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听？」行瑞非常期待地看著它。
龍崽眨眨眼,僵了幾秒，似乎不知道該做點什麼反應。
行瑞漂亮眼楮里閃出一點迷惑︰「不好听嗎？不霸氣嗎？」
龍崽這次有了反應，堅定地搖了搖頭。
「……好吧。」
行瑞又翻了翻手機︰「那……龍斬天？」
龍崽依舊是在堅定地搖頭。
「龍創世？」
「……」
「龍滅世？」
「……」
「龍鱗？」
在無數個霸氣有些離譜名字過後,龍崽哪怕是听到「龍鱗」這個名字,顯然也覺得很難得了，立刻果斷地點了點頭，小小金色龍角都跟著晃晃悠悠。
行瑞見龍崽終于滿意了，笑眼楮彎彎︰「好,那以後你就是小龍鱗了~」
「龍鱗，我們明天去逛街好不好？」行瑞抱著他問，「雲訪市前幾天那些壞人都已經被抓到了,外面安全了。」
龍崽猶豫了幾秒，點點頭。
行瑞驚喜地看著他︰「真願意啊！」
他開心想親一口龍崽，又想起上一次親龍崽後龍崽反應，就小聲問它︰「那我能親你一下嗎？」
龍崽雙眼逐漸瞪大，看著行瑞明顯是認真在提問表情，小臉又突然紅了。
它別別扭扭地轉頭，沒跟行瑞對視,不同意也沒拒絕。
行瑞跟它對視了一會兒,沒收到肯定回應,遺憾地嘆了口氣,亮晶晶眼楮黯淡了一下。
「好叭。」
行瑞放下龍崽,開始收拾盤子,抱著盤子去了廚房。
龍崽在行瑞給自己鋪小窩里看了一眼，轉頭跳上了床。
它動作輕盈了很多,幾乎不用跳起來就能直接蹦上床。
行瑞一回來就看到龍崽又趴到自己枕頭旁邊了,無奈地嘆了口氣。
「果然不能養成這個習慣……」
不過,他也沒舍得讓龍崽下去，只是小聲跟它對話。
「那你晚上乖一點，不要再踩我啦。」
龍崽點點頭。
……
雲訪市最近夜晚非常安靜，夜空星光閃耀，行瑞沒拉窗簾，一轉頭就能看到滿天繁星。
雖然沒有昆侖山漂亮，但卻顯得格外閃耀。
「……好漂亮。」
行瑞黑色眼楮在夜色下顯得很亮，他轉頭看向已經閉著眼、像是睡著了龍崽，笑了。
然後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小龍鱗，晚安。」
……
行瑞睡著那一刻，月光正好透過窗戶，均勻地灑在行瑞身上，顯得皎潔又純淨。
幼龍緩緩睜開眼，凝視著睡夢中行瑞，看了很久。
過了一會兒，它悄悄起身，湊近行瑞臉。
行瑞今晚睡得很安靜，長長眼睫毛在下眼瞼投映出一小片陰影，小巧鼻子微微吸了一下，又砸了咂嘴，像是在做夢。
幼龍看了一會兒，緩緩低下頭，在行瑞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又立刻快速退開，回到自己枕頭上趴好，眯著眼楮看行瑞。
行瑞似乎感觸到有人踫了他一下，有點疑惑地皺了皺眉，卻沒有醒來，只是無聲地翻了個身。
——
行瑞似乎陷入了很深夢境。
記憶恢復以後，他晚上偶爾會夢到以前生活，夢到昆侖山，夢到鳳安。
但他很少夢到雲訪市。
雲訪市對他來說太新太大了，他來這里這麼久，甚至沒有都走完雲訪市三分之一。
但他今晚夢到了。
夢里自己似乎在以一種俯瞰視角在看整個雲訪市，這視角讓他想起曾經被龍思辰帶著飛行時感覺。
整個雲訪市高高低低大樓外層都亮著燈，星星點點地裝點著夜空，顯得精致又靜謐。
這時，行瑞突然听到了一陣轟鳴。
那種聲音很難形容，像是某種動物在鳴叫，叫聲幽遠綿長，從很遠地方慢慢傳過來。
听到那個聲音時候，行瑞視角突然又變成了在陸地上朝上看。
他抬著頭，尋找聲音來源。
那陣鳴叫由遠及近，似乎在一點點靠近雲訪市。
