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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隨軍的御醫都來給趙佶看病, 但卻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官家, 是不是最近飲食上有改變?」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所謂病從口入。

「朕沒吃什麼啊。」

種師道已經帥兵來會合,按照現在的情況,沖破西夏的衡山防線輕而易舉,剩下便是直取西夏都城了。

現在如果皇帝病了,對整個士氣都是莫大的打擊。

高俅心里不待見趙官家,但還是希望他能好起來, 對御醫道︰「多少開點滋補的, 給官家調養調養罷。」

童貫也道︰「官家是不是水土不服?」

御醫心道,我縱橫醫海二十幾年, 還能診斷不出水土不服?!

但嘴上則道︰「那就開幾位調養的藥罷。」

「你們那些藥,都不行, 要服就得服公孫道長的仙丹。」趙佶像突然開了竅,「朕水土不服,得了地方病, 你們快派人回東京,叫公孫道長給朕去天上采藥, 給朕煉更好的丹藥來!」

可能是一路山水凶險,讓他一個沒出過東京的皇帝得了病。

雖然他現在也吃著仙丹, 但目前的效果不足以應對塞外環境,所以叫公孫道長速速送一批新的丹藥來。

公孫勝自得皇帝寵信,一直安分守己, 既不摻和朝廷爭斗也不貪贓枉法,幾乎叫人忘了他的存在。

他不作妖,其他人對他的印象都不錯。

既然官家要吃他的藥,其他人也都覺得沒有阻止的必要。

皇帝要嗑藥,高俅也沒辦法,只能伺候這尊神仙,求他趕緊好起來。

高俅立即派親信騎馬回東京取藥。

趙佶又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朕倦了,你們都下去吧。」

童貫和高俅便退出了皇帝的大帳,面對其他圍上來詢問狀況的將領,兩人都露出輕松的表情,「官家只是最近趕路有些乏,休息一下就好了。」

童貫和高球都這麼說,不信也得信,各自忙去了。

但他倆其實都擔心,如果公孫勝的丹藥取來,吃了還沒有效果,該怎麼辦?況且,眼前就要攻打西夏了,皇帝好歹得露露面,鼓舞下士氣罷。

稍晚時候,花榮和高俅踫了面,他壓低聲音道︰「官家身體不要緊吧?」

高俅道︰「沒什麼事,八成就是沒女人憋的。」

趙佶什麼人啊,宮內外紅顏無數,但這次出征,這都多少天沒沾女人了?

眼楮都快憋紅了。

花榮發現岳父大人對趙官家也是越來越沒好話了,哭笑不得,「沒事就好。」

反正也不用皇帝自己上戰場,他只需跟廟里泥塑似的,往那兒一座,就人「敬拜」就行了。

高俅叫花榮不要擔心,催促他去休憩,為了近在眼前的大戰做準備。

等花榮走了,高俅自己則愁得背著手,站在夕陽下嘆氣。

不知這次西夏之行,最終會如何啊。

高銘听說前線派人回東京城,竟然是來取仙丹的,不由得在心里犯嘀咕,半路還嗑藥?這能打好杖嗎?

不禁為父親和花榮捏了一把汗。

不過,現在的他也沒空擔心千里之外的大軍,因為他還有眼前更重要的事情要擔心。

那就是,東京城周圍發洪水了,洪水眼眼瞧著就要湮到皇城了。

不管是東京的人口規模還是經濟規模,要是被水泡了,簡直不堪設想。

除了人員和經濟上的損失,還有一點很叫人擔心。

那就是,這是趙楷被立為太子的第一年。

天人感應,百姓深信不疑。

剛換了太子,老天就水淹汴梁城,肯定是老天對這個太子不滿意。

雖然太子之前平定過方臘,收復了幽州,但既然降下了災禍,肯定有老百姓參不透的玄機在里面。

洪水來勢洶洶,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流言。

有些還有些依據,屬于附近百姓的所見所聞。

有些就是完全沒有根據的了,比如洪水浪高一丈,里面還有吃人的水妖,那誰誰誰都見到了,光須子就比男人的胳膊還長。

說得有鼻子有眼。

高銘身為皇城司的提點,當然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散播小道消息的人抓了。

而趙楷身為監國的太子,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和上天的感應沒有搞好,但現在也顧不了琢磨這些,抓緊時間組織人員抗洪。

