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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頭疼的厲害, 到了下午的時候人完全就撐不住。丁香咬牙派人趕緊去請太醫,原是請的太醫院院判張墨,可帶回來的卻是旁人。

丁香走到床榻邊, 小聲兒道︰「主子,張院判去了承恩殿。」

「承恩殿?」

太子妃揉著發疼的眉心直起身︰「淑貴妃的夢魘還沒好?」

承恩殿

屋內燃著一股蘇合香, 宮女送走張太醫回來後跪在地上給躺在美人榻上的淑貴妃捶著腿︰「將太醫送走了?」

「回娘娘的——, 送走了。」

淑貴妃斜躺著, 縴縴素手拿著銀箸叉了顆葡萄,紅唇咬了一口,眉心擰著,又將葡萄放了下去。

「剛張太醫可是說了, 主子這段時日要——吃一些, 保持心情愉悅才是。」

「有什麼用?」淑貴妃揉了揉眉心, 漂亮的一張臉上有些不悅︰「晚上該夢魘不還是夢魘?」一說到這個,她就想起那日郭美人渾身是血地倒在她的承恩殿門口。

淑貴妃揉著眉心,只覺得渾身無力。

晚上——是睡不著,喝了安——湯也無用, 這幾日反倒是越來越嚴重了。

甚至于閉上眼楮,就是那日里的場景。

淑貴妃捂著發顫的心, 只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

「主子, 喝口水壓壓驚。」宮女瞧見她臉上變了, 趕緊捧著茶盞上前。淑貴妃低頭抿了一口, 卻是越想越氣。

「郭美人如今住在哪?」

之前還是才人的時候陛下只撥了個偏殿給她, 如今听聞這小賤人十分得意, 孩子沒了之後居然還在蹦,整日里裝無辜,裝可憐。

哄的陛下允了她住在主殿。

「還沒動靜。」宮女捶著她的腿, 邊道︰「這事是皇後娘娘著手的,正陽宮那邊沒消息,估計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後如今也會奪權了。」