行瑞靜靜地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那個東西。
它出現一瞬間，行瑞雙眼忍不住地瞪圓，滿眼都是震驚。
過了將近一分鐘，行瑞才勉強看清了那是什麼。
一只巨大深藍色鯨魚，正在雲訪市空中緩緩飛過。
說是鯨魚其實不太貼切，因為它體型實在太過龐大了，從天空飛過時候，幾乎擋住了所有月光，整個雲訪市都陷入了陰影。
而即便如此，它也只是才劃過一個頭部，龐大身軀還沒有出現。
行瑞看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這好像就是傳說中鯤。
他沒有見過鯤，昆侖山附近也沒有大到足夠鯤居住海，但這個體型和鳴叫聲，都像是鳳安曾經形容過「鯤」樣子。
鯤是遠古水生巨獸，為什麼會出現在空中？
行瑞想張嘴說話，卻發現自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沒有移動能力，只能安靜地望著那只鯤逐漸劃過天際。
鯤月復部是白色，上面有很多漂亮深藍色水狀紋，貼著妖管局大樓劃過時，大樓外層玻璃反射出那些水波，一瞬間像是整個雲訪都浸入了海里。
鯤行進地很慢，也很淡然，直到它巨大深藍色尾巴劃過，雲訪市重新見到月光，它也沒有低頭看過一次這個城市，仿佛只是從這里路過。
而行瑞也沒能和它說上一句話，只能目送著這只鯤逐漸消失在天邊。
行瑞醒來時候，還有點茫然。
夢里那只鯤給他留下印象太深，他一瞬間覺得自己置身在了深海，周圍都是冰涼波動水紋。
而直到胳膊旁邊傳來真實觸感，行瑞才慢半拍低頭。
龍崽窩在他胳膊肘里，似乎還沒睡醒，小尾巴一晃一晃地，不停輕拍在行瑞胳膊上，觸感冰涼。
行瑞有點癢，他笑了一會兒，小心地抽回手臂，給龍崽蓋上被子，悄聲起床。
身邊突然少了熱源，龍崽皺了皺眉，很快就醒來了。
然後就看到行瑞正背對著他換衣服。
少年腰肢細瘦，皮膚白像玉，肩背單薄，即使只是睡衣從肩膀上滑下這麼一個簡單動作，也勾人移不開眼。
龍崽雙眼瞪得很大，目不轉楮地看著行瑞。
行瑞系好上衣扣子，突然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頭就發現龍崽已經醒了。
行瑞頓時朝它笑笑︰「起來了？等一下，我換好衣服就給你做早飯。」
龍崽遲鈍地眨眨眼，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猛地轉回了頭。
等它再轉回去時候，行瑞已經換好了衣服，從冰箱里拿出一盒牛肉，去了廚房。
這段時間，行瑞已經從一個不會做飯人進化到能熟練掌握牛肉不同烹飪辦法，還能順便調個味。
不過總吃牛肉還是很單調，所以行瑞決定今天帶著龍崽出去逛街，順便吃點好。
他把貓包打開，朝龍崽招招手︰「龍鱗，快進來。」
幼龍對那個粉色貓包始終有點介意，一步一挪地移動過來，明顯不是很想進去。
行瑞笑了，伸手揉揉它腦袋︰「乖啦。」
這句話說得又輕又寵，尾音上揚，連幼龍听了都忍不住抖了抖耳朵。
它終于還是進了貓包。
——
行瑞左手提著貓包，右手端著一杯女乃茶，走在商場里，心情明顯很愉悅。
他今天上身穿了件水紅色襯衣，襯衣材質很硬挺，將少年朝氣襯一覽無余，鞋子也帶了點水紅色。
加上他腰細腿長，雖然個子還沒有完全拔高，但整個人十分引人注目。
商場里很多人都在悄悄看他，只有行瑞自己渾然不覺。
