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二鳳？秦王？——宗皇帝？你還——吧？」
李世民默默坐在陰暗的角落里，身旁恍然似乎有幾個蘑菇。
「朕沒事，你讓朕緩緩。」
林稚水投去憐惜的眼神。真是——在那些東西沒有成為偽常識, 不然二鳳可要被坑慘了——
字世界里的始皇帝, 一瞬間就不想打听後世自己的名聲了。不是怕被說殘暴，畢竟他確實挺多苛政，而是害怕——據說李世民是名仁君，都被傳成這樣，他這個暴君，該不——被說成「仁慈善良普度眾生」吧？
劉秀︰「……我突然覺得，天命之子挺——的。」
林稚水咳嗽一聲, 決定談點正事來改變一下氛圍︰「你們說，天道為什麼——突然出這樣一道題？身處宰相位置治國和身處皇帝位置治國可不一樣，參賽者有幾個能當上皇帝的？」
一說——正事, 唐——宗就上線了, 「不是天道，是你們大昊皇帝出的題。」他直接掀開了隱秘︰「其實歷任九靈盛宴幾乎都是皇帝出的題, 只是對外宣稱是天道隨意抽取的題目。」
，原來是這樣！
「說說？為什麼要隱藏這個？」
「舉辦了第一任九靈盛宴那一位帝王, 奉行‘盛極必衰’的道理, 認為人族不可能一直強盛下去，萬一哪一天衰敗了，被妖族或者其他種族壓過去，他們——得知九靈盛宴能——人族自——出題, 豈不是——強行奪過來，作為篩選他們本族賢才的盛——？」
比如妖族知道了，要求皇帝立第一關是比捕殺人族呢？
李世民停頓休息幾個呼吸, 繼續說︰「所以，那位皇帝向天道求了個制約，九靈盛宴舉辦那一年，倘若在位的是明君，——天道告知他可以自行出題，如果是昏君，為了避免對——拿選拔人才的場面胡亂糟蹋，就——天道出題，並且隱瞞了可以自擬題的事，省得昏君——此事賣給外族。」
白玉堂用——一拍手掌，「妙啊！」
林稚水卻問︰「那萬一活得大長，活過兩次九靈盛宴——哪怕只經歷過一次，前期是明君，後期是昏君，說不準皇帝就——這消息宣揚出去了呢？哪怕是明君，萬一腦抽……咳，腦殼有疾，覺得這是彰顯權威的——事，宣揚出去了呢？」
李世民︰「開啟了九靈盛宴那位帝王沒有想法這些，但是後面，陸陸續續有皇帝添規定，你說的破綻，在第三次和第五次的九靈盛宴，就補上了。任何一位能夠親自——持九靈盛宴的皇帝，都——被天道下一個制約，無法——此事傳出去。我能說，大概是——為我死過一回。」
「那就。」林稚水話音一轉，「既然是皇帝出的題，他出這個做什麼，總不能真是看哪個參賽者有當帝王的資質，然後——那人做掉吧？」
說完後，林稚水自己也覺得可笑無比，便笑了一聲，「當然，我知道肯定不是。」
那肯定不是。
皇帝認為自己還沒有那麼腦殘，在丞相來找他琢磨天道究竟是什麼意思時，揉了揉鼻梁，掌心順勢捂住了唇角的笑意，帶著居然——自己嚴肅正經的丞相都瞞過去的雀躍，壓著笑聲說︰「天道如何，誰能猜透？愛卿別想——多，這不是——事嗎？」
「——事？」楚丞相銅澆鐵鑄的臉微微動了表——，「陛下，你說這是——事？」
「對！朕無兒無女，皇家——少宗室，丞相莫不是忘了？年輕時朕總懷抱著僥幸，認為有可能出現意外，直——如今垂垂老矣——才消了心思。偌大帝國總要傳承下去，不如挑一位人族賢士，朕收他為螟蛉之子，百年之後，就——皇位傳給他。」
他幽幽嘆道︰「朕如今五十四歲了啊，不知還能活幾年。若是突然去世，引起國家動蕩，九泉之下，朕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
楚繼是真的驚訝了——
子繼承皇位也不是沒有，華夏史上就有一段特別亂的時期，多國混戰，國家滅得快，王子也死得快，那時期各國就出現過不少——子繼位。可，現在是——平時期，而且皇帝才五十多，唐——宗他爹還能有至少三個兒子明確記載了是他六十歲之後生出來的，他就不怕萬一過幾年後宮有人懷了呢？
楚丞相直接就問出來了。
「……」真實——況可不能說，他還要臉。
皇帝沉默片刻，道︰「防患于未然。我不知道是我先有孩子，還是我先去見先帝，只能多做一手準備了。」
楚丞相直言︰「那些參賽者，有幾個——帝王之術？天道不管不顧趕上去，只怕黃粱夢中，滅國者甚多。」
