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馮青中午和胡玲走過來跟我聊天,馮青說「我做夢竟然會做連續劇,比如上次夢里有人叫我去青湖玩,我跟他去了之後,那個人不見了,我就急死了,夢就醒了,後來又過了一天我又做夢,做到自己在青湖里找那個人,我急死的時候,有個人走近了我,我一看是另一個朋友,你們有沒有做過電視連續劇的夢啊」我和胡玲都說「沒有」馮青說「我也奇怪啊,怎麼做第二集的夢呢?」我問「馮青,那你有沒有做過3部曲的夢?」馮青笑說「這個還沒有,要是電視連續劇第3集,我就更郁悶了,這個夢到底是什麼情況?大腦怎麼會自動編輯故事還繼續進行時呢?」胡玲說「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我不相信的說「我晚上做的夢跟現實生活的我一點都沒有關系,我不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以前還做夢夢到我家著火了,可我家從來都沒有著過火,我還夢到武打書里的武林人物,我從來不想武打書的,我還……」算了,後面的不講了,我根本沒想過男女之歡,可夢里還讓我跟世界上最丑陋的男人在一起,這個不是我要的,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接近最強悍的男人,我要跟最優秀的男人走近,這個才是我要的,我隨口說「夢都是相反的」胡玲說「你們還記得自己做的夢啊,我根本醒來就忘了」馮青說「大腦記憶都是有選擇性的,自己想要記住的就會自然記住,一點不費功夫,要是自己不想記住,回頭就忘記了,你們信不信,記憶是有選擇的」我和胡玲一致認為是「真的有」胡玲說「好像是這樣的」我說「我也這樣」馮青順勢說「你們想啊,我們為什麼讀書的知識記不住,我們把身邊的雜事記的這麼牢,上次我踫到我表姐,我表姐連二十幾年前的事情都記得住,可她讀書一年級就讀不下去了」我恍然大悟的說「記性是有選擇性的」胡玲跟著說「是啊,我小時候很多事都記的住,現在讀高中,上課一些知識,我前講後忘」我笑說「你還好,前講後忘,我現在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
這時姚月吃好中飯來了,馮青看到連忙起身讓位子給姚月,姚月對馮青和胡玲說「還有5分鐘就要上課了」我看到姚月後,我巴不得馮青和胡玲快點離開,我竟然這樣不自愛和這群人為伍,被姚月看到了我又減分了,就象曾經顧琴對我說的「你跟楊青在一起,人家也會把你看成你和楊青是同一類的人」我又一次想起顧琴對我說「這個叫’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小人與驢共處一室’」的話,我想到這里,我真是汗顏,姚月不知道會怎麼想我?我現在在她面前話也接不上幾句,十足的蠢物一個,又不自然又行為詭異,她本來就覺得我奇怪,我現在還和這類人為伍,馮青身上任何一個部位都是圓溜溜的,她那張滿是紅痘的面孔則比任何一個圓更其圓無比,臉上皮膚粗糙,一點都不比我的皮膚好到哪里去,我看著她皮膚上粗糙的毛孔簡直就是在看自己臉上粗糙的毛孔一樣,我感到頭痛又沮喪,我的生活怎麼過成這樣的日子了呢,我的交際能力在退化,我現在交際的圈子也退化到這一步,我要和優秀的人在一起,我要竊取她們身上的精華,舍馮青和胡玲這樣的糟粕,不然我永遠沒有辦法改良自己,也永遠達
不到張老師說的旋轉圓的頂點,我要修煉,但我又不喜歡姚月這樣的女生。
姚月在我身邊,天天象個定*炸彈,每天我的心都在震顫都在轟鳴,胡刀喜歡和她說話,霍豐喜歡和她說話,我隔壁馬龍也喜歡找姚月說話,全部都跳開了我,我就象個多余的人,我後面兩個她隨時隨地都可以跟他們交流,但是我估計姚月要淘汰他們2個了,姚月現在忙的不得了,又是前後左右,還有陳婷和許悅,而我孤苦伶仃一個人,她在說話的時候,我都不願意說話,實在是太沒勁了,誰叫我蠢物一個呢,我突然想馮青或者胡玲處在我的位置現在估計也已經適應姚月了,可是我現在非常排斥姚月這個人,她已經優秀到我非常反感的地步了,我甚至于想起魯迅說的「竊取她人精華」,我寧可竊取別人的,也不要她的,她在我身邊,一直提醒我是多麼不堪的人,被她比進了泥里,我象泥豬癩狗,我想起泥豬癩狗,我就覺得飯菜吃到我嘴巴里,都是浪費,衣服穿在我身上都是糟蹋,我再次告訴自己我的沉默在張國榮的眼里是金子,我開始一個人哼著《沉默是金》,昏昏沉沉的上了幾節課,在英語課上發下來默寫本,我總是在36,35分之間,姚月會想我到底在干嘛,平時一聲不吭的看書,結果比她天天聊天的人都分數低,我無時無刻都在因為姚月而責備自己,輕賤自己,我又抬頭看了看潘芬,潘芬和她同桌趙芳在一起說笑,無憂無慮,而我沒有潘芬,我被催毀了,潘芬沒有我,她照樣過的很好,她的內在力量不如我,而我今天卻一敗涂地,我就是一個蠢物,為什麼別人換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生存下來,而我要有選擇的生存下來,我其實還不如潘芬,我現在跟蠢物有什麼區別呢?我的能力不穩固,動蕩不安中讓我大起大落,不能因人而異,不能因地制宜宣告我無能之至,我將如何面對我的未來,如今我未來的路在我眼里也是漆黑一片,如此拙劣,如此猥瑣,如此不討人喜歡,我讀書又有何用?我拿著英文書,牢牢的抓著它,不要讓別人看出我的孤獨,我的無奈,我的無能,不說話是最好的防衛,沒人知道我的底細,如北極過來的一匹孤狼,寒風蕭蕭,飛雪飄零。