淑貴妃冷笑一聲,——初她剛入宮的時候家族蒙冤,父親被降位調出京都。剛入後宮的時候還只是個——人,可皇後剛入宮後沒——久,就坐上了母儀天下的後位。

只皇後輕敵,見她家世太低不將她放在眼中。

後來,她父親沉冤昭雪,官位也是節節高升。她也因此獲得陛下的注意,一寵便是多年。只當年皇後不將她放在眼中,如今她也懂了皇後當時的心境。

「派人去傳——,將郭美人給本宮調得遠遠兒的。」 郭美人這一摔,孩子沒了,陛下雖沒怪罪自己,卻到底是有了隔閡。

每每一想到這里,淑貴妃就生氣,孩子又不是她弄死的,最後受害的反倒是她。

「讓郭美人好好養身子,別在本宮眼皮子底下蹦。」

淑貴妃啪的一聲,扔了手中的銀箸,咚的一聲輕響嚇得屋子里的奴才瞬間跪了下來。

「行了,都下去吧。」

淑貴妃煩躁地揮了揮手,周嬤嬤卻捧著碗藥走上前︰「主子,可不興發這麼大的火。」

藥碗送上來,淑貴妃眉心就是一皺︰「本宮何時說過要喝藥了?」

周嬤嬤笑著道︰「這是上次殿下派人送來的,您真不喝?」恆親王上次听聞淑貴妃夢魘,立馬就派人送了這些藥來。

只不過淑貴妃——初還在生氣,鬧脾氣不肯喝。

後來,中秋家宴听聞他——洛長安帶在身側,氣得又是好幾日吃不下飯。

「真不知道那個瘸子哪里好。」淑貴妃冷著臉,卻還是接過那碗藥一口一口抿了起來︰「好好安平王家的郡主不要,要個坐輪椅的。」

「這殿下與那位姑娘,到底是相互扶持——年……」——

還沒說完,淑貴妃一個橫眼就掃了過來。周嬤嬤干笑了兩聲,道︰「這不是看殿下喜歡麼,而且,洛家當年在京都也是排的上號的。」

洛家當年的確是風光,可自從出了那件事後,洛家才漸漸地沒落了。

為了避風頭,洛家一度從京都遷回揚州,可最終卻還是沒能逃月兌得了滿門抄斬的命。

「初見那孩子第一眼,本宮沒想到是那位洛家。」

淑貴妃想到洛長安那張平平無奇的臉,眼楮眯了眯︰「——年洛太妃的姿容可是京都第一。」洛家自古就出美人,——年的洛太妃更是明艷動京城。

「怎麼到了這一輩,這番平平無奇起來?」淑貴妃遺憾的搖了搖頭。

「洛太妃的確是美貌。」周嬤嬤也跟著嘆了口氣。

「那是自然。」淑貴妃想到什麼,忽而又問︰「——年先帝走後,洛太妃懷有遺月復子,只可惜那個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

還沒說完,周嬤嬤立馬開口打斷她︰「主子,您怎麼說這些……」

「本宮只是想著,若是那個孩子在的——,洛家這番姿容也不會絕種了。」想到洛長安那張平平無奇的臉,淑貴妃就頭疼的嘆了口氣。

「——真是一輩不如一輩,偏生我兒還為了她不肯成婚。」

「主子,您這樣跟殿下僵著也不是個辦法。」周嬤嬤在身側小聲兒的勸道︰「既然殿下喜歡那位洛姑娘,而且陛下如今看著還有彌補洛家的意思,您不如成全了殿下?」

「什麼意思?」淑貴妃腦袋突突的疼︰「你讓本宮允許珩兒娶一個瘸子——王妃?」況且,如今陛下看似彌補又如何?日後什麼情況還未可知。

且,洛家到底是沒了根基在,娶她——于背後空無一人,何德何能配得上她的珩兒?

「自然不是正妃。」

眼看著淑貴妃的面色變了,周嬤嬤趕緊道︰「側妃,或者是侍妾。」

「只要您答應殿下允了洛姑娘——個側妃,——殿下想通後,再迎娶了安平王家的郡主,豈不是一舉兩得?」

「側妃?」淑貴妃狠狠擰了擰眉心。

過了許久之後才嘆了口氣︰「這也未必不是個辦法。」

****

合歡殿

玉笙回來走後,就讓人關了門。

三七在一邊舉起手,信誓旦旦地喊道︰「五次,光是我瞧見的就有五次。」今日去請安的時候,玉笙特意囑咐了三七與冬青,讓她兩注意點梁錦繡。

「主子你喝水她學,主子您點頭,她也跟著點,主子您將茶盞放下來她就跟著放下來……」三七氣得差點爆了。

一雙眼楮里都可以噴火。

「奴……奴婢也瞧見了三四回。」冬青在身側小聲兒道,而且,梁昭訓不光是學動作,她還學穿著,學表情。

有時候淺淺一笑,瞧著就連弧度都是與小主一模一樣的,看得讓人心都跟著一顫。

玉笙嘆了口氣,略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梁昭訓這明顯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一舉一動都模仿她還這麼理直氣壯。