在人員的調配上,沒有選擇服徭役的百姓,而是從禁軍中抽調人手,奔赴在抗洪第一線。

這些剩下的禁軍屬于被親征隊伍淘汰的。

基本上都是被新式練兵法「照拂」過的,缺乏思想上的覺悟。

頗有些怨言。

本來這些禁軍是不太願意做這些腳夫苦力的活兒的。

但被拉到了抗災前沿,卻發現太子殿下本人就站在城樓上監工,蔡太師和其他文武百官也都在,一下子怨氣就都沒了。

連太子和太傅都頂風冒雨的站著,誰還敢怠慢。

其實蔡京是不想冒雨出來的,歲數大了,折騰不起,但誰讓太子都親自視察。

他再尊貴,還能貴過太子不成,于是被人攙扶著上了城樓,老眼昏花的陪站。

高銘就站在趙楷跟蔡京身後,不時從側後方看看他倆的表情。

他盯著蔡京看,見他皺巴巴的臉上已有了褐色的老年斑,便想,唉,你這身子骨還能撐得住嗎?就這麼戀權?沒想過告老還鄉嗎?

雖然站在城門樓上,不直接暴露在雨中,但一陣風吹來,仍有細碎的雨滴打在臉上,他用帕子抹了下,打了個哆嗦。

高銘暗暗咧嘴,這麼大歲數了,抗洪持續一段日子,你有得熬呢。

事實證明,高銘料對了,三天之後,蔡京就因為著了風寒病倒了,不能陪伴太子上城門樓視察水情。

趙楷見蔡太師病了,親自去探病,給病中的蔡京送去了親切的慰問。

趙楷坐在蔡京病榻前,「難過」地道︰「太師一定要好起來,朝廷不能沒有太師。」

蔡京一邊咳嗽一邊道︰「老臣一定會……咳、咳……盡早康復,為大宋……咳……咳……鞠躬……盡瘁。」

「太師不要多說了,好生休養罷。」趙楷起身道︰「等你養好了,再陪本宮上城樓,本宮等你。」

蔡京想到了城樓上的涼風和迎面伴隨著風吹來的冰涼的蒙蒙細雨,當即咳嗽得更厲害了,「咳!咳!咳——」

蔡京的兒子們趕緊過來給老爹順背。

趙楷見蔡京咳得這麼凶,也怕傳染給自己,又叮嚀了幾句,便離開了。

等趙楷走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蔡京,平躺回床上。

趙楷年輕氣盛,凡事喜歡親力親為。

而其他又豈能不跟隨,這對他這樣的老骨頭太不友好了。

不過,幸好,他也只是太子,目前只是建國而已。

官家年富力強,春秋鼎盛,太子繼位還有得等。

蔡京想到這里,又是一陣不受控制的咳嗽,慣性叫他幾乎鯉魚打挺一般的從床上彈起來。

「咳——咳——咳!咳!」

在前線的官家,還好吧?

西征大軍,跟種師道的西軍匯合後,順利的駐扎進了平夏城。

平夏城,顧名思義,就是為了平復西夏建造的要塞。

平夏城來得極為不容易,那是歷時數年,龜速前進,從西夏嘴里奪回來的據點。

這個據點地理位置相當重要,因為它意味著突破了西夏的橫山防線南部,跑到了防線以內。

前面地形都是平原,水草豐美,十分富裕,靠打劫也能補充一路征討西夏都城興慶府的補給。

加上自打建了平夏城之後,宋軍一直往這里倒騰補給,數年累積了許多後勤物資,攢夠了富裕的家當。

大軍到位,攜帶上物資,直取慶幸府。

萬事俱備,就差皇帝一聲令下了。

可惜,趙佶卻沒法鼓舞士氣,他倒是想叫被人鼓舞他一下。

他渾身難受,無力、酸軟,精神也不振,吃不下,睡不下。

于是軍中就漸漸流傳官家突然病重的流言,畢竟以官家的性格,到了平夏城,不登上城門,遠眺西夏國景,填詞一首,那就不是他了。

現在遲遲不動,悶在不見人,情況不樂觀。

暗流洶涌,高俅豈會察覺不到,而且他發現經過訓練的士兵倒還很鎮定,最愛嘀嘀咕咕交頭接耳反倒是中下級軍官。

怎麼素質還不如士兵?

