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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直覺

晏修一把玩——這——盒子, 似乎在觀察——什麼,隨後,他左右環顧, 鎖定了目標,徑直走過去蹲了下來。

他面前是——凸起來的石頭, 看起來頗為堅硬, 晏修一對準盒子的鎖, 向石頭尖銳的凸起猛得磕了下去。

kp︰「!!!」

那一下仿佛磕到了75號的腦門上,磕得他一陣頭暈目眩又恍惚。

晏修一又砸了兩下,鎖被磕斷,啪嗒一——,鐵鎖的尸體掉落下來。

晏修一很輕易就拿出了里面的東西。

kp弱——問︰「你是怎麼知道這里有這種東西的……」

晏修一冷淡地說︰「小孩子都喜歡把東西藏在樹底下。」

kp︰「……」

kp還想掙扎︰「那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違反游戲規則的?」

晏修一反問︰「這——游戲不是沒有規則嗎?請自由探索,是我還不夠自由?」

kp︰「……………………」他想——,哦, 他沒法——了,他想消失。

晏修一似乎心情不錯,很有耐心地對kp解釋︰「這——游戲房間是你們的——識世界, 你們可以創造出一些事件和——物, 但這些是你們前期準備好的,就像是一部戲劇劇本的——綱,也許故事的發展會超出——綱, 但已經設定好的東西是不會更改的。」

他找了——舒服點的地方,有清透的月光照明, 讓他可以看清箱子里的東西, 那是一張泛黃的紙,被折疊得四四方方,晏修一一層層拆開, 慢條斯理地說︰「所以,憑借經驗和直覺可以找到你們事先埋下的線索,或——破壞關鍵的npc,一樣可以達到解決事件的目的,只是這樣……」他輕——笑了一下,「你們kp會很不愉快。」

kp直言不諱︰「豈止是不愉快,簡直是食屎了。」

晏修一說︰「但這不是絕對的,我說了,這兩——游戲房間讓我總結出了這種的經驗,直覺給了我很多答案。但問題在于,已經決定好的事件和線索確實沒法修改,但創造新的突發事件對你們來說輕而易舉。」

kp︰「!!!」

在晏修一的視角下,kp是——身穿高中校服的——生扮相,此刻因為過度震驚,神態動作就像是上課偷看小說忽然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一樣僵硬。

他啞口無言又緊張得渾身冒汗。

「明——了嗎?」晏修一冷冷地反問,「就像是剛才,我去找這——盒子的時候,你不可以挪動這——盒子的位置,改變他的獲取方法,但你可以用其他方式阻止我,讓我離開這里。」

「我懂了,」kp恍然——悟,「我可以給沈凜制造一些危機,這樣你馬上就會去救他!」

晏修一眼神冷了下來︰「你不可以。」

kp︰「……開——玩笑,你——這麼嚇。」

晏修一散發——懾——的冰冷氣魄,這讓他看起來像是把銳利的開了冷刃的劍,光是寒芒就足以把——震退,他低——警告︰「我再說一次,你不可以。」

kp︰「……好的,我不可以qaq」

到底誰才是這里的主宰啊!不是說每——房間里地位最高,說話嗓門最——的是他們kp嗎!怎麼玩家還能橫得這麼理直氣壯!欺負到kp頭上真不怕我直接把你卡撕了嗎!

75號面無表情地嘶吼,這些話只能在心里說說,在這場游戲里,撕卡是很重要的判決,需要謹慎對待,一旦他做不到公平公正,就會受到審判——的懲罰。

那永無天日,充斥——哀鳴與鬼嘯的黑暗深淵,鋪天蓋地全是軟趴趴而令——窒息的淤泥,他再也不想去了。

晏修一收回目光,將紙攤開理平。

kp問道︰「你怎麼突然這麼有存在感了?之前的沉默寡言和木訥呆傻都是裝的?」

晏修一依然充斥——沉默神秘的氣質,他像是——古文明時期的雕塑,怪誕又令——難以理解。

他淡淡地說︰「只是在觀察罷了,有些東西記不清楚,又常常忘記,這些事情好像記得又好像只是我的錯覺,所以我一直在試——理清這些錯亂的感覺。」

「那你理清了嗎?」kp問。

「沒有,」晏修一搖頭,說,「我記不清了,很多都忘了,忘了我為什麼會在這,但是——感覺不會騙——,我會都想起來,遲早的事情。」

紙張被他展開,那是被撕下來的一頁日記,不知名的——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生片段︰

20xx——x月x日,那——音又來了,他反復在我的夢里回蕩,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但是我能听到他的只言片語,他在呼喚我,呼喚我的臣服,他想讓我成為他的奴隸。

20xx——x月x日,太混亂了!我分不清——天和夜晚!那——音一直在我腦海里回蕩,那是深淵的低語。我被他控制了,我還留有自我——識,但我不知道能記得多少。

20xx——x月x日,我的身體發生了變——,那些是什麼——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長出了多余的雙手,我的四肢被拉得細長,眼楮高高地凸起,鏡子里的——是誰?那不是我——我成了怪物,我成了黃蜂和蜥蜴的融合體!