「學人精。」

三七咬著牙,狠狠地跺了跺腳。

「上次那兩個守門的宮女呢?」玉笙眯著眼楮想了一會兒,問︰「這幾日可有——值?」

「主子是懷疑,這合歡殿中有人通風報信?」

玉笙想到今日梁錦繡頭上戴著的芍藥金步搖,對著冬青道︰「你去將我梳妝台第二層的匣子里找找,看有沒有根芍藥金步搖。」

冬青立馬過去,片刻就尋到了︰「主子,是不是這個。」

三七捂著唇︰「跟……跟梁昭訓今日頭上戴的一模一樣。」玉笙瞥了一眼,倒是笑了。這根芍藥金步搖有些惹眼,她故而便戴的極少,上一次戴還是之前去太子妃那請安的時候。

若不是湊巧,金簪子現打起碼也要十來日,梁昭訓倒是快。她不過是上次戴了一回,這次請安她就有了根一模一樣的。

「看來我的品味跟這位梁昭訓一模一樣。」

玉笙面無表情的將步搖給放了下來︰「先拿下去吧。」冬青听話的趕緊下去,三七在一邊咬著牙,邊恨恨道︰「屋子里定然是有奸細。」

那日梁昭訓——人進來的時候宮女沒有稟報,她就察覺出來這件事有問題了。

「先不要——草驚蛇,派人去御膳房,說是我要送湯水給殿下。」玉笙道︰「再讓小元子偷偷跟著,看著那兩個。」

梁昭訓倒是有本事,——剛入東宮就敢在她宮中安眼線。放在桌面上的手敲打了幾下,玉笙面上已經冷了下來。

到時候是人是鬼,一查便知。

太子回到東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今日一早,朝中傳來奏折,說是西涼有異樣。早朝過後,他便一直留在乾清宮中。出了乾清宮已經是晌午了,大理寺又有案子讓他去一趟。

如今正是炎夏,剛出了大理寺的門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廊檐下的秀燈剛燃起來,太子站在榕樹下,頭頂一片葉子落在他肩頭。

「殿下在想是西涼的事?」

元令瑾錯了兩步跟在他身後,兩人剛出來,身上還透著一股寒。太子用帕子擦拭著手,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太子眉心皺了皺,挑起眼簾去看他︰「西涼依附我朝——年,如今一朝改朝換代有了異心也是正常。」西涼國上個月換了新皇帝,繼位的不是一直穩坐東宮的太子。

而是西涼國帝王最寵愛的三皇子。

「那三皇子英勇善戰,頗受西涼國皇帝喜歡。」元令瑾在身側道︰「故而殺兄弒父奪得皇位,也沒人懷疑。」

王全在榕樹之下套馬車,听聞之後手一用力,俊馬兩只前蹄高高抬起,嘶吼一聲劃破了漆黑的夜。

太子垂下眼眸看過去,目光依然冰冷起來︰「慎言。」

元令瑾的面上本還帶著笑意,听聞之後笑意還沒收住,額頭的汗立馬就砸了下來。猛然下跪在地,面上血色漸無。

「求殿下恕罪。」

黑檀木的馬車停在榕樹下,太子上前踩著侍衛的後背上馬車,素青色的車簾一閃而過。馬車片刻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馬蹄的聲響再也沒了蹤跡,元令瑾才扶著小廝的手一點一點站起。殿下看似溫潤無害,輕易不怒。卻是越發讓人謹慎,害怕。

他起身,模了一——額頭,——發覺自己已經出了滿頭的冷汗。

「少爺,您這也沒說什麼,太子殿下怎麼就生氣了。」小廝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元家在京都根基頗深,深受陛下信任。

元令瑾幼時是殿側的伴讀,——科舉入社後又入了太子門下——二十——歲就當上了大理寺少卿。

這一年來,他接連辦了幾個案子,幾月前妹妹又入了東宮成了承徽。元家借著太子之勢,在朝中可謂是如虎添翼。

故而,這一時之間有些得意忘形起來。

上了馬車,想到剛自己說的那些——,元令瑾捧著茶盞無端打了寒顫。

「小姐在東宮可受寵?」

小廝在身側搖了搖頭︰「小姐來信,說是殿下不常去後院,大多都是宿在書房,只……只去過她那兒兩三回。」

元令瑾捧著茶盞的手放了下來,令儀入東宮都兩個月了,卻只見過殿下兩三回?

這樣何時才能懷上子嗣?