「這家女乃茶真好喝，」行瑞笑眯眯地低頭看著龍崽，「你要不要？我也給你買一杯？」
幼龍顯然對女乃茶不感興趣，安靜地躺在貓包里，隨著行瑞動作輕輕搖晃著，看起來居然有了幾分愜意。
「我們等會兒去吃海鮮好不好？」行瑞又問他，「我還沒吃過呢，剛好妖管局今天發工資了，我現在有錢了，請你吃海鮮！」
幼龍抬頭看了行瑞一眼，看到行瑞雙眼亮驚人，顯然十分期待。
它搖了下尾巴，算是答應了。
——
行瑞挑這家海鮮餐廳位于商場頂層，裝修豪華，頂部是全透視天窗，餐廳甚至還可以旋轉。
行瑞興沖沖地把貓包放到自己旁邊，將龍崽抱了出來︰「快看！這里好漂亮！」
他又舉著龍崽，示意它往上看︰「上面還有天窗！你看，天上雲多白！」
「……」龍崽對于他這種匱乏形容詞很無語，跟著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示意行瑞把自己放下來。
行瑞拿起菜單問他︰「龍鱗，你想吃什麼？」
說著他看了一眼菜單上價格，隨後一愣。
……好貴！！！
行瑞只知道這家是商場里最好海鮮餐廳，但顯然，他對「最好」這個詞背後代表著什麼還一無所知。
「……崽崽，我好像太膨脹了，」行瑞小聲說，「這家餐廳……好貴哦。」
幼龍不敢置信地看一眼菜單上價格，再轉頭看一眼行瑞。
似乎是不能相信……有人會為了這一點錢糾結。
行瑞想了想，慎重地說︰「我才剛還清龍思辰錢，現在不適合過度消費……不然……崽崽，我們換一家？」
听到「龍思辰」三個字，幼龍更震驚了。
……合著還怪他了？
行瑞用商量語氣問龍崽︰「我們換一家好不好？」
幼龍非常堅定地搖搖頭。
……換一家未免也太丟人了。
行瑞有點心疼地點點頭︰「好吧，龍鱗喜歡這家，就這家吧，我們……點！」
行瑞「嘩」地一下展開長長折疊菜單，用一種非常闊氣語調說︰「龍鱗，你點！」
「……」
服務員在旁邊看了很久，不太明白這個好看少年為什麼一直在跟自己寵物對話。
現在甚至要寵物點菜？！
她開口︰「那個……客人，需要推薦嗎？」
行瑞問他︰「有龍喜歡吃食物嗎？」
「……什麼？」服務員一瞬間以為自己听錯了，「龍？」
行瑞點點頭︰「嗯，龍。」
服務員看一眼行瑞抱在懷里看不清全貌小寵物，有點不敢置信地問︰「這……是龍？！」
「是呀，」行瑞抱起龍崽給她看，「諾，龍崽崽。」
服務員瞬間雙眼瞪大，捂住了嘴︰「我天？！」
她仔細地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是龍？這世界上……真還有龍？」
行瑞笑了︰「可愛嗎？」
服務員瘋狂點頭，一臉心動︰「太可愛了！」
這個幼龍圓滾滾，看著手感就很好樣子。
「……我……」她小心翼翼地問，「我能模一下嗎？」
幼龍立刻警告似地看她一眼，又偏過頭，一臉高冷。
行瑞有點不好意思︰「崽崽很害羞，不讓人踫。」
服務員非常遺憾︰「……那……那……」
她突然眼底一亮︰「啊！對了，我們每個月都有員工折扣，如果你肯讓我模一下，我就給你打折！打……」
她左右看了一眼，確認沒人注意她，單手擋著臉，壓低聲音對行瑞說︰「七點五折！超劃算！」
行瑞眼楮「蹭」地一下亮了。
「真？」
服務員小雞啄米式點頭︰「真真。」
行瑞眼楮晶亮，立刻雙手把龍崽崽遞出去︰「模吧！」
「……？！」龍崽瞬間一臉懵逼，不敢置信地瞪著行瑞。
然而它已經落到了服務員小姐姐手里。
幼龍被揉七葷八素，咬牙切齒。
行瑞，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