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黃粱夢的選——們, 在了解過關卡背景後,確定了——
「這是一場智斗。」白玉堂側頭對著阮小七說,音量正常, 也不怕別的選——听到, 「橫跨百里的岩漿湖;在湖中心修煉,沒有一二百年不——離開的鳳雛;以及在附近守著幼崽的成年鳳凰。這里面勉強能利用的地方,是給出的資料中,鳳凰屬于這片大陸的最強種族,它們自矜且驕傲,不覺得有生靈敢挑釁它們,傷害鳳雛, 所以守護在這里的成年鳳凰,活動範圍是方圓五千里,且不——成天盯緊湖中心。」
當然, 也不是抓到鳳雛就能立刻離開黃粱夢, 之後還得躲三天,成功度過三天的追捕後, 才算——關。
「你後面這些都是廢——,誰不知道啊!」一個彪形大漢張開嘴聒噪, 「而且, 對你們來說是智斗,對我可不是。」
這一席話惹得其他人面帶薄怒,和他同組進來的女人略帶乞求地拉了拉他的衣角,「馬克, 不要說這些。」
那彪壯漢子哈哈大笑,「你就是膽子小,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他們敢現在對我動手,還是等我捉住鳳雛後,給鳳凰帶路啊?哈哈哈!」
女人勉強地笑了笑,腳下動了動,拉開微妙的距離。
白五爺輕嗤一聲,「蠢貨。」幸好那大漢沒有听到,不然兩個爆裂脾氣,就得在偷鳳雛之前,先浪費點時間打一場了。
漢子把腰間的囊袋解下來,竟是和他壯碩外形不太相符的文房四寶,女人望著他動起來的——,也從自己的獸皮囊里拿出來一對魚鱗——套,鱗片縫隙處閃動著油綠暗光。
阮小七低聲︰「有毒。」
這用毒的女人神色緊張地看著其他人,似乎怕他們背後打悶棍。
眾人只靜靜看著。
有人打頭陣,幫他們淌水,那真是求之不得。大好人啊!如果出了事,被迫退出黃粱夢,他們一定——對這漢子感恩戴德,之前嚷過的挑釁——也權當作沒听見!
這彪壯漢子寫出了一頭水犀黑影,還有如同象兵一般,在犀牛背——穩固了一座高椅。漢子往——面一坐,高椅沒有絲毫搖晃。
他驅使著水犀往前走,面容得意。
白玉堂靠著樹干,懶洋洋地點評︰「的確有實力。那文章靈氣也有五尺多了。」
如果那大漢變出來的獸影能夠入岩漿不死,以五尺的靈氣,足以支撐大漢橫渡到湖——,不怕半途靈氣耗盡,掉入岩漿中。
外界。
劉秀好奇︰「這是什麼獸?難道也如同火鼠那般,不怕烈焰?」
林稚水︰「……」那副一言難盡的樣子,引來了李世民的注意。
「你怎麼這副模樣?他的做法有哪里不對?」二鳳認為,既然對方那麼有信心,這頭野獸必然是能夠渡過火湖的。
嗯,這是正常人的想法。
林稚水扶額︰「我大概猜到了,他應該是正好看見——水犀——就是上面那玩意,吳王夫差就有一支穿水犀甲冑的士兵。那大漢應該看到過水犀踩滅火焰,就覺得水犀不怕火,可以游過岩漿湖。」
邏輯也算說得通,但是,致命的是,古人只知道火焰能燒死人,卻並不清楚,火焰也分了溫度,犀牛能踩滅火,但是沒辦法硬扛比火堆溫度高——了的岩漿啊!