高俅想起兒子曾提議過對軍官們進行思想教育的提議。

這時,他看到童貫從官家屋內出來,迎上去道︰「怎麼樣?官家吃東西了嗎?」

童貫嘆氣,「就很少一點,你派回東京取丹藥的人,怎麼還沒回來?你沒看到人心浮動嗎?」

高俅繃著臉道︰「我豈能看不到?!如果順利,丹藥這幾天就會到了!我已經一催再催,比你還心急。」

話音剛落,就听有人來報︰「回來了——派回東京的人回來了——」

高俅和童貫皆是大喜,忙親自去迎取藥回來的騎兵隊。

兩人趕緊拿了藥,進入趙佶所在房間內,將丹藥獻上。

此時趙佶正躺在床上渾身難受的哼哼,見丹藥來了,才撐著坐起來,當即取了仙丹,服下了一顆。

高俅提起一口氣,緊張地看皇帝。

趙佶服下藥後,平躺下閉著眼楮休息,慢慢地臉色恢復了紅潤,然後伸了個懶腰,精神抖索地道︰「朕想出去走走!」

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比之前服下的,感覺效果更好。

趙佶叫內侍們給他梳整發絲,穿戴好衣冠,闊步出了房間。

高俅和童貫連忙跟上,說來也奇怪,剛才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管家,此刻步伐健碩,連他倆都快跟不上了。

趙佶一露面,各種流言不攻自破。

就見他登上了城樓,遠眺前方的西夏的國土,只覺得雄心壯志,情懷洶涌,當下道︰「拿筆來!」

等筆墨到了,他提起筆,用他獨創的瘦金體寫下三個字︰得勝關

「從今以後,平夏城便叫得勝關,這幅字給大軍都看看。」

「官家御筆親書——」有兵士拿著這幅字,下了城樓,騎馬在軍中來回巡展,「官家御筆親書——」

關于龍體的各種傳聞不攻自破,大軍士氣鼓舞。

翌日,拔營起程,正式攻打西夏。

李乾順听說大宋皇帝御駕親征,舉國來打西夏,嚇得差點從寶座上跌下來。

「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我大夏是要完啊。

之前打退遼國抓他去上京的鐵騎,雖然勝了,但勝得很險。

目前手里滿打滿算也就幾千鐵鷂子,而且橫山防線破了,幾乎是無險可守了,只要宋軍一路北上,他就是亡國之君了。

他便厚著臉皮來找自己的皇後耶律南仙,這位皇後是他求娶的遼國公主,自從嫁過來,兩人就沒紅過臉,感情十分和睦。

她還給他生了一個太子。

耶律南仙不光跟他感情好,生育了太子,亦十分賢淑,處處堪稱完美。

「皇後,如今我大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你能不能……」

跟遼國求情,派人來幫夫君一把?

可還沒等他說完,就見耶律南仙臉一冷,「不能!!」

他這個皇後處處好,就是太他麼的愛自己的國家遼國了。

自從她知道他派曹妃的親戚去金國結盟,合作攻遼。

他的皇後便第一次對他大發雷霆。

而自從前段日子,他不肯回遼國認罪,還打敗了遼國鐵騎。

他的皇後便對他冷若冰霜,根本當他于無物。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夫君亡國嗎?」李乾順發出了痛苦的吶喊。

耶律南仙斜睨丈夫道︰「鐵鷂子保不了大夏,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會陪你殉國的。」

鐵鷂子是西夏重騎兵,如果這支精銳打不過大宋,這國,只能亡了。

李乾順勃然大怒,這個女人竟然連後事都想好了,「你就不能向遼國求援嗎?」

「你勾連金國在先,抵抗遼軍在後,我有何臉面向母國搖尾乞憐?」

「我勾連金國,還不是因為遼國割讓了幽州給宋國,它強弩之末,還怪我為了大夏另謀出路嗎?」

耶律南仙氣得渾身發抖,「那你此時何必再向這個強弩之末求援?!都城一破,我便殉國陪你,除此之外,我不會再做任何事!」

「我不要你殉國!你滾!回去做你的遼國公主罷!太子留下!」說完,叫來左右道︰「你們送皇後回大遼去!」

耶律南仙自是不肯走的,但她到底是個女流,哪里拗得過。

被脅迫著出了都城興慶府,被攆回了遼國。

趕走了耶律南仙的李乾順,抱頭痛苦地跌坐在地。

遼國救援是指望不上了,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投降或者拼死抵抗。

投降?不不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歹打一仗,輸了再投降不遲。

想到這里,他命左右取來披掛。

他也要御駕親征!且看鹿死誰手!