體育課上,全班男女兩排,女生前兩排,男生後兩排,我站在趙芳的旁邊,體育課李老師點我的名字叫我站到姚月那邊去,我本來特地站在遠離姚月的地方,想不到還逃不出姚月的範圍里,我在班級里都已經壓的喘不過氣來,我還真是和姚月有緣分,我悻悻的走到姚月的右側,夾在姚月和張米之間,李老師說「以後就按這個順序排列,這樣看起來齊整,四排排開,做早操」李老師皮膚黝黑,身體健壯,三十上下,經常讓男生自由活動,把我們女生留下來,李老師對著我們女生說「沿著跑道跑上2圈」我們就開始沿著跑道跑步,姚月一邊跑步一邊說「李老師是個虐待狂」排在我後面的張米說「我們就是受虐待者,他讓男生自己玩,讓我們女生曬太陽跑步」姚月說「性別歧視」馬林說「外加大男人主義」我听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我就更加自卑了,為什麼我想也想不出這些話來呢,她們卻能月兌口而出,我的問題太大了,姚月說「說的
對,現在跑了有多少米了?」我就說「誰知道啊」張米說「大概跑了一百米吧」姚月說「了解下地理情況」馬林說「一百米超過了,這里一圈跑道有2百米,已經半圈多了」我說「有這麼大嗎?」許悅說「有的,我們初三體育考試就是在這個學校場地上進行的,四百米跑了兩圈」我笑問「你初三升高中考了多少分啊」許悅說「451分」我笑說「這麼高分啊」許悅說「陳婷分數還要高,452分」我說「可以進寧二中了」許悅說「考那個學校要住宿,費用也高,民良路近,教學質量也蠻好,我們班分數最高的是胡刀,胡刀要453分」我說「換了我,我就去寧二中,人往高處跑,水往低處流」許悅說「如果我進去了,說不定跟不上,寧做雞頭,不做牛尾」朱楓說「我本來想考職校,後來才變卦,托人進了這個學校」我說「你怎麼會想到考職校,考職校出來就要工作」朱楓說「高中要是考不好,還不如考職校,出來不擔心工作」我說「可是考高中才可以考大學,職校讀進去了,大學就結束了」朱楓說「高中考不到大學,還不如職校,不擔心工作問題,現在人多,工作難找」我說「讀書的時候,不要想工作的事情,高中是通往大學的必經之路,現在我也沒有深刻認識到讀書的意義,我也在等著讀書開竅,但是考進高中,它給了我3年的時間去做這件事,給我3年時間去開竅,去改變,去覺悟,現在不行不等于將來不行,你說對吧!」姚月說「高明」,她把「高明」和「聰明」一樣的唱了出來,但是現在我本能的听到她的聲音反感的不得了,我一看到她,我一听到她的聲音,我就頭疼,朱楓也跟著說「你倒是蠻聰明的」我說「不聰明,讀書這麼差」馬林說「你們看,那邊點點星星的是什麼花?」姚月說「哪里是花,是牆頭草」張米跑到姚月身邊說「靠著牆頭,背光生長,你想象力豐富的」姚月說「我只是眼力好,看的清楚」張米改了土話,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和姚月攀談,嗅覺好的不得了,這麼快就被她嗅到姚月了,我不喜歡張米,從初二我開始注意趙月,我就看著張米圍著陸麗,趙月在一起時,我就不喜歡她,尤其不適應張米的勢利和迅速適應強者並與她們為伍的本事,而我所處的環境總覺得被勢利壓倒的味道,心比天高,能力比紙薄,一股氣逆著我身心讓其倒流,渾身不舒服,張米和馬林都圍著姚月說話,這時我們跑完了,解散開來,姚月離開了張米馬林,去了許悅和陳婷那邊。
胡玲來找我笑說「陳軒喜歡一個人,你看她一個人趴在階梯教室牆壁上,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馮青除了中午和我們玩,平時一直貼著魏艷,有說有笑的在一起,我跟胡玲說「我們過去找陳軒吧」胡玲答應了,我們兩個一起到了陳軒這里,我笑說「陳軒,你在干什麼?一個人不寂寞嗎?和我們一起吧」陳軒轉頭,瞪大雙眼把頭探出來,大聲說「嗨,奇怪了,一個人有什麼不好?」說完並離開了我們,我踫了一鼻子灰,她對我沖鼻對眼的,我想著想著覺得灰了心,對友好的姚月,我說話也很沖,我對待好人不好,對待歹人好,人家也不領情,為什麼不知道對姚月說話好呢,可是我這張嘴太鈍了,在姚月面前口癆嘴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