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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府, 平王府。

今日的平州府熱鬧非凡, 平王府更是張燈結彩,敲鑼打鼓,人人臉上都掛著喜色。只因,今日是平王娶側妃的日子。

雖是側妃, 但平王卻以正室之禮迎娶,可見平王對這位側妃的重視。非但如此,平王還特許這位沈側妃無需對王妃行禮。

滿城的人都好奇這位被平王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到底是何等絕色,竟然能讓平王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外面喧鬧聲直到夜深才漸漸散去。

大紅色的喜燭幾乎擺滿了整間屋子, 燭淚一滴滴落下, 發出輕聲的嗤嗤聲。

沈妍蓋著大紅色的蓋頭,身著鳳冠霞帔,端坐在床邊。屋里安靜得很, 也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忍不住捏緊了手。

「妍兒。」淡淡的酒氣飄進了沈妍的鼻翼間,男人微啞的嗓音讓她的心猛然一跳。

她本以為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到了此刻, 竟然依舊忍不住害怕, 何其諷刺。

紅色的蓋頭驀地被挑開, 視線終于再也不受阻,沈妍還未來得及抬頭, 下巴便驀地被人勾住。

順著那力道,她不由自主的揚起了頭。

楊僑身著大紅色的喜服,他本就長得俊, 這紅色的喜服更是由數十繡娘精心繡制,華貴又精致,襯得他越發俊美。

可沈妍的心卻毫無波動,望著面前的這張臉,她甚至覺得惡心。

「你今天真美。」楊僑坐在了她身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唇離她的頸子那般近,帶著酒氣的灼熱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沈妍強忍住了嘔吐的沖動。

她微微垂首,輕聲淺笑道︰「王爺又在胡說了,我長得怎麼樣,我心里有數,您不用哄我。」

「怎是哄你?」楊僑在她的臉側親了一下,「在本王心中,你是最美的女人,否則,怎迷得本王如此神魂顛倒?」

沈妍沒說話,只唇角微微勾了勾。

「冊封你為側妃的折子,本王已經派人快馬送去了京城,想來此時,應該已到了吧。」楊僑笑了笑,漫不經心地挑起沈妍一束黑發卷在自己的手指上,「妍兒,你說我那二弟會是什麼反應?」

沈妍面色不改,淡聲道︰「王爺這話是何意?您這是在懷疑我與太子的關系嗎?若是你不信我,何必娶我。」

「生氣了?」楊僑攬住她的肩,把她摟進了懷里,意味深長地笑道,「這不是本王吃醋了嘛,妍兒你這般迷人,不但是本王成了你的裙下臣,便是我那二弟也對你念念不忘。本王這心,自是放不下。」

「王爺多心了。」沈妍倚在他懷里,神色平靜,「我既然已經嫁給了您,便是您的人,您又何須擔心?」

「這不是怕你跑了嗎?」

「王爺說笑了。」

楊僑唇邊笑意越發深,目光在那張白淨清秀的臉上流連了許久,眼底深處幽暗黑深,是讓人心驚的佔有、欲。

「不錯,從今天起,你便是本王的女人了,這一生都是本王的,誰也搶不走。」他走到桌邊,自己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沈妍,「妍兒,來,飲了這杯酒吧。」

合巹酒,飲了這杯,她便徹徹底底是他楊僑的女人了。

沈妍接過那酒,兩人手腕交纏,目光相對,齊齊一飲而盡。楊僑眼中笑意更濃,為沈妍取下了鳳冠,便把她壓在了床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妍兒,你說可對?」

他解開她的腰帶,挑起她的衣襟,一件又一件的褪下那繁復的衣衫,鮮紅的喜床映著那具身子越發的白皙柔軟,楊僑的目光越來越暗。

「為本王更衣。」他聲音暗啞地命令她。

「是。」

沈妍輕輕應了一聲,沒等她動手,楊僑便倏地執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那溫度燙得她的手微微抖了抖。

「月兌吧。」

溫暖的春季漸漸來臨,萬物生長,滿地綠芽,鮮花滿園。尤其是皇宮,那些花兒更是爭奇斗艷,只輕輕吸一口氣,便滿鼻溫香。

東宮里,楊玥坐在窗前,望著那滿園春色,似是入了神。

「殿下,」雲嬤嬤輕輕走到了他身邊,溫聲提醒,「秀女們已經到了,陛下讓您盡快過去。」

「嬤嬤,今天是平王娶側妃的日子對嗎?」也不知過了多久,楊玥突然出聲,「本宮沒有記錯吧?」

雲嬤嬤心下悄悄嘆了口氣,回道︰「沒有。」

「你說,她現在是什麼心情?」他似乎也不在意雲嬤嬤的回答,自顧自地道,「是開心還是傷心?」

「殿下,時辰不早了,咱們走吧,可莫讓陛下等急了。」雲嬤嬤沉吟片刻,如此道。

楊玥收回了望著窗外的視線,微微笑了笑,輕輕說了聲,「好。」

******

「太醫,她怎麼樣?」

遠山府,府衙。裴靖沉著臉站在床邊,目光緊緊地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女子,雙手不由自主的捏緊。