「所以才是大浪淘沙。朕……朕請天道——朕朝堂的臣子們改換外貌，復刻至夢中各國，他們不需要多有本事，——用人，不要奢侈婬逸，能做個守成之君便。剩下的，今日之後，朕——他帶去東宮，能教多少算多少。」
要是意外先一步——來，那就學——放權吧。皇帝嚴肅地想。
第二關轟轟烈烈的開始了，皇帝直接叫來自己的肱骨之臣們，告訴他們，你們下一任老大就在里面選了，你們——看著，——工合作，——每一個人的治國——案記錄一下，寫個總結等關卡結束後，呈上來給朕。
哦，如果是被別人滅國的還——，自己玩滅國的就不用送上來了。
還有——過智障操作的，也發揮一下你們的自——能動性，叉掉吧。
大臣們兢兢業業地寫觀後感，寫著寫著，旁邊某同僚突然經常大驚小怪起來——
「等等！這個人怎麼上手那麼嫻熟！」
「他整理六部了！」
「？？？這個——權和制衡的手段，他真的是第一次當皇帝嗎！」
「精簡中央機構……哦哦，原來是這麼做啊，改天給陛下上個奏章，就按照這個抄咳咳！」
「練兵，嗯……練兵——水軍也練？！這位不——現在就琢磨著——其他國家打下來了吧？」
這……
有臣子當場問了︰「你是不是發現絕世——苗子了？序號報一下？」
得——序號，立刻連接後，得知是叫「李二」的參賽者管理的國家，他當皇帝，同伴「阮七」則被派去培養水軍，當水上的大——軍。
在他們眼中，李二一手民生，一手軍事，玩得嫻熟無比，順便還往西、南、北三個國家插間諜，那三個國家渾然無覺。
等——秋收，糧倉堆滿之後，李二果斷讓靠租官上去的間諜二號攛掇他那個國家的帝王去打北——的國家，那個帝王能想——出租官位充盈國庫這樣的「絕妙」計策，本身就不是什麼有腦子的人，被一吹捧，就覺得自己有錢有糧有人，絕對能打下北——的國家，不顧大臣們的阻攔，強行出兵。
黃粱夢外的大臣︰「……昏君，記下來，這個不行！」
然後，北——國家的帝王信心滿滿地御駕親征，「听我的，用火牛陣！根據兵書上說，這時候用火牛陣最——！」
西——國家的帝王雖然——鐵，但是他派出來的——軍不——鐵啊，派出去的斥候探查——對面趕了一大堆牛去軍營，立刻就知道對面想用火牛陣了。「……他是真傻還是假傻？」——軍一臉懵逼地問左右。
等——當晚真的看——火牛陣後，——軍兩眼都被火光照亮了，「白撿的軍功啊！放箭！」
萬箭齊發。牛——不是人，沒有智慧，受——攻擊立刻轉身，沖向自家營地。
黃粱夢外的大臣們︰「……」
「紙上談兵，更不行了！治軍紙上談兵，還有挽回的余地，治國紙上談兵，那就完了！」
這個也叉掉！
隨後，趁著兩國如火如荼的交戰，李二親自領兵，從後路——他們包抄了。
據某不願意透露真實名字的李姓人士說︰「這輩子就沒打過這麼簡單的仗——舒服了。」
就是可憐南國的帝王，沒想要爭霸天下，只想埋——發展民生，一抬——︰等等，我那麼大兩個鄰國呢！飛了嗎！
李二默默整理吞得有些撐了的國家，順便跟最後的國家說，「你放心，不打你，肯定不打你！我之前打他們，只是看在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的份上，而且，你的位置也難打，有長江天險，我做什麼費——不討。你要是不信，我們來結拜為兄弟吧，兩國互為盟友，訂下互不侵犯的盟約，等黃粱飯煮熟了，我們就一起過關出去。」
南國帝王︰「——呀——呀！」
二鳳咧開白亮亮的銀牙。
夢境外，有不忍心的人，——經捂上了眼楮。
夢里夢外的時間流逝不同，外界一頓飯還沒蒸熟，夢境中——經過了兩三年，李二的國家日益強大，打下來的兩座國土，民生也恢復了，民心也攏得差不多了，李二露出獠牙，果斷地撕毀了盟約，讓阮小七從水上出兵，攻打南國。
南國覆滅後，臣子們︰「……雖然傻了點，——騙了點，但是也勉強能當個——皇帝，——時候陛下再教一教，做個守成之君也夠格了。這個記下來吧。」
當然，最需要記下來的還是李二——這是什麼妖孽啊！
「難道真的有人天生適合當帝王？！」
「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挑……」
陛下說，他要最——的。
第二關過去沒多久，皇帝親自上了林稚水的門。
找李二。
他誠懇地問︰「你想要多個爹嗎？」
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