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不相信唯心主義又非常相信唯物主義,可我卻只想在自己的內心中生存,我卻不能避免的看到全班師生的客觀運動,唯物主義的眼楮會讓我傷心,因為班級里好多同學都有朋友,有自己談得來的同桌,還有很多人能言善語表達她們的思想,逼真的刺痛我的心,我在對比中沉淪,我到現在都和姚月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這個人一直困擾我,別人在得到他們該有的東西後,再進一步索取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我掙扎在生存線上。
這時潘芬走上來向我借數學書說「數學書吃飯帶回去了,忘記拿過來了」,我大聲的說了聲「好的,拿去」我這里已經冷的生煙了,我就想大聲說話,我就想說話,無論是小聲還是大聲,我就是要說話,哪怕很古怪,我也要這樣做,沒有倫理來約束我,沒有規矩來制約我,我腦子里不存在這些,我只想說話,我在自己的位子上一直象個死人一樣的過日子,看著姚月和任何人對答如流,我卻無力加入她的隊伍,感到郁悶和壓抑,我帶著不解問姚月「你怎麼可以和任何人都談的來,你怎麼都能知道任何事情,而且應付自如」姚月和霍豐說的很熱乎的時候,听到我問她,她轉頭對我說「我是雜家」我很想對她說︰其實我也是雜家,我只是個隱藏著的雜家,我不說出來,沒人知道我的能力,這個社會就是靠一張嘴,沒有嘴的人是可悲的,她不知道我對她感情的糾結,我只是現在腦子不好使,我的零件都出了問題,我不見姚月,不在這個班級里,我也很能說的,我也知道點知識,可是現在學校的生活已經影響到我的方方面面,回家,我悶坐不吭,有時家里燈都不開,我一個人可以呆呆坐很長時間,自問自己︰我怎麼退化到如此境地。
這天化學課上,蔣老師帶著我們去實驗室,同桌一組,讓我們自己動手看顯微鏡下面的微生物,教了我們如何看微生物的方法,我旁邊就是徐嶺磊和張平一組,我和徐嶺磊第一次離的那麼近,我找了個機會,趁徐嶺磊走開的時候,對張平說「能不能看一下你們的實驗」徐嶺磊很聰明,當著他的面,我都不敢提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太無聊太投機了,我沒有膽子正面跟徐嶺磊講,張平隨口說「好的」我高興極了,我走到他們那邊看他們的實驗,我看後,抬頭看到徐嶺磊走了過來,看著我,我順勢就跟他說「你們合作的真快啊,這麼快就做好了,我是過來看一下你們成果的」徐嶺磊拉著個臉,不吭聲,冷冷的看著我,投來陌生的眼光,我是他的陌生人,他帶著防備之心看我,而他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曾經是我心里的海燈,照亮我孤獨的心,在我無比孤寂的時候,他那邊熱鬧語言,熱鬧的人氣,一直是我心生向往之地,而他的眼神告訴我,我們現在連朋友都做不了。
張平在說「還行吧,還行吧」直到我轉身,徐嶺磊都沒有和我說一句話,我向姚月走去時,看到姚月一個人站在顯微鏡旁對著顯微鏡看微生物,她做好了她做的,亭亭玉立,鳥語花香,我每次看到她,我都會在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敬重之心。