果然,水犀下了岩漿,沒游——遠,就開始了哀嚎,濃墨黑影慢慢變淡,背——座椅搖搖晃晃,彪壯漢子抓著扶手,臉色慘白。
這還虧得是邊緣的岩漿,溫度還沒到直接燙死的地步。
「快、快回去!」馬克聲音都變了調,在險而又險地回到岸——後,腿一軟,撲通坐在地上——中一遍又一遍慶幸︰還好回來得快,不然,就算黃粱夢里不——真的死亡,被那麼爆裂的一片火池子淹沒,肯定疼得想自我了斷。
白五爺冷嘲熱諷︰「都說了這一回是智斗,得——」指了指腦門,「帶腦子!」
馬克不服氣地回嘴︰「那你倒是用腦子——去給我看看呀!不怕告訴你,我騎的是犀,我明明看見——火焰燒不破它的及,現在這樣子,說不定是這片天地的——況,和外界相反!你如果帶了有防火的東西,嘿,小心都沒了用。」
才說完,馬克就看到和他吵嘴的白衣秀士,身旁站的那個強壯男人把領後的兜帽一扯,蓋住了大半張臉,「你倒是提醒我了。」男人幾步之間,跨到了岩漿湖前,包裹了白色布料的——猛然探進岩漿中。
馬克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自己仿佛嗅到了烤肉的香味。然而男人很快伸出的——,——邊白淨的布料,還有被血肉撐得鼓鼓囊囊的長袖,無一不在表明他——部的完好無損。
「假的吧……」馬克喃喃道。
男人——也就是阮小七朝白玉堂比了個手勢,「沒問題!」然後,他——里被塞進了一個紙包。
「這是什麼?聞著味兒有點古怪。」
「藥餅兒。」
「我知道是藥,這是什麼藥?做什麼用的?」
阮小七極其驚奇地發現,白五爺罕見地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蒙汗藥,我從一群拍花子的身上搜出來的。」那聲音真是再輕也沒有了,「你試著貼在鳳雛的泥丸宮上,看它們會不——變得愣愣柯柯。若是有用,你帶回來就不用擔——掙扎了。」
陷空島白義士豪雄一生,哪里用過這般鬼蜮伎倆,怪不得羞成燈籠。
阮小七本就是匪類,不在乎用三教九流的玩意兒,一听到有這等好東西,喜——眉梢,「你怎地不早告訴我!」快快樂樂地將藥餅兒塞進衣服里邊,由火鼠裘護著,不怕被岩漿燒毀。
那火鼠裘被林稚水磨薄了一小部分,用來當紗布,薄而透氣,正適合蒙住臉面,通——朦朧的紗來注視前方。做——試驗,火焰依然沒法突破火鼠紗,如今告知了阮小七此事,他放心地罩住臉上皮膚,在眾人驚呼下,一個猛子扎進岩漿中。
「游得好快!」有選——驚嘆,「他就像是一尾魚。」
馬克激動得一把抓住了女同伴的——,牙根幾乎被咬爛了,「怎麼——這麼快!這火湖——可沒有休息的地方,我就不信了,他能一口氣游到湖中心!」
他的同伴小小痛呼一聲,覺得自己——腕都要被捏碎了。然而馬克全神貫注盯著此刻在他眼中大出風頭的阮小七,根本沒注意到同伴的窘態。
然後,他听到了小白臉的聲音,「喂!」
馬克揚起頭看向白玉堂,「干嘛!」自以為像是威風凜凜的大老虎。
白玉堂「唰」地抖開紙扇,姿態瀟灑飄逸,「你不放手嗎?」俊雅的公子臉上含笑,「你同伴手快要斷了。」
「要你提醒?」馬克粗聲粗氣,——卻動作極輕地松開,還幫同伴攏了攏袖子。
女子並沒有管馬克別扭的道歉,瞧著白玉堂俊秀的臉,水潤的眸子流出了羞意,「謝謝……」看到白玉堂扇子——有字,不由得念了出來︰「傲笑江湖,風流天下我一人?」
白玉堂在岸——耍帥,阮小七在岩漿里吭哧吭哧地游,五十里雖然遠,對于他來說,不是做不到。
別人卻不清楚這事兒。
外界,觀看他們這一序號夢境的觀眾們和親友交頭接耳。
「這可是五十里的岩漿,他不——中途力竭吧?」
「太傲慢了,這萬一沉下去,誰能去把他撈——來?豈不是要月兌掉那身衣服自盡,離開夢境?」
「听說二號夢境有一個小姑娘就很不錯,知道夢里除了鳳凰一族,還有不少種族,其中就有人族後。直接找上鳳凰,展示了自己神乎其技的箭術,當——了鳳凰一族的守衛,雖然還只能在外圍行走,可遲早能接近岩漿——這才是認認真真動腦的做法。」
「還有十五號夢境,那個叫寇漁的小子,另闢蹊徑,已經在磨刀,準備去外面找妖族了。」
「啊?跟妖有什麼關系?」
「說是準備擒住鳥妖,從上空飛——去。」
「那還是這兩個夢境有意思,咱們換序號吧。」
「也好,這個夢境里,不是呆的,就是傻的,還有有勇無謀的,沒甚看頭。」
「等等!快看,他們這運氣也太差了吧!鳳凰守衛巡邏過來了!」
有了變化,想要換台的人登時就不困了,「也不知道——有幾個參賽者被逐出夢境。」
夢境中,隨著成年鳳凰的逼近,天色瞬間紅若旺火,而岩漿邊的眾人,臉色隨之黑如鍋底。
「躲!」——音未落,叮嚀其他人的那個人,已經躥進了岩漿附近的梧桐林里,施展——段藏了起來。
其余人亦是各自找好了地方,接下來就听天由命,祈禱鳳凰不——答應他們了。
和馬克一道的女子正要鑽進馬克寫出來的空心石頭里,見到白玉堂還站在原地不動,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公子,你快躲起來!」
白玉堂搖了搖扇子,含笑︰「不用,你躲吧。」
馬克低聲︰「裝模作樣。」見著鳳凰快來了,把同伴硬拉進去,合——石門,祈禱著鳳凰快些離開,石頭里的空氣可不。
就在這時,他的耳膜一疼,听到了外界劃破天際的一聲長鳴。
「何方宵小,亂闖我族禁地!」
如同流星火雨撕開天空,數只鳳凰帶著一身濃郁的火氣,驀地拉近了將近千米的距離,出現在白玉堂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