十個心。」

婚禮的——一天晚上,薄幸月難得沒什麼困意。

她是大型考試都不會失眠的人,天生沒什麼緊張感,現在居然怎麼躺都睡不著。

可能是太久沒回過這套別墅,所以在少女時代睡過的床上怎麼都不習慣。

更多的則是純粹的緊張。

大多數女孩子少女時都幻想過之後自己的婚禮會是什麼樣,那時候是圖新鮮勁兒。

可這場婚禮,她跟季雲淮都等待了太久。

像是穿梭了數年的時光,隆重而莊嚴地來到。

來路再坎坷,新郎是季雲淮就夠了。

轉念想到的這一點,突然安撫了她的心緒,沒來由地令人交付信任感。

早晨六點,薄幸月迷迷糊糊被張姨喊起來,好久才緩過神。

夏天天亮得早,厚重的窗簾拉開後,鉛灰的雲層被破曉的陽光劃開,金燦燦的光線照耀一方。

張姨滿目慈祥,旁敲側擊道︰「幸月,你再——醒,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薄幸月呼吸一窒,渾身猶如過電般,瞬間清醒。

今天是她跟季雲淮婚禮的時日。

一個鯉魚打挺,她也顧不得形象了,迅速洗漱完,換上那套早早備好的火紅色嫁衣。

六點半,薄幸月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化妝師搗鼓。

化妝師倒是頭一次見這麼心大的新娘,無奈地搖搖頭,又繼續上妝。

薄幸月困乏地修身養息,抓緊一切時機小睡一會兒。

畢竟婚禮儀式結束後還——長達幾小時的晚宴,這時候——休息,可能一天都要這麼耗著。

妝容完成,化妝師滿意地欣賞了會兒。

薄幸月感受到肩膀被人輕晃著,耳邊傳來一道忽遠忽近的聲音︰「你看看,這妝容可以嗎?」

鐘靈作為伴娘,興奮程度比她還顯而易見。

她一個激動,拍了下大腿,——由得感嘆道︰「月亮,太美了太美了——」

這會兒,薄幸月徹底被她的嗓門震醒了。

圓鏡——,她眼尾弧度柔媚,勾唇一笑,唇紅齒白,仿若畫中的人躍然而上。

鐘靈嘖嘖稱贊道︰「等會兒你的季雲淮看了,還——得魂兒都被勾走——」

夸張的成分確實——,但火紅色真的很襯她的氣質。

要——然季雲淮也——會親自給她穿嫁衣,又在當晚如狼撲食,就差沒把嫁衣給撕了……

別墅內滿滿當當都是人,——來捧場的親戚同事、陪同的伴娘、還——負責記錄婚禮全程的攝影師

熱鬧的同時,薄幸月的心跳卻瘋狂加速。

剛整理好頭飾上細碎的流蘇,——知是誰喊了聲︰「快快快,迎親的車來了——」

「堵好門,記得要紅包,——給紅包——讓進。」

「……」

門內也混亂一片,眾人把薄幸月扶到床沿,又把新娘的蓋頭給她蓋上,等著季雲淮親自來掀。

與此同時,她的一只鞋也被月兌下來藏好,新郎只有找到另外的鞋才能把新娘抱走。

薄幸月難得規規矩矩坐好,眼前的視線被蓋頭全然遮住,只能試探地喊了聲鐘靈的名字。

鐘靈樂——可支地說︰「月亮,我匯報下進度,——們到樓下了。」

她昂起下顎,雙手抱臂,暗暗道︰「——過你放心,我們伴娘團沒那麼容易讓新郎把我們新娘子拐走。」

薄幸月眉眼彎如月,故意偏袒道︰「那你們也——要太為難他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