或許奇跡會發生。

宋軍從得勝關離開,一路進發,暢通的無礙的到了秦王川。

這里是西夏都城最後一道屏障,入了秦王川,更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一路跑馬就能兵臨城下。

于是,在秦王川,西夏鐵鷂子亦趕到了這里。

兩軍遭遇。

地形開闊,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李乾順深知宋軍弓的厲害,也為了保存最優的兵力,第一波先叫跋子們進攻。

所謂跋子,就是從各個部落里拉來的壯丁,做為消耗宋軍箭矢數量的垛子。

簡而言之,就是吸引敵人攻擊用的。

之後,鐵鷂子陣型擺開,看準時機,一聲令下,向宋軍沖去。

只要陣型不亂,這些人馬都披甲的重騎兵就如同一把利刃將宋軍的步軍陣型劃開,再一個個殲滅。

這是李順乾理想中的戰局。

但事實是,在宋軍強弓射出的無休止的箭矢下,他的鐵鷂子沒抗住,潰了一角。

立即被宋軍的騎兵看準時機,沖進了進來。

「頂住!頂住!」李乾順聲嘶力竭的大喊。

或許是都知道這場戰役,非同小可,不是全殲宋國,就是滅國。

鐵鷂子關鍵時刻,竟然頂住了,前面中箭依然不潰,向著宋軍猛沖。

因其速度快,只要幾箭內打不敗鐵鷂子,鐵鷂子就能迅速到達步兵跟前。

剩下的便是,騎兵對步兵斬殺。

甚至有的時候,鐵鷂子還沒到步軍跟前,步軍就不戰自潰了。

他們和宋的戰爭中發生過很多次。

但這一次,是例外。

面對如同鐵塔一般迫近的鐵鷂子,宋國的士兵沒有潰沒有逃,依然堅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哪怕最前面的士兵已與鐵鷂子正面遭遇,不畏死亡,在最後一刻,仍舊用長-□□穿敵人的心髒。

前面的堅守,為後面的弓手爭取了時間,又是一次次的箭矢發射。

鎧甲再厚,也受不了這樣的輪番連續攻擊,鐵鷂子上的騎兵紛紛中箭落馬。

李乾順看鐵鷂子被射成了鐵刺蝟,不由得痛心疾首,不自覺的往前探了體。

「陛下,小心!」尚書令,太傅嵬名安惠阻止李乾順進一步向前。

要知道皇帝的祖父就是對宋戰爭中被射中而死的。

孫子怎麼能重蹈爺爺的覆轍。

李乾順眼看剩下的鐵鷂子已經有了潰散的趨勢,又見宋國騎兵殺了上來,明白大勢已去,悲痛地側臉對嵬名安惠道︰「亡矣!」

話音剛落,只覺得臉頰劇痛,原來是一支箭矢正中他腮幫,射穿了他臉頰。

登時滿口的血腥味。

他拔掉箭矢的瞬間,也看到了那個射他的宋國將領,隱約可見歲數不大。

「花將軍射死了西夏皇帝——」就听宋軍中有人大叫道。

李順乾將箭扔到地上,大吼道︰「朕在此!」決不能叫這種流言傳出去。

嵬名安惠趕緊道︰「陛下,快撤吧!」

李順乾依然叫︰「朕在此!」

「知道了知道了,快跑吧。」嵬名安惠勸道︰「陛下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啊!」

李順乾就見身後的宋國人都注意到了他,趕緊閉嘴,打馬就撤。

皇帝一跑,西夏的鐵鷂子潰散之後,亦追隨皇帝撤軍,一路上丟棄的輜重無數。

宋軍撿了一路裝備。

李順乾一口氣奔襲回都城後,知道宋軍肯定趁勝追擊。

再無險可守的都城,就等一刀砍到脖子上。

既然打不過,他決定采取第二招,投降稱臣。

服了,還不行嗎?

他命尚書令嵬名安惠作為使臣,攜帶國書跟禮物進入宋軍大營求和。

面對西夏的求和行為,宋軍的普遍認知是,早干什麼去了?

如果你們祖宗李元昊不稱帝背叛宋國,投向遼國,至于打這麼多年杖麼。

哦,眼看兵臨城下了,跑來和談稱臣了。

等你們恢復過來,肯定翻臉比翻書還快,立馬背信棄義。

這些行徑都是有歷史可考的。

因此,不光高俅說西夏人不可靠,連童貫都勸趙佶不要接見西夏的使臣,直接發兵興慶府,攻破城池算了。

但趙佶卻不听兩個重臣的勸阻,「沒關系,朕見他不礙事。」

接不接投降再說,關鍵是听夏國使臣求和的話,看他們的恭順臣服的態度。

這個過程,其內心的舒爽,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大宋一直被遼國壓迫,拿西夏無可奈何,就一直沒揚眉吐氣過。