這天我和姚月講「同級別的應該和同級別的在一起,這樣才能快樂」姚月說「不會啊,不同級別的也可以在一起的,不然就沒有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故事了」我說「婚姻更是要門當戶對,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故事是童話,一樣條件的女人配一樣條件的男人,懸殊太大,根本沒有共同語言」她笑說「你也太教條了,現在是什麼社會,還在講門當戶對」她笑著跟霍豐講我說的話,我堅持我的觀點,霍豐說「我表哥億萬富翁照樣找了個辦公室
里的小白領,現在夫妻恩愛著呢」我說「條件不匹配,根本連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姚月說「這是老古里的包辦婚姻,才講究門當戶對,是老夫子的想法,現在是新思想的世界,只要有愛情,現在就是有沒錢的女人找到有錢的男人的實例,霍豐表哥就是實例,她們夫妻不是也很恩愛,難道億萬富翁就一定要找億萬富翁結婚嗎?她們不相愛怎麼辦,別忘了,有錢人更任性,他們更想要和自己喜歡的女人或者喜歡的男人結婚,他們更講究精神世界,因為他們的物質條件已經滿足了,足以讓他們找自己想要的女人或者男人,而且如果只是童話故事,世界上就沒有’高攀’兩個字了,雖然條件不匹配,但是思想匹配,文化程度匹配就足以戰勝條件不匹配,只要有共同語言」我說「條件懸殊根本沒有共同語言,會被人看不起的,就是結婚了也會離婚的」霍豐笑說「我也沒看到我表哥看不起他老婆啊」姚月不解的對我說「那是他們沒有緣分」我說「流傳下來的俗話不會是胡弄人的,門不當戶不對根本沒有辦法在一起,高攀是幻想」姚月反問我「那你不相信愛情嗎?」我說「我相信愛情」姚月說「有了愛情,卻知道對方很窮,你會跟他結婚嗎?」我說「你應該這樣問,我有了愛情,對方知道我很窮,他還會愛我嗎?但我告訴你,他知道我很窮,他就連讓我接近他的機會都不會給我,因為我們不在一個層次上」姚月問「那只是你們沒有緣分,那你到底是相信愛情還是門當戶對?」我說「我相信門當戶對」姚月笑說「你的思想還在自己的條條框框里,固守著陳舊的教條,腦子里還有封建的殘余思想」我面對著姚月無話可說,對于一個新派的人是不接受這樣的觀點的,不是因為我認識姚月,我其實也很幻想,我也相信愛情,可是我認識姚月之後,我覺得生活很殘酷的,根本沒有幻想,我不會說話,我就被姚月的圈子自然而然的優勝劣汰掉,而且她還很君子,我不能怪她,我只能怪自己,並且我還欣賞她這樣的做派-有能力的自動到她身邊留存下來,沒有能力的自動被排擠在外面,是自然的規律,還不是人為的操作,有本事就跟她說話,接她話題,她不會不理我,她非常優雅,接不了她的話,插不進她和別人的對話里,你就干呆著,因為還有其他人圍著她說話,圍著她轉,完美至極,如同旋轉的圓的頂點,把最強的留了下來,把弱者自動淘汰出局,自然的法則,也是我曾經心里那個虛擬朋友做的事,她一直笑盈盈的看著我,長的容長臉,短發,眼楮和徐倩的眼楮一樣的大,也許比徐倩的還大,高鼻子,殷桃小嘴,堅毅的眼神,白皮膚,一直在對我笑,我多麼想她。這時後桌的陶 不解的問我「陸華,你怎麼有門第觀念」姚月接口說「陸華將來想找個和她一樣的男人一起結婚」我听到找個和我一樣的男人結婚時,滿臉漲紅,這個簡直就是羞辱我,現在的我就象個白痴,呆呆傻傻,連句連貫的話都沒有,一想到我將來竟然找這樣的男人結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擊姚月,我一時語塞。
中午,霍豐耳朵上帶著麥克風的耳塞在听歌,我實在無力控制我的愚蠢,我敲他後背,他轉頭,眼楮里露出驚惶的眼神,對我說「干什麼?」我估計他很討厭我,並對我做出判斷我是很愚鈍,思想另類的人,我說「你在听什麼,能不能給我听一下」他說「好的」之後他給了我麥克風听,我在听的時候,他回頭問我「你將來想做什麼?有什麼理想嗎?」我摘掉耳麥,對他說「我想做演員」他再一次露出輕視的眼神對我說「做演員有什麼好的?」我說「做演員可以很自然的接觸任何角色
