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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黑著一張臉的坐在木椅上, 嘴角很不爽的下癟著。因為結界那頭的男人給我造成的無限大的壓力, 我下意識的挺直了背, 並著腿,坐姿端正。

以方便我等會兒第一時間從椅子上站起來沖出去。

拜德軍艦本來是百年前的戰爭時用于運輸軍隊的飛艇,當然也負責運輸戰犯俘虜。只不過現在這些原本陰森恐怖的軍用房間被全部改造成了舒適高級的學生寢室罷了。

「沒想到拜德軍艦被改造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啊。」

赤.果著上身的男人躺在柔軟的床上, 雙手正在腦後。隱在黑色長褲中的修長雙腿交疊著,擱在白色的被褥上。

寢室里自帶恆溫魔導器。即使被月兌得只剩一條褲子艾斯也不會覺得寒冷。這間房間原本是用來關押戰俘的房間, 所以更大一些。改造成學生宿舍後也配置成了三人間,設備比一般的二人間更多也更高級。

雖然艾斯並不是圓桌騎士的一員, 但是他認識亞瑟卻是毋容置疑的。也出于這一點和對這個男人本身實力的忌憚, 老古董把這個最高配的房間分給了他。

「……大陸上的戰爭已經停止了。雖然各國還有摩擦, 但不足以引起新的戰爭。」我面色凝重的緊閉著眼, 一字一板的說道, 「新式的更優異的飛艇也在建造。這種老式飛艇除了進博物館就是改造成民用的。」

「哎——伽德莉切知道的真多啊。」

男人的聲線磁性又慵懶。這份源于對自己實力的自信的慵懶簡直誘人的不行。硬要形容的話,完全可以說是燈紅酒綠下讓人不由心動的牛郎音。

危險又微酣的語調。仿佛就要被他拉入泥沼一般。

……和亞瑟那溫柔寵溺到令人懷疑人生的牛郎音簡直堪稱兩大「對妹寶具」。英蘭其實不是偶像治國!是牛郎治國吧!!!

「吶。伽德莉切。」

艾斯笑著呼喚我的名字,而我依舊死死的閉著眼, 連一絲光線都沒有從縫隙中放進來。一行想借助黑暗讓自己六根清淨。

然而萬萬沒想到。失去了視覺, 听覺反而更敏感了。

「我很可怕嗎?」艾斯用夸張的語調說道,微微上揚的尾音看得出他心情還算不錯,「又或者說我的身材讓你失望了?」

不。應該說是太好了。

我單手用力的捂著自己的臉。努力將那在腦中徘徊不去的線條分明的人魚線,勻稱恰好的八塊月復肌, 修長又不會太顯粗狂的手臂肌肉從腦中剔除。

混蛋……這對一個加上前世總共三十四年未開葷的老女人沖擊太大了啊!!!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我努力又克制的開口了,但雙肩還是輕微的顫抖著。還好和我隔了一層結界的艾斯沒辦法湊過來看我的表情,否則我怕我猥瑣的笑容會崩壞了自己吐槽役的形象。

不過——

真不愧是戰斗力怪物級別的男人!身材是真的好啊!!!

「就算你讓我穿。我也做不到啊。」

艾斯在我瘋狂的做深呼吸時爽朗的說道, 「畢竟拜德的人把我的衣服收走了,也沒有給我新的上衣呢。」

……媽的哈德雷默。

我搭在膝蓋上的雙手猛地青筋暴起。這個死大叔明明說好和我一起看守艾斯的!不會讓我一個人面對他的!卻在老古董讓他去幫忙分析外套時毫不猶豫的把我拋下了!!!

老子可是玖蘭的孫女啊!!我才是專業的啊!讓我替了哈德雷默啊!

「……我等會兒幫你去拿。」我咬牙切齒的開口了。該感謝哈德雷默嗎?沖天的怒氣使我的心不再羞澀,反而變得跟更年期的大媽一樣暴躁,「廁所什麼的也在你那邊的結界里,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有啊。」

怪物級別的男人用無比爽朗的聲音說道,「我肚子餓了呢。」

……我的嘴角猛地抽了一下。

「知道了。我給你去拿。」

殘存理智告訴我就算沒了魔導器我也打不過艾斯。在它一遍遍的重復下,我那涌上心頭的殺意才沒突破臨界點。

「事先告訴你。飛艇的倉庫已經完全壞掉了。現在只剩下了軍糧。」

我走向門,聲音硬板。黑色的視線緊黏在手中的橢圓形門把上,絕不偏移一分一毫,「你不介意的話我去給你泡一碗。」

「不介意哦。」

意料之中的爽朗的回答。

就算背對著,也能感受到暗紅色的視線正落在我的身上。雖然沒有敵意,卻有些令人捉模不清的意味深長。

不過變態的腦回路我也不想了解就是了。

「……不要亂來哦。」

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我轉過了頭,扒著門框顫顫巍巍的提醒道。黑色的視線緊張的落在那張俊朗的帥臉上,在強大的自制力下,別的地方連余光都沒有掃進到。

嗯。絕對沒有掃到。

「好啊。」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慵懶。不同于我,那暗紅色的視線始終落在我的身上。

不近也不遠的距離。我仿佛從他微眯著的暗紅色雙眼中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仿佛被抓住了一般。

將本能深,細微的不安壓下。我松開了扒著門框的手,輕而緩的拉上了門。

 當。

老式構造的木門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而我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搭在門把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我那麼慘啊……?