「還好,都是皮外傷。」太醫沉思片刻道。

裴靖卻是皺緊了眉頭,「可她已經昏睡了一夜,若只是皮外傷,怎會還未醒?」

哪怕已經過了一夜,裴靖也忘不了昨日的那一幕。她氣息微弱地被抬了回來,鮮紅的血弄花了她白皙的臉,生平第二次,恐懼似要把他淹沒。

第一次是她跳了海。

如今,卻是第二次了。

太醫蹙眉道︰「夫人這情況確實奇怪,但老夫確定沒有診錯,夫人的身體並沒有太大問題。不若再觀察兩天,這人的腦袋構造復雜,老夫也不敢妄下判斷。」

聞言,一旁的裴錦臉色比床上的戚柒還要白,她紅著眼,滿是自責道︰「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太過無用,嫂嫂也不會因為救我變成這樣。」

「別哭。」裴靖輕聲道,「你哭了,她會傷心的。」

她的心那麼軟,怎會舍得自己疼愛的妹妹為她流淚自責?

裴錦立時忍住了淚意,握緊了拳頭。

這事兒發生的突然,還未來得及通知在軍營中的裴裕和嚴真等人。應硯小聲問道︰「少爺,要不要小的派人去通知小少爺?」

「不用。」裴靖擺手,「只是小事而已,她很快便會醒來的。」

就連太醫都說她只是皮外傷,醒來不過是早晚的事,這點小事,想必她也不願告訴其他人,讓別人為她擔心的吧?

應硯動了動唇,到底沒再說什麼。

裴靖坐在了床邊,淡聲道︰「你們都出去吧,這里我來守著。」裴錦本想留下,但被裴靖拒絕了,無奈也只能與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屋中便只剩下了裴靖與戚柒兩人。

他伸手,輕柔地為她理了理額前的亂發,露出額上的傷口。最重的傷在後腦,但身上的小傷也不少。

他彎子,有些心疼地在傷口上吹了吹,小聲道︰「吹一吹,便不疼了。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笨,總要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若是留了疤,那該多丑呀。」

「不過,你放心,為夫不會嫌棄你的。」

他輕輕在那傷口旁邊吻了吻,笑了笑道︰「其實仔細看看,這疤也挺好看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敲響,門外應硯道︰「少爺,藥熬好了。」

「端進來吧。」

把藥遞給了裴靖,應硯便乖乖退了下去。

那藥苦得很,裴靖一口一口地貼著那雙柔軟的唇喂了進去,一碗藥喂完,滿嘴苦意。

他從懷里拿出了一包糖豆,含在嘴里,喂給了戚柒。

「娘子,你可要快點醒來,我的糖豆快沒了。」

可戚柒這一睡,卻睡了足足小半月。

藥喝了不少,卻一直不見她醒來的跡象,太醫也束手無策,唯一慶幸的是,戚柒的身體還沒有衰落的跡象。

是夜,裴靖又到了她的屋子。

這些日子,裴靖白天把公務處理完了,晚上便會來守著戚柒,誰也勸不住。

這般熬下來,戚柒還沒怎麼樣,他倒是短短幾日憔悴了不少。

「娘子,我來了。」他在她的唇上輕輕親了一下,躺在了她身邊,把她摟進了懷里,與她咬著、耳朵,「你想我沒?」

自是沒人回答他。

裴靖似是也習慣了,他唇在她柔滑的臉上蹭了蹭,留下了一串串痕跡,笑道︰「你可真能睡,都這麼多天了,也不看為夫一眼。你是不是忘了答應為夫的事了?滿嘴謊話的小騙子,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他似乎越說越生氣,沒忍住,在那臉蛋上咬了一口。

可又舍不得她疼,看似凶狠,結果連個牙印也沒留下,又不甘心的威脅道︰「你再不理我,我可要吞了你了。」

他眸間暗色洶涌如潮,不似作偽。瞧著她的目光陰深深的,像極了餓極了的狼,遇上了最心愛的獵物,想要吃下,卻又舍不得一口吞。

而此刻的戚柒,卻陷入了一個紛亂又復雜的夢境,那夢太長了,她像是在那里又過了一輩子。在那夢中,她變小了,她看到了被她忘記的人,想起了許多被她遺忘的事。

「爹爹……」

一滴淚突地從眼角落下,恰恰滴在了裴靖的唇上,又咸又熱,他倏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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