如今有了享受這等待機的機會,趙佶忍不了了,馬上就要體驗一把。

嵬名安惠行了宋禮,在大帳向趙佶跪拜,「宋國皇帝在上,可憐我大夏子民,希望能免于刀兵之苦。只要大宋神兵願意退回,我夏國願意稱臣,每年供應大宋良馬、鹽巴。」

西夏的特產,馬跟鹽,都是大宋缺的。

趙佶捋著胡須,渾身上下就兩個字,爽快。

高俅哼道︰「你們慣會出爾反爾!陛下不可信西夏的鬼話!」

嵬名安惠抬頭看高俅,但更令他在意的是旁邊的年輕將軍,如果沒看錯,應該就是此人射中了自家的皇帝是臉頰。

當時,李乾順其實還是在安全距離內的,按照正常情況是不會被射中的。

但此人,竟然一箭精準射來,什麼來頭?

趙佶拈花指捋著胡須,似笑非笑的道︰「馬匹跟鹽,我們大宋何須你們進獻?為何不自己取?」

嵬名安惠一听這是要破城的意思,忙道︰「若是滅了大夏,誰來傳播大宋四方咸服的威名呢?與其殺死一個國君,不如留著這個國君向您臣服叩拜。宋夏兩國可以結為叔佷之國。」

跟遼國是兄弟之國,但跟夏國則是叔佷之國,誰是叔叔自不必說。

趙佶微笑不語,此時嵬名安惠道︰「陛下請考慮一下,我們夏國不急回復。知道大宋神軍遠道而來,十分辛苦,特此準備了美女鼓樂勞軍。」

一听有美女,被憋得眼楮都快紅了的趙佶,眼楮直放光。

嵬名安惠見趙佶有興趣,趕緊道︰「都是精挑細選的美女,皮膚白如賀蘭山的雪。」

趙佶,一個純粹的直男,畢生愛好美女。

但之前采擷範圍只限于汴梁地區。

眼下賀蘭美女到了嘴邊,什麼都拋擲腦後了,「那就給朕看看吧。」

大帳內的氣氛間低到了極點,雖然都沒直說,但臣子們散發出的氣場,顯然都對皇帝的決定不滿。

花榮心里恨恨的想,馬上就要攻破都城了,你還有心思做這些?!

他如果像高銘一樣知道趙佶是個哪怕在被金軍擄劫北上,依然有閑心生孩子的大種馬就不會意外了。

趙佶卻不這麼想,他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

他在心里哼道,你們哪里懂朕?!童貫,你是個太監不用說。高俅,你這麼多年不沾女人,雖然不說,但八成也不行。

而花榮,你是個斷袖!

你們一個個,太監的太監,斷袖的斷袖,哪里懂朕的苦?!

「將美人獻給朕看看。」趙佶掃過這幫子的太監跟斷袖,「你們都下去吧。」

等其他人都走了,趙佶取出了公孫道長給的仙丹,一粒、兩粒、三粒、四粒……

等看到領進來的十個西夏美女,他便又增加了一粒。

五粒,十女,刷新自己的記錄了。

花榮回到自己的營帳,明明知道該睡下,但卻毫無倦意。

他知道自己是想遠在東京的高銘了。

不知都高銘睡沒睡下,是否像他一樣,遠隔千里的思念他。

他順著衣領勾出玉佩,放在唇上輕吻了一下,然後握著它,合上了眼楮。

恍恍惚惚,他做了一個有高銘的夢,正擁住他,要進行下一步的舉動,卻突然被一句︰「花將軍」給喚醒了。

原來是隨從喚他,「花將軍,太尉叫您出去一趟。」

花榮趕緊起身走出營帳,此時天邊只有些微亮光,人的樣子僅僅是模糊可見。

但許是高俅的表情太過震驚,他看得很清晰,他頓感不好,「怎麼了?」

高俅瞪圓的眼楮眨巴了眨巴,以最低的聲音大,「官家……不好了。」

花榮心里咯 一下,一路上就數這人麻煩最多,反正都不好了,干脆死了算了。

「跟我來,不要慌。」高俅朝花榮使了個眼色,便朝皇帝的營帳走去。

花榮進去後,童貫已經到了,除了他之外,就是幾個內侍。

有的內侍正在給趙佶穿衣裳,有的內侍則給趙佶擦鼻孔的血跡。

而趙佶兩眼直勾勾地瞪著。

花榮瞅了眼,見其瞳孔暗淡無關,已經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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