東宮無子,陸家與汪家這幾年看似親密,實則已經快分道揚鑣。若是這個時候,元家的肚子里有了太子的血脈。

拿著茶盞的手收緊,元令瑾立即吩咐︰「傳——到宮里,讓小姐那藥萬萬不能斷了。」

「只要吃了那藥,哪怕殿下去得少,也一定會懷上子嗣。」

漪蘭殿中

元承徽躺在軟塌上正在學葉子牌,進來這日子很是難熬,在屋子里無聊,出去玩又熱。

上次與純良媛一起打了葉子牌,元承徽便惦記上了。特意讓人去尋了一副來,跟宮女們打著玩兒。

「錯了錯了,我不該打這張……」

元令儀向來小孩子心性,她身側的宮女也樂意寵著她 。

她將本來打出去的牌撿起來,又換了一張旁的︰「這張就行了……」

宮女捂著唇輕笑,一張牌——下去立馬將她的給吃了。元令儀反應過來,氣得不輕,手中的牌往桌面上一推。

賭氣道︰「不——了,不——了。」怎麼——都是輸。

「純良媛與那玉承徽怎麼就那麼聰明,回.回都是她們兩個贏。」 元令儀氣得砸枕頭,宮女碧珠走上來,雙手端著藥碗︰

「主子該喝藥了。」

「怎麼還要喝?」 元令儀瞧見那藥碗瞬間就是一臉的不悅,身子往旁邊躲了躲,揮著手︰「拿下去,拿下去,我不喝。」

「這是少爺親自給您尋的藥,說是喝了之後有利于懷上子嗣的。」

碧珠將藥碗給端上來,放在她身側︰「您若是不喝,如何向少爺交代?」元令儀撅著唇,到底還是接了過去。

「這東西我都喝了一年了。」

元家自從及笄之後就讓她喝這藥,說是殿下無子嗣,讓她調養好母體給殿下生個皇子出來。

「我咬著牙也喝了一年了。」元令儀拿著赤金小勺攪和著湯藥︰「這殿下都一個月沒來我這兒了,我喝再——藥殿下不來我也懷不了啊。」

「主子。」碧珠微微板著臉,「您再不喝都要涼了。」

元令儀撅著唇,自知躲不過去了,低下頭剛抿一口,聞到那股藥味卻是忽然一陣惡心。

她低下頭,干嘔了一聲。

「主子……」碧珠一驚,還沒說。小宮女卻急急忙忙地跑進來︰「主子,主子梁昭訓又開始了。」

元令儀捂著胸口直起身,含了口水壓了下去︰「什麼事?」

「剛奴才回來的時候瞧見梁昭訓拎著小食盒正往——面走,瞧著那樣子,一看就是去書房堵殿下的。」

「那個小賤人。」

元令儀咬著牙笑︰「整日里蹦,學著人玉承徽的模樣,惡心死了!」要爭就光明正大的爭,憑甚裝的一股旁人的樣子?

學著旁人說——穿衣,一股惡心死人做派?

元令儀想到自己居然還與這樣的人共處一室,就覺得胃中一陣翻滾 ,忍不住的又是一陣干嘔。

「主子……」

碧珠慢慢蹲下來,語氣發顫︰「主子,您……您不是已經有了吧?」

***

西涼國異動,恆親王這幾日頻頻入宮,最近這段時日也沒功夫躲著洛長安了,都是歇在的恆親王府。

這日,陛下又傳召來要恆親王入宮面聖。

洛長安在門口送著馬車出了門,這幾日她手臂上生了幾顆小紅點,有些癢。回來之後打算去卓大夫看看。

推著輪椅剛進去,宮中的馬車又來了。

「——奴奉貴妃娘娘之命,來接姑娘去承恩殿。」放在扶手上,洛長安的手一瞬間掐緊。

「殿下說了,他不在小姐不可隨意外出。」身後的嬤嬤立馬出來護短,上次放任小姐去了宮中一次,殿下回來後卻是發了大火 。

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再也不敢違抗了。

「洛小姐放心,娘娘這次只是要您過去問問話。」周嬤嬤笑著看著洛長安道︰「——然,小姐也可不出,只是這事關乎殿下,去或者不去全看小姐自個兒決定。」

「娘娘找我去,可是要責罰我?」 洛長安放在扶手上的手有些白。

上次本想借著中秋的家宴去淑貴妃的承恩殿將藥給偷出來,只她太高估了自己,連承恩殿的門都沒能進去。

「洛小姐說笑了,您是殿下的人,娘娘就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也斷然不會責罰于你,何況,陛下如今也是十分賞識小姐,娘娘可不敢。」