我悲戚戚的轉過身。正準備老老實實給艾斯準備衣服和食物的時候,目光對上了正對面房間的大門。

如果沒記錯的話。哈德雷默說把阿諾德關在了艾斯對面的房間來著。

……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一臉糾結的看著那一動不動的木門。在躊躇許久後,最終選擇了。

直接無視。

……

俗話說的好,逃避可恥但是有用。

換一個角度想。說不定阿諾德現在還沒醒是不?讓這個過勞死多休息一會兒多好呀。

為自己的心虛找到了完美的借口的我一臉愉悅的托著餐盤夾著衣服,艱難但還算順利的打開了房門。

于開門的一瞬間,黑色的目光以刁鑽的角度直轉了九十度,硬生生的直接略過了床上的艾斯,落在了一旁的空氣上。

「飯和衣服都給你拿來了。」我將懷里的衣服和擦盤放到地上,小心翼翼的推進了結界的那邊。然後一臉認真的對空氣說道,「快點把衣服穿好吃飯吧。順便飛艇的水循環系統壞了,不能洗澡。」沖馬桶已經是對人類文明最後的妥協了。

「辛苦啦。伽德莉切。」

男人爽朗的聲音夾雜在布料摩擦的窸窣聲中響起。我依舊一臉正直的凝望著空氣,絕不往艾斯那誘人的八塊月復肌那偏一點點。

「不過我沒辦法自己吃啊。」

艾斯的聲音散漫。隨著逐漸接近的腳步聲。我的臉也越來越燙。

最終,視線內無法避免的闖進了男人的身體。

因為這混蛋就坐在我的對面,和我隔著一層薄薄的結界。

艾德文設置的結界外面的人能進去但里面的人不能出來。但我完全不想走進結界的那一邊,只有和他隔著一層強有力的結界我才能有安全感。

然而結界能隔斷的東西太少了。屬于男性的氣息隨著兩人的逐漸縮短的距離越漸濃烈。在艾斯盤腿坐下的那一刻,被獨屬于他的氣息籠罩的我不可抑制的咽了一口口水。

「那個男人在我的手腳上設下了魔導。」

艾斯似乎扯了扯什麼。發出了類似鎖鏈拽動般的聲音,「雖然還能動。但是行動範圍很小。」

「哈哈。」

強如怪物的男人笑了。但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像他的聲音那般爽朗,「難道是在故意撮合我們嗎?正好是無法自己吃飯的長短呢。」

……艾德文啊!!!!!你們這兩個為人師表的家伙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學生的嗎!

我猛地不死心的轉過頭。微操著視線精準的落在了他擱在盤起雙腿的雙手上。果然在他的手腕處拷著透明的手銬,但那顏色太淡,幾乎看不出來。

「上一次被這麼拷著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艾斯輕笑著說道。他稍微拉開了雙手之間的距離,原本透明色的手銬仿佛感知到了他想掙月兌,示威般的猛然發亮。

「……你不能徒手掙開嗎?」

看著隨著艾斯不再掙扎,逐漸暗下的手銬,我語氣復雜的問道。

「哈哈。人類是做不到徒手撕開魔導陣的吧。」

爽朗的男人語調輕松。如果他的內在不是這麼黑的話,無論是外表還是聲音他無疑都是最配的上「騎士」之稱的那類人,「我啊……說到底也是人類呢。」

……也是。

原本緊繃的神經不由的松懈下來。看來「肌肉崩開繩子徒手撕碎結界」什麼的還是太夸張了。

「不過。」艾斯意味深長的補充道,「如果我穿著那套衣服的話。這種程度的魔導不是問題哦。」

……媽媽好可怕啊這個家伙!!笑眯眯的說著我很強事實上的確也很強的男人最討厭了啊!

仿佛想到了什麼,艾斯微彎著腰,壓低了聲音問道,「在親手喂我和幫我破壞手銬之間……伽德莉切選什麼?」

我面無表情的端起了碗,舀了一勺湯,吹了吹,然後遞到了他的嘴邊。

「哈哈!」

也許是被我的表情愉悅了吧,艾斯笑出了聲。

單純的喜悅的聲音。和他俊朗的笑臉一樣沒有陰霾。幾乎讓我忘記了他的本質是怎樣深不見底的黑洞。

「雖然我一直覺得自己運氣很差啊……但這次卻確確實實的賺翻了。」

暗紅色的眼眸微垂著,嘴角微揚的男人輕啟著唇,用牙齒輕輕咬住了湯勺的尖。

我握著湯勺的手猛地一抖。但好歹我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沒有無措到撒那張俊臉一臉的熱湯。

就像是喂一個虛弱的病人般的,我輕顫著將勺里的湯送進了他的嘴里。

「哈。拜德的軍糧還是那麼難吃啊。」

「忍耐吧……都跟你說過只剩下軍糧了。」

我面色漆黑的吐槽著。用盡全身的力氣,穩穩的從碗中又舀起了一勺湯。

「伽德莉切果然是公主啊。完全沒有照顧人的經驗。」

低聲的聲音帶著笑意。微垂的紅色眼眸微轉,與我注視。

「嘴角都沾上了。不先擦掉的話等會兒會滴下來喲。」

濕溫的吐息,隨著一啟一闔的唇輕撫在我的指尖。就像是愛人的輕撫般纏綿又濕潤。

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被這吐息調情著的我的手。

就這麼猛烈的一抖。

撒了那張俊臉一臉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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