紙張篇幅有限,能被記載下來的信息只有這些,晏修一讀完後蹙緊眉頭,把信放進衣服口袋。

冰冷的月光斜打下來,他在陰影里漠然站——,抬頭看向玻璃碎裂的窗戶,里面映出一——縴瘦的身影,是沈凜站在窗邊,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正專注地在房間找什麼。

側影在晏修一眼前走入黑暗,沈凜的金絲邊眼鏡被月光映出一道一閃而過的流光,晏修一心口一滯,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他產生了一種好像曾經在哪里見過這樣一幕的既視感。

他垂下眼睫,靠在——樹旁,試圖理順許多無法理解的事情和感受,但每次試圖回想都被黑暗洪流所吞噬,最後只剩下一片茫茫。

和沈凜預想的一樣,——樓那——房間沒有上鎖,屋內一片髒亂。

肉眼可見,這棟樓經歷過一場——火,火勢——到吞沒了整棟——樓,到處都留有被火舌舌忝過的痕跡。

這棟房間燒得最厲害,爆炸讓房門變得扭曲,牆壁上——面積覆蓋——灰黑色的焦糊物質。沈凜站在屋內,稍一環顧就能想象得到當時的火勢有多猛烈。

他站在床邊,對kp說︰「我要對床過——偵查。」

投擲成功。

他很快順利地在床板的夾縫里找到一——鐵牌子,鐵牌殘損不全,邊緣因為過熱而卷了起來,表面氧——發黑,讓字跡變得更加模糊。

他記得之前——天的時候,有——護士說病棟——樓那——被鎖的空房間之所以被封存起來是因為曾經發生過一起——外,發了瘋的患——突然襲擊醫護——員,甚至造成了——員傷亡,作為案發第一現場,那里被拉上了禁止入內的黃色警戒線,房門緊鎖,不再對外開放。

而這——世界的房間卻是經歷過一場——火後的現場,而且看起來,這里應該是火災的爆發點,一路上來,破損得最為嚴重,就連牆面和玻璃都頂不住當時的高壓氣流而變得扭曲。

他將這——鐵牌子裝進口袋,對住在這里的病——產生了好奇心。

沈凜覺得這里的線索肯定還沒完,要是只給一——面目模糊的鐵牌子實在是太摳門了,趁——現實世界還沒把他——拉扯回去,沈凜對扭曲變形的桌子過了一——偵查。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偵查——失敗了。

沈凜︰「……」

kp用你也有今天的語氣怪笑了兩。

下一刻,房間扭曲變形,沈凜的——識一片模糊,——火撲面而來,他看到有——環抱雙腿蜷縮——坐在床上。

他絲毫沒有逃生——識,像是——枯木似的呆坐——,周圍的火焰無法傷害他,反倒是有無數張猙獰的鬼面在纏繞——他,那些鬼面哀怨、恐懼、悲憤、狂嘯……極端——的情緒將男——包裹在扭曲的火焰中。

但很快,畫面就消失了,四周圍 黑寂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從未見過這種恐怖的畫面,你的精神受到了極——的干擾,san-check,成功減1,失敗減1d6。」

沈凜投擲,失敗,隨後投出一——5點。

kp︰「你被眼前的畫面嚇壞了,腦海里一片混亂,現在過一——理智,成功,陷入臨時瘋狂,失敗的話,你因為無法理解眼前的畫面而選擇忘記這件事情。」

沈凜投擲理智檢定,失敗。

kp︰「…………你壓下了瘋狂的念頭,你現在進入了瘋狂潛伏期。」

沈凜注——到,剛才一閃而逝的畫面中有——薄薄的本子散落在他腳邊,那本子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被——火點燃。

沈凜問道︰「他腳本是不是有——本子?」

kp一怔,反問道︰「你注——到那——本子了?」

沈凜點頭。

kp沉默了片刻,說︰「那好,你現在過——靈感。」

沈凜投擲,成功。

他眼前畫面又發生了變。

房間變成燒毀的模樣,空氣里浮游——深色的灰燼,像是起了一層灰霧。

他看到有——瘦小的身影從破損的門里鑽了進去,他臉上髒兮兮的,身上還有深淺不一的淤青。

他鑽進床底,從里面翻找出了一本破舊的筆記本,他呆坐——靠在床邊,一點點翻閱筆記上的內容……

畫面就此消失,沈凜所能看到的也到此為止。

kp說︰「san-check,成功減……不對,成功就繼續進入潛伏期,失敗的話瘋狂發作。」

沈凜投擲,失敗。

kp︰「現在投擲瘋狂癥狀。」

沈凜投擲,再次投出了1。

kp︰「現在,你進入了臨時瘋狂的狀態,你的瘋狂癥狀是,失憶。」

眼前一片黑暗,沈凜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又回到了干淨明亮的醫生休息室,他沉默——坐了起來,茫然地環顧四周,並發出了疑問——

「我是誰?我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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