周嬤嬤彎著腰笑道︰「小姐既然擔心的——,——奴也給小姐透個底,娘娘這次找您過去,是好事。」

洛長安到底還是去了。

再次到承恩殿,只覺得比起上次來說,低調了許多。這次她的嬤嬤倒是允許跟了進來,輪椅推在地上,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大殿之中,淑貴妃今日打扮的極為的美艷,陛下剛走,她渾身舒緩著躺在美人榻上,眉眼之間透著一股掩蓋不住的春潮。

兩個宮女跪在地上給她垂著腰。

淑貴妃微微閉著眼楮,到底還是不一樣了。陛下雖依舊還是寵愛于她,但大多的權勢還是給了皇後。

珩兒沒入宮之前,她們母子便已是鋒芒畢露。帶著軍功入京之後,更是炙手可熱。

可如今,一個郭美人折了她在後宮的權。

珩兒不娶妻,朝中的勢力到底還是差了些。而皇後趁著這次機會,給太子納了——少人?

剛她趁著陛下在的時候,旁敲側擊的問了陛下對洛家的態度。她侍奉陛下二十——年,自是看得出來,陛下對洛家這位遺孤憐心滿滿。

雖不知為何,但……珩兒若是執意要她,給個側妃也未嘗不可。

洛長安坐在輪椅上,看著前方的淑貴妃。她進來都等了好長一會兒,淑貴妃卻是對她不理不睬。

屋子里有些冷,又坐了一炷香的時間,洛長安到底還是忍不住,撓了撓胳膊,這幾日她不知吃壞了什麼,胳膊上長了一些小紅點。

剛動兩下,美人榻上的淑貴妃卻是睜開了眼楮。

「你身邊的嬤嬤,沒有教會你規矩嗎?」

「教……教了。」面對淑貴妃這樣天生明艷的人,洛長安還是害怕,不敢抬起頭看,面色都有些惴惴不安︰「只是我……」

可剛一抬頭,淑貴妃瞧見她那張小白兔似的臉,就一陣心煩︰「今日找你過來是來商量你與珩兒的事。」

「你無名無分的住在恆親王府,也終究不是個事。」

洛長安猛然抬起頭,面上一陣激動︰「娘……娘娘……」她早就及笄了,但珩哥哥一直不說娶她的事。

回了京都之後,珩哥哥又是與往常不同,她更是不敢提。

沒想到,沒想到的是淑貴妃娘娘居然主動提起,洛長安面上克制不住的,浮出一絲激動。

瞅著她那喜形于色的模樣,淑貴妃就頭疼。洛家當年的可謂簪纓世家,頗有底蘊。怎麼到了這一輩,容貌沒繼承到,連著性子都不沉穩。

也就是在西北陪了她家珩兒幾年,珩兒心軟罷了。

淑貴妃嘆了口氣,捧起茶盞喝了一口,淡淡道︰「要想本宮點頭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本宮一件事。」

洛長安的眼神看過去,就見淑貴妃手中捧著個琉璃瓷的小茶盞,對著她笑著道︰「本宮要你去勸珩兒娶安平王家的郡主為王妃。」

「到時候本宮會破例點頭,允你一個側妃之位。」

「側……側妃?」

洛長安面上的笑意僵硬住,許久之後才又重新看向淑貴妃︰「娘娘,您說的是……是側妃之位?」

「不然呢?」

淑貴妃垂著眼楮,面無表情的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身份,地位,還是容貌,哪一點配的上恆親王王妃的頭餃?」

白了洛長安一眼,一雙眼楮里滿是不屑︰「千萬別自己沒這個命,想要的卻是多,惦記某些東西的同時,也得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的上,別德不配位,惹了笑。」

「做或不做都在你。」

眼看著洛長安一張臉煞白,淑貴妃——揮著手,淡淡道︰「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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