,揣摩她們的心思,精準到位的模仿她們的行為,能言善語,叱 風雲,或者是做個英雄,或者是做個狗熊,或者做個普通人,或深情或寡情或貧窮或挫折或富有,所有的磨難坎坷只是台前一場戲,又有名氣又可以在角色中學會為人處世,一個生命可以演繹幾代年華,我只有一條命,我卻集多命于一身,融入事業,最終忘卻自己」霍豐「哼」了一聲說「有這麼好的事,好的角色是給你挑的?那導演要了干嘛?你還太天真了,沒經歷世事,導演要你演什麼就要你演什麼,你以為都是好的劇本啊」他看著戴著眼鏡的我繼續說「導演要你演舞女,你能演嗎?導演要你和某個不熟悉的男人演熱吻,當著導演制片人的面,你演嗎?接吻,月兌衣,做傻子,演員不是好當的,正人君子的角色一上來會讓初出茅廬的人來演嗎?再說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作假,除非天生就是撒謊不臉紅的騙子」我說「我會為了藝術而奉獻的」他再次露出驚恐的眼神看著我,我繼續說「我會為了藝術而犧牲自己的」他覺得我無可救藥了,轉頭不跟我言語,我就是個俗人。
張米在和胡玲馮青聊天,見我把WORKMAN擱在書桌上,就走過來問「陸華,能借我听一下嗎?」我說「不是我的,是我前桌的」我指了指前面的霍豐,霍豐听了也不表態自己的意見,只當沒听到,張米看了看他,會意沒有再說話,離開了我,馮青看到我在听音樂,也要听,我就和馮青一起一人一個耳塞,靜靜的听了一會兒歌。
這時,高蘭走進來對張米說「周星馳和鞏俐在匯譚演《唐伯虎點秋香》,好多人都去了,我們一起去吧!」張米說「好的」又回頭問我們去不去,我和胡玲都沒有興趣,馮青喜歡的不得了,跟著一起去了。
她們回來之後,听馮青說「鞏俐架子很高啊,我們叫周星馳簽字,周星馳一直在為我們簽字,輪到我們簽字了,鞏俐叫他別理我們,我們又不是叫鞏俐簽字,她不高興簽字就自己別簽,還叫周星馳也不要幫我們簽字」我問「那簽了沒有?」馮青說「被鞏俐叫走了,我們後來都看不見他們兩個」
英語課上,張老師默了生詞,交了本子上去後,進入正式講解課目內容上,我一直在耿耿于懷生詞默的太差了,我剛才在自修課上姚月和霍豐聊天時,我一聲不吭看了一個自修課的英語單詞,結果默寫這麼差,姚月知道我的默寫分數出來之後,又不知道會怎麼想我。我胡思亂想著,一節課並消耗了進去。
回到家,家里電視里放著相聲演員唱的「金陵塔,塔金陵,金陵塔上一層又一層……」
我從書包里拿出回家作業,可是數學不會做,怎麼看也不懂,正好陸石走過,我問陸石「教我一下數學吧?」陸石說「你以前初中的題目,來找我,我都很吃力的教你,現在你高中了,我更加不會了,要麼去問你弟弟去吧」我又找了陸寧,陸寧說「你上課在干什麼?……這是高中的科目,我怎麼懂呢?要麼我先看下你的數學書,然後你再問我問題」我說「好的」,之後,他拿著我的數學書在外面一邊看一邊來回渡步,我看到此景有點慚愧,他走進來說「怎麼這麼簡單」並開始講解我在數學問題上的難題,喜的我想以後還可以找陸寧問回家作業,這時感覺有陸寧真好!
最近我一直天天翻衣服穿,穿夠我的衣服,我就翻樊英的衣服出來穿,終于姚月發現了我的衣服天天翻新,對我說「想不到你衣服蠻多的嗎?」我對她看了看,難道我對她說,這件衣服是我媽的,所以我沒好意思出口,可是我實在討厭我的遲鈍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