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得溫存過後, 沈凜拉著晏修一走進房間。
晏修一身上帶著風雪的氣息,風塵僕僕地趕來,沈凜能從他的雙眼里看到他的披星戴月。
「要不是現在你握著我的手是熟悉的溫暖, 我還以為——可能只是一場夢。」
「我不是夢,」晏修一坐在沙發上, 讓沈凜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輕擁著他, 「能清楚地听見我的呼吸,是嗎?」
「能,」沈凜按在他的心口上,「心跳也很清楚,它跳得好快。」
晏修一笑了笑,胸腔跟著震動起來︰「一想到你,它就會不由自主地加快。」
沈凜抿唇笑了一會兒, 伏在晏修一胸口閉上眼享受地听了一會兒,然後輕聲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晏修一神色淡淡地說︰「我去查酒店入住。」
沈凜挑了——眉︰「濫用職權?」
「嗯。」晏修一沒怎麼掙扎,坦然應了。
沈凜反倒無話可說, 他抱著晏修一勁瘦的腰, 說道︰「那怎麼會半夜模過來,——麼迫不及待?」
晏修一模著他的頭,他現在的確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覺, 但無論什麼條件都不是時候。
沈凜還很小。
如果……不,他們一定會離開——里, 等出去之後, 他有足夠的耐心等他長大,他們的往後,他們的余生都還很長。
「我做了一個夢, 」晏修一眼眸轉深,手指插入沈凜柔軟的發間,「我夢見一片茫茫雪原,上面堆砌著無數的尸骸,有個披著斗篷的人站在雪地里,她身邊站著那個雪怪。」
沈凜︰「……」
沈凜抬起頭,晏修一的——頜線近乎完美,留著板寸都帥得不像話,他閃了——眼,定住神說︰「我也做了——個夢,前兩個晚上也做了夢,我夢見那個探險小組死在雪地里,也夢見那次直播的主辦人吳翔的徒弟倒在雪地上。」
「我也夢見了,」晏修一呼吸沉了沉,說,「第一天,吳翔來找我,希望我當他直播的男主播,第二天,他的徒弟因為那次接觸來找我,想知道吳翔的安排。」
「一樣!」沈凜一——坐直了,「一模一樣!」
晏修一︰「……」
沈凜想到什麼,問道︰「那個女主播會不會其實是個玩家?」
晏修一︰「?」
沈凜說︰「按照你我的情況,都是被他當做主播的候選對象,——個房間也許不止我們兩個玩家,攢齊六枚金幣的人都能直接參與進來,也就是說,吳翔接觸的那些人可能都是玩家。」
晏修一︰「我明白了。那個女人答應了吳翔的邀請,所以死在了雪地里。」
沈凜說︰「換個方式,被淘汰了。」
晏修一認同沈凜的說法。
沈凜挺直的肩膀又垮了——來︰「如果照著——個方向推測,那第二天如果答應吳翔的徒弟幫他尋找師父下落的人也許也有可能……」
「的確發現了第二具尸體。」晏修一說。
沈凜瞪了瞪眼︰「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權限,」晏修一用膝蓋頂了——沈凜的,讓他坐上來點,以防滑——去,「本來部隊休息,提議來這兒滑滑雪,踫巧遇見——事。」
「哦——」沈凜意味深長地看著晏修一,「你肯定也住在這個酒店,不然踫不見吳翔,滑雪場旁邊的度假酒店可不便宜。」
「還行。」晏修一面無表情地說。
沈凜︰「嘖。」
晏修一︰「……」
晏修一︰「我攢了一些錢。」
「——我花嗎?」沈凜眯了眯眼。
「。」
「——多——?」
「都給。」
「留著,我以後一準賺得比你多,到時候也——你花。」沈凜滿意地笑了,回歸正題︰「所以說,第二具尸體應該也是個玩家,——個房間一開始就淘汰了兩個玩家,太狠了。」
「明天會出現新的淘汰者,」晏修一篤定地說,「其實我的權限還不夠查看酒店的入住登記,我向一個朋友求救,但是……」他抿了——唇角,沒繼續說——去,眼神傳遞出「你懂的」的信息。
「……求助需要roll骰子,你沒roll成功?」
晏修一的臉綠了一——,沒吭聲。
沈凜︰「不愧是你。」
晏修一︰「……」
晏修一︰「剛才從夢中醒來,又試了一次才成功,查到你的房間之後就來找你了。」
沈凜揉了——他耳垂以示表揚,然後說︰「我那夢做得比較成功,我看到那女人長什麼樣子了,等會兒我——你畫下來,你幫忙查查酒店的入住登記,不光是這家酒店,周邊幾家都一起查查。」
kp:「過個繪畫。」
晏修一問︰「你還有繪畫?」
沈凜點頭︰「有,小時候學過兩三年。」
kp︰「其實在你——張映射了現實的卡出來之後我在想要不要進行適度地削弱,你幾乎什麼都會。」
沈凜︰「感謝不削之恩。」
他投擲繪畫︰40/6,成功。
沈凜拿出桌——上的紙幣,很快畫出了一個人物速寫,畫完,他特意找了根藍色的圓珠筆把眼楮顏色涂上。
女人長得很漂亮,還是那種很有辨識度的漂亮——藍色的眼楮太迷人了,幾乎一眼就能從人群里挑出來。
晏修一拿了畫像之後,準備——樓去查,見沈凜要跟上來,說︰「你睡會兒?有結果了我喊你,明天有得累。」
沈凜想了想,自己跟——去也沒什麼用,點了點頭。
晏修一走出去兩步,被沈凜叫了回來︰「等等。」
「嗯?」晏修一問道。
沈凜把手邊的門卡丟過去。
kp見縫插針︰「丟個投擲。」
沈凜︰「?你是不是很閑」
kp︰「丟。」
沈凜︰「……」
沈凜投擲沒點,只有默認的初始20點,如果說他有——麼弱點的話就是不愛運動……
他投投擲檢定︰20/99,大!失!敗!
沈凜︰「………………」
門卡砸在晏修一臉上,在他額角劃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kp︰「晏修一hp減1。」
沈凜忙說︰「對不住。」
晏修一剛要開口就听沈凜調皮地說︰「一定是因為你太黑。」
晏修一無奈地笑了——,低聲說︰「去睡覺,別熬著,听話。」
「你也听話。」沈凜倒在床上,窩進被窩,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晏修一。
「我走了,落鎖。」
「等——你直接回來。」
「好。」
沈凜︰「回來就叫醒我,別舍不得。」
「就怕你不起來。」
「你可以親我,」沈凜臉有些紅地說,「我不介意。」
晏修一愣了一——,直接回來在沈凜唇上親吻了一——︰「剩下的等我回來,想著點。」
沈凜︰「……」
沈凜用手背遮著唇,揮手趕他︰「快走快走。」
見了晏修一,沈凜有種說不清的安心感,胸膛里被一寸寸飽滿的情緒填充,可身體又像是漂浮在雲端輕飄飄地蕩,他抱了個枕頭閉上眼,逼迫自己睡過去。
但腦海里反反復復都是晏修一剛才的模樣。
直到自己真的因為太過困倦而睡著——
一覺意外香甜。
……
唇上濡濕,過了片刻溫暖撤去,他睜開眼,看到晏修一躬身站在床邊。
他身段高挑,眉眼漆黑,微微彎腰,高大的身材擋住了玄關的微光,從背後打過來的燈光在床上灑落了一片陰影,讓沈凜正在被他所擁抱的錯覺。
「你偷親我。」沈凜眨了眨眼。
「欠你的。」
「我警告你,晏修一同志,」沈凜嚴肅地說,「——次光明正大地親,多大的人了還要偷親,一點不磊落。」
「是!長官!」晏修一應聲的時候颯爽又帥氣。
「怎麼樣?」沈凜笑了笑,坐起來問道。
「查到了,」晏修一把資料錄進手機里,遞——沈凜看,「要過電腦使用,費了些功夫。」
沈凜︰「……我應該跟你去的。」
「沒關系,」晏修一搖頭,「正好讓你多休息一會兒。」
「萬一耽誤事情。」沈凜皺了——眉頭,看向手機里的資料。
那是一個來自北地的女人,是混血,五官和身材都偏向東方女性,但眼球的顏色和眼眶的凹陷程度卻是地地道道的北地人,是約莫五天前住進——酒店的。
晏修一一並帶來了——人的履歷。
她叫謝妮,年紀不大,只有二十一歲,生平卻很是波瀾壯闊,童年總結一——是支離破碎,看得沈凜都覺得自己那點家庭矛盾算不上——麼破事,爹媽都沒了之後,她被寄養在舅舅家里,舅舅是個酒鬼,瘋起來連自己都打,她就逃了出去,最後被抓回去。好在當地警方調查過後,把她給了還算和善的姨媽。
但她心理已經出了問題,總是念叨著人都听不懂的話,姨媽太過害怕,就把她送進精神病院療養,一待就是五年,到後來不瘋了,被診斷可以出院觀察,出院沒多久,人直接消失了。
往後五年里,檔案都是空白的,以失蹤人口登記。
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直到前段時間才突然回來,重新登記上人口,又找了份文職工作,最近來這兒是滑雪度假,瞧不出什麼太大的端倪,可總覺得不對勁。
那五年失蹤的空白,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
沈凜問道︰「她還住在這酒店嗎?前幾天什麼動態?」
「還住著,酒店的錄像沒查出什麼,滑雪場的錄像有些線索,她來這的幾天只要滑雪場不關門,她都會去滑雪。」
沈凜看了一眼時間,問晏修一︰「做個不當人的事兒?」
「——麼?」
「她住哪兒?現在去拜訪拜訪她。」
kp︰「……」
沈凜的騷操作,不管經歷多——回還是能驚到